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的感覺沒有錯,第二天他的中標率也降到了百分之三十,只有六十幾標。接下來的三天,他的中標率越來越小。特別是最后一天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最后一個小時。
這讓于立飛很苦惱,他很清楚,自己的特殊能力,根本就不被人所知曉。可是他的行為,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而且,越到后面,毛料就越少,那些沒有中什么標的人也越來越急燥。為了不讓仰光之行白跑一趟,這些人把價格抬的越來越高。于立飛在前面兩天,就用掉了二千六百多萬歐元。可是他手里實際只有一千二百歐元可供使用,跟別人打價格戰,于立飛是沒有勝算的。
“今天是最后天暗標公示了,上午組委會確定所有的中標者之后,下午馬上開始對明標進行拍賣,并且現場就會公布競標結果。”莫鎮軍說道,他在前面五天,已經中標三百八十五標,而宮靜懿也有三百二十幾標。于立飛中的最多,他前面兩天就中了三百九十標。加上后面三天,于立飛中的標已經超過了五百份。
“明標其實就是現場拍賣嘛,莫哥,我看怎么還布置了幾臺解石機?”于立飛問。
“組委會很支持現場解石,如果有人競到標之后,只要當場付款,馬上就可以現場解石。不管是賭漲還賭垮,組委會都會免費為其再次競拍。”莫鎮軍解釋道。
“咱們先去辦事吧。”于立飛說道,今天已經沒有暗標競投,早點跟組委會辦好事情,就能全身心投入到明標競投中去。
“立飛。你總共中了多少標?”莫鎮軍問,今天是最后一天,他們的統計數字都出來了。他一共中標四百三十五份,這是非常驚人的成績。
“我昨天才中了十二標,總共才五百零二標。”于立飛苦笑著說。前面兩天他就中了三百九十標,可是后面四天,他加起來才一百一十二標。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特別是衛凌峰,就像陰魂不散似的,只要是他投了的標。衛凌峰就會來湊數。于立飛這次的資金原本就不足,到后面,他干脆只是意思一下。每天投了五六百份,但只有他真正需要的,才重點照顧。
“你算了吧。總共才九千二百多份毛料,被你一個人就拿走了五百零二份,你還讓其他人活不活?”莫鎮軍笑著說,他現在的心情非常好,能拿到四百三十五份毛料,已經完全超乎他的預期。雖然不知道這次的毛料質量怎么樣,可是平均價格,卻比以前還要低一些。
“中了標雖多。但需要付的錢也多啊。”于立飛無奈的話,他剛才算了一下,五百零二份毛料。他需要支付三百六百七十萬歐元。如果不是因為后面競爭越來越激烈,他至少可以省四百萬歐元以上。
“我說過,如果你的資金不足,可以轉讓給我。”莫鎮軍笑著說,于立飛競投的毛料,價格都不貴。雖然后面的競價越來越高,這才拉高了他的平均價位。當然。公盤大會的毛料價格,都是緬甸珠寶協會的專家和行內人定的。這些人天天接觸原石。恐怕再也沒有比他們更熟悉原石的了。當然,于立飛除外,他在任何時候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還想最后掙扎一下。”于立飛微笑著說,明標的競爭雖然也很激烈,但有的時候也能撿便宜。他需要的,就是撿一個便宜。他現在虧空兩千四百多萬歐元,如果不能在明標競拍中賺回來,就只能如莫鎮軍所說,轉手給他。
“立飛,你對明標也有興趣?”宮靜懿走過來,笑吟吟的說。她剛才跟組委會確認,今天她又中了四十二標,也就是說,她在這次的公盤大會上,總共中了三百七十六標。總共九千二百七十二份,其中暗標八千九百四十八份,她能中三百七十六標,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成績。
要知道,不說其他國家和緬甸的玉石商人,就算是內地的珠寶玉石商,至少就來了兩千人以上。這么多人競爭九千多份毛料,每個人平均只有四至五份。但現在她一個人就中了三百七十六份,再加上莫鎮軍和于立飛,他們加起來就超過了一千三百份。可以說,他們的三人團隊,是這次公盤大會的最大贏家。
“如果明標不能現場再拍賣的話,我可能就沒興趣了。”于立飛微笑著說,他其實早就打著明標的主意。這次的公盤大會,總有明標三百二十四份。這些明標,有相當一部分是半明料。也就是說,一看就能賭漲的。可以說,跟買明料沒什么區別。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那種全賭料。
但能放到全賭料中的毛料,表現都很好。但凡事都有例外,他早就看中了三塊毛料。這三塊毛料都有綹裂,而且還不止一條。所以說這三塊毛料的可賭性并不高,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放到明標區。當然,組委會定的價格也不高,都沒有超過五十萬。可是于立飛卻知道,這三塊毛料里,一塊是冰種,一塊是冰糯種,還有一塊比較有意思,個頭很大,有近二百公斤,但里面只有一塊拳頭大的玻璃種,其他全部是白霧。
“立飛,原來你是打著現場解石、現場拍賣的主意。我跟你講,想要在這里撿漏,可是難于登天。”莫鎮軍提醒道,能來參加公盤大會的,都是行內人。每個人接觸毛料的時間,都要比于立飛長。他們能做珠寶生意,自然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我還真是想試試,莫哥,你也知道,我的運氣還算可以。當然,我也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就算競拍,最多只拍三塊。”于立飛說道,明標區的毛料,比暗標區的人好得多。但是價格也高得多,而且現場競拍,更能令人熱血沸騰。有的時候頭腦一熱,手一舉,幾十萬就不見了。
“明標區的毛料一向競爭激烈,特別是半明料,至少要溢價五倍以上。”宮靜懿提醒道,她也知道于立飛是什么意思了。現在于立飛手頭上能活動的資金是一千二百萬,而暗標的合同需要全部競拍活動結束之后才正式簽訂合同。于立飛就是想打這個時間差,先賭漲再用這錢來支付暗標的錢。
“我喜歡便宜的。”于立飛說道,暗標競投的時候,他選的就是那些“歪瓜裂棗”。
“便宜沒好貨啊,你就不怕玉石公司虧的血本無歸?”宮靜懿說,她可是實打實的投了五千萬。她也暗中觀察過于立飛中的那些暗標,都是不被她看好的。
“真要是這樣,可不能怪我。頭一天我向縣里的領導匯報時,他們聽到我一天就花了一千六百多萬歐元,當時就蒙了。”于立飛微笑著說,二峰縣是貧困縣,縣里的領導從來就沒有想過,一天就能花一個多億。
“立飛,我看這樣吧,要么你就把超支的毛料轉給我。要么你算一下價格,大不了我跟靜懿再增資就是嘛。”莫鎮軍說道。
“莫哥,哪有公司還沒開張就增資的?這樣吧,如果明標結束之后,我還沒有籌集到足夠的資金,那剩下的毛料,就轉給你。”于立飛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投中的五百零二份毛料中,就有兩份是正綠玻璃種,還有陽綠、粉色的玻璃種。只要隨便解開幾塊,所有的資金就都回來了。但如果這些毛料現場解的話,就顯得不合常理。他可不想,為了這點錢,就得費盡口舌跟人解釋。
“這可不行!”宮靜懿說道,她也是玉石公司的股東,憑什么于立飛競拍到的毛料,只轉讓給莫鎮軍,卻不轉讓給她。
“如果我的毛料無法按照付款,由二位均分怎么樣?”于立飛馬上說道。
“這還差不多。”宮靜懿得意的說。她其實還是很相信于立飛眼光的,要不然她參加過多次公盤大會,這還是頭一次拍到三百多份暗標。而且這次的競拍,平均起來的價格,按照每公斤來計算,比以前也便宜了差不多四成。光是這一點,她覺得給于立飛百分之三十的傭金就很劃算。
下午的明標競拍要兩點才開始,雖然珠寶交易中心距離市區只有二十五公里,開車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但他們都沒有回去,就在交易中心旁邊找了家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應付一下。下午的競拍很快就開始了,有這個時候,還是加緊在明標區多看看為好。
“于立飛,你對明標也有興趣?”衛凌峰也早早到了明標區,看到于立飛竟然也跟了過來,嘲弄的說。于立飛雖然是拍的標多,但價格并不貴。可以說他在這次公盤大會上收破爛的,所有的低檔毛料都被他拍走了。而明標區的毛料,價格就要高得多。以于立飛的性格,恐怕他是不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