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黃界的禁制大同小異,不是截斷經脈封了氣源,就是上了禁制物品——譬如說禁靈鎖什么的。
王艷艷不過是八級游仙,九級游仙就足以封閉她的氣源了。
陳太忠問清楚之后,輕手輕腳地給她解開禁制,又遞過去幾顆丸藥,又塞一個儲物袋給她,然后再掐隱身訣,“一會兒營地要是亂了,你別著急跑……瞅準機會再跑。”
王艷艷早就知道,主人有不俗的隱身術,現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聲音又在耳邊,她只覺得,左側脖頸處,似乎有鼻息輕輕噴觸,一時間有點臉熱。
“主人你放心,剛才他們都使出抽髓指了,我也堅持了下來……嗯,我一口咬定不認識你,我絕對不會出賣你。”
“廢話,你怎么能出賣自己的主人?”原本就極低的聲音,越來越低,卻是陳太忠向帳篷外面摸去,嘴里還輕聲嘀咕著,“這是你應該做的,得意什么?”
“壞主人,”王艷艷輕嘆一聲,下一刻,她感覺自己身體實在差勁得很,趕忙把丸藥塞進嘴里,然后再次躺下,假裝昏迷,實則是在驗看懷里的儲物袋……
陳太忠來到這個帳篷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把營地摸了一大半,當然,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最先要做的,是解救李董氏。
李董氏現在,是被兩個九級游仙看守著,身上的縛靈索已去,但是被禁靈鎖鎖了雙手。
她白天當眾受到了點侮辱,但是侄女兒的身份曝光之后,倒也沒更多的屈辱了。
她知道,這是因為那個逃走的九級游仙——九級游仙一旦被殺。大家難逃一死,所以此刻,屈辱什么的,并不是很重要了。
那個九級游仙,能逃脫嗎?她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同時也在沒命地回想,三哥貴為天仙,真的……有游仙這樣的朋友?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際,無意中眼角掃過,猛地見到一個看守身子一抖,慢慢地軟癱在地上。
緊接著。另一個看守的頭就飛了起來,脖頸處刷地沖出一股鮮血,打濕了帳篷。
這可是兩個九級游仙,在她目瞪口呆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正是白天逃跑了的九級游仙。
陳太忠無視她愕然的目光,收起兩個儲物袋之后。直接低聲發問,“你身體里的毒,解了沒有?”
“小哥,我的毒早就解了,”李董氏心里這個激動,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低聲顫抖著發話。“小哥你沒事就好……傳信給我哥哥了嗎?”
“不用解毒就好,”陳太忠欣喜地點點頭,“我把那個毒娃娃的儲物袋都砸爛了,真要解毒的話,還真是麻煩事。”
李董氏登時就無語凝噎了,見過不會說話的,沒見過像你這么不會說話的,不過眼下,她也顧不得計較這些,“你通知我二哥了嗎?”
“我根本不認識你哥。”陳太忠隨口回答,然后又問一句,“我給你除了這禁靈鎖,你是不是就可以恢復戰力了?”
李董氏先是愕然,然后猶豫著回答。“我還被下了禁制。”
陳太忠眉頭一皺,禁制這個東西,實在不好搞,“禁制了哪里?”
“氣海、膻中和……會、陰”李董氏硬著頭皮回答,臉色也有點發紅。
不怪她臉色發紅,膻中取雙、乳之中,氣海位于臍下,已經是很羞人了,而那會陰則是位于骨盆下方中央,實在是非常隱秘的部位。
“這手法,真的有點流氓,”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隨手將她的禁靈鎖斬開。
“是那個女人下的禁制,”李董氏趕忙解釋——這三處若是被一個男人碰到,那就是天大的恥辱了。
“張開雙腿,扎馬步,”陳太忠不聽她說那么多,“我幫你解除禁制。”
李董氏扎一個馬步,微微頷首頭,“你解開膻中和氣海的禁制就行了,會、陰的禁制,我自己來解好了……”
話音未落,她就倒吸一口涼氣,然后蹦起來,捂著襠下直跳,狀若瘋狂。
原來陳太忠一膻中,一氣海,隨后又重重一腳,挑向她的會陰。
這一腳力道不算大,但是那痛苦的感覺,跟男人被踢了小丁丁也相差無幾,李董氏好懸沒疼得暈過去。
總算是考慮到外面有敵人,她跳了兩跳,身子痛苦地扭了幾扭,閉著眼睛呲牙咧嘴半天,才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嘶吼,“我自己也會沖穴!”
“我沒那時間,”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自己沖穴和外力直接解禁,時間上差別很大,這一點,不用他解釋。
正經是,他需要此人的幫助,于是他說一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擅長什么兵器?”
李董氏捂著襠下扭了半天,才吸一口涼氣,呲牙咧嘴地回答,“有綾帶嗎?我董家人的陪嫁……都是綾帶上的功夫。”
世家大族通婚,女兒嫁出去就嫁出去了,但是有講究的家族,陪嫁也會帶上功法,證明娘家愿意大力支持女兒。
但是女兒陪嫁出去的功法,夫家就算愿意接手,也要考慮功法的后續問題——陪嫁的功法,高端的部分,都在娘家掌握著呢。
這時夫家想要,只能再嫁女兒到女人的娘家——可是如此操作,也是夫家的女兒,成了別人家的高手,功法依舊傳不到夫家。
李董氏雖然修習的是李家吸血藤,但是她娘家的功法長處,在綾帶上。
“嗯,還真有一條,”陳太忠摸出一條綾帶扔給她,“這是我殺了一個靈仙以后繳獲的……一會兒我發動的話,你幫我纏住一個靈仙就行了。”
“靈仙?”直到這個時候,李董氏才反應過來一樁事,“剛才追殺你的那倆人呢?”
“被我的迷仙陣困住了,”陳太忠不會說實話,在他印象中,家族和宗門對散修的輕視,是根深蒂固的,而他也無意討好對方——剛才那一腳可為明證。
說完,他一個隱身,就那么離開了。
中年貴婦先是怔了一怔,才將手里的禁靈鎖又合在一起,偽作依舊受禁,手指一動,地上泥土翻涌,那兩具尸體已經消失不見,連鮮血都被深埋入地下。
“好高明的隱身術,”下一刻,她輕聲嘟囔一句,若有所思。
陳太忠已經放出李董氏,就不再小心搜尋,而是加快了動作,四下尋找被搶走的儲物袋。
兩分鐘之內,他就找到了堆放儲物袋的地方,門口看守的,是兩侍女之一。
對于這種小小的七級游仙,他無意驚動,于是丟一顆石子出去,趁對方回頭之際,他隱著身子一掀門簾,已經進了帳篷。
此刻營地上最痛苦的,莫過于董明遠的女兒了,她被禁靈鎖鎖著,正蜷縮在帳篷的一個角落,雙手捂在胸前,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四師兄,眼中是不盡的仇恨,“淫賊……你想干什么?”
“淫賊?哈哈,”四師兄仰天狂笑著,得意洋洋地往前又邁一步,“像我這么英俊的男人,多玩幾個女人算什么?小美人,既然是我的小妾了,就要習慣這一切。”
“我死都不會做你的小妾,”瓜子臉小美女又驚又恐,臉上還帶著一絲不屑,“你敢碰我一下,我爸絕對饒不了你。”
“等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安心做個便宜老丈人了,”四師兄英挺的俊臉扭曲著,再次向前邁一步,獰笑著發話,“等你嘗過做女人的滋味,就舍不得死了。”
“你敢再進一步,我就死給你看,”女人杏目圓睜,大聲呵斥,這世間,一旦看開了生死,也就沒什么了不得的事,“你這種骯臟的家伙,真令我惡心!”
“啪”地一聲輕響,四師兄身子一晃,奇快地躥上前來,一記耳光抽了過去,順便就卸掉了她的下巴,“憑你一個小小的游仙……也想在面前尋死?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一邊說,他一邊攔腰抱起了女人,笑著走向帳篷中間的大床,“今天是咱們的好日子,可是不能耽誤了。”
女孩兒無力地踢動著雙腿,可是,就算她有修為在身,尚且不是此人對手,更別說此刻一身修為盡皆被封。
呲啦一聲輕響,女孩兒的上衣被撕開,露出了鵝黃的內、衣和雪白的脖頸。
“雷艾歐了,”她的下巴被卸,不能清楚地表達意思,“耳熬而哦嘿……”
但是她眼中的怒火和毅然決然的決絕,足以讓人猜出她要表達什么——“你記住了,只要我不死,我必將殺你全家,全族!”
“你不會死,你只會欲仙欲死,”四師兄邪魅地一笑,才要手上加勁,猛地聽到警鈴聲大作,接著有人大喊,“不好,有外人闖營!”
“我去尼瑪的,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四師兄破口大罵一句,站起身子往外走,抬手又扔出一條縛靈索——有這條繩索,七級游仙想要自殺,難比登天。
他掀開門簾,怒氣沖沖地往外走,不遠處的帳篷里,也走出了那艷婦,兩人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乒乒乓乓的響聲傳來,“老女人解除禁制了!”
兩人身子一動,向關押著李董氏的地方撲去,不成想砰地一聲大響,正在前沖的四師兄硬生生地止步,而一道人影也憑空顯現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下午逃走的九級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