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青云盼望的武斗沒有發生,兩只閑得牙根癢癢的獵狗也沒能展現護主神功,黃書冇記和夫人一出來,洪副鎮長居然嚇得一哆嗦,差點腿軟。
洪副鎮長這種人,最擅于鉆營,不但知道每個縣、市領導的模樣,連省領導的模樣都記得清清楚楚。黃書冇記的模樣很好認,因為曾被無聊之人評選為全市最帥的官員。
黃書冇記很生氣,居然有人打擾自己喝酒,簡直不可原諒,自己都三個多月沒喝酒了啊。今天喝到這么美味的陳年佳釀,誰不讓自己喝就跟他急。
“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拿著刀棍來民眾家里鬧事?小朱,給縣公冇安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查查。”黃書冇記發起火來,官威十足。
“別打電話,這是誤會,這是誤會,我們這就走!李青云,咱們的事情一筆勾銷,你跟黃書冇記解釋一下。”洪副鎮長絕對是嚇傻了,智商急降幾個檔次,不說認得黃書冇記還好,一說認得,那肯定是體制內的人。
“嗯?居然認得我?”黃書冇記有些意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李青云。
李青云忙解釋道:“這是青龍鎮的副鎮長洪貴誠,他侄子伙同村里的地痞流氓搶我的錢,報警之后,被抓個正著。估計洪貴誠知道侄子要判刑,所以才來我家里鬧事。”
“青龍鎮的副鎮長?怎么跟流氓地痞一樣?拿著刀棍來民眾家鬧事?”黃書冇記的臉色更加不好看,對身邊正要打電話的秘書說道。“小朱,先把這事記下來,等回去好好讓人查查。”
由于洪副鎮長來的快,走的也快,基本上沒影響眾人的胃口。不過李青云的父母第一次聽說兒子被人打劫,擔心得不行,聽李青云解釋一遍,這才安心,原來只是勒索,并沒有受傷和挨打。當然。在自動取款機前。強行取款,絕對是搶劫。
村里人有看熱鬧的人,此時才聽說李青云把洪副鎮長的侄子送進監獄了,村里的痞子李豁子也被抓了。簡直大快人心。不少人家居然放起了鞭炮。放鞭炮有點夸張。估計是吃過李豁子虧的人,沒處說理,此時聽說李豁子要判刑十多年。高興得過火了。
飯后帶他們去釣魚,村里人湊過來問東問西,確認李豁子被關了,一個個頓時興冇奮起來,稱贊李青云厲害,說他比派冇出所所長都行,剛回村沒多久,就把為害一方的痞子流氓送進了監獄。
李青云笑著回應,說自己也是受害者,差點被搶劫,是縣里的警冇察厲害,把李豁子、洪標等人抓住了,證據確鑿,這才判刑。村里人可不管這些,仍是稱贊他厲害。不過這也離真相不遠,確實是李青云挖了一個坑,讓李豁子、洪標等人跳下去的。
選了一個好地方,李青云陪他們釣了一下午的魚,父母那邊有兩個小伙伴做幫手冇,運來生石灰粉,均勻里撒在池塘里就行了。
臨走之時,李青云覺得黃書冇記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所以才給他們摘了一袋子香瓜,裝了一小桶老泥鰍,兩條黑魚。人家帶的禮物也很值錢,自己不能太摳門。雙方都很滿意,算是皆大歡喜。
本來沒事了,正要把黃書冇記一行人送上車。可是李青云的爺爺奶奶、孫大旗夫婦,四位老人散步,居然散到了魚塘邊。
李青云也沒想給他們介紹,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本想把黃書冇記一行人送上車之后,再給四位老人打招呼。
可是孫大旗嘴賤,指著消瘦虛弱的黃書冇記,對李春秋叫囂道:“李老二,你不是能耐嗎?今天我也考考你,你能把那個酒色掏空身體的家伙治好嗎?你要是能把這個病入膏肓的家伙治好,我就服你!”
李春秋怒斥道:“孫大旗,你說話積點口德,雖然你也能看穿病人虛實,但在大庭廣眾的情況下,你讓人家怎么接受得了?再說了,我什么說自己有能耐了?醫者父母心,成與不成,都會盡力,哪有顯擺之說?”
兩個老頭在那吵起來,可把黃書冇記氣壞了,可他礙于身冇份,不好撕破臉皮,可黃夫人卻沒有這些顧忌,頓時怒道:“你們兩個怎么說話的?誰酒色掏空了身體?我家老黃是工作累的,想當年抗洪搶險時,那是七天七夜沒睡覺!你們知道嗎?要不是看你們一把年紀,真和你們沒完!”
孫大旗不知自己說話有多招人厭,仍以世外高人的模樣吆喝道:“別諱疾忌醫,你知道這位是誰嗎?他是名滿川蜀的神醫李春秋。有病趕緊找他治,治得早,說不定還有治愈希望。不然,不憑他現在的底子,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吃飯飯不香,困倦睡不著,房事事不舉,有心實無力……”
“你胡說!”黃夫人氣得粉面通紅,可是卻暗暗驚訝,因為丈夫的病情被這討厭的老頭全說對了。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孫大旗一副欠扁的模樣,醫武同道,他的功夫修煉到一定程度,雖然不會治病,卻能看出病人的情況,一看一個準。
李春秋滿臉無奈,不想讓孫大旗再吆喝,忙走上前去,對李青云說道:“福娃,這是你的朋友?如果是,就到我的醫館里看看,如果不是,就讓他們趕快回去吧,別和孫老頭一般見識,他腦子不好使。”
“爺爺,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朋友病的很嚴重嗎?”李青云趕緊用一句話點明大家的關系,不想讓沖突再加劇。
“呵呵,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問問朋友再說。”李春秋知道有些病人好面子,也不點破,只是看向黃書冇記。
黃書冇記被說得心中發虛,確實句句刺到他心里。想要承認自己確實有那些癥狀,但實在太丟臉,什么有心無力,房事不舉……那個黑瘦老頭壞透了,簡直可以拉出去槍斃掉。
可是黃夫人卻給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鉆進車里,然后對朱秘書說了幾句什么。秘書正尷尬的要死呢,不知該聽還是不該聽,可是卻收到領導的指示,說是想去李青云爺爺的醫館里看看。
李青云不但感覺牙疼。馬上連蛋都跟著疼了。這都是什么事啊。幾個老人出來散步,也能散出事。不過李青云不好埋怨孫大旗多事,畢竟他算自己半個師父。付婆婆卻沒讓孫大旗好過,揪住老頭的耳朵。正在教訓他不會說話呢。
沒辦法。李青云只好告訴朱秘書醫館的地址。讓他們先去醫館等著。自己開車送幾位老人回鎮上,只是前后腳的事,不會讓他們久等。
朱秘書點點頭。上車之后,很快就開走了。李青云把自己的皮卡開過來,讓四位老人上車,在車上,李青云告訴了黃書冇記的身冇份。
李春秋點點頭,沒有什么表示。孫大旗更是淡定,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過分。只有李青云的奶奶驚訝了一番,卻是追問李青云,怎么和黃書冇記交上了朋友,身冇份差距太大,別被人利用了。
好嘛,這四位老人都是活寶,也不知真的見多識廣,還是怎么回事,根本沒把本市的市委副書冇記放在眼里。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大驚小怪,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
趕到醫館的時候,三個人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醫館門口,一臉期待,不復剛才尷尬發火的狀態。
“李醫生,您回來啦。您真的能治好我先生的病嗎?”黃夫人居然使用了敬語,這是極少見的。
“放心,四十多歲,陽氣未衰,還能調回來,等我號號脈,才能確定需要多久。”李春秋很淡然,如果不是孫大旗挑事,他絕不會主動求著給人看病,這是他的規矩。
黃書冇記夫婦跟著李春秋進去,李青云不想湊熱鬧,而朱秘書好像早就得到指示,不用跟進去。
先是一陣沉默,朱秘書猶豫半天才問道:“你爺爺真是名醫?不會……不會那個騙人吧?你先別怪我多疑,因為黃書冇記這人……不知道被騙多少回了,每次聽說有治愈的希望,領導夫人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會跑去一試。結果現在仍是經常進醫院……”
“雖然我知道我爺爺很有能耐,但我也不敢保證一定以能治好黃書冇記。算了,我也進去看看吧,不然實在不放心。”耽擱好一會,該說的估計都說了,也不用擔心黃書冇記的被人聽到。
果然,進去的時候,李春秋正在給黃書冇記施針,嘴中還在念叨著什么。
“你這身體陰陽混亂,內外失調,已經不能再藥了,現在不管吃什么藥,全部停掉。前七天你只給你施針,看情況再用藥。每天晚上這時候來一次,不可中斷。”說話之間,已在黃書冇記身上扎滿了針。
黃夫人在一旁緊張的說道:“已經這么嚴重了嗎?可老黃心臟不好,腦血管也有問題,真能停藥嗎?一停藥,不會出問題嗎?”
“想在我這里治,就聽我的。”在治療這方面,李春秋還是比較霸道的,不容別人懷疑自己的診治手段。
黃夫人此時不再兇悍,反而有些低三下四,唯唯諾諾:“好吧,那一周需要多少錢,我先付你錢吧……”
李春秋施完針,不耐煩的擺擺手:“治好病再給錢也不遲!以后我施針的時候,別在我面前說話。唉,身體這么虛,才扎上幾分鐘,就全身冒汗!再堅持五分鐘,不然起不到調理效果。福娃,去給黃先生倒杯水!”
黃書冇記全身是針,不敢說話,只能乖乖的點頭,他心里已經有幾分相信李春秋的醫術,因為他從頭到尾,從來沒提診金多少,自己的夫人主動提出,反而遭到訓斥,這種行為,確實有名醫風范。
李青云應了一聲,去隔壁房間的飲水機倒水。本想倒普通的純凈水,可是一想到黃書冇記虛弱不堪的身體,怕爺爺治療不力,反而得罪了滿懷希望的黃夫人。索性一咬牙,給他倒了一杯空間泉水,要能治好,算是從此結交一個權貴,如果是治不好,那也沒有辦法了,珍貴的空間泉水不可能再給他服用。
倒好水,端給黃書冇記,全身是針,倒也不影響他喝水。黃書冇記也是渴了,一口氣喝完,咕嚕咕嚕,一滴都不剩,只覺得今天這水非常好喝,喝進腹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潤滑油一樣,把這破爛不堪的身體滋潤一遍,許多不通透的疼堵之處,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一時間,涌出的汗水充滿酸臭味,汗水顏色也變成了灰黃冇色。李春秋看到,微微皺眉,疑惑的掃了李青云一眼,然后握住了黃書冇記的手腕,再次給他號脈。
只號了幾十秒,李春秋就松開了手,開始給他拔針,說道:“情況比我預想的還好,說不定不用吃藥,針灸一星期就能全愈。拔完針,去后面沖個澡,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告訴我身體反應。”
“就這樣,就能治好?”黃夫人一百個不相信,瞪大了眼睛。
而黃書冇記卻感覺身體好奇的好,好像消失多年的力氣一下子恢復了,拔完針就站起來,揮動幾下胳膊,好像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也顧不得身上的異味,欣喜的喊道:“神醫,真的是神醫啊,感覺一下子年輕十歲,全身非常輕松,胸口也不堵了,小腹也不疼了!”
李春秋卻嘆息一聲,說道:“好了,今天先到這里吧。福娃,帶你朋友去后面沖個澡。明天有空,到我這里來一趟,我有話問你。”
李青云直咧嘴,難不成爺爺看出水的秘密了?不過小空間的存在太玄幻,正常人想都想不到,到時候隨便編個理由,希望能糊弄過去吧。
黃書冇記沖完澡出來,正式拜謝李春秋,對李青云的語氣也親熱不少。等出門的時候,他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又給了私人聯系方式,說李青云是他的幸冇運星,還說等病好的那一天,再正式拜謝李青云一家子。
李青云目送他們的奧迪a8離開,聳聳肩,無奈的想道,或許忙碌一天,唯一的收獲就是得到了黃書冇記的私人號碼,哦,還知道他的名字叫黃明義,翻翻本市報紙就能找到的名字。
開車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背著一大堆行李,后面跟著一名模樣可愛的四五歲女孩,極為疲憊的走在山路上。
小女孩李青云不熟悉,非常面生,可那男子卻是他的堂兄,夫妻二人一直在南方打工,怎么這個時節回來了?還一個人帶著孩子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