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現在經常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一聽莫鎮軍的語氣,就知道莫鎮軍確實很缺原料。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么積極。助人為快樂之本,況且那塊石頭留在那里,對他來說,也沒什么用。換成錢,或許以后能辦點什么事。
“莫哥,我想把吳家山和曾大叫來。”于立飛說道。他一直尊吳家山為師父,跟曾大也因為賭石而結緣。兩人雖然聯系不多,可是感情卻是杠杠的。他也很久沒跟這兩人聯系,正好借著這次機會,跟他們聚聚。
“當然沒問題。”莫鎮軍說。不要說只叫這兩個人,就是于立飛把他所有認識的朋友,都叫過來,他也不會反對。畢竟那塊石頭是于立飛的,他要解石,就算是舉行一個解石儀式,也是理所應當的。
“師父,在哪呢?”于立飛馬上給吳家山打電話。對他來說,今天晚上的解石,與其說說是幫莫鎮軍的忙,不如說是給自己找一個跟朋友相處的機會。
“立飛啊,我在貞寶行,你這個大所長有何指示?”吳家山笑著說。于立飛去派出所工作,確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于立飛的身家他非常清楚,隨便賭一塊石頭,就比他一輩子賺的錢還多。如果自己有這么多錢,肯定會很環游世界一趟再說。至于工作,那都是別人的事了。能躺在錢堆上睡覺,還工作干什么?
“我哪敢對師父有指示?剛才莫總跟我商量,我有塊石頭放在他那里,晚上想解石,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于立飛笑吟吟的問。
“是上次衛博星從凱麗溫克卡那里帶回來的石頭吧?”吳家山馬上想起來了。
“是的,當時我買了兩塊,一塊現場解了。沒賺沒虧。這塊當時花了二百七十萬,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于立飛嘆息一聲,說道。
“也行。另外曾大在我這里。要不要叫上他?”吳家山問。雖然他并不看好于立飛的那塊石頭,可賭石之所以要賭。就是因為石頭太具有欺騙性。有的時候,表現很差的石頭,也可能有驚人的表現。
“當然,我正想給他打電話呢。這樣,我離你那里較遠,等會我讓人來接你們。”于立飛高興的說。曾大喜歡石頭,吳家山那里又是古玩市場唯一的毛料店,他不經常守在那里才怪。
“是鄭法雷吧?”吳家山問。于立飛的軒雅齋交給鄭法雷和吳佳琦打理,他自己卻去當所長,在他看來,這是本末倒置。雖然當所長,看著很威風。可工作卻很辛苦,最重要的是,當所長沒什么錢。可是于立飛已經非常有錢,他這么任性,別人也無話可說。
“任哥,晚上去莫總倉庫看解石么?”于立飛要動身的時候。突然想到任靜天。他對古玩很癡迷,而且也喜歡解石那種驚心動魄、熱血沸騰的氣氛,就給任靜天去了個電話。
“看別人解石。只會增加自己的貪欲。”任靜天說道。
衛博星的石頭剛拉到潭州的時候,他也去看過,而且在于立飛的幫助下,買了兩塊石頭。其中一塊就賺了二十萬,解決了他的結婚和住房的費用問題。當時他興奮了好長一段時間,但現在冷靜下來后,卻很是后怕。
他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擔心自己第一次賭石就大漲,以后會沉迷其中。所以他剩下的另外一塊石頭,也被他擺在新房當裝飾品。每次看到這塊石頭。他就提醒自己,賭石的風險大。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真的能穿麻布。
雖然女人結婚就像是重生,可是男人結婚之后,也像是有了第二次生命。不但能讓他改變習慣,甚至還能改變性格。
“看別人解石,你不覺得血脈僨漲嗎?”于立飛笑著說。
“算了,所里晚上還有工作,我就不去了。”任靜天搖了搖頭,現在只要有時間,他就會陪著黃燕。馬上就要當父親了,這件事對他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于立飛見任靜天很堅決,也就沒有再勸。吳家山有鄭法雷去接,自己直奔河西,去了凱麗珠寶的倉庫。于立飛到的時候,莫鎮軍已經到了。
“莫哥,你來的可是夠快的。”于立飛看到莫鎮軍陪著一個人在倉庫里看石頭,而且看的好像還是自己那塊六五四編號的石頭。他也沒有在意,隔著老遠就跟他打了招呼。
“立飛,你來的也不慢啊。”莫鎮軍笑吟吟的說。
“這塊石頭要全部解開,得幾個小時呢。”于立飛說,他耽誤點時間倒沒關系,可莫鎮軍時間寶貴,可不能影響他明天的工作。再說了,解石容易取料難。里面的陽綠玻璃種,興許幾天也不能全部取完。
說完,他隨意的瞥了莫鎮軍旁邊那人一眼,發現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是以前在瑞麗見過的滬市珠寶商段溪璞。馬上笑吟吟的說:“段總,你怎么來潭州了?”
“你好,于老板。不,現在應該是于所長了吧?”段溪璞笑著說。于立飛在瑞麗的時候,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次來潭州見莫鎮軍,他還問起了于立飛的情況。沒想到莫鎮軍告訴他,于立飛現在已經在派出所擔任所長,這讓他很是意外。
“段總說笑了,我這個所長就是給群眾做事的。我們現在談的石頭,你還是跟莫哥一增,叫我立飛吧。”于立飛謙遜的說。
“那好。立飛,剛才我跟莫總看了你那塊石頭。”段溪璞說道。這塊石頭,其實他在瑞麗溫克卡那里,就已經看過。當時溫克卡給的價格就是二百七十萬,當時他沒有出手。可是事情過了小半年,沒想到在莫鎮軍這里看到了。
“不知道段總是什么看法?”于立飛問。
“我覺得賭性不大。對不起立飛,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段溪璞說道。
“沒事,反正馬上就要解開,是好是壞,一刀見分曉。”于立飛說。
“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替你擔風險。”段溪璞突然說道,現在他手里的原料供應也比較緊張。雖然他和莫鎮軍和參加了十一月份的翡翠公盤,但兩人當時并沒有拿到太好的翡翠。雖然也在公盤上買了一些明料,可這個時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怎么個擔法?”于立飛問。
“這塊石頭是你二百七十萬買下來的,我愿意二百八十萬元買下。”段溪璞說道。
“對不起,既然我已經買下了,就不打算再轉手。哪怕就是塊廢料,也得打開看看。”于立飛說道。
“好,既然你這么信心,那我也不跟你繞圈子。如果里面有高檔翡翠,你能優先賣給我嗎?當然,價格絕對公道,甚至可以比市面上的價格優惠一點。”段溪璞說道。
“這個……”于立飛看了莫鎮軍一眼,他是聽莫鎮軍說起,高檔翡翠原材料不足,他愿意解石的。要不然話,這塊石頭搬回九號別墅,也不算什么大事。
“立飛,可能你還不知道,凱麗珠寶跟段總合作在滬市看了一家新的珠寶店。主要是經營翡翠飾品,所以你無論是賣給段溪璞和我,都是一樣的。而且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價格絕對公道。”莫鎮軍說道,雖然這塊石頭他也不看好,但段溪璞愿意出錢,他也不會攔著。只是他有點替于立飛可惜,機會丟失了。
“哦。”于立飛說道。怪不得莫鎮軍的翡翠原料供應不足,原來是跟段溪璞合伙開了新的珠寶店。越是在大城市,高檔翡翠的需求量就越大。比如一件玻璃種的手鐲,在潭州或許要半個月才能賣掉,但在滬市,幾個小時就會被買走。
“立飛、莫總,你們倒比我們先來。”吳家山和曾大到的時候,看到于立飛跟他們相談甚歡,也趕緊走了過來。
“莫哥,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解石吧。”于立飛說道。
“不讓他們先好好看看?”莫鎮軍問,他還沒說話,吳家山和曾大就已經圍著b六五四編號的毛料在仔細的看著。他們在賭石方面,也有了一定的經驗。有些石頭,兩人經常因為意見不統一而相互爭執。但這一次,他們的意見卻出奇的相同,都認為這塊石頭沒有賭性。一旦切開,或許只有一些白灰地廢料。
“我覺得師父和曾哥對我這塊石頭都不怎么看好。”于立飛看著他們站在石頭面前左看右看,不時的還搖了搖頭,他不用問也知道了他們的意思。
“我對你還是有信心的。當然,你要是沒有把握,也可以賣給段總。三百萬對段總來說,并不算什么,就算賭垮,也不影響大局。”莫鎮軍笑著說。
“莫總,你可千萬別這樣說,我要是連三百萬都看不上,那在瑞麗的時候,不就把這塊石頭買走了。要知道,我和賀龍圖都看過這塊石頭。但最終,我們都沒有買。當時覺得價格貴了,但現在再放到市場上,這塊石頭絕對能值三百萬。”段溪璞說道。
“段總、莫哥、師父、曾哥,咱們也別討論了,直接切一刀,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于立飛笑吟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