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呢?這么開心?”看林錚望著bp機傻笑,郎璇毫不客氣的將林錚的bp機搶了過去,“小娜在美國,我可得替她盯著你點,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晚上老地方見,耗子……說,這個耗子是誰?”
林錚哭笑不得,“姐啊,耗子就是咱們公司保安部的部長陳浩,我的高中死黨,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是陳浩啊,”郎璇釋然,不過隨即就又警惕起來,“你們今晚打算干什么去?這個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們高中時候最常去的一家燒烤店,那時候是我們小家伙打牙祭才會去的地方,大家湊錢吃一頓能美一個月,”說起當年的往事,林錚的眼中不由得閃過對往昔的懷念,笑道,“那時候陳浩這家伙最能吃,我們四個人,他一個人能干掉一半,可就這樣還吃不飽,那時候這家伙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等老子有錢了,老子天天來吃燒烤,吃他娘的一個月。’,沒想到時間過去的真快,眨眼就過去了五六年了……”
五六年……郎璇的眼中不由得也閃過了一絲懷念:是啊,眨眼就過去了五六年,五六年前的自己呢?
“晚上和你一起去。”收起思緒,郎璇忽然抬起頭來對林錚道。
“嗯?”林錚有些詫異。
“反正回去一個人也是無聊,就當是出來散散心,聽聽你們男人吹牛也是好的。”郎璇低著頭道。
“成啊。”林錚沒什么意見,就倆兄弟做那里喝酒似乎也沒有多少意思,旁邊坐著一個秀色可餐的美女也不是一件壞事。有美女紅袖添酒也是美事一樁,不過他還是將有些話說在了前面,“不過先說好啊,男人說話的時候可比較粗俗,如果你覺得……”
“好歹我也是結過婚的女人好吧?”打斷了林錚的話,郎璇望著林錚道。
林錚無語的拍拍腦袋:結過婚咋地?結過婚就很了不起、可以耍流氓了么?
林錚趕過去的時候,耗子已經點好了一大堆的東西。在那里口水滴答的望著老板手中上下翻飛的烤串。
冬天天冷,吃燒烤的人少,向來是做燒烤生意的淡季。可耗子一來就點了小200塊錢的東西,讓老板的嘴巴幾乎都要笑歪了。
“我說你怎么還是這么沒出息?”望著口水滴答的耗子,林錚都無語了,“咱們上學那會兒兜里比臉還干凈。你每次來都流口水我也就不說啥了。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這樣?”
耗子的厚臉皮在這一刻顯露無疑,或者說這些年他的臉皮鍛煉的比以前更加的有厚度了,他面不改色的擦了擦嘴角亮晶晶的口水,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旁就站著以為風華絕代的少婦,道,“沒辦法,你也知道,兄弟我也就這點出息了。”
說完。他看冇了郎璇一眼,向林錚遞過去一個征詢的眼神。
倒是燒烤店的老板顯得更加沒出息一些。一個過于“接地氣”的燒烤店什么時候來過郎璇這種美貌與氣質并重的美女?可憐的老板看的直了眼,好有幾次差點兒將自己的手伸到炭火上烤了。
“郎總是譚總的表姐,至于我和譚娜么……”林錚聳聳肩,自己的兄弟瞞著就沒有意思了,道,“估計快訂婚了。”
“那就恭喜你們了,”耗子點點頭,看著郎璇的表情頓時熱情了不少,將面前的烤串往郎璇的面前推了一下,“郎總,既然你是林子的表姐,那就千萬別客氣,來來來,嘗嘗這些烤串,楊伯在這個賣燒烤可是有些年頭了,手藝數著的好,以前我和林子上學的時候,嘴饞了就湊錢來這里吃點……楊伯知道我們嘴饞,每次都多給我們兩串。”
“嘿嘿……”聽耗子這么說,正在燒烤爐上忙活著烤東西的老楊頓時就得意了,趁著這個機會扭頭對郎璇笑道,“你們幾個小子,那時候可是猴的緊,每次看你們過來時候口水直滴答的樣就知道饞狠了,都是十幾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家里也給不了多少錢,我少掙點就是了……”
燒烤這東西實在是太過豪放了些,看著這些烤的有些黑乎乎的玩意兒她很懷疑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吃,猶豫了半天,郎璇才猶猶豫豫的用兩根指頭捻起一串烤魷魚,只是猶豫了半天沒有往往嘴里放,習慣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郎璇猶豫了半天一直沒往嘴里放,現在聽老板這么說,忍不住向林錚問道,“這東西真的這么好吃?”
林錚笑著點點頭,“燒烤這個東西是最有基層情調的東西,別看著這東西其貌不揚,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那……我嘗嘗……”郎璇猶豫了好久,這才下定了好大決心似的咬住其中一只魷魚爪,眼睛一閉就給咬了下來,這咬了一口不要緊,不由得驚咦了一聲,小嘴頓時嚼得飛快,一只碩大的魷魚瞬間就下了肚,只是老楊放的辣椒有些多了,小少婦辣的一張小臉緋紅,不停的拿小手扇著風,“好辣好辣……”
“味道還不錯吧?”林錚笑著問道。
郎璇點點頭,“咝……味道還行,就是太辣了……不過真好吃……”
說著,一臉不好意思的望著林錚。
耗子總共就點了三串魷魚,這眨眼之間被郎璇干掉了一串,她有心想要自己點一份,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林錚就笑了,“楊伯,再來五串魷魚,其中兩串少放點辣。”
“好咧!”老楊應了聲,興高采烈的又拿出五串魷魚放在了旁邊的鐵板上……魷魚這東西可是自己這里數得著貴的東西。這一下子就是八串魷魚,今天晚上差不多能掙100多塊錢吧?
啤酒早就準備好了,整整兩扎。大冬天的喝啤酒雖然有些不太合適,不過吃燒烤不喝啤酒總讓人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味,兄弟在一起喝酒也就不那么講究了,只要喝的開心,不要說喝冷啤酒,就算是喝白酒都沒有問題。
一人兩瓶啤酒下了肚,這話匣子就算是打開了。和林錚碰了一杯,耗子問道,“林子。今天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咱們公司真的打算蓋職工樓,還給大家休產假、辦城市集體戶口?”
“怎么?連你都懷疑我的話?”林錚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他倒不是生氣,只是有些不滿:咱們是兄弟啊。連你都不相信我?
“林子。咱們兄弟這么多年,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可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僅我們保安隊和車隊的兄弟們關心,現在整個廠子都傳遍了,”耗子正色道,“你千萬別以為這是一件小事,當時我問你這個事的時候沒想到你會給我這么一個答案……如果這事兒讓你為難了。咱們兄弟商量著來,一定要想出一個完全的辦法來。哥哥我雖然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卻也知道這事兒要是想要辦下來,沒有個幾千萬是絕對不可能的。”
“幾千萬?什么事?!”郎璇被陳浩的話給嚇了一跳,立刻扭頭看向林錚,眼中滿是嗔怪:你又做了什么決定沒跟我打招呼啊?
“是這么回事……”林錚簡要的將自己白天里和保安隊、車隊的冇那些退伍老兵們說的話和郎璇說了一遍,“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郎璇的嘴巴張的老大,老半天也合不攏,她終于明白陳浩為什么會專門在今晚上約林錚出來吃這頓飯了,實在是這件事太大了,耗子說的沒錯,這件事要是真的想要辦下來,每年的開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是真的?”好半晌,郎璇才無比震驚的向林錚問道。
“沒錯,”林錚點點頭,“我就是這么想的,也打算這么做。”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了,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負擔?公司正處于高速發展時期,有限的資源必須投入到公司的再發展當中去,你這個想法當然很好,但資金的問題怎么解決?補助懷孕和哺乳期的婦女還好說,蓋樓?你想過這需要多少錢嗎?”郎璇連珠炮一般的連續問道。
“是啊,”耗子也在后面跟著補充了一句,“林子,我知道你是為了工人們好,可看看南方的那些公司,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誰的工廠不都是啥都不管?你這么搞了,豈不是把咱們工廠搞的和國企一樣了嗎?”
在現代這個時代的人們的認識當中,國企就是臃腫和廢物的代名詞,大家恨不得除了生產之外,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給社會,哪有像是林錚這樣主動往自己身上攬事兒的?
“我知道這件事很麻煩。”林錚坦然的點點頭,只是眼神卻越發的堅定了,“可是我更加希望看懂啊一家制度完善的企業在我的手里誕生,我沒有多么高尚,也沒指望大家對我感恩戴德,我就是覺得大家為公司的發展奉獻出了自己最好的時光,我不能對不起大家。”
“好!好一個不能對不起大家!”耗子沉默了一會,猛然爆喝一聲,“林子,就沖你這句話,以后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哥哥我,你這個兄弟我沒白交!”
郎璇的眼中異彩連連,林錚的話里面并沒有什么豪言壯語,但偏偏就是這種最普通的言語才最能夠打動人心,她一直都覺得林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卻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盡管他他一再聲稱自己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但正是這樣,才越發的讓人覺得這份真情的難能可貴。
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耗子你這就夸張了吧?”林錚心中感動,卻故意撇撇嘴,“說起來倒是你啊,太不夠意思了,居然連自己的兄弟都懷疑,怎么著也應該自罰三杯!”
“自罰三杯怎么能夠?最少要自罰三瓶!”耗子大笑著,拎起三瓶啤酒來就是一飲而盡!
一天的擔心在今天化為無影,耗子的心情暢快之極,當過兵的人,發泄自己感情的方式就是喝酒,心情不好了大喝一頓,心情好了也大喝一頓,如果心情好到了極點,那就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頓,今天心情好到了極點,耗子已經準備不醉不歸了。
耗子是個單身漢,一句不醉不歸說的痛快,可這下子就苦了林錚和譚娜兩個人。
自己兄弟說不醉不歸了,林錚自然是怎么樣都要陪著,到最后就看誰的酒量更好一點,至于譚娜,她已經在開始發愁該怎么將這么兩個醉鬼送回去了。
“姑娘你不用擔心,這事兒老楊我有經驗,在我這里喝醉的人多了,那次不是把他們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老楊嘿嘿的笑道。
“嗯?”郎璇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用,我送他們回去就行了。”
雖然她并不懷疑老楊的話,但堂堂麗聲電子的老板喝醉了竟然沒有人管,那未免也就太說不過去了,當下從包里掏出手機,一個電話給公司保衛科打了過去,沒一會兒就過來了七八個棒小伙子和一輛車,分別將喝的爛醉的耗子和林錚抬到了車上。
宿醉的感覺不好受,當林錚呻吟著抬起頭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郎璇那張清秀出塵的臉龐。
這張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的臉嚇了林錚一跳,殘存的酒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忙看了看四周,確定這是在自己的家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問道,“朗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醒了?”郎璇的臉微微一紅,向旁邊側了一下,“昨天晚上你和陳浩喝的爛醉,我讓保衛科的人幫忙把你送回來,林主任去市里開會去了,楊老師也有事沒回來,想著你沒人照顧,我在你們家書房里睡了一宿。”
郎璇說的含糊,可林錚又不是傻子,豈能不知道昨晚自己吐了好幾次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記者有人幫自己拍背、好幾次喊著口渴的時候也有一杯溫熱的恰到好處的水放入了自己手里,只是當時自己的眼睛無論如何都睜不開,一直以為自己媽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