成豐府。
城主大廳,成豐王與狂戰四位團長,面色蒼白,冷汗淋淋,卻依然傲然不屈的站立著,不過從他們的臉色上可以看出非常難受。
這時。
主位之中,正威嚴的坐立著一位黑衣人,臉上遮蓋著猙獰的面具,那雙漆黑的眸子陰鷙轉動,銳利地像要將人刺穿。
無形之間,一股極為森冷的殺氣,帶有著強有力的壓迫,直壓得成豐王他們快透不過去,但向來驕傲的他們極是看重自己的尊嚴,他們絕不屈服,吃力的抬起頭,怒視著那位黑衣人。
“幾位都考慮清楚了嗎。”黑衣人不溫不火的問道,撫著椅把,手指頭輕輕的彈動中,那副懨懨的模樣,暗含著某種厲氣,隨時都能剝奪人的性命。
而這位黑衣人,正是兇名顯赫的殺手至尊冷無情,一個名號,都能嚇死不少人。
法力境級的殺手。
成豐王他們僅僅只有武罡境的修為,他們可不像凌天羽那樣具有如此逆天的能力,在冷無情的殺意壓迫下,他們甚至連行動能力都喪失了。
“哼,本王雖不是九五之尊,但也是一方候王,想讓我臣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成豐王狠狠的冷哼道,咬著牙關,雙目憤怒的發紅。
“我狂戰只有戰死,屈服二字,永遠不會在我身上出現。”狂戰滿臉怒色的說道。
“我孟飛嵐就是死,也不會做個孬種。”孟飛嵐跟著道。
“要我屈服,除非老子死了。”蒙虎滿臉怒火。
獨狼面色森狠,雖然沒說什么,但意思很明顯,絕不屈服。
之前他們之所以應允凌天羽,并非是懼于凌天羽的實力,而是他們本身對大慶國的忠誠,還有凌天羽確實是說服了他們。
至于眼前的冷無情,是yù對大慶意圖不軌,他們絕對不會輕易臣服。
聽到成豐王他們的表態,冷無情似乎早有預料,面色依然平淡無奇,臉無怒氣,只是那雙陰霾的眸子,越發的懾人,冷淡的說道:“我很佩服各位對大慶皇室的忠心,但你們何曾想過,你們苦苦為大慶皇室賣命,你們最后能夠得到什么回報。”
“忠誠,不需要得到回報。”狂戰狠狠的說道。
“呵呵,我想諸位應該還沒有看清楚局勢吧。”冷無情森森然的笑了笑,陰沉沉的說道:“也罷,我這次來也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先跟諸位打聲招呼而已,我可以給你們時間好好考慮,只是本人我的耐性并不是很好,所以我得善意的給你們一些忠告,一生得來修為不易,特別是到了你們如今的這等地位,如果換作我是你們的話,我想我會把自己的性命與這一生修得的作為看得比一切都重要,若是死了,一切都只是空談,更不值得。”
成豐王他們死死的盯著冷無情,看來冷無情的話并沒有帶來效果,反而讓他們覺得異常的羞辱,怒火更盛。
冷無情眉頭一皺,心底不悅,漠然道:“看來你們現在還并非是如此清醒,不過也罷,很快你們就會看清現實。”
說完。
冷無情憑空消失,但那壓迫的殺氣,依然滯留在大廳中,讓人難受。
成豐王他們微微松了口氣,滿貫怒氣。
此時。
王城外,天空之,兩道身影掠空而行。
這兩人,正是凌天羽與吳轉江。
離開王城之前,暗門的事情都已經由血玲瓏負責吩咐下去了,在這段時間里不可有任何的行動,總部中人,甚至連外出都不可以。
皇宮之中,凌天羽的血號分身繼續保持慶天大帝的身份,特別還讓小王八留在了血號分身身邊,一有事變,也可有應付之力。
至于其它的,凌天羽還不想去cāo心。
唯一讓凌天羽不放心,便是小頌那邊的問題。
雷罰城。
座落于大慶國的最東北境,東臨東西交界,以西州禁地之一天罰林為隔,西鄰接近烈元國的勢力,北盡便是妖域。
所以,雷罰城幾乎可以說是整個西州最混亂的城市,戰事不斷,而雷罰城也是大慶國最重要的一處要塞,所以能夠在那里生存下來的戰士,都是經歷過生死磨練,身經百戰的勇士。
孟家軍。
甚至堪比當年的鐵牙軍,無比勇猛。
現今五大軍團中,真正意義上來說,綜合實力與戰斗能力,絕對是孟家軍居首,當然,其它四大團的精英戰士,也有分配到孟家軍中,以此鎮守雷罰城。
可能是因為雷罰城戰亂不斷,不僅要面對敵國實力,又得面臨天罰林盡處的妖獸魔怪與妖亂等等,所以居住在雷罰城中的城民,個個都是具有武力的,說不定還能看到一些孩童,小小年紀也是力大無窮,絕對有成為合格戰士的潛質。
而雷罰城,距離王城達千里之外,算上來的話,也得花上大半天的時間。
天空中。
凌天羽與吳轉江正急速飛行,趕往雷罰城。
“天羽兄弟,我心里一直都很困惑,這王城里發生了那么大的動亂,這都與你有關嗎。”吳轉江忍不住問道,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
“是的。”凌天羽微微點頭,沉重的說道:“不過王城的局勢還不穩定,殺手組織的勢力也攙和進來了,要助光易皇子繼承帝位,怕是會有不小的麻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更不得離開王城了,要是王城有變的話,我們就是要趕回來的話也頗為麻煩。”吳轉江說道。
“暫時來說,王城不會有特別大的變動。”凌天羽面色沉重,遙望著雷罰城的方向,說道:“現在我最擔心就是小頌他們那邊。”
“怎么。”吳轉江愕然。
“當初大帝壽宴之時,從而得知的信息,就是孟家軍的孟團長都戰死了,如此說來,雷罰城里必是大有麻煩,最重要的是,我曾留給小頌身邊的爆嬰,也在不久前自爆了,以小頌與殺神堂的實力,要逼到小頌使用爆嬰的話,這就更不容小覷了。”凌天羽鄭重的說道。
吳轉江面色一驚,語氣低沉的說道:“傳聞之中,雷罰城常有妖魔惡獸肆意橫行,戰事不斷,依現在西州的局勢,很有可能在雷罰城有妖族中人作祟。”
“恩,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點,小頌與戰神堂的綜合實力是強,但若是遇上那等武罡境級的強敵侵犯,怕是難以抵抗。”凌天羽道:“事不宜遲,我們盡快趕路吧。”
“恩。”吳轉江沉沉點頭,想起小頌他們,便是充滿擔憂。
足足。
花費了快過半天的時間。
終于,凌天羽他們總算是逼近到了雷罰城的范圍。
遠遠看去,一座森冷的巨城,盤踞在地,似乎經歷了無數戰事的洗禮,這座城市顯得有些古老與殘舊,就像是守護著城民傷痕累累的老者,即使是飽受著孤獨,歷經風霜,依然初衷不悔。
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到這殘舊的城市之時,心里就有種特別的壓抑,活在這里的人,這可得受多大的苦,經歷多大的磨練。
展眼望去,在雷罰城外的一片像是布滿劍痕般的殘破大地,延伸向一片無盡陰暗的林子,在林子的核心處,一座黑暗色的龐大山脈傲立著,其中電閃雷鳴,惡相不斷。
那里,也便是天罰林最為危險的地方,斷魂山。
據說,在這斷魂山,入者必死,西州曾有不少強者,想要深入斷魂山中尋寶,卻丟了性命,再無回來,因此在這斷魂山內,藏著無數的亡者的陰魂。
以此,斷魂山內,怨氣沖天。
而此刻。
可以見到,在雷罰城外,硝煙四起,僅僅用耳朵聽之,便能聽到那一陣陣激烈的喊殺聲與像是獸物般的嚎叫。
“有戰事。”吳轉江一驚。
“恩。”凌天羽點了點頭,但也不覺得意外,如果雷罰城不是因為時常發生戰事,那也不會被叫做戰亂之城了。
聞之。
兩人不再遲疑,急速的往雷罰城的方向沖去。
不久。
兩人飛入雷罰城的上空,俯瞰下望。
城中,一座座布滿殘痕的建筑,依然堅強不屈的佇立著,在街道中,隨處都可看到一些壯漢,甚至是一些女子,手中握著各種器物,蓄勢以備,隨時都做好了戰斗。
凌天羽不禁暗嘆,這些城民都是從無數戰事中激發出來的jǐng覺性與抗爭性,在許多人眼中,可能覺得這些城民很愚蠢,這雷罰城戰事不斷,時刻都有可能被摧毀,為什么不搬到別的城里去生活呢,為何就偏要留在這里受罪。
因此,那些覺得他們愚蠢的人,并不明白“家”的意義。
對于那些城民來說,這雷罰城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家園,他們頑強的生存在這里,不是為了受罪,而是僅僅為了去守護他們的家園而已。
凌天羽看到這些,心中除了對那些城民充滿佩服之外,也頗為同情,心中發誓,這次竟然來到了雷罰城,就要徹底根治了這里的戰亂之源。
而凌天羽他們,也沒去打擾他們,而是靜靜去關注著現在城里的狀況,在城墻的四周,可以見到數千位的弓弩手,劍拔弩張,等待獵物。
城中各處要道,皆有城軍鎮守,一個個滿臉煞氣,緊握戰器,隨時都做好了以自己的生命代價去保住雷罰城的準備。
望之,雷罰城外約莫二十里外的地方,臨近于天罰林之內,正塵土飛揚,厲光閃爍,殺氣沖天,各種吼叫不斷,視野一片模糊,看不到具體的身影,但卻可以感覺到戰況非常激烈。
顯然,在那一片區域,正在上演慘烈的戰斗。
“我們過去。”凌天羽雙眼一凝,感應到了遠處的戰斗中傳來了一陣陣狂潮般的獸氣,所進犯的應該是從天罰林中沖出來的惡獸。
“恩。”
吳轉江點頭,手現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