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是真有點扛不住了,為這么大一座通天塔加持意念,痛苦可想而知。
若他還沒晉階八級天仙,絕對撐不了三天三夜。
這還是通天塔尚未完整,若是真湊得完整了,他還真不敢想象,該如何加持。
通天塔是因此受益了,但是純良的抱怨,還是讓他有點不爽,“要不是為了幫你保住家,我這么辛苦,圖個啥呢?”
純良還是比較講道理的,“那就歇一歇吧,等靈氣亂得狠了,你再出手,我需要靈氣亂一點好聯系父母,你的通天塔需要吸收靈氣來成長,咱們各取所需。”
“那也不能無休止地吸收下去吧?”陳太忠很苦惱地發話,“我都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幽冥界那邊怎么樣了。”
其實他還有個顧慮,萬一小麒麟的父母回來了,看到通天塔眼熱,正好自己還在對方的家里吸收靈氣,人家正好借機伸手奪去。
至于解釋什么的,那不是扯淡嗎?純良都說了,他一個小小的天仙,根本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嘖,”純良咂巴一下嘴巴,想一想之后發話,“等兩個月你看怎么樣?它們也許離得比較遠,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你等倆月吧,我最多等十天,”陳太忠斷然拒絕,他想得很明白,麒麟公母倆回來得越晚,純良在它倆心目中的地位就越低。
對于一些可有可無的兒子。父母親是不會太給他的朋友面子的。
“你走了我怎么鎮壓靈氣?”純良聽得大怒,“這是想借機敲詐?”
“沒我跟著過來,你的家沒準已經撐破了!”陳太忠不滿地哼一聲。“我跟你說啊,我們人族面臨危險了,我必須盡快走,要不我現在就鉆進通天塔,不管你了,你能撐多久算多久。”
他固然身在翡翠谷,但也不是一點反抗的手段都沒有。那公母倆不回來,他還真不怕小白豬跟自己呲牙咧嘴。
純良痛苦地思索半天。然后討價還價,“一個月!”
“那你得負責保證,你父母不搶我的通天塔,”陳太忠提出了條件。
“你陪我送回同族遺骸。又是氣修,還幫我鎮壓靈氣,它們怎么可能那么做?”純良很不屑地白他一眼,“麻煩你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好不好?”
居然被一只禽獸鄙視了!陳太忠無語地翻一翻白眼,不過既然能保證通天塔的安全,他倒也不排斥多待一陣。
事實證明,這躁動的靈氣,對通天塔是大補之物。短短一個月,通天塔的體積大了有五六倍。
而陳太忠在這一個月里,不斷地為通天塔加持。經常累得精疲力竭,然后又打坐恢復,修為竟然在八級天仙的巔峰,又前進了不少,隱約能感覺到九級的瓶頸了。
如果不是外面有事,他還真想繼續這么修煉下去。
但是純良不答應了。眼瞅著一個月到了,雙親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坐視給靈氣狂暴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讓陳太忠出手鎮壓,待靈氣再次平復,他果斷地沖進小山谷去,直接將那尸骸裝進了儲物袋。
然后他將儲物袋扔在地上,又用小蹄子在地上寫一行大字,轉身向陳太忠走來,意興索然地發話,“算了,以后我也不要這個家了,咱哥倆從此浪跡天涯吧。”
“沒準它們被什么事兒纏住了呢,”陳太忠倒是寬慰它兩句,然后收起通天塔,“你這翡翠谷,能直達中州嗎?”
“西疆和中州,哪邊都直達不了,”純良有氣無力地搖搖頭,翡翠谷是位于鵬族、猛犸族和獸人三股勢力的中間,去人族的地盤,要走一段路。
它好奇地看他一眼,“你不先去西疆,看一看藍翔的近況?”
“咱是通過非正常方式回來的,”陳太忠搖搖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去中州的好,藍翔那邊有事的話,我會知道的。”
純良有氣無力地回答,“那就去中州吧。”
“可是鵬族的地盤……”陳太忠沉吟一下,相比當年橫穿西雪高原,他現在修為大進,倒也不怕跟鵬族磕一下,不過若是惹出高階獸修,或者是獸修圍攻,總也是不好。
“切,”小白豬冷哼一聲,“鵬族算什么?小爺正好心情不爽……算了,走獠人的地盤吧。”
它不怕碰上鵬族,大不了報上雙親的來頭,就算鵬王也得退讓一二。
不過幾大妖王之間,是相互通氣的,獸修們之間也經常合作,它的身份一暴露,總是不好,倒不如選擇獠人——獸人跟風黃界其他種族都不是很和善。
這倆商量妥當之后,就直接出發了,大模大樣地橫穿獠人地盤,低階的獠人見狀,紛紛雞飛狗跳地躲避。
也有那自命不含糊的獸人組合,上來阻攔,陳太忠報出來歷,說“翡翠谷辦事路過”,但是有些獸人不知道是頭腦不夠用,還是太自信,竟然要沖上來送死。
事實上,獸人在組合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多數牛頭人會為己方修者加持狀態,還能施毒,狼頭人善戰,也能隱身;熊頭人皮糙肉厚力大無比。
后來陳太忠還遇到了很罕見的馬頭人,竟然是玩得一手好弓箭。
這樣組合起來的戰隊,確實有自信的底氣,四個典型的初階獸修湊到一起,能活活拖死一個高階天仙,比之人族的戰陣,也不遑多讓。
不過遇上陳太忠,就算他們倒霉了,哪怕是位面大戰都開始了,對方竟然不賣翡翠谷的面子,他就毫不猶豫地下殺手,一路沖到了獠人的邊界。
在邊界處,他被兩個玉仙級別的獸人,和十幾個天仙級別的獸修攔住了,不過對方也沒一開始就動手,而是氣沖沖地問一句,你們怎么敢在我獠人的地盤上大開殺戒?
陳太忠傲然回答,“對翡翠谷不敬……當誅!”
反正他現在又換了一副面孔,也不怕對方記住。
“你拿什么證明,來自翡翠谷?”獠人對翡翠谷,其實是非常忌憚的,越是高階的獠人,越是忌憚,反倒是階位低一點的獸人,沒有那么敬畏。
沒辦法,當初獠王為了給獸人報仇,孤身殺入翡翠谷,被兩只麒麟一頓好虐,囚禁了它好長一段時間,最后還是不想在下界多事,才把它放出去。
獠王一聽說,有翡翠谷的修者路過,根本就沒打算計較,不過其他獸人說,咱們得核實一下身份,要不然其他人有樣學樣,獸人的尊嚴何在?
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問。
陳太忠扭頭看一看純良,你看怎么辦?打估計是打不過,人家還不賣翡翠谷的賬。
純良也不說話,口一張,一個火球就從它嘴里吐出,重重地擊向發問的獸人玉仙!
那牛頭獸人身子一側,讓過了火球,臉登時就拉得好長,旁邊的獸人更是義憤填膺,紛紛就要出手。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莫名的威壓,隱約有個聲音哼了一下。
被襲的牛頭獸人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它當然知道,這是獠人尊者西雪獠王確認了,對方確實來自于翡翠谷,其他獸人見狀,也只得轉身離去。
對于這種不同于凡火的火球,沒誰比獠王體會得更深了,那是痛徹心扉的回憶。
于是,一人一豬就那么大喇喇地穿出了高原,來到了中州。
中州的邊境,跟往日已然有了些許的不同,以往難得一見的獸修,竟然多了起來,而人族也似乎不怎么在意了。
大多數獸修,還是比較循規蹈矩的,但是也有囂張的,陳太忠出了高原不到半天,就見到了兩起獸修強買強賣的事。
所幸的是,不多時,都有人族修者趕來,化解了糾紛,但也沒有懲罰獸修,只是讓它們離開——大敵當前,風黃界不能鬧內訌。
陳太忠看得很有點不順眼,當第三次遇到類似的情況,他終于忍無可忍了。
這次是在路邊的一個茶棚里,他坐下歇腳,同時不遠處,有個化形的鵬族,也坐在那里喝茶,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兒在跑來跑去,那鵬族一伸腳,將小男孩絆倒。
然后這鵬族就不答應了,非說小男孩碰灑了它的茶,要將他抓走。
中州邊界,誰不知道鵬族喜歡吃小孩?眼下這一幕,看起來是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但是誰又能說,不是這廝嘴饞了?
小男孩的父母忙不迭地道歉,說愿意賠償,但那鵬族只是不允,就是要抓走人。
中州邊境之地,總是不缺血性男兒,終于有人忍受不住了,拍案而起,這是一個中階的靈仙,“太過分了,欺我中州無人嗎?”
“聒噪!”那鵬族抬手一掌,直接將此人擊飛十幾米遠,口吐鮮血,眼看就不得活了。
周圍的人臉色齊齊一變,其實這里真不缺血性男兒,但是……對方是化形獸修,誰打得過呢?
就在此刻,兩名守衛跑了過來,見狀也是一愣,一指地上奄奄一息的修者,語氣不善地發問,“是你動手的?”
“看清楚了,爺是鵬族,”那鵬族冷冷一笑,指一指自己的鷹鉤鼻子,“信不信我弄死你倆都沒事?少捕少殺,從寬處理,說的就是我們獸修……你們人族,就是一幫軟蛋!”
(更新到,快掉到第十六名了,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