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就在陳惟正他們正準備啟程的時候,一聲佛號響起,在這個時候涼亭旁出現了一個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出現在涼亭入口的人乃是一個和尚,這個和尚身披著一身袈裟,他這一身袈裟已經褪去了顏色,洗了又洗,顏色已經發白。
但是,這和尚身上的袈裟依然是整整齊齊,似乎是剛剛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整理了一番,也似乎是這個和尚隨時隨刻都保持著十分整潔的模樣。
這個和尚看不出年紀,你說他年老,但他一雙眼睛是神采飛揚,好像是一雙二十出頭年輕人的一雙眼睛,充滿了朝氣,充滿了活力。
但如果你說他年輕,他的一對眉毛已經是發白,臉色有著歲月流逝的痕跡,似乎他已經是飽經風霜,經歷了無數的人世間疾苦。
這樣的一個和尚,出現在涼亭入口,擋得了陳惟正他們的去路,合什低眉,看起來他只是化一個緣份的行腳僧而已。
“禪師——”見這人和尚堵在了門口,陳惟正不愿意生事,合什致敬,為和尚讓路,讓和尚先進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個和尚走進來之后,合什致敬,口唱佛號,說道:“施主,你我結個善緣如何?”
聽到這個和尚的話,陳惟正不由為之怔了一下,從懷里面取出金銀之物,遞給這個和尚,致敬,說道:“禪師,出門紛紛,未備有佛禮,抱歉。我為寶剎添點香火錢,還望禪師笑納。”
這個和尚并沒有去接好陳惟正手中的金銀之物,依然合什,目光如潮水一般,落在了李七夜身上,說道:“貧僧乃是與這位施主有緣,所以前來結個善緣。”
一聽到這和尚的話,陳惟正臉色不由為之一變,心里面暗呼不好,這和尚不是來化緣的,而是沖著他們的師祖來的。
“禪師說笑,我們師祖,足不出戶。”陳惟正忙是陪笑地說道。
反而,天真燦漫的陸若熙就沉得有意思了,好奇地說道:“剛才那個老先生也說他們家的閨女和我們師祖有緣,與我們師祖配親。難道你家也有閨女嫁給我們的師祖不成?”
“咳——”陸若熙這樣天真燦漫的話,使得陳惟正忙是咳嗽一聲,示意她莫再說下去。
而李建坤他們都想笑出聲來,又不敢笑,心里面只能是苦苦地忍著。
“善哉,善哉。”這個和尚也沒有生氣,合什,說道:“貧僧乃是孤家寡人一人,并未兒女。若是施主愿隨貧僧走,我古國三千佳麗任由施主挑選。”
“真的假的?”本是不想說話的陸若熙一下子就更好奇了,說道:“你們古國真有三千佳麗?”“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個和尚認真地說道:“我古國子民億萬,道門千萬,公主圣女,皆是國色天香,乃是人世間佳麗。”
“這么好的事情都有。”陸若熙不由側著螓首,也一下子更覺得奇怪了,都不由看了看自己的師祖了。
在剛才的那個老先生非要把自己家的閨女嫁給李七夜不同,現在冒出了一個和尚,竟然一開口就是古國的三千佳麗任由他挑選,那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世間竟然有著如此的艷福?這簡直就是做白日夢一樣,這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樣。
就是李建坤、郭佳慧他們這些年輕弟子也都面面相覷,這樣好的事情,那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現在就像天上掉下餡餅一樣,一下子砸中了他們的師祖。
在他們之中,也唯有陳惟正不由愁眉苦臉,雖然說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但他心里面清楚,來者不善,世間哪里有什么免費的午餐的。
“大師什么時候做起月老來了。”就在郭佳慧他們都奇怪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好像是黃鶯出谷一樣。
陳惟正他們忙是抬頭望去,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有一個女子站在了涼亭入口了,沒有任何人發現她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似乎她一直都站在那里,猶如幽靈一樣,只不過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到她而已。
這個女子穿著一身十分寬松的衣裳,青紗籠身,讓人看不出她身材的美妙,但是隱隱之間,依然能看到青紗之下有著妙曼無比的身材。
這個女子十分的神秘,頭頂上戴著青紗大帽,這青紗大帽不僅僅是遮住了她的容顏,連她大半個身子都給遮住了。
如此一來,讓人看去,讓人感覺這個女子就是籠罩在云霧之中的花朵,充滿了神秘,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模樣。
這樣的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涼亭入口,這把陳惟正他們都不由嚇了一跳,陳惟正心里面不由暗暗吃驚,這一下要糟了,剛才了一個老先生,現在又冒出一個和尚與一個神秘的女子,這還真的是來者不善呀。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個和尚見到女子,忙是行大禮,說道:“不知貧僧如何稱呼,稱一聲師姐還是稱一聲師叔。”
這個和尚的話頓時讓陳惟正他們都不由吃驚,毫無疑問,看得出來這個和尚年紀不小,但,似乎這個女子的輩位和地位更高,更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并不認識。
“不敢,師兄,外聞你大名了。”這個一身青紗的女子輕輕地鞠了鞠身子,徐徐地說道:“沒有想到初下山,便遇到師兄。”
“善哉,善哉,原來是師妹。”這個和尚合什,恭恭敬敬,問候道:“祖宗可安好?”“不便言。”一身青紗的女子并不透露,只是搖了搖頭。
“阿彌陀佛。”這個和尚佛號大起,神態恭敬,遙遙地朝某一個方向行大禮,可謂是頂禮膜拜,三磕九拜,最后才說道:“弟子未能再見得祖宗,他日請師妹替我問候。”
青紗女子輕輕地點頭,目光落在李七夜的身上。
“他與我有緣。”此時這個青紗女子的目光落在李七夜的身上,徐徐地說道。
雖然是看不清楚這個女子的容顏,但是,當她的目光一凝的時候,透過青紗,讓人感覺她的一雙眼睛猶如是晨星一樣,十分的美麗。
這個青紗女子的這話一說出來,讓李建坤他們都面面相覷,剛才那個老先生還說他們的師祖與他們家的閨女有緣,然后和尚也說他們的師祖與他有緣,現在這個青紗女子也說與她有緣。
似乎他們的師祖和天下人都有緣,走到哪里都是緣份。
“難道你也要嫁給我們的師祖嗎?”一直活潑精靈的陸若熙不由托著下巴,忍不住說道。
“不,我會留在他身邊,看著他。”這個青紗女子看著李七夜。
“阿彌陀佛。”在這個女子話剛說完的時候,這個和尚的佛號響起,他雙手合什,徐徐地說道:“師妹,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祖宗的意思呢?”青紗女子看了看和尚,坦誠實在,說道:“回師兄,祖宗不便多言。我入世,便結這業緣,他就是我的業緣。”
“善哉,善哉,既然不是祖宗的意思,那就好,就好。”這個和尚合什,說道:“只怕貧僧將與師妹抱有不同的看法。施主乃是與我有緣,我將渡化他,也是普照眾生,渡化三生。”
“師兄,難道你認為他是你的救星不成?”青紗女子看了和尚一眼。
“善哉,善哉。”這個和尚輕輕搖頭,說道:“貧僧心唯有佛,只是心系蒼生,普渡眾生而已。我與施主有緣,乃是以免施主有一日墜入魔道,以免禍害蒼生。”
和尚這樣的話,頓時讓李建坤他們面面相覷,怎么突然又和魔道扯了起來了。
“只怕我的看法與師兄恰恰相反。”青紗女子輕輕搖頭,徐徐地說道:“天將變,兇人出。世間終有人平定大兇,我認為他便是解鈴之人,能成為未來大世的契機之人。”
“天將變,兇人出。”聽到他們的談話,陳惟正在心里面不由低聲昵喃,他好像聽過這句話,好像前些年曾經很流行這一句話。
“看來師妹的算術已經是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這個和尚徐徐地說道:“只是,師妹入世,乃是以善緣而論天下,師妹若開天眼,或者能一窺魔氣。”
青紗女子看了看李七夜,輕輕搖頭,徐徐地說道:“我與師兄見解不一樣,我雖入世,但又出世,不像師兄,身在結塵,卻又欲出世。師兄說我乃是以善緣而論天下,只怕師兄錯矣,我乃是以最大的險惡去揣摩他人。”
說到這里,青紗女子頓了一下,然后說道:“我開得天眼,以我之見,他有魔氣,并非是他心中有魔,只是有魔欲蟄伏于他。大世將啟,或者大世之謎,便系于他身上,能解開大兇征兆。”
“師妹又如何的打算。”這個和尚合什,徐徐地說道:“師妹是把他留于身邊,欲保護他嗎?不讓天魔蟄伏于他身上?”“那師兄又怎么樣打算呢?”青紗女子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