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任女登仙之后,當場昏厥,休養個兩天,才出現在陳太忠的小院之外。
“東上人,我來感謝閣下相助之情。”她這次前來,竟然還是在夜間。
這次是李曉柳當值,她才要出聲婉拒,就聽得東上人輕哼一聲,“讓她進來。”
進了小院之后,喬任女對著石窟深施一禮,“往女此次得上人機緣,終于登仙,大恩大德,定會銘記在心。”
東易名在石窟中閉目打坐,就像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
“聞聽上人喜好靈茶,這是我帶來的真意宗頂級好茶七葉針。”喬任女摸出一個玉瓶,恭恭敬敬地放在石窟前,又側頭看李曉柳一眼,“師妹可否暫時回避一下?”
以她天仙上人的身份,叫這么一個后輩小,靈仙為師妹,真是很給面子了。
李曉柳猶豫一下,看一眼東上人,發現他面表情繼續打坐,才點點頭向后退去,嘴里輕聲回答,“喬上人客氣了,曉柳不敢僭越。”
喬任女見她退得遠了,才輕聲發話,“既,得上人恩賜,任女此前說的話,自是要做到的。”
說完這話,她沒有再說話,似乎是等待東上人開口。
陳太忠等了一陣,見她還不進入主題,少不得鼻子發出一聲輕哼,“嗯?”
有反應就好,喬任女見他有意聽下去,就輕笑一聲,“上人所賜,可是混沌混元真炁?”
“嗯?”陳太忠疑惑地哼一聲,收束心神,緩緩張開了眼睛,“你竟然知道?”
他還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靈仙,居然能認出自己手段的根腳。
“我早就有所懷疑了,”喬任女大言不慚地發話,事實上,她在對上古氣修的認知上,遠不如言笑夢,若不是此前得了言上人的提示,她是萬萬想不到的。
不過,此刻她卻不能供出自己的好姐妹,否則惹得東上人不滿意,那就連累笑夢了,于是她大包大攬,“若非混沌混元真炁,又如何能將笑夢從聞道之隕中挽回?”
你的眼力真有這么好?陳太忠略帶一點狐疑地看著她,卻沒有發話。
“直到親身體會,任女才領會到混沌混元真炁的奇妙。”喬任女趕緊把話扯下去,省得對方追問,她笑吟吟地表示,“果真奇妙比啊……”
泥煤,你要再不說重點,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陳太忠略帶一點惱怒地看著她。
“既是此種真炁,那上人所修,定然是混元童子功了?”喬任女笑吟吟地發問。
“你這廢話多得…,有完沒完?”東上人有點忍不住了,恨不得抬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倒是給我說重點啊!
事實上,陳太忠不太相信對方知道混元童子功的缺陷,不過事關自己的根本功法,他也不會僅僅因為不信,就拒絕聽取任何意見和建議。
可是這女人扯來扯去的,就是不說正事,他是有點心煩了。
“混元童子功,那就是修先天精氣了。”喬任女笑瞇瞇給飛個秋波給他,“是有缺陷吧?”
“嗯?”陳太忠眉頭一揚,想一想之后,才茫然地發問,“你到底要說什么?”
“你要保持童身啊。”喬任女臉上的笑容,變得”了許多,她擠一擠眼睛,“憋了這許多年,憋得很辛苦吧?”
我去,你要跟我說這個?陳太忠聽得勃然大怒,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我還以為你有別的什么見解,還有嗎?”
“我有一門功法,可彌補此缺陷,”喬任女得意洋洋地發話,“你想啊,保持先天精氣的同時,可以享受伴侶的歡愛之情,豈不是念頭通達,心魔盡去,從此走土修者巔峰…。”
陳太忠氣得笑了,他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原來你說的缺陷,是指這個?”
“別笑,我是認真的。”喬任女一本正經地發話,“混元童子功在修煉的時候,確實航夢公子星夢存在這個問題,如非心性堅毅之輩,你遲早要要遭遇到瓶頸。”
“就算不遇到瓶頸,你修煉的途中,總要有道侶相伴吧?”
“沒有道侶,就不能修煉了?”陳太忠聽得有點哭笑不得。
“若沒有道侶,心性容易偏ji,在別的修者眼中,你也是異類……不容易取信他人。”
喬任女的話,說得極為不客氣,但是不得不說,她這話是有些道理的。
就像陳太忠在聽風鎮,初因為沒有產業,就不太融得進當地的環境
沒有根的人,靠什么取信別人?
所以對這話,他沒有有力的還擊手段。
“在你的修煉生涯中,有沒有曾經錯過的風景呢?”喬任女大有深意地看著他,“我想是難的,然而,你修煉的是混元童子功,根本不能跟人提,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對吧?”
陳太忠嘿然不語,他忍不住想起了刀疤——若是她尚在,雖然他不會跟她那啥,但是手里有這么套功法……,也是不錯。
“若不是太渴望得到上人的真炁,我也不會主動提及。”喬任女見說得他語了,心里又生出幾分得意來,“這功法可是我意中獲取的,說出去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是。”
你不是嗎?陳太忠用很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喬任女見到他這眼神,一時間又羞又氣,“我發過重誓,不登仙不找伴侶,你隨便問問別人,是不是這樣!”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陳太忠心里暗哼,嘴上卻是發問,“什么功法?”
“喏。”喬任女遞出一塊玉簡,在指尖觸碰到那只大手的時候,她只覺得微微一麻,好像有一股雷電,順著那炙熱的掌心通過指尖,傳入了她的身體,整個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抖。
“嗯?”陳太忠警惕地看她一眼,“心虛什么?”
“我哪里心虛了?”喬任女大聲地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你若信不過我,可以現在看,我就在這里等著,任你發落。”
“我倒是想看一看,誰這么大本事,能補上混元童子功的缺陷,”陳太忠冷哼一聲,拿著玉簡就直接查看了起來。
他粗粗一看,忍不住微微搖頭,其實也沒補上缺陷,非就是一門神念雙修的功法。
沒有的摩擦,哪來愛情的火花?陳太忠對這種意識層面的雙修,其實不是很感興趣。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細細琢磨一下功法,因為這門功法,提到了神念的應用。
所謂神念,就是神識和念頭的總稱,這兩者其實不是很好劃分,大致來說,神識注重于“識。”屬于被動接受,而念頭注重于“念。”具備相當的主觀性,類似于地球上的遙控。
陳太忠對神識的運用比較強,但是念頭控制這一方面,稍微弱一點。
所以他對這樣的功法,還是很感興趣的。
看著看著,他就忍不住推演了起來,差不多三個小時之后,他一抬眼,才發現喬任女還站在自己的面前,“還等著干什么?我再看一陣,你先走吧……都這么晚了。”
“我就知道對你有用,不過這遠遠報答不了東上人。”喬任女速地說完話,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著臉的樣子。
然而,就在她躥出小院之后不久,泉水旁的一叢灌木動一動,一團陰影中,冒出一個尖嘴猴腮的人頭。
老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才輕嘆一聲,“這機緣果然不好得,嘖……,這么晚了,要不要再去打擾東上人呢?”
他想了好一陣,還是決定不去了,天色已晚是一方面,再有就是,喬任女才從東上人處出來,誰知道這兩人之間,有沒有發生什么?
萬一真的發生了點什么,被他窺破的話,那就不好了,修者之間,原本就比較講究名節,而喬上人漏夜來去,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
老毛思來想去,終究是沒敢上前打擾東上人。
原本他打算第二天下午或者晚上,再來這里等候東上人,哪曾想又沒有如愿,因為第二天,隆山的執掌常叔欣來了,點明要見東上人。
隆山自打從南忘留手里得了解藥,解救了中毒的弟子之后,就龜縮了起來,根本不同藍翔打交道。
至于藍翔要求的歸還安太堡靈晶礦,隆山不做任何正面回應,就算郝明秀相催,常執掌也死死地頂著:藍翔想買回靈晶礦,不是不可以,麻煩他們把冰泉的冰洞賣給隆山。
郝明秀聞言大怒,但是常叔欣就是不松口:安太堡在氣修的地盤上,他們就要買回靈晶礦,那這冰泉城,原本是我劍修的地盤,我們現在還占著一部分呢。
郝明秀不是個好脾氣的,但是上門插手下派的事情,也不能太過,他才打算找點別的事,敲山震虎,給常叔欣一點顏色看看,不成想項成賢親自來找他。
兩人并列殘雪雙柱,但是項成賢的沉穩,那不是他能比的,項師兄淡淡地表示:郝師弟,位面大戰開始了,你把心思多放在修煉上吧,不要分心太多,下派的事,讓下派辦好了。
郝明秀原本不想聽他的,然而,項成賢又問他一句:你欺壓常叔欣所謂,但是一味打壓隆山的話,真以為馬真人對隆山一點感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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