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李奎也是玉石商人,可是他在賭石方面,比莫鎮軍和熊品他們要熱切得多。大多數人賭石的原則是:賭一分賺一分。也就只擔一分的風險,剩下的幾分讓別人去賭、去賺、去承擔風險。
其實大多數人也都知道,應該這么做,才是最保險的。可問題是,他們很多時候都難以控制自己。在巨額利潤的誘惑下,很難把握自己。當然,這其中有別人的促使,也有自己的貪欲。
現在李奎就是這樣的情況,可溫很看好,于立飛這個運氣很好的人,也覺得會大漲,這讓他信心百倍。真要是讓別人賭漲,他心里還不樂意呢。他其實早就想自己解石,這次來只是想讓可溫看看,好給自己吃顆定心丸。
“要不先擦擦吧。”陸橋山搗了搗李奎的胳膊,輕聲說。先擦擦可以觀察一下,如果表現好,可以繼續擦。
“擦一擦也好。”李奎想了想,為了穩妥起見,先擦擦也好。
但李奎所謂的擦一擦,并不是要擦口,而是要擦癬。于立飛早把解石機搬到了九號別墅,手砂輪也買了好幾個。聽到李奎要擦,馬上就拿了個嶄新的手砂輪出來。
李奎拿著手砂輪,很是專業的在石頭的幾處癬的地方擦了擦。李奎用砂輪輕輕一擦,馬上發現癬沒了!他趕忙放下砂輪,不擦了,癬進不去,里邊肯定綠。不必提心癬吃綠了!這讓他心中狂喜萬分,現在就算可溫出到七百萬,他也未必會出手。
“可溫,你看現在這塊石頭能值七百萬了嗎?”李奎關上手砂輪,笑吟吟的對可溫說道。
“李老板,我覺得這塊石頭應該在一千萬以上,你怎么不接著擦呢?”于立飛笑著說,他已經看到可溫眼中的熱切。現在把癬擦掉。賭性更大,要不是自己接口,恐怕可溫就要應口了。
“李老板,五百萬,我可以來切這塊石頭。”可溫沒有理會于立飛,反而嗔惱的瞪了他一眼。這么好的機會,他是不想放過的。
“剛才于老板都說應該在一千萬以上,可溫先生,你只出五百萬,是不是……哈。”李奎輕笑著說。他的意思很明顯。可溫這五百萬出的可有些小家子氣了。
“李老板,我的意思是這塊石頭解出來之后,可能值千萬以上。但是沒有解石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于立飛微笑著說。他只是說自己的感覺,可是自從上次衛博星來了之前,他的預感就一直不準了。
“不知道于老板對這塊石頭感不感興趣?”李奎轉頭問于立飛。
“我看不太準,只是憑感覺。”于立飛搖了搖頭,真要讓他出價,要是李奎頭腦發熱要賣給他。那就慘了。
“沒想到于立飛只是信口開河。”李奎冷冷的說,他原本就瞧不起于立飛,現在見他沒有擔當,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李老板。老可都喊出五百萬的價格了,你還是不讓。我眼力不如老可,膽略也不如他,自然不會高出他的價格。”于立飛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要是他不知道石頭內部的情況,或許會被李奎激起出價,可是里面一點貨也沒有。他要是還出價,那不是棒槌了。
“老李,你可是有雄心壯志的,干嘛不自己切呢?”莫鎮軍笑著說,李奎很喜歡自己解石。也只有解石,才能追求最大的利潤。當然,風險也最高,利潤跟風險歷來就是共存的。
“好吧,可溫先生,我自己切,到時你可別后悔哦。”李奎笑呵呵的說道。
“這個,五百五十萬!”可溫咬著牙說道,其實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他的心理價位,他不但要為自己負責,也得為于立飛負責。
“我說過,低于七百萬不會賣。現在就算你出七百萬,我也決定自己解。”李奎堅定的說。他就要當場解石,給潭州的玉石商人看看,漢華人就是比他們牛。
于立飛有現成的解石機,就在地下室里。解石機很笨重,想要搬出來頗費功夫,李奎急于解石,想要證明自己,也想要可溫后悔。他親自抱著石頭,去了地下室。
雖然這個地下室是于立飛,可是他還是頭一回來。上次他從瑞麗發回來的毛料,也是黃燕幫著處理的。雖然這里面擺著以億為單位的毛料,但不知道的人,只會認為那是一堆石頭。
“立飛,你這里還有不少毛料啊。”莫鎮軍下來之后,看到角落里擺放著的二十幾塊毛料,馬上走了過去。看了一會之后,認出了毛料上面的編號,就知道這是溫克卡的毛料。
“都是從瑞麗拖回來的。”于立飛暗暗拍了拍大腿,怎么剛才沒讓黃燕提前下來把這些毛料蓋好呢。他別的不擔心,家里有可溫這個賭石大王在,他還不每天都來研究這些毛料?而且旁邊就有解石機,搞不好,他就會搬塊石頭解著玩。以他對可溫的了解,這樣的事情還真有可能發生。
“我那些毛料都是大漲,你的這些毛料,肯定也不錯。”莫鎮軍說道。
“這些毛料總共才花了八十來萬,都是些不怎么值錢的。”于立飛謙遜的笑了笑,他總共二十四塊毛料,如果除了兩塊是磚頭料之外,其他的每塊都會賭漲。而且這里面還有帝王綠玻璃種,要是光論價值的話,不會低于莫鎮軍的那批石頭。
“這可未必,你那個時候的運氣,神仙也擋不住。”莫鎮軍說道,上次衛博星帶來的石頭,于立飛并沒有感覺到。可是在此之前,于立飛的運氣,可以用逆天來形容。他給宮靜懿挑選的毛料,賭漲十倍。給自己挑選的毛料,也是十倍以上。他自己挑選的毛料,自然不會低于這個倍率。于立飛花八十萬買的毛料,解出來之后,至少值一千萬以上。
“這些石頭拿回來之后,我都快忘了,總感覺沒大漲的可能。”于立飛說道,這些石頭托運回來之后,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相信溫克卡,也相信物流公司,更加相信黃燕,剛才他隨意的瞥了一眼,上面的編號他都很熟悉。
“這可不一定。”可溫已經拿出強光手電筒和放大鏡在仔細的看著那些毛料,他覺得這些毛料都很有賭性。
“別說我的事了,李老板,解石機就在這里,電源已經插上了,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忙?”于立飛說道,對于賭垮的料子,他還真不希望動手,晦氣。
“我自己來吧。”李奎在家的時候,也經常解石。而且這是一塊價值會上千萬的石頭,他怎么會假手他人呢。
李奎一說要解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就連可溫,也暫時放過了于立飛的石頭,仔細的望著李奎的那塊石頭。
李奎也沒有畫線,把石頭搬到解石機上,攔腰一刀就切了下去。再堅強的石頭,在解石機的鋸片下,就像是熱刀切黃油似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一刀下去,馬上就能見分曉。
“垮了!”陸橋山一直在旁邊看著,切下來的石頭剛掉下來,他馬上就拿起一瓢水倒了過去,手一抹之后,馬上驚呼道。
李奎原本還等著陸橋山說出賭漲的喊聲,可是沒想到他一句賭垮,讓他的心涼了半截。他馬上挎過來,拿著強光手電筒,仔細的照射著兩個切面。
“唉,癬進去了。可溫先生,你說一塊石頭,除了軟癬,怎么還會有硬癬呢?”陸橋山不解的問,他剛才看到皮殼上的癬輕輕一擦就去掉了,他以前癬沒進去,應該會大漲。可是沒想到,竟然浸透得這么厲害。
“這是大自然造就的神奇,要不怎么說神仙難斷玉呢。小李,你還是貪心太大了。要是五百五十萬賣給我,哈哈。”可溫笑著說道,五百五十萬啊,一念之間,就成別人的了。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要不然也躲不過這一劫。
“莫哥,看來我的預感真是越來越不準了,怎么會出現這么大的偏差呢。”于立飛朝著莫鎮軍嘆了口氣,說道。
“立飛,既然你的預感不太準,以后就盡量少出手。”莫鎮軍勸道,運氣這東西,不可不信。別看于立飛有幾千萬的身家,可要是接連賭垮幾次,很快就會沒了。像今天,如果于立飛出手,那就是好幾百萬。他的錢,經得下幾個幾百萬的損失?
“我會記住的。”于立飛鄭重的說。
“再切一刀!”李奎不死心的說,他也聽到了于立飛和莫鎮軍的對話。早知道于立飛最近這段時間不走運的話,他就不來這里切石的。或許換個地方,他就能賭漲呢。
再切一刀的結果還是一樣的,癬吃綠,全黑了。里面就像是煤炭似的,黑不溜秋的,讓人看著揪心。
“老可,你的眼力還是不行啊。”于立飛望著地上三塊廢料,笑吟吟的說。今天要不是他,恐怕可溫又會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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