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金紋火槿?百藥谷三人聞言,齊齊地張大了眼睛。
那一直無所事事的艷婦,都猛地怔了一下,“你有?”
唉,還是要用到洄水密庫的藏珍啊,陳太忠心里有點無奈。
密庫的千年靈藥不少,不過都是珍貴異常的,像這金紋火槿都算最低檔次的了,他搶了兩味千年靈藥,就總、希望用這兩味靈藥來解決問題。
掏家底兒吃,給他的感覺總不是很好。
所以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我就問一下,千年火槿的話,怎么換凈心神水?”
這次是艷婦回答的,“三份神水換一份火槿,等重。”
這就是說,一斤的火槿能換三斤的神水,火槿的質地十分細密,三換一的話,體積也是應該差不多的。
陳太忠呲牙一笑,很不屑地回答,“十換一,等重。”
這火槿是很不錯的東西,不但煉藥用得上,制器也同樣用得上,千年火槿的話,煉制寶器都綽綽有余。
相對而言,凈心神水還真不配跟千年火槿比,上年月的火槿極其地稀少,還是越用越少,而凈心神水目前還不虞匱乏,唯一的優勢就是——神水是管制物品,所以市面少見。
“先拿出來看看,”艷婦不做正面回答。
陳太忠也不客氣,直接探查術使了出來,然后就是一怔——我擦,看不清等級。
那艷婦似是覺察出了什么,娥眉微微地一皺。
陳太忠是不能拿出來火槿了,開什么玩笑,他五級靈仙都看不出等級,對方最少也是二級天仙。
“我好友處,好像有這個東西,”他面無表情地發話,“你若肯十換一,我就去相求……總得給他也爭取點好處才行。”
艷婦臉一沉。冷冷地看著他,“你若是不探查我,沒準現在就拿得出來吧?”
“就算我儲物袋里有,”陳太忠拍一拍儲物袋,冷笑一聲發話,“你堂堂百藥谷的天仙,還要強買強賣不成?”
艷婦被這話說得僵了一下。她固然是很垂涎千年金紋火槿,但是百藥谷的名聲還是要珍惜的,尤其現在是交易大會,參與者有宗派弟子,也有稱號甚至封號家族的人。
于是她眼珠一轉,冷冷地發問。“你要凈心神水,是想做什么?”
“我兌換到的東西,需要向你解釋用途嗎?”陳太忠哈地一聲笑出了聲,“百藥谷這規矩,怎么跟別人家的不一樣?”
“那你解釋一下,你手里的兩味千年靈藥的出處,”艷婦的臉。越發地陰沉了,“一個區區的九級游仙,我懷疑你手里的靈藥,來路不正。”
“我要是解釋不出來呢?”陳太忠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那就休怪我百藥谷無禮了,”艷婦針鋒相對地回答。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陳太忠冷笑一聲,“我這兩味靈藥,又沒跟你交易……你憑什么管我的來路?”
“憑什么?”艷婦放聲笑了起來。直笑得嬌軀亂顫,
好半天,她才止住了笑聲,不屑地一哼,“天仙之下,皆為螻蟻……我何須向你解釋?”
“天仙……也不過是大號的螻蟻,”陳太忠還之以冷笑。“你可敢留下姓名?”
“不是我敢不敢,是你配不配知道,”艷婦懶洋洋地回答。
“你只管扣下我來,”陳太忠摸出一張金剛寶符。又摸出一塊玉牌,捏在手中。
艷婦也不阻止他,就那么冷眼看著。
“不留姓名,整個百藥谷跟著你陪葬,”陳太忠笑了起來,笑得極為張揚,“賭一把,在你破掉寶符之前,我能不能捏碎這塊同心牌。”
那干瘦老者眨巴一下眼睛,眼中異樣的光芒一閃,“嘿,小子不簡單啊,似乎是靈仙五級,其實是級的修為……倒是能驅動得了寶符了。”
“靈仙級?”艷婦聞言,又是一皺眉頭,她知道身邊的老者常年辨識藥物,修得有靈目術,應當不是虛言恫嚇。
雖然天仙之下皆為螻蟻,但是她也清楚,一個巔峰戰力的靈仙,有寶符護持的話,在她手下別說捏碎同心牌,就算多支持幾息,都是正常的。
然而,多支持這么幾息,就足夠院子里的人聽到響動了。
然后,不用等對方的強援到來,這個交易大會,就已經讓自己搞砸了。
她本來就很懷疑,一個九級游仙,怎么可能隨身攜帶千年火槿,須知這東西在天仙中,也是實打實的罕見寶物。
現在她明白了,對方本來就是高階靈仙,而身后還有強援。
敢來參加交易大會的主兒,就沒有什么人是簡單的。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壓下心中的覬覦,只是冷冷一哼,“裝神弄鬼,早說你有這樣的修為,我也不會懷疑你手上靈藥的來路。”
“你若要咨詢,我有伴當,在湄水城主府中行走,”陳太忠報之以冷笑,“你何曾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奉勸你……還是留下姓名的好。”
艷婦被這句話噎得不輕,良久才冷哼一聲,“既然你有城主府的伴當,且去問他。”
陳太忠眼睛一瞇,“早晚要讓你乖乖地把凈心神水送上來,不信你就等著。”
他這話說得異常自信,只要今天能順利離開,我打不過你這個天仙,還打不過你的家人?敢惦記我的東西,總是要讓你長點記性!
這番強硬不是裝出來的,那老者修有靈目術,也能感受到一二,于是輕咳一聲,“本來是交易,打打殺殺的,多煞風景?小甜……曉竹不是你的好姐妹嗎?”
“好了,就那個藍藤根吧,十滴凈心神水,一顆五轉洗髓丹,”小甜是相對單純的,她其實也不喜歡艷婦強取豪奪的面目,而且百藥谷的弟子,就應該維護門派的尊嚴。
她倒是沒想,給出凈心神水之后,艷婦那里潛在的威脅,就被消除了,她只是想著,滿足了對方,藍藤根也留下了,既辦了事情,她的考核也算過了。
“二十滴,”陳太忠反倒要加價。
不過,正是因為他加價,反倒是顯出了交易的誠意。
“十五滴,”小甜討價還價,其實凈心神水在百藥谷,也不見得如何珍貴,不過是兌換的門檻極高,只要能兌換,十五滴和二十滴,并無太大差別。
“行,”陳太忠點點頭,想一想又說一句,“黿茸我也換了,五顆破障丹,一顆水火……水火通脈丸。”
“水火通脈丸不便宜,治傷的藥,總是要更貴重一些,而且百藥谷沒有藥方煉制,”小甜搖頭,“三顆破障丹,加一顆水火通脈丸。”
陳太忠聽到藥方,忍不住又問一句,“你們收藥方嗎?”
這次不待小甜回答,干瘦老者就先發話了,“高價收!”
“行了,成交,”陳太忠點點頭。
不多時,他要的東西就都拿來了,他將東西放入儲物袋,又看一眼那艷婦,轉身向樓梯走去,就在即將下樓梯的時候,他身子一晃,就失去了蹤跡。
“嘿,隱身?”干瘦老者眼睛一眨,用靈目術去查探,卻是看不甚分明,禁不住苦笑一聲,“二師叔,您這性子,得改啊。”
“小賊太過囂張,我實在有點忍不住,”艷婦冷冷地哼一聲,心中卻是也有點后怕。
她后怕,陳太忠也后怕,剛才是連哄帶蒙,才僥幸過了這一關,那艷婦若是豁出去,一條道走到黑,他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鑒于此,他就越發地感到自己的實力低微,必須要盡快提高修為了。
出了百藥閣之后,他找個街角顯出身形,沖著站在百藥閣門口的刀疤招一招手。
王艷艷也是走慣江湖的,見狀一拉謝明弦,努一努嘴,兩人徑自向村外走去。
走出村外好遠,謝明弦終于有點忍不住,“王女修,不等你家主人了?”
“我已經跟上來了,”旁邊空無一人處,有個聲音傳了過來。
“隱身?”謝明弦嚇了一大跳,然后才干笑一聲,“陳大人真是神出鬼沒。”
“快別提了,差點就交待在里面,”陳太忠苦笑一聲,“百藥閣還真是黑,你倆等一等,看能不能等上鈍鎖胡家,能等上的話,你倆跟著他們走。”
來的時候刀光劍影,離開的時候,肯定也不好走。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鈍鎖胡家倒是出來了,但是人家一出前葫蘆村,就放出一條靈舟來,一行人坐上靈舟,直接走了。
陳太忠見狀,果斷發話,“等天大黑的時候,你倆也坐靈舟走,我一個人的話,脫身就方便多了。”
謝明弦真沒想到,這位也有靈舟,一時間對此人的評價,就又高了幾分,他猶豫一下發話,“一起坐靈舟走吧?”
“我還有點手尾要處理,”陳太忠見天色漸黑,就顯出身形來,“明弦,百藥谷有個二級以上的天仙,少婦,圓臉盤……長得不算難看,知道她的來歷嗎?”
“百藥谷五個天仙,有三個是女人,”謝明弦想一想,“圓臉盤的……我幫你問一下吧,這種人我一般接觸不上。”
“哦,”陳太忠點點頭,丟一顆丹藥過去,“也不能讓你白來,這顆破障丹,你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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