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柳其實也有點擔心,自己這區區的二級靈仙,被隆山的天仙堂主惦記上,不是什么好事——她躲在東上人的庇護下,沒什么問題,但是不可能一直躲在他的庇護下。
然而,藍翔和隆山結怨已久,她做為飽受欺凌的藍翔弟子,有些話不說,真的不痛快。
現在對方服軟,她也懶得再計較,于是冷笑一聲回答,“我只是看不慣你罷了,至于說跟你要什么……藍翔弟子想要什么,派里都有!”
“那是我失言了,”聞堂主一轉身,再次騰空而起。
然而,就在他要御劍離開的時候,身后又傳來那清冷的聲音,“對了,弄點高階靈獸來,純良需要補一補元氣。”
聞堂主怔了一怔之后,微微頷首,頭也不回地電射而去。
“你怎么又學我說話?”李曉柳氣得抬手拍一下小麒麟的腦門。
“第二元神附在我身上,我精血損失很厲害,”純良的謊話,那是張口就來,“東上人不在乎,但是我總得找個途徑補一補,你說是吧?”
“哦,我剛才還以為你是魔修呢,”李曉柳有點不好意思,“真是錯怪你了,這個第二元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這只小豬身[一_本_讀]小說w.du.m上,東上人占了幾分,純良又占了幾分。
“都跟你說了,不許說這個事!”純良冷哼一聲,撒謊不難,難的是一個謊話。需要更多的謊話來掩蓋。
不過它也有處理手段。強行打斷對方的好奇心就行了。“不該問的,不要亂問。”
“哦,”李曉柳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獨孤老祖的遁逃,給藍翔派弟子帶來了一定程度的麻煩,祁長老帶著弟子圍住了獨孤家,與此同時,他聯系幾個好友求援。
他不想向南執掌求援,堂堂的大長老。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張刀削斧鑿的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
不過遺憾的是……好吧,大長老的朋友,也不全是不講義氣之輩,可是不止一個人,提出了某個問題:你們藍翔,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藍翔現在的這番動作,不止在寶蘭州,甚至都傳到了饒云道,不少天仙修者都在奇怪。怎么藍翔突然就強勢了起來。
他們希望從祁鴻識這里得到答案。
祁長老不能欺瞞朋友,可又不能說得太細。正沒個奈何,猛地有弟子匯報:李曉柳師妹不見了!
祁鴻識聞言登時大怒:你們就不能給我安生點?
兩件事情湊在一起,他心情之糟糕,是可想而知的,于是他吩咐三長老,也就是別院的院主,在附近展開搜查,而他自己則是看護其余的弟子,同時包圍獨孤家。
三長老是高階靈仙,為人機警戰斗力強,再加上他新學的縮地踏云身法,遇上獨孤家的老祖,戰而勝之的概率都很高,倒不虞吃大虧。
然而,三長老搜索了一陣,還沒查出什么苗頭,只見遠處白光一閃,卻是聞堂主御劍回來了。
祁鴻識一見他,心中的無名火騰地就起來了,眉頭一皺,“別告訴我你追丟了!”
這藍翔怎么回事,一個個跟吃了霹靂子似的?聞堂主心里極其地不爽,須知他原本也是個爆竹性子。
不過,想到那小女娃和詭異的小白豬,他只覺得背后直冒冷氣,硬生生地壓下了那團火氣,只是淡淡地回答,“你藍翔弟子都把人殺了,我還需要再追嗎?”
“什么?”祁鴻識眉頭一皺,他一肚子不高興,正想找人發泄,聽到對方的回答,登時就是一怔,好半天之后才愕然地發問,“你說什么……我藍翔弟子殺誰了?”
“殺了獨孤家的天仙,”聞堂主慢悠悠地回答。
“誰殺的他?”祁鴻識的眼睛瞪得老大。
聞堂主不想回答,但是他也想側面了解一下,那小女娃的情況,于是懶洋洋地回答,“一個肩頭上騎著白色寵物的小女娃。”
祁鴻識一怔,這不就是走失的那個誰誰嗎?旁邊有弟子提醒,“大長老,正是李曉柳師妹……那白色寵物是東上人的。”
我當然知道是她,只是不記得她的名字而已,祁長老看他一眼,再次皺著眉頭發問,“她是如何殺死那老賊的?”
聞堂主淡淡地看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你不會自己問她?”
既然姓祁的不知道小女娃的靈異,他就沒興趣再回答了——我又不欠你祁鴻識任何東西,別跟我指手畫腳的。
祁長老被他噎得不輕,不過想一想,姓聞的此番跟來,是東上人奴仆的身份,聽從藍翔指揮是沒錯,但是人家也沒有俯首帖耳的義務。
不管怎么說,姓聞的雖然有點不敬,但是帶來的卻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他也就懶得計較,“她現在在什么方位?”
聞堂主抬手指個方向,并不多說話。
祁鴻識馬上就把三長老招呼了過來,如此這般地吩咐幾句,三長老放出一柄拂塵,駕著它徑直飛走了。
不多時,他就載著李曉柳回來了,小女靈仙的肩頭,還趴著一只懶洋洋的小白豬。
“哈,果然是李師妹,”其他弟子紛紛開心地叫了起來,剛才大家還以為她被暗算了,見她無恙歸來,都開心得很。
“大長老,眾弟子,老賊已經伏誅!”三長老站在靈器上,笑瞇瞇地拎出一個首級來,左右示意一下,“犯藍翔上威者,雖遠必誅!”
“太好了,”眾弟子興奮莫名,說句實話,整個獨孤家,棘手的也就這么一個,其他人根本不在眾弟子眼中。
不過也有弟子心細,盯著李曉柳的腰間發呆——那紫色的儲物袋,不是老賊的嗎,怎么會掛在李師妹腰間?
“那誰……小李你過來一下,”祁長老招一招手,聲音出其地柔和。
他是想知道,一個小小的二級靈仙,是如何追蹤并且斬殺了獨孤家老祖的,三長老對此也有極大的興趣。
“純良的嗅覺很靈敏的,”李曉柳抬手指一指肩頭的小麒麟,笑瞇瞇地發話。
兩人已經在路上商量好了說辭,“而且我有東上人給的攻擊護符,情急之下就追了過去……讓長老和師兄師姐們擔心了,真的對不起。”
“東上人的攻擊護符!”三長老指一指李曉柳,嘴巴動了兩動之后,苦笑一聲,“你既然有信心,跟我說一聲就行……嘖,那是東上人的攻擊護符啊”
他在這里頓足捶胸地心疼,聞堂主站在遠處,小心地聆聽著這里的動靜,聽到“攻擊護符”四個字的時候,嘴角泛起一絲隱秘的冷笑:攻擊護符嗎?未必吧。
“我……我對純良的信心,有點不太足,就想先去探一探,”李曉柳抬手摸一摸肩頭的小白豬,笑瞇瞇地回答——這話是經過第二元神允許的,她也不怕冒犯。
“哦,”祁長老點點頭,掃一眼她腰間的紫色儲物袋,“收了儲物袋?”
“還請大長老查收,”李曉柳趕緊將儲物袋取下來,雙手奉上。
宗門弟子在戰場上,收繳的戰利品,通常是誰殺誰得,若是合作剿殺的,就協商分配,覺得分配不公的,可以請宗門高層仲裁。
李曉柳這次的追殺,她可以自己收下儲物袋,但是真要計較的話,是大長老先將此人擊得重傷了,她才能得手,也算是合作擊殺的。
當然,她若是認為,自己拿珍貴的攻擊護符得手,有資格獨享這個儲物袋,她也可以提出異議。
不過李曉柳能被選為四女之首,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她主動將儲物袋交出。
“你收了吧,”祁鴻識一擺手,他很滿意她的態度,弟子懂得上下尊卑,長輩就要體現出愛護之情,宗門的團結和向心力,從來都是雙向體現的。
他主要想看一看,這小女娃娃得了東易名的賞識之后,有沒有嬌縱之心,是不是得意忘形了——既然沒有,這就好得很。
然而,要說他對這個儲物袋一點不動心,那也是假的——老賊之所以敢困獸猶斗鋌而走險,證明他準備得極其充分,儲物袋里的好東西,絕對少不了。
丫可是要在剩下的生涯中,跟藍翔不死不休的,若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持,做得到嗎?
尤其是想到,此人竟然使用了土遁符,大長老心里就癢癢的:我儲物袋里都沒這東西。
他不好意思說,但是三長老好意思,李曉柳四人,原本是歸三長老管的。
于是他直接開口,“曉柳,回頭看看儲物袋里,什么是你現在用不上的,賣給我好了……三長老沒多少靈石,你算得便宜點。”
“要不您現在先挑一挑?”李曉柳笑瞇瞇地把儲物袋遞過去。
祁鴻識的眼睛,登時有點冒光了,但是他還不好意思說。
三長老猶豫一下,看一眼她肩頭的小白豬,還是擺一下手,“不用,回頭你慢慢看吧,我信得過你。”
其實他現在點驗也是可以的,師門尊長嘛,弟子有孝敬的心思,他何必拒絕?
然而,想到小李現在跟著東易名,他就不敢隨便伸手,惹惱了東客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小李不說,他也擔心那白色的寵物,跟東易名有溝通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