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雖然怒火攻心,但攻擊了兩次,還是發現了陰帥的異常,“純良,這廝絕對不是普通的冥王分身,估計是它留的后手,得當作一個真仙來對付……不要小看他。”
我明明就是一個真仙好吧?冥王的意念登時惱了,憑什么才僅僅是個后手呢?
不過這樣的評價,它也能理解,凡是真仙,做事總是要留點后手的,比之一般的修者,身為真仙的后手,當然會難對付一些。
純良這廝,雖然有點任性,有點熊孩子屬性,但是身為神獸后裔,它還是聽父母說過太多各種戰斗,聞言登時就理解了,“老易,易姐……咱們要游斗,它蹦跶不了多久,撐到北域大營的修者來,它就跑不了啦!”
游斗是必須的,這是它出聲提醒的初衷,至于說撐到北域大營的修者來,那就是很扯淡的事了——冥王的后手,或者別的不行,見勢不妙,撒丫子溜號的本事總是有的。
它真正要說的是:咱們必須游斗,纏住這廝,不讓它找陳太忠的麻煩。
陳太忠吃了冥王兩記重擊,此刻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有氣無力地喘息著,狼狽異常,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的樣子。
但是老易和純良跟他搭檔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他或者會有狼狽的時候,可是以他的自尊心,絕對不會允許別人看到——舔傷口是正常的,但是他丟不起這人。
也就是說,陳太忠應該正在醞釀反擊,這反擊有多強力不好說,但是身為戰友,在這個時候,堅決不能讓冥王去找他的麻煩。
純良和老易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場戰斗,兩人都犯了一些錯誤。
純良發現,自己的任性,導致發生了這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斗,而老易則認為,自己在戰斗初期,判斷失誤,讓他陷入了險境。
既然錯了,那就要承擔責任,純良也知道陳太忠和北域糟糕的關系,它說的北域大營介入,它自己都認為,這是很不靠譜的。
所以它這么說,其一是告訴老易,咱們游斗即可,不用太過拼命,其二則是表明:陰帥你想逃,要擺脫了我倆的糾纏才行。
如此一來,陰帥想到北域大營的威脅,必然會全力對付他倆,那么陳太忠遭遇危險的可能,就大大地降低了——你有什么想法,先不要提了,解決了我倆的威脅再說吧。
簡而言之一句話:純良在努力地把仇恨拉向自己,為陳太忠爭取時間。
爭取時間做什么?或者是療傷,或者是反擊,看陳太忠是怎么打算的了!
冥王當然不想這么就撤走,但是它想殺陳太忠,也得先搞定兩個死死纏著它的家伙。
陳太忠的傷勢,比表面看起來的重多了,純良認為他是在算計反擊,還真有點高看他,他那狼狽模樣,根本就不用裝,而是真的有那么狼狽。
不過他也并非毫無還手之力,躺在地上不動,只是為了引得冥王分身過來,然后狠狠擊出束氣成雷——這次他豁出去了,起碼要打出八成的靈氣。
當然,他之所以躺在地上而不動作,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因為失血過多,以及受傷太重,他的眼睛暫時失去了焦距,根本看不清眼前發生了什么、
他只能被動地等對手來攻擊,無法主動出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只是一兩息,或者有一炷香,他的視力終于恢復了正常——在失去視覺的同時,他也失去了時間的感覺,只覺得這一段時間,是分外地漫長。
然后他就看到,老易和純良,正跟冥王滾滾地戰做一團,老易披頭散發,手中執著一把短劍,而純良的口中正在淌血,一顆長長的犬齒,也崩斷了半個!
陳太忠從來沒見過,老易拿兵器戰斗——不算那尾巴偽裝的拂塵的話,也沒見到過純良用牙齒作戰,現在竟然還……崩掉半個?
他一咬牙,翻身坐起,就這么一個動作,渾身都傳來了劇痛,痛得他差點再度失去視力。
這個狀態,是沒辦法強行沖上去的,他不怕痛,但是他感覺到了,他的意念,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所以他一邊吞服療傷的丸藥,一邊大喊一聲,“束氣成雷……咄!”
對他這神通,純良和老易也頗為忌憚,這玩意兒可不分敵我的,一旦中招造成僵直,生和死可就是一線之隔了。
所幸的是,兩人目前處在游斗中,注意一下身形,還是沒有問題的,于是齊齊地向外閃躲一下。
一道白光,正正地打到那冥王分身的前方,而好死不死地,分身正要追過去誅殺老易,這些許的提前量,讓束氣成雷打個正著!
現在,就是一加一加一遠大于三了。
冥王分身大怒,一轉身又撲向了陳太忠,脖頸后的手揮起重錘,眉間又是一道黑芒閃過——“定”!
看起來,它的攻擊對象有點混亂,沒有咬住一個痛打,實則不然,纏斗一陣之后,它發現地上的那廝暫時失去了戰斗力,短時間對它構不成威脅,所以它就決定,先解決了這倆其中的一個,再干掉地上那個,只剩下一個麒麟,就很好處理了。
它最痛恨的,當屬陳太忠,而它認為最好對付的,毫無疑問是老易。
陳太忠的束氣成雷,能對它造成極大的屬性殺傷,火屬性的麒麟,更是全面克制它的屬性,只有陰屬性的狐族,對它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屬性傷害。
但就是這么一只陰屬性的狐族,不要命一般地纏住了它,還灑一點毒、藥迷惑一下神智,雖然它不是很在意,可終究不太舒服,它就想先結果了她。
但是陳太忠坐了起來,又吐出一道束氣成雷,冥王分身就覺得:還是先結果了這廝吧——這陽雷挨一記,真的不好受。
所謂戰斗,原本就是要瞬息萬變的,根據不同的情況,及時改變策略也是正常。
純良見它攻向陳太忠,而且使出了定身術,麒麟臂伸出,直接將陳太忠轉移到了百米開外——定身術這玩意兒,真的太折騰人了。
這也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原因之一,三人配合,不但能攻敵必救,還能幫助己方脫身,這一招,剛才它和老易就使用過。
不過冥王也熟悉了這路數,順著麒麟臂轉移的方向,就追了過去,它吸取了剛才作戰的經驗,一定要先誅殺陳太忠。
這種感覺,跟陳太忠陷入圍攻時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麒麟臂回掃,重重地擊向了它,純良的麒麟臂,救援己方隊友的時候,可以較為輕柔,但是大多時候,還是狂野無比。
“滾開!”冥王分身大吼一聲,巨錘揮出,重重地迎上去,直接將麒麟臂打到一邊,巨錘再起,對著陳太忠狠狠地砸了下去。
它的身后,老易的短劍又斬了下來。
它根本沒有理會,硬生生地扛下了,但是心里這個膩歪,也就不用提了——三只小螻蟻,還真能折騰!
一打多,從來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哪怕它的分身是高階陰帥,哪怕它真意降臨了。
說來說去,還是真意降臨的分身,比不上本尊親到,分身的修為,限制了真意的發揮,而且這個分身,不但被第一顆蘑菇的爆、炸傷害到了,也被第二顆蘑菇的爆、炸影響到了。
它的右臂,也被麒麟的一口真火打得沒了。
這些傷害,對真意造不成太大的影響,但是毫無疑問,這影響了冥王的發揮。
它硬扛了短劍的一擊,然后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我艸,又換了一種毒?
狐族對它的屬性傷害雖然小,但是這花樣百出的小手段,也真是令它煩躁不已。
它手中的大錘,已經重重地擊向了陳太忠。
陳太忠已然知道,不能跟這廝貼身近戰,雖然氣修的肉體和近戰能力,都十分強大,可是跟冥王分身相比,真的不值一提——這廝可是能輕描淡寫地打飛麒麟臂。
少不得他一抬手,打出了三顆霹靂子,然后一個萬里閑庭——也沒轉移多遠,就是七八百米的樣子,躲過這一擊即可。
他手里的霹靂子,還是初階和中階天仙使用的玩意兒,但是霹靂子爆炸,那也是至陽能量,多少又給冥王分身添加了一絲傷害——微不足道的一絲。
見他恢復了戰斗力,老易和純良也放下心來,專心地游斗了起來。
這三人的組合,獵殺別人的時候,是一等一的強悍,都是天仙的時候,就埋伏了兩名玉仙,嚇走一人,生擒中階玉仙一名。
此刻,他們都晉階了玉仙,而玉仙難殺,是出了名的,三人一旦不正面交手,改為游斗,糾纏能力的強大,更是令人發指。
陳太忠有萬里閑庭,純良能空間穿行,老易差一點,但是幻夢靈眼和毒、藥,也能給冥王帶去一些困惑,而且狐族的身法,也是相當不能小覷。
于是這四位,在這里就大戰了起來,竟然出現了僵持的局面。
這個局面,是相當詭異的,冥王不希望見到,陳太忠為首的小組合,同樣不愿意陷入這么一場戰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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