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嚇到我了你們的投票,這真是我一個單章拉來的?不敢相信!我發單章其實一多半是自我安慰,或者說,最后圖個面子,這個,這個,真沒想到。
多謝,多謝。
我更完了,晚安。明天見。
夕陽西沉時,周六郎和秦郎君放下碗筷,看著一旁堆放的盤,鍋中湯汁翻滾。
“果然有趣。”周六郎說道。
“且有幾分名士風流自在。”秦郎君笑道。
“只是這名字起的不好。”周六郎說道,“過路神仙?這算什么名字,太可笑。”
一旁伺候的小廝笑了。
“公子,人家說這是一個過路神仙留下的仙方。”他說道,“掌柜的沒來得及問名字,所以便以此為名了。”
周六郎哈哈笑了。
“市井滑頭。”他說道,起身。
秦郎君也由小廝扶起而出。
門外大廳人聲鼎沸,皆是圍爐而坐,肉香蒸汽騰騰,再到門外,尚有馬車不時過來。
“沒位子了,沒位子了。”門口的伙計不停的喊道,勸阻新來的人進門,“明日請早,明日請早。”
門前換上了新鮮的旗幟,大字寫著神仙居。
“連名字都換了,不過是為了一個新鮮吃樣,就把父輩留下的名字都改了。”周六郎說道,搖頭笑,接過馬鞭。翻身上馬。
“人心不足,倒也怪不得他。”秦郎君笑道,抬頭看旗幟,若有所思,轉頭看已經催馬前行的周六郎。“六郎,如此美味,想必你妹妹也喜歡,我邀你妹妹來此一聚,她必然歡喜吧?”
周六郎扭頭看他,帶著幾分審視。
“你不會真看上她了吧?”他問道。
周六郎回到家已經掌燈時分,他徑直來到程嬌娘的住處。
“公子。”
門外的仆婦有些不安的施禮。
自從這個程娘子進了門,一家子的心就調調著。
進門那一天先是讓夫人凍了半日,六公子又鬧了一處負荊請罪,好容易到晚上了。又說小廝丟了,整整雞飛狗跳的鬧了三天…….
我的親娘哎,什么時候才能消停啊。
公子又來這里了啊,這次來不知道要鬧出什么…
所幸周六郎并沒有進門,只是站在院子口。看著正屋子。
屋子里燈火暖暖。倒映出其上兩個對坐的人影,似乎在下棋,又似乎在談笑。
“你不用去那邊看,她定然回你家去了。”
“我如何知道?因為我想知道,所以便知道了,你,是不想知道,所以才不知道,并非是你真的想不到。”
“六郎,對你這個妹妹。要疏,疏遠,疏導,如此她才能看你,聽你說話,否則無解,你莫要再耍橫。”
秦郎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周六郎攥緊了手,轉身大步走開了。
仆婦們松口氣,交代上夜,其他人便也散去了。
不多時,又一個身影出現在院門口,只不過躲躲閃閃,似乎怕被人看到一般。
娘子,你要吃這個嗎?不好吃嗎?
娘子,你看我這樣寫對嗎?
半芹看著門上倒影的兩個身影,似乎又看到曾經的場景,聽到曾經的對話。
她又見到娘子了,只是,身邊的那個人,不再是她。
半芹咬住手帕,堵住哭聲,視線模糊,手扶著冰冷的墻,舍不得移開一點。
“誰在哪里?”
門內的仆婦察覺,厲聲喝道。
半芹倉惶轉身,踉蹌跑入夜色中。
仆婦提著燈在門外看了看,空無一人,只有冬夜的風呼嘯而過。
不會吧,人生事還不算,莫非不干凈的東西也來生事了?
她不由打個寒戰,連聲呸呸,忙進去關好了門。
天光大亮,周夫人已經在廳堂坐了好一刻,終于看到程嬌娘從里間出來了。
“嬌嬌,朝奉大夫家的夫人親自上門請了,你去瞧瞧,她家的小娘子到底是個什么病。”周夫人忙說道。
程嬌娘看她一眼,坐下來。
“我怎么知道。”她說道。
沒有見禮,沒有問安,不過也算了,她知不知道這些還不一定呢。
周夫人坐直身子。
“所以,請你去看看。”她和藹說道。
“不去。”程嬌娘說道,接過婢女遞來的水。
“你為何不去?”周夫人急道。
“我,為何要去?”程嬌娘問道。
“你會看病啊,你是神醫啊。”周夫人說道。
“我,不是神醫,有些病,我會看,有些,則不會。”程嬌娘搖頭說道,慢慢的飲水。
這叫什么話!
“嬌嬌兒。”周夫人坐上前一步,伸手扶著程嬌娘的肩頭,“莫要賭氣。”
程嬌娘放下水杯。
“錯了。”她看著周夫人,說道,“賭氣的,不是我,是你們。”
周夫人還要說什么,程嬌娘起身。
“夫人,我家娘子今日要去給陳老太爺調藥,勞煩你去讓人備車。”婢女說道,一面接住程嬌娘的手。
我去備車?
周夫人看著這丫頭,有些氣結。
我什么人啊!
你什么人啊!
但卻又無法,難道不備車?不讓她去給陳老太爺診病?
我不讓她去給陳老太爺診病?我又不是傻子!
“怎么樣?”周老爺在室內踱步,等的有些不耐煩,看著周夫人進來,忙問道,“吳家夫人還在等著呢,讓她快些收拾收拾跟著去。”
周夫人臉色難看。
“還快些,能讓她去都要謝天謝地了。”她說道。
“怎的?”周老爺皺眉一愣。
“她不去。”周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不去?”周老爺更楞,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何不去?”
“人家說不去,我怎么知道。”周夫人說道,一肚子委屈,“難不成我們綁了她去?”
這是看病,又不是坐牢,綁去了事。
“這賤婢。”周老爺明白了,咬牙氣道。
“適才我已經用她去給陳老太爺問診回了吳夫人,那,今日回了,明日怎么辦?回了吳夫人,別的夫人來了怎辦?”周夫人說道,坐下來只覺得太陽跳的生疼。
周老爺也氣悶,坐下來沒說話。
是啊,這是看病,不是別的事,喊著罵著威脅著,就算去了,人家能看也說看不了,他們也沒辦法啊。
“當初,還說請她到家里來,是天大的好事,這叫好事嗎?眼瞅著陳家已經看咱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隨著陳老太爺好起來,她更出名,到時候上門來的人更多,來了就找咱們,找咱們就是咱們周家的事,這賤婢一次兩次不去看,到最后人家可都要算到咱們周家頭上!”周夫人伸手按著頭說道。
“那怎么辦?趕出去?”周老爺沒好氣的說道。
“趕出去,那咱們周家成了什么?”周夫人說道。
成了什么?里外不是人!
怎么就成這樣了?
周老爺拉長了臉。
“現在這小賤婢就是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好好的哄著,哄得她高高興興,才能為我所用。”他說道。
“這個傻兒竟然成了小祖宗了。”周夫人倚在憑幾上,按著頭吐口氣,“這叫什么事!”
這跟他們原來想的好像不一樣啊。
怎么會是這樣呢?
到底哪里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