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太忠的眼睛一瞇,上下打量杜無忌兩眼,思索一下之后一擺手,“不用問了,你自去告訴他,我知道了。(最穩定)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杜真人點點頭,猶豫一下之后,壯起膽子發話,“鳳鳴真人也在外面。”
“我去!”陳太忠苦惱地一拍額頭,“那就……把人叫進來吧。”
他跟七掌柜的交情近一點,但是不管怎么說,那才是個天仙——巔峰天仙也是天仙,正經白鳳鳴是高階玉仙,七掌柜來了,他可以不予理會,但是白鳳鳴來了,又送上三顆人頭,不見一見這廝,倒顯得是他不講究了。
不多時,白鳳鳴和七掌柜走了進來,陳太忠也不跟他們客套,抬手請他們坐下,直接開口發話,“兩位好意收到,不過七皇子收留我的仇人,原本就令我很不開心。”
白鳳鳴并不說話,而是看一眼七掌柜,有些話他不合適說,身為此來的最高修為的主事者,有些話他不合適說,否則一旦談崩,再無轉圜的機會了。
七掌柜當然也知道其中關竅,少不得干咳一聲,“陳真人,七皇子之事,真的跟我鑒寶閣無關,白準證此次帶了三顆首級來,也是為了表明我鑒寶閣的誠意。”
“那就這樣吧,”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點點頭,“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廝原本就是七皇子收留的,現在……呵呵,算了,懶得多說了。”
白鳳鳴看一眼杜無忌,“杜真人不去看一看貴徒?回頭我鑒寶閣可以提供一些錘煉心性的玉簡,倒也能對他有所裨益。”
杜真人知道對方這是攆人了。而且手段很溫和。項成賢雖然不能修煉。但是錘煉心性的玉簡,也能令其不至于虛度這五十載光陰。
于是他站起身告辭,陳太忠卻是哼一聲,“這個玉簡,我們要先檢查一下。”
你們相互做人情,有沒有獲得我許可?反正這種東西,浩然派也可以借鑒。
這兩家先是一愣,然后齊齊回答。“這個當然。”
錘煉心性,說起來復雜,其實也未必多難,關鍵是看受者的領悟能力了,也沒太大必要藏著掖著——真要說起來,去浩然派觀悟電影,就是一種很好的錘煉心性的行為。
當然,若不是陳太忠有實力,也沒資格惦記鑒寶閣的這些玉簡。
待杜真人離開,七掌柜才又發話。“陳真人,這次我們給七皇子施加壓力。也很落了些不是,閣中的意思,還是想把跟閣下的合作關系,持續下去。”
“嗯,”陳太忠點點頭,也不說話,這倒不是說他接受對方的觀點,而是說七掌柜只是個天仙,他覺得跟此人斤斤計較,有點跌份兒,還不如先聽著。
七掌柜見狀,一臉的驚喜,“那您同意了?我現在就幫您把這三顆首級掛到集市上去。”
這廝真不愧是生意人出身,抓顧客心理實在太拿手了,知道陳太忠得到這三顆人頭,一定要昭告四方,他索性直接代勞了。
陳太忠哭笑不得地點點頭,“我自己會掛,不勞動你辛苦了。”
“辛苦點算啥?”七掌柜呲牙一笑,“陳真人知道我們的誠意就行了,我鑒寶閣的人親自掛,也算是對某些傳言的有力回擊。”
他這身份去掛首級,道歉的意味很濃,就算不是打臉,起碼是不給七皇子面子,比浩然派自己派人去掛,多了幾分味道。
陳太忠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區別,于是微微一笑,“你去掛吧,以后有機會再合作。”
鑒寶閣的人,真的讓他恨不起來,七皇子作死找他麻煩,鑒寶閣卻是幫他出面。
七掌柜也走了,白鳳鳴就不客氣了,直接單刀直入,“陳真人,我知道你是痛快人,不說那些虛的……那元氣石換九幽的事?”
“可以繼續,”陳太忠微微頷首,“不過我手上的九幽也不多了,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
白鳳鳴笑著點點頭,猶豫一下又發問,“那此次的雷之本源?”
“我已經答應天下商盟了,”陳太忠斜睥他一眼,當著這位,他也懶得拐彎抹角,“當然是天下商盟負責拍賣!”
白鳳鳴想一想,狠狠一咬牙,“若是交給鑒寶閣拍賣,我們此次不收手續費!”
“切,”陳太忠不屑地一哼,“老白,你要做人,我也要做人,你覺得我陳某人……差這點手續費嗎?我是念頭不通達啊。”
白鳳鳴又問,“如何做,才能讓閣下念頭通達?”
“把七皇子給我送過來,”陳太忠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不可能,”白鳳鳴搖搖頭,拒絕得干脆利落,“想都別想……你承受不住皇族的怒火。”
陳太忠呲牙一笑,“所以說啊,你也別問我了,至于可能不可能……兩百年后見分曉,呵呵。”
白鳳鳴聽到這話,沒由來地一哆嗦,心說尼瑪你也太狂了一點吧?
不過細細一想,陳太忠這話還真不是無的放矢,兩百年后,此人可能已經證真,以其恐怖的戰斗力,估計燕舞仙子想勝之,也要費一場手腳。
至于說讓燕舞仙子現在就來誅殺此獠,首先,燕舞仙子未必看得上,大欺小到這樣的程度,恐怕皇族的第一高手不屑為之。
其次,此人身上有麒麟、猛犸王和浩然宗三重可能的保護,誰要出手,也要掂量一下。
這樣的話題,太過久遠,白鳳鳴也不想提那么多,“那么,第三道雷之本源,可以交給鑒寶閣拍賣嗎?”
“將來的事兒,誰能說得那么清楚呢?”陳太忠意興索然地回答,“有沒有第三道,也未可知,看情況吧。”
白鳳鳴頓了一頓,再次發問,“若是有呢?”
“那要看誰對我敵意少了,”陳太忠呲牙一笑,“你若能將七皇子交來,倒是好商量……不是我逼你,是他主動找我麻煩,我不得不迎戰。”
七皇子那個蠢蛋!白鳳鳴心里再次暗罵。
不過,皇族嫡系內部的事情,真不是他能參與的,就是這次要彭堂主的人頭,也不是很順利,七皇子就是不放人,官司都打到了白燕舞那里。
燕舞仙子忙著捕捉小世界,沒時間理會這事,只說了一句,“跟陳太忠作對,那小家伙能得到什么?真是無聊。”
七皇子聽到這話,才放棄了回護彭堂主,鑒寶閣才能有機會,跟陳太忠修復關系。
不過鑒寶閣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白鳳鳴干咳一聲,“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將這個拍賣的時間縮短嗎?陳真人,我們的要求真的不高的。”
細說起來,這要求果然不高,尤其是他先要求接手此次拍賣,被拒;要求第三次拍賣交給鑒寶閣,也被拒;現在他希望這場拍賣能盡快舉行——已經一退再退了。
嚴格說起來,這是鑒寶閣的一種生意策略,先提個要求被拒,退讓一點再提個要求,再次被拒之后,再提更低的要求,一般人總不好再拒絕了。
但是陳太忠可不是一般人,他別的方面或者無所謂,可一旦叫起真來,那是誰也攔不住,他果斷地搖搖頭,“我陳某人言出必踐,這個沒有商量。”
白鳳鳴聞言有點急了,“陳真人,左相有不臣之心,你給他太多時間,他就好借機做大。”
“他做大關我什么事?”陳太忠斜睥他一眼,很是有點莫名其妙,“就算我現在不是散修,也應該屬于宗門體系吧?”
“這個……”白鳳鳴猶豫一下,索性心一橫,將不便說的話說了出來,“如此一來,左相得利不說,你也會給皇族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若不是話趕話到這種地步,他是不好如此說的。
“皇族的印象……呵呵,”陳太忠笑了起來,“都被燕舞仙子勒令隱居了,我需要在意這個印象嗎?”
“但是事實上,你并沒有隱居,”白鳳鳴見他沒有發怒,就壯起膽子繼續關說,“你在西疆和東莽活動,官府并沒有阻攔,你在北域的行動,甚至還得到了官府的支持。”
“這是各取所需好吧?”陳太忠眉頭一皺,很不耐煩地回答。
“白真人,血沙侯是我和皇族共同的敵人,就這么簡單,別把他們說得多么神圣,我就奇怪了,你不是說,你鑒寶閣只是做生意嗎?惦記這事作甚?是該七皇子之類的人惦記的。”
白鳳鳴見他油鹽不進,悶悶地嘆口氣,過了一陣,才又輕咳一聲。
“若是、若是……若是七皇子意外身故,這個拍賣,可以交給鑒寶閣嗎?”
皇族威嚴不容褻瀆,將七皇子送到西雪高原,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或者七皇子意外死亡,是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能解除陳太忠心里的疙瘩。
“我去,”陳太忠聽得嚇了一大跳,驚訝地上下打量對方兩眼,“白真人你這……也真敢說,你不會是左相的臥底吧?”
“陳真人說笑了,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白鳳鳴哈哈一笑。
他并不怕這個帽子,輕描淡寫地回答,“皇族不是一味護短的家族,論起清潔血脈,比普通家族還要果決很多,太蠢的人,會玷污血統的。”
(最后兩天了,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