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別墅里,因為有江慧芳和江紅燕母女的入住,而變得熱鬧起來,茵茵的笑聲,也整晚在屋中回蕩。
星空璀璨,萬里無云。
別墅樓頂的閣樓前,張毅眺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京南市夜景,心中異常踏實。和以前相比,來到京南市后,就明顯忙碌很多,可他覺得很充實,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離開鳳城縣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幾乎沒有給爸他打過電話,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么樣了!還有師父,他得到兩位生死之交的老朋友的消息,多年未曾提起的擔心,也應該放下了吧?”
夜風微涼,張毅體內的生機液緩緩流動在經脈中,雖然能夠從空氣中抽取到靈氣,但稀薄的可憐。
星光下的影子,出現在張毅身邊,隨著清風輕拂,江紅燕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張毅轉過頭,看著和自己并肩而立,眺望遠方的江紅燕,平靜說道:“最近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出來靜一靜,理一理思緒。”
江紅燕說道:“以前,在家里有父母遮風擋雨,在學校有老師諄諄教育。可步入大學,就等于是進入小社會,我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也道聽途說,有過了解。長大了,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形形色色的人,所有的事情,也只能自己扛,如果能夠承受得住生活的考驗,才能夠更堅定的走下去。”
張毅的心底,回蕩著江紅燕這番話。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遠方。
一道永遠都不想提及的傷疤,在他心頭揭開,隱隱的刺疼感,令他目光有些冰冷。
有父無母!
石頭里蹦出來的野孩子!
這種言語,伴隨他度過了幼小的童年,不可泯滅的傷害烙印,一直都刻在他的心上,血淋淋的,疼痛難忍。
沉默中的氣氛,有些凝重。
江紅燕收回目光,看著張毅冷漠的臉龐,心底遲疑片刻,這才低聲說道:
“謝謝。”
張毅把那份痛苦壓在心底,搖頭后沒有再看江紅燕,轉身朝著下樓的入口走去:
“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首都京城。
岳家大院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兩尊威武的石獅子,張牙舞爪豎立在朱紅色大門旁,兩名手持槍械,身穿橄欖綠的士兵,神情冷酷的警戒著。
當街道盡頭,那輛出租車緩緩停在大門外后,梅建海支付過車費,舉步從里面走出來。
“您好,私人住宅,外人不得入內。”
梅建海看著攔住他的士兵,沉聲說道:“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岳晨生那老家伙的姓梅的老兄弟,有急事見他!”
兩名站崗的士兵相視一眼,隨即其中一人點了點頭,舉步奔進院內。
干凈整潔,而展示著古典風格的三進院,每到門戶外面,都有兩名身穿軍裝的士兵站崗,而在陰暗的角落,隱藏著不少身穿變裝的精壯大漢。
岳家是京城大家族,論起實力地位,絕對能排在京城各大家族的前三甲。岳晨生曾身為國家元老,身份顯赫。他的兩位兄弟,也都是國內實權大人物,其中一位從政,另外一位則在部隊任職。
至于下面的子孫后代,也都算是精英翹楚,有些從政,有些從軍,有些在商界打拼事業。
岳晨生,是岳家最具有權威的家主。
他活著,岳家可以高枕無憂,永盛不衰;如果他死了,岳家雖然不會垮臺,但他們家族在國內擁有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一定會從最一流的權勢家族,跌落到二流家族的地步。
古色古香的房屋中,那張病榻上的岳晨生,面色蒼白如紙,精神萎靡不振,干癟的嘴唇,枯瘦如柴的身體,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床榻邊,擁有著絕世之姿,卻帶著淡淡哀痛的司徒溫婉,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握著岳晨生的左手,輕聲說道:
“外公,您真的不讓我把他請來嗎?他能治好肝癌中期的病人,相信也能夠治好您的!”
岳晨生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搖頭說道:“別折騰了,癌癥中期的病人,或許還有千分之一的治愈可能,可癌癥后期,已經是被判了死刑。小婉啊……咳咳,可惜啊!外公等不到你穿上嫁衣,出嫁的那一天了。”
司徒溫婉眼眶中噙著眼淚,默默搖了搖頭。
一名中年,箭步從房門外走進來,他臉上帶著黯然之色,看了看司徒溫婉,這才對著病床上的岳晨生說道:“爸,梅叔來了,我已經讓人去請他進來。”
岳晨生眼睛一亮,萎靡的精神也是一震,臉龐上笑意更濃幾分,喃喃道:“這老家伙,還瞎折騰什么啊!兩個月已經往這跑了三趟了。生老病死,難道他還沒有看透嘛!”
岳雪峰,岳晨生的大兒子。
看著父親精神好了很多,他臉上難得的浮現出幾分笑容,說道:“這是梅叔他關心您。”
一分鐘后。
梅建海從外面走進來,當他的目光,落在司徒溫婉身上后,神情頓時一怔。隨即,他那張蒼老臉龐上,才浮現出苦笑之色,搖頭說道:“我倒是忘了,司徒溫婉是你的外孫女,她既然知道張毅做的事情,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回來。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依靠在病床上的岳晨生,臉上浮現出迷惑之色,詢問道:“老梅,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你的話了?”
梅建海一愣,隨即轉頭看向司徒溫婉,疑惑道:“你沒告訴你外公張毅的事情?”
司徒溫婉說道:“說過了,但沒提張毅的名字。我外公不相信,也不愿意折騰了,我正準備勸他。”
梅建海恍然,開口說道:“雪峰,收拾東西,安排專機,準備把老岳送到京南市治療。”
岳雪峰驚訝道:“京南市有人能治好我父親?這怎么可能?”
梅建海說道:“老方前兩天被查出肝癌中期,結果經過張毅的治療,僅僅一晚上的時間,第二天再去醫院檢查,已經減輕到肝癌初期。張毅那孩子說過,治療中后期癌癥,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有百分之八十幾率。”
岳雪峰的眼睛,頃刻間瞪得滾圓,身體都哆嗦起來,帶著滿心的激動,立即叫道:“好好好,我立即去安排。”
梅建海沉聲說道:“雪峰,記得隱秘行事,這件事情,除了你們岳家最核心的幾個人,我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這也是張毅的意思!”
“我明白了。”
岳雪峰重重點頭,說完后舉步跑了出去。
岳晨生深知自己這位多年老友的性格,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這次他千里迢迢趕到京城,就是為了讓自己去京南市看病?
難道!
那個叫張毅的年輕人,真的有那么神?
“老梅,還有這必要嗎?聽你們的話,那個張毅是年輕人吧?他的醫術真的連肺癌晚期都能治好?”
梅建海沉聲說道:“我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妙手回春,出神入化。”
岳晨生震驚道:“這么說,他比國內那些國醫大師都要厲害?”
梅建海搖頭說道:“我不清楚,但治療癌癥方面,他很厲害。”
岳晨生苦笑道:“既然你和我這外孫女都這么看好他,那我同意便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最終我命該如此,也是老天想收我。”
梅建海沉聲說道:“老岳,你現在最重要的,便是鼓起斗志,和病魔作斗爭。張毅治療你和老方的癌癥,需要幾件東西,現在老方已經在準備,相信很快就能準備好。”
一旁的司徒溫婉,好奇的詢問道:“梅爺爺,他還需要別的東西?需要什么?”
梅建海苦笑道:“八塊鐵晶石頭,八根天蠶線,還有一件真品古董古玩。”
什么?
司徒溫婉面色一呆,眼神中的不解之色更濃。
聚靈陣!
張毅要這些東西,明顯是布置聚靈陣的!
他并不是古武者啊!布置聚靈陣做什么?
京城某處娛樂會所。
偌大的VIP包廂里,五彩燈光閃耀,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
岳洋端著洋酒,抽著香煙,靜靜坐在角落里想著心事。而他身邊四五名青年則摟著年輕貌美的女孩們,笑鬧著拼酒。
包廂的房門,被用力推開。
一名精壯青年箭步走到岳洋身邊,彎下腰湊在他耳邊說道:“大哥,燕回鷹來了,他想要見你。”
岳洋眉頭一揚,詢問道:“他不是被人打成重傷,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躺著嗎?”
精壯青年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他是坐著輪椅來的。”
岳洋緩緩點了點頭,用力拍了拍手,大聲說道:“把音樂關掉,包廂里的燈光換了,女人先都出去。”
片刻后。
通亮的包廂里,只剩下岳洋和那四五名滿臉迷惑的青年。
“岳哥,我有事相求。”
燕回鷹坐在輪椅上,被推到岳洋面前后,滿臉苦澀的說道。
岳洋淡淡說道:“你燕回鷹本事很強,連你都辦不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辦得到?所以,想要請求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
燕回鷹伸手將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遞給岳洋,說道:“岳哥,這里是一顆駐氣丹,服用過后,在短時間之內,能夠讓古武者體內的真氣暴增數倍。”
岳洋神色微變,伸手接過禮品盒,掂量了幾下后,這才淡淡說道:“想讓我幫你做什么?”
燕回鷹眼神中流露出怨毒之色,說道:“這次把我打傷的,是一個叫張毅的混蛋,我想請岳哥幫我找到他。”
岳洋點頭說道:“你可以走了,回去后,把你知道的關于他的資料,發手機短信給我。”
“謝謝岳哥!”
燕回鷹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