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遠被帶回公安局之后一直拒不回答任何問題,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開口,就不是一二條人命的事。().()(x).()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他現在存有僥幸心理,如果公安局沒有找到自己的證據,興許就只能胡亂的判幾年。不管判多少年,他都認了。但要是招供,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想見你們于局長。”蔡明遠聽到盧瑞華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被抓之后,一直在回想跟于立飛過招的場面。他現在有很多問題想不通,一是自己怎么會暴露、二是自己明明瞄準了于立飛,為什么沒有擊中他、三是于立飛的動作怎么會這么快、四是……。總而言之,他對于立飛太好奇,要是想不通這些問題,他死不瞑目。
“于局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先交待問題,自己的問題不交待清楚,誰也不會見你!”盧瑞華嚴厲的說。于立飛可是副縣長兼公安局長,怎么會輕易來見一個殺人犯呢。
“盧隊,我知道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讓我跟于局長談談,讓我死個明白,或許我能交待問題。”蔡明遠說道,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你小子還挺狂,這樣吧,我請示一下于局。至于見不見你,那可不一定。”盧瑞華說道,他只是刑警大隊長,跟于立飛還差著好幾級呢。而且他也不能肯定,蔡明遠見了于立飛之后,未必就會真的交待。
于立飛聽了盧瑞華的匯報后,決定見見蔡明遠。他心里對蔡明遠想見自己,已經猜到了幾分。蔡明遠肯定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被抓。
“盧隊,我能跟于局長單獨談談嗎?”蔡明看見到于立飛之后,突然提出要求。
“這可不行。”盧瑞華說道。蔡明遠可是有名的殺手,他可不放心讓于立飛單獨跟他在一起。
“沒事,你們出去吧。”于立飛揮了揮手。
“于局長,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現我的?”蔡明遠等其他人走出去之后,迫不及待的問。這是他最想不通的事,他自認為隱藏得很好,而且隔著于立飛的直線距離有好幾百米。可是他剛動,馬上就被于立飛現了。
“樹林里的鳥告訴我的。”于立飛說道,他也沒必要瞞著蔡明遠。以蔡明遠犯下的案子,恐怕這輩子是想再回到社會上了。
“樹林里的鳥?我們離得那么遠,你都能現?”蔡明遠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當時于立飛剛出了車禍,肯定是驚魂未定,怎么可能注意到自己那邊的動靜呢。
“你忘了我是干哪行的啦?這么大的動靜如果都觀察不到,那還叫什么警察?你能告訴我,你一共殺了多少人?”于立飛問。
“殺了多少人?恐怕我自己都記不清了。”蔡明遠悠悠的說,自從他成為職業殺手之后。都是接單殺人,具體殺了多少人,他一下子還說不清。
“能說幾例你印象最深刻的嗎?”于立飛問,他知道這間審訊室有錄音和攝像設備。只要蔡明遠有任何交待,都能成為鐵證。
“我的事不急,于局長,當時你從現我。到追過來,恐怕只用了幾分鐘吧?你這樣的度,一般的公安人員恐怕是做不到的。”蔡明遠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就在山里長大,從懂事起,就靠在山上打獵為生了。”于立飛說道,對于一個好的獵手來說,在山澗如履平地。
“原來如此。”蔡明遠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他在一個錯誤的地方,進行了一次錯誤埋伏。看來還是雇主對于立飛的情況沒有摸透,要不然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會有后續動作。就算有,也會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會給于立飛任何機會。
“這次是誰雇傭你來殺我的?”于立飛問,他也覺得宋偉民說得有一定的道理,這件事的背后,恐怕跟秦風兄弟脫不了干系。只不過蔡明遠是職業殺手,做事的程序很專業,早就從根源上想著如何保護雇主了。
“于局長,你這不是開玩笑么。我是自己的代理人,就好像明星的經紀人一樣。不管是誰來找我辦事,只要有錢就可以。我既不問要殺什么人,也不管是什么人出錢讓我殺的。”蔡明遠倒也很光棍。
“你的代理人叫什么名字?怎么聯系他?”于立飛問。
“對不起,我從來不出賣朋友。我的事情,我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訴你,要殺要剮我認了。但是我的朋友,是絕對不會出賣的。哪怕就算是死了,我也得講信用。”蔡明遠說道。
“這跟你剛才的說法可不太一樣。”于立飛說道,蔡明遠剛才可是說的好好的,只要見到自己,就會交待問題。
“于局長,我這個人最直爽。我知道你是個練家子,這次我也認栽,是我的罪,我肯定認。如果你們局里有破不了的命案,也可以都推到我頭上,為了你于局,我可以全部扛下來。”蔡明遠說道。
“是你犯的案子,你想推也推不掉。不是你的案子,我們絕對不會讓你扛。”于立飛緩緩的說道,蔡明遠的說法確實很多讓人心動。有些破不了的案子,公安機關甚至會主動讓人去扛,現在蔡明遠主動提出來,換成其他人,恐怕巴不得這樣。
既然蔡明遠只交待自己的案子,他也沒有興趣再問下去。作為二峰縣的副縣長兼公安局長,如果盯在一樁具體的案件上,也是不合適的。他的工作,也不允許他,把精力放到具體的案件上。
曹陽從城關派出所調到法制科,而宋偉民這個被免職的副局長,突然出任城關派出所的所長,這次的人事調動,激起了整個二峰縣公安系統的驚濤駭浪。于立飛上任之后,宋偉民表現得非常積極,果不其然,他得到了于立飛的重用。雖然從副局長變成了所長,但能重新分配工作,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自從宋偉民上任之后,來于立飛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人就一下子增加起來了。就算是下面的派出所所長、指導員、教導員甚至是一些副所長,都在想著辦法要跟他單獨說說話。匯報工作只是幌子,其中的目的都是想向于立飛表明態度,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曹陽。
雖然曹陽從城關派出所到法制科,好像是高升了,可是他的幾次工作,都沒有讓于立飛滿意,他以后恐怕會很懸。而宋偉民原本是個過氣的副局長,雖然還兼著黨委成員,但只要過了年,這個局黨委成員也會被撤銷。可是宋偉民卻抓住機遇,于立飛剛上任的時候,對工作不是很熟悉,他鞍前馬后替于立飛出謀劃策,很快就贏得了于立飛的好感。雖然現在只是所長,但他的級別沒變,這無形中也提高了城關派出所的級別。
“于局長,我是來檢討的。”李天昊也找機會向于立飛單獨匯報工作,他在十里鄉也干了五六年了,十里鄉的條件并不是很好,如果再不動動,恐怕以后就沒有什么機會了。
“你來檢什么討?”于立飛說道,李天昊一開口,他就知道。但是自己這次的事情,還真的不能怪李天昊。甚至在先一天晚上,李天昊還特意提醒,說新十公路彎道多,讓他注意。可是他聽靳海清說,那條路跑過,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你是從我們十里鄉出去之后出的事,我作為十里鄉派出所的所長,自然責無旁貸。于局長,請你批評我。”李天昊誠懇的說道。
“批評不是目的,你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是最重要的。崔處長他們離開十里鄉了沒有?”于立飛問,崔鐘來調查的案子,肯定涉及到國家安全。這樣的案子,哪怕再小,也是大案。
“沒有,我特意去三零四所問過,崔處長和肖民還在那里。”李天昊說道,這也是他要向于立飛匯報的一件事。他知道于立飛很關心這件事,來局里之前,他特意去三零四了解過情況。
“哦。”于立飛點了點頭,看來崔鐘那邊的進展并不大,雖然自己給他抓到了一名嫌疑犯,可是這樣的案子,不是說破就能破的。
靳海洋請了假之后,連夜買了回二峰縣的火車票,才過了兩天,他就回到了生他養他的二峰縣。他先回到了家,馬亞麗見到他回來,特別的高興。而靳海洋給于立飛打電話,得知他白天根本就沒有時間,只好跟他約在晚上。可就是晚上,他也等到快十點的時候,才接到于立飛的電話。
“哥,怎么是你來接我?”靳海洋上車之后,看到駕駛室坐著哥哥,很是詫異的問。
“于縣長約你去喝茶,他沒時間來,當然是指派我來接你了。”靳海清笑著說。
“哥,我突然覺得你這個工作很尷尬,我跟于立飛是兄弟,你卻給他開車,這不太好吧?”靳海洋說道。
“我除了開車,什么也不會。我的工作,你可千萬別在于縣長面前談起。”靳海清叮囑道,他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以他的能力,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