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的女仆晉階二級靈仙后不到一個月,又沖到了三極靈仙,陳太忠的郁悶可想而知。
尤其是他自己沖到六級靈仙,光鞏固境界和測試一些神識的妙用,就用了半個月,這讓他這個做主人的……情何以堪?
“一點小意思啦,”刀疤的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線,“其實我以往修煉不太認真,前兩天差點被青蓮劍派的抓走,痛定思痛,我就開始認真修煉。”
“少扯!”陳太忠一擺手,這話哄別人可以,可是哄不了他,“你老實說,怎么就沖到三極靈仙了?”
“我……”刀疤想一想,很委屈地回答,“我就是看你要晉階了,想著不能拖你的后腿,一著急,就也成功沖級了。”
“是嗎?”陳太忠很懷疑地看一看她,“就沒有什么心得和經驗,跟我分享一下?我強大了,才能保護你啊。”
“我……我真是沒有,”王艷艷囁嚅著回答,若不是有面紗遮著,她的主人可以看到,她已經是滿面通紅了。
她的晉階,固然是有點著急,跟不上主人的修為,但是還有一點原因,就是她又去修煉那個《至正和合混元雙修功》了。
她也不知道,修煉這個功法,怎么就會迅速晉階,事實上她對這個功法,有點敬而遠之的心態,對不明內里的現象,心存敬畏是人之本能。
她都已經決定不去修煉了,可是看到主人的修為勇猛精進,她就又忍不住拿出來練一練,這也是人之本性——感受到走捷徑的便捷之后,誰忍得住不走呢?
當然,這種因果,她是沒辦法跟主人說的,于是她暗暗告誡自己,等過幾天,我沖上中階靈仙之后,就跟主人坦白——同時也細細探討一下,這個功法為什么會這么詭異。
不過……也許在我吃了復顏丸以后跟他說,會更好一點?
陳太忠哪里想得到,自家的仆人還有這種經歷?
事實上,他本就不是一個習慣防人的主兒。
飛升之后,他倒是漸漸變得有點小心——比如說池家鎮一行,但那都是別人逼出來的。
所以他就將此事放到了一邊,反正主仆倆經歷了太多的磨練,他也不擔心她會害自己。
正經是靈仙六級了,他就要嘗試一下舍生取義拳法的威力,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又開始練拳,不過才練了兩招,他就不得不停手,走出院子到后山練拳。
原因無他,這舍生取義的拳法,有點過于剛猛,雖然比無欲還差一些,但是此拳法有配套的步法,一旦使出來,游走的范圍極大,大開大合的,很容易砸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除了練拳,他還習練刀法的第三式和聚氣縮地,不過第三式依舊使不出來,而聚氣縮地到縮地成寸,也總是差一點感覺。
這讓他非常地郁悶,因為他冇很清楚,刀法和步法一旦突破,他的戰力又會上一個新的臺階,到時候再遇到郭奴心,估計隱身術都不用使用了。
就在這糾結中,又過了幾天,某一天,他覺得心緒有點不寧,卻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等到臨近中午,刀疤也修煉完畢,正要收拾做飯的時候,她“啊”地喊一聲,拎著一塊玉牌跑了出來,“主人,同心牌……又裂了。”
同心牌是在她的屋子里放著,這個東西裝進儲物袋的話,有時候會影響感應。
“你就不能給點好消息嗎?”陳太忠沒好氣地哼一聲,忙不迭抓過同心牌來。
因為這個糟糕的消息,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庾無顏這個混蛋,尼瑪你都不說你在哪兒……讓哥們兒去哪兒幫你?”
下一刻,他發現同心牌有點不對,索性啪地掰做兩瓣,里面露出一張紙條來。
紙條上寫著一行字,“麻陵望月鎮南亂石灘。”
“走了,”陳太忠一抬手,將紙條震得粉碎,想一想又一伸手,“藏弓借我用一下。”
他跟庾無顏,其實沒有幾面的交情,但是緣分這個東西,是沒有辦法說的,知道對方有難,哪怕可能對上天仙,他也義無反顧。
“我跟你一起去,”王艷艷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陳太忠眼一瞪,登時就火了,那是庾無顏都要求救的事情,你居然想摻乎?“找死也不是你這種找法,要不我現在殺了你算了,省得我還要替你報仇!”
王艷艷呆呆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輕聲回答,“那還是讓我死在別人手上吧……只要你能活著。”
“尼瑪,”陳太忠難得地罵一句臟話,想一想之后,他點點頭,“行,你這次要死了,我絕對不替你報仇。”
“等我收拾東西,”刀疤箭一般地躥了出去,不多時,院子里就傳來了風翅獸的嘶吼。
“這娘們兒真煩,”陳太忠氣得直跺腳,“每次都跟搬家似的。”
不過就是那句話,搬啊搬的,搬多就習慣了,差不多十分鐘,刀疤就跑了回來,“好了,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我還沒關陣法呢,陳太忠這才想起來,不過……算了,總共也不值幾個錢,直接走人吧。
兩人駕起靈舟,刷地飛到龍鱗城外,然后步履匆匆地直奔傳送陣。
等傳送去麻陵的人不多,兩人說不得又包了一個專場。
到了麻陵之后,陳太忠都顧不得身體有點小小的不適,抬腳就要往外走,猛地聽到一邊有人打招呼,“呦,又是你?”
他扭頭一看,卻是上次見過的書冇記官,那位一見他,就喜眉笑眼地發話了,“那個啥,開銷票嗎?”
陳太忠心里煩得跟什么似的,才要敷衍一句走人,猛地想到點別的事,于是壓低聲音發問,“能銷了我這次的傳送記錄嗎?”
“哎呀,”那書冇記官的眼珠直轉,拉長了聲音發話,“這個……可不好辦。”
陳太忠也懶得跟他廢話,“多少靈石?”
“五塊上靈,”書冇記官低聲回答,然而,這廝也算有點職業道冇德,“我只能銷了這邊的,那邊……嗯,是龍鱗那邊,我是愛莫能助,還辦不辦?”
“給我銷了,”陳太忠四下看一眼,摸出五塊上靈悄悄遞過去。
能銷了這邊的就不錯,麻陵做為道治,傳送的人多了,四面八方來的,只要這邊查不到,想從來處查,那可是費老勁兒了。
那書冇記官隱秘地揣起靈石,四下看一看,手上擺弄一下玉盤,嘴唇不動地發話,“好了。”
陳太忠本來還想問他一下,望月鎮怎么走,但是轉念一想,這廝知道他是龍鱗來的,那去向就不便說了,否則萬一被人一查,消息就太集中了。
不過望月鎮也不難找,去街上一打聽,是在麻陵東南,于是兩個人出了城,駕起靈舟,用了約莫半個小時,來到了鎮子上。
望月鎮距離麻陵城大約一百二三十里,位于兩山之間,鎮子的規模不算小,粗粗看上去,差不多有四五萬人的模樣。
鎮子南邊,有一條干涸的河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旁邊不遠處,有一處莊園,占地約有百余畝,可以看得到里面耕種的農人。
是這里嗎?陳太忠想一想,控制著靈舟在空中停了一陣,還是停到了距離莊園四五里的地方。
下來之后,兩人也不著急著扎營,而是好整以暇地四下看著,儼然一副游山玩水的樣子。
還不到十分鐘,有兩個中年人從莊園處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發話,“敢問,可是來自姜家的陳先生?”
我說,這是什么稱呼?陳太忠嘴巴撇一下,不過他上次跟庾無顏相見,就是在姜家營之外,于是他點點頭,“有什么事?”
“我家于先生有請,”一個略胖一點的中年人笑著發話,“著我們前來為貴客帶冇路。”
“他倒是好大的架子,”陳太忠嘀咕一句,抬腳跟著兩人走了。
進了莊園,穿過一條小回廊,面前出現了一座小院,小院的門是虛掩著的。
帶冇路者在院子門口止步,恭恭敬敬地發話,“于先生就在院子里。”
陳太忠眉頭皺一皺,“于先生跟這個莊園的主人……是什么關系?”
“這莊園便是先生的,”帶冇路者賠著笑臉回答,“我們只是幫工,承先生不棄,在這里幫忙做事……”
陳太忠點點頭,又問一句,“最近有人找你家先生嗎?”
帶冇路者再次搖搖頭,“這里只是先生的別院,很少招待外客。”
陳太忠點點頭,上前推門而入,這里既然只有庾無顏在,那就無須太過小心。
小院分三進,他進去之后,也不著急走動,放出神識四下搜尋了起來。
下一刻,中間的院子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我說,你有點客人的自覺性成不?”
陳太忠來到中間院落,正在四下查看,卻見一間小屋的墻壁瞬間消失,庾無顏的身形,出現在房屋里。
他坐在一張躺椅上,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錯,比我想像的來得還快一點。”
陳太忠卻是一皺眉,抽冇動鼻子聞一下,瞬間,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于是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是要我來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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