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門》男女主角都已經選定,陸揚便沒有在京城逗留,其它角色以及電影開拍前的各種準備,可能還需要一兩個月時間,陸揚自認幫不上什么忙,《魔劍永恒》又正處于上架第一個月的關鍵時期,在京城的這兩天,都是在用存稿,用存稿可不是長久之計。
次日,陸揚便登上飛機,離開京城,飛機在下午時分落地合肥,下了飛機,陸揚改乘汽車,夕陽墜下地平線之前,踏上蕪湖的土地。
慣例在蕪湖住了一晚,然后回老家。
現在已經7月上旬,弟弟陸飛高考分數應該已經出來,這兩天陸揚都沒有打電話回家,家里也沒有打電話過來,不用問,陸揚也知道陸飛考得分數肯定不好,否則家里一定早就打電話過來跟他報喜。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陸揚目光望著車窗流過的景色,心里憶起一些往事。
上一世,他這個做大哥的沒有混好,弟弟妹妹也沒有混出模樣。
弟弟高考落榜,進了工業園工廠,起早貪黑地賺點辛苦錢,妹妹倒是考上了,但因為是女孩,家里又有兩個兒子等著攢錢娶媳婦,所以,妹妹明明考上了大學,家里也沒有供她念。
那時候陸揚也曾提出自己供妹妹去讀大學,可惜,父母怎么也不同意,妹妹自己也不愿意。
最后跟人出去做服裝,整天趴在縫紉機上,工資還可以。卻沒有多大作為。
弟弟娶了一個廠里的女工,生了一個兒子,妹妹嫁了一個電工。沒幾年因為生了女兒,男人跟她離了婚。
倒是他這個做大哥的,因為一直碼字,一直沒有結婚。
目光望著窗外流逝的景色,陸揚暗暗咬了咬牙。
他的命運已經改變,弟弟還是像上一世一樣落榜,如果他這個做大哥的不幫一把。那小子可能還是會進工廠,整天和冰冷的機器、噪音打交道。
冇;然后像很多人一樣,每天晚上臟兮兮地回家。然后趴在麻將桌上,跟人碼長城,酗酒打架樣樣來。
午后一點多,陸揚到家。
小黑像以往一樣。陸揚剛下車走到院門口。就從角落里汪汪叫著沖出來,然后看到陸揚之后,就夾著尾巴、耷拉著腦袋裝慫。
妹妹陸英第一個從堂屋里跑出來,看見陸揚就現出一臉喜色,歡喜地叫一聲“大哥”就撒開腳丫子跑過來開門。
隨后,老媽和弟弟也從屋里出來。
老媽的臉上有些愁容,看到陸揚回來,才露出笑臉。弟弟陸飛看見陸揚,就低下腦袋。向來倔強好勝的他這次都不敢看大哥的眼睛了。
陸揚進了院子,喊了聲媽,目光就看向陸飛,陸飛抬頭看了他一眼,見大哥臉上沒有笑容,皺著眉頭看著他,喊了一聲大哥,就又低下腦袋。
“揚子!小飛這次只考了四百來分,大學肯定上不了了。”
老媽的嘆息聲在陸揚旁邊響起,陸飛的腦袋低得更厲害了,臉上也難得紅了紅,妹妹陸英在旁邊落井下石:“二哥太笨了!大哥不要管他了!”
陸揚看了陸飛一會,沒有立即說什么,率先走進家門。
晚上的飯桌上,陸揚沒有說什么,一家人卻都在聲討陸飛,老爸老媽恨老二不爭氣,妹妹陸英看不起二哥連個大學都考不上。
陸飛也始終低著頭沒有回嘴,沒像上一世落榜后,面對家人的數落,滿不在乎地說:“我考不上就考不上了!反正家里也沒什么錢給我讀大學!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干其它的,不一樣能活嗎?”
現在家里條件好了,陸揚這個做大哥的,完全有能力供他上大學,他卻沒有考上,不僅爸媽和妹妹恨鐵不成鋼,他自己也是懊惱。
聲討了一番,老爸無奈地嘆一口氣,跟陸揚說:“揚子!你是老大!我跟你媽媽沒什么本事,也沒什么見識,你給你小飛想個出路吧!你做大哥的要是不幫他,小飛以后就沒什么好出路了!”
老爸這話一說,一家人就都看著陸揚,陸飛也抬起低了半天的腦袋,希翼的目光望著大哥。
陸揚放下筷子,望著陸飛,終于開口:“這段時間,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嗎?”
陸飛茫然地搖搖頭。
“知道為什么會落榜嗎?”陸揚繼續問他。
“大哥!我念書不行!不是那塊料啊!”陸飛也終于開口了,說的理所當然。
“那你是什么料?”陸揚沉著臉繼續問。
“我、我……”陸飛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覺得你能做好什么?”陸揚繼續追問。
爸媽和妹妹這個時候全部保持安靜,看著陸揚質問陸飛,一家人都知道陸揚也是恨鐵不成鋼。
“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的不是念書那塊料啊!”
陸飛開始認慫了,被大哥問得愁眉苦臉,早在陸揚回來之前,他就知道大哥這一關不好過。家里已經能供得起他讀大學,他卻只考四百來分。
陸揚有些失望,雖然陸飛現在的情況很正常,這年頭很多十歲的年輕人都這個狀態,但心里還是不由得失望。
弟弟還是太年輕,性子還沒有定下來,心智也還是少年人心性,這樣的性子,就算給他選一條好路,他也走不下去。
陸揚回過頭,跟爸媽說:“爸、媽!讓小飛先跟著二叔學廚師吧!等他性子定了,知道生活不容易,我再給他安排!”
“啊?”
陸飛吃了一驚,爸媽和妹妹也是一臉的意外,都沒想到陸揚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大哥!我不想做廚師!我去二叔的廚房看過,那里學徒的小廚師可慘了,什么臟活累活都給他們干!工資也就四五百塊!整天不是拿盤子端菜,就是刷鍋掃地倒垃圾!聽說連師父的抹布和衣服都要他們洗!大哥!做廚師根本沒前途!我不想去!”
陸揚爸媽面面相覷之后,陸揚老爸也說:“是啊!揚子!你弟弟吃不了那個苦的!你別看你二叔每個月都能拿三千多塊,但那里面的苦你不知道啊!冬天沒事做,在廚房里凍死了,夏天廚房里熱得跟火爐似的,生意好,就得在灶臺那里連續忙活幾個小時,你二叔夏天的時候,哪天晚上身上衣服不濕透幾次?連褲子都滴水!小飛肯定吃不了那個苦的!”
陸揚老媽也說:“是啊揚子!小飛自己也不愿意去,要不,你還是給他想個別的出路吧?”
陸英在旁邊眨巴著眼睛,幸災樂禍地看著二哥笑。
“爸媽!你們不懂!外面行當是多,但以小飛現在的性子,做什么都不行!我剛才問他書為什么念不好,他說他不是那塊料,有多少人天生就是讀書那塊料?我跟他都是你們生的,小飛腦袋比我聰明吧?我為什么能考上大學?”
說到這里,陸揚回頭望向陸飛,還是沉著的表情,平靜的眼神讓陸飛不由又低下頭去。
兄弟倆從小一起長大,誰都知道陸飛小時候比陸揚聰明多了,偷雞摸狗什么的,玩得比誰都溜,什么事情,反應都比陸揚快,但就是聰明勁沒有用在正途上。
陸揚還在說:“小飛!你自己說,你高中三年是怎么過來的?早上幾點起床?晚上看書到幾點?放假的時候,在家里有沒有看書?”
陸揚問一句,陸飛的腦袋就低一點,問到最后已經快把腦袋低到褲襠里去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弟弟,陸揚不會問他這些問題,幫他指一條路不難,何必費這個心?
想當初,他從初中開始,早上5點鐘就起床背英語單詞,晚上看書到11點半,天天如此,也只是勉強進入一中,勉強考上一個二本。
踏上社會后,依然混不好。
陸飛現在這個性子,不把他性子磨下來,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一家人又都安靜下來。
見陸飛不再還嘴,陸揚臉色稍霽,重復道:“誰也別勸了!晚上跟二叔聯系,盡快讓小飛去跟他學徒!現在7月,天氣正熱,正好讓他吃吃苦頭!等他什么時候性子磨下來了,我再給他安排!小飛你敢不聽話,以后別想大哥幫你!如果好好干,等你結婚的時候,大哥送你一套房子加一輛車!要是繼續胡混,等你結婚的時候,什么也沒有!”
“啊?”
不僅陸飛吃了一驚,父母和妹妹都吃了一驚。
“大哥!你說真的?等我結婚的時候,你真送我一套房子?還有一輛車?”
陸英驚訝過后,趕緊開口道:“大哥大哥!那我呢那我呢?我以后有沒有?”
這年頭,農村人結婚有房有車,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陸揚這個承諾對他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他只是大哥而已,又不是陸飛老爸,何況就算是老爸,在農村,在陸家村,在06年,也沒見誰家結婚有房又有車的。
見終于引起陸飛的興趣,陸揚也露出一點笑容,提醒道:“等你性子磨下來再說!要是做的不好,就什么也沒有!”
“行行行!大哥你就放心吧!不就是跟二叔學廚師嗎?我一定會好好學的!”看到盼頭的陸飛滿口答應,垂頭喪氣多日的臉上此時滿是興冇奮的笑容。
“大哥!你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啊?有沒有一百萬?還有!大哥我結婚也要房子和車子!”這是陸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