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炎一聲怒吼,竟然就這般站了起來,鋼筋抽在他身上,有若抽在硬石上,一下子就彈了開來,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孫炎一拳擊在帶疤青年腹部,痛得帶疤青年有若蝦米一樣倒下。其他幾人沒想到這樣子孫炎都還能反抗,嚇了一跳,但他們終究人多,還是一擁而上,想要將他按在地上繼續揍,誰知被他們圍住的孫炎像化身狂戰士一般,力量倍增,猩猩般一挺,將他們全都震了開來。
接下來就是嘭嘭嘭嘭嘭,一連串的聲響,等孫炎停下來時,包括帶疤青年在內,所有混混全都倒下,一個個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周圍的路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少年難道是黃飛鴻轉世,一個打一伙?
孫炎自己也冷靜下來,看著腳下這些倒霉蛋,嚇了一跳,再一數,這伙人共有八個之多。一個打八個,這么威風的事,他以前還從來沒有做到過。再看周圍,一個個的議論紛紛,有的甚至鼓起掌來。
其中兩個女生興奮地拿出智能手機,要把他的英勇身姿拍下。孫炎踩著帶疤青年,對著她們做了個剪刀手,隨著咔嚓咔嚓的幾聲,兩個女生互相推搡著,笑個不停,各自拼命地按著手機鍵,要把這一個打八個的少年黃飛鴻發上微.博。
喂,別只顧著拍照啊,趕緊付肖像使用費啊!孫炎正準備上前去向她們要錢,杜香香已經跑了過來,拉著他的袖子就走……
***
孫炎與杜香香一同踏上大橋。
今晚的月雖然不像昨晚那般圓,但也并不相差太多,月色一樣皎好。
孫炎問道:“你剛才做了什么?”再怎么自大,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沒有一個打八個的本事,更何況那個時候他根本就已經被打翻在地。
杜香香答道:“小女子只是改變了一下地格,真正厲害的還是公子。”
孫炎扭頭看她:“地格?”
杜香香微笑地說:“小女子見公子的面相,上庭窄而下庭寬,命格屬火,名字中又有一個‘炎’字,火上加火,乃是極旺之火。尋常人火性如此之旺,脾氣必定極為暴躁,但公子在那種時候都還極是冷靜,所以小女子猜想,公子或許是‘火德’之身。剛好今天太白星高照,于是小女子用奇門之術,以丙奇為天盤,以六庚為地盤,將太白金星的星光引來,形成‘金鄉’。公子是火德,公子周圍的地格是金鄉,正合奇門遁甲中的‘火入金鄉’,火原本就是克金的,將‘火德’放入‘金鄉’,自然是威力倍增,大殺四方。”
完全聽不懂……
只是,雖然不怎么聽得懂,但大致上的情況還是明白的,就像網游一樣,可以認為她是在給戰斗中的自己加“輔助狀態”,被她加了狀態后,自己攻擊力加百分之百,防御力加百分之百,一個打八個都不在話下。
“不過今晚好像有點晦氣啊!”孫炎嘆一口氣。帶著妹子逛街,妹子被調.戲,這在網文里幾乎就是本本都會出現的事,但在現實生活中,真沒有那么容易遇到,畢竟現在的社會大體上是太平的,這里又不是印度,至于上街掉錢,他可是好久沒掉過錢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明明繞了個大圈,結果還是撞上了那幾個家伙,除了自認晦氣,還能說什么?
杜香香笑著說道:“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接下來才會有好的事情嘛。”
“說的也是,那就承你吉言吧,”孫炎說,“希望接下來有好事發生。”
兩人一同下了大橋,往左拐入,來到巷子盡頭,上了樓梯。在自己的家門前,孫炎按下門口的照明燈,節能燈發出滋滋的兩聲,一閃一閃,看來有些接觸不.良。
孫炎伸出手:“鑰匙!”
杜香香睜大眼:“鑰、鑰匙?”
孫炎說:“那個時候我不是拿給你了么?”
杜香香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摸自己的身子,左拍拍右拍拍:“鑰匙、鑰匙、鑰匙……”過了一會,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小、小女子難道沒有還給公子嗎?”
“沒有!”孫炎很肯定地說。
“我、我再找找!”杜香香搜自己袖子,摸自己腰際,轉過身背對孫炎,拉開她的胸襟,往里面看,脫下自己的繡花鞋往鞋子里摸。
怎么也不會在那里面吧?孫炎無語。
找了半天,怎么也沒找到,杜香香轉回身子,看著孫炎,淚水汪汪。
然后又是滋的一聲,他們頭頂上的燈就這樣滅了……
同一時間——
城市里的某個角落,帶疤青年一邊揉著發痛的腰,一邊大罵。今天真是倒霉到了極點,不過就是搭訕,先是被人狠狠在臉上打了一拳,好不容易找到那家伙,八個人一起上居然被他一個人干倒,更慘的是,他被那小子踩在腳下的畫面,還被人發上了微.博……
“他娘的,干他娘!”帶疤青年怒至極點,“給我找到他,從明天開始,天天在街頭守著,一定要把那小子找出來……”
旁邊一個混混小聲地問:“找出來又能怎樣?”
他一個能打八個。
帶疤青年滯了一滯,也有一些怯意。
但是不管怎樣,這種事絕不能就這樣放過,身為混混,可以輸人,不能輸陣。更重要的是,居然發上了微.博,居然被發上了微.博……全國人民看著啊。
“怕什么,他再厲害又能怎樣?他不是有妹子嗎?混蛋,那種家伙居然還有妹子,”帶疤青年怒吼,“他可以打八個,他妹子難道也可以打八個?把他妹子找出來,我要拍她裸.照,把她發上微.博……”
“老大,現在在掃黃!”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帶疤青年吼道,“做不做?不做我就把你們的裸.照發上微.博……誰?誰動我?”
“老大,沒人動你!”
帶疤青年抬起頭來,左看右看,剛才那一瞬間,好像有誰在他手上系了什么,但是看向手腕,又沒什么東西,果然是被那渾小子揍出幻覺了么?
他越想越火,罵個不停,穿過街頭,忽的頓在那里,扭頭看向另一邊。在那里,一個大媽正溜著一只狗兒,往這邊走來,他盯著那只白毛小狗,只覺它千嬌百媚,秀色可餐,不由得舔了舔舌頭,一陣饑.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