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粒飄散,如夢如幻,看起來猶如夜空之下的星屑一樣,十分的美麗,十分的動人心弦,但是,當想到這是十幾個人、十幾頭異獸所化的光粒之時,這就讓人不寒而栗。
雖然說,這是一種凈化,但是,瞬間把一個個人、一頭異獸凈化為光粒子的時候,不管這是多么的神圣,多么的光明,多么的美麗,都是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當光粒子飄散而去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依然有一個人還活著,那就是吳柯。
此時,吳柯已經倒在地上,準確地說,他是被釘在了地上,只見洗罪劍把他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被釘在地上的吳柯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他還沒有死亡,但是,他身體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這讓他十分的恐懼。
在這個時候,吳哥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縷縷的劍芒鉆入了他的身體里面,這一縷縷的劍芒如同圣光一樣鉆入他身體里面的時候,他并沒有感覺到痛苦,而且,洗罪劍釘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胸膛前的傷口也沒有一滴的鮮血流下。
在這個時候,他身體好像唯有光明與黑暗一樣,并沒有任何血肉之軀,隨著圣光一縷縷的鉆入身體里面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的血肉,都紛紛地化作了圣光,化作了一粒又一粒的光粒子,在這個時候,他整個人要粒子化。
而且心中的惡念,他身體里面的黑暗,都會被圣光一寸寸地凈化。
在這個時候,吳柯雖然說是依然有感覺,但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血肉之軀,已經化作了圣光之軀一樣,充滿了神圣的力量。
這樣的神圣力量并不能讓吳柯感到興奮,因為他知道,片刻之后,他的身體也會和張丁煜他們一樣化作光粒子,一樣會飄散而去。
“你輸了,可惜了,這么看來,你和洗罪劍是沒有緣份了。”李七夜看了一眼被釘在地上的吳柯一眼,淡淡地笑著說道。
“你,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是曙光東部的學生,我,我是神獸天戎軍的成員,如果你殺了我,神獸天戎軍會找你報仇的,紫龍女帝也不會放過你的!”此時,吳哥被嚇破了膽,尖叫了一聲。
“這話你對我說沒用,你應該對洗罪劍說。”李七夜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洗罪劍認為你心中沒有惡念,它自然會放過你。”
“你,你,你快取下這劍。”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吳柯已經失去了主張,駭然大叫。
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釘在吳柯身上的洗罪劍,大家都明白,這是一把絕世無雙的神劍,始祖之器,的確是讓人垂涎三尺。
試想一下,李七夜這么一個洗罪院的普通弟子,他不需要掌御洗罪劍,洗罪劍它本身就能發揮如此強大無匹的力量,能斬殺吳柯他們這么強大的登天真神,試想一下,如果當李七夜真正有實力發揮這把劍的威力之時,這一把劍是多么的可怕。
“好強大的力量”就在所有人都認定吳柯死定了的時候,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一個十分強大的學生被洗罪劍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吸引,踏空而來。
先未見其人,便聞其聲,而且這個人還沒有到來之時,聲勢便已經席卷而去,真帝氣息瞬間如狂潮一樣沖擊而來,瞬間沖擊著天地,沖涮著山河。
就在這剎那之間,很多人都感受到了真帝氣息像是驚濤駭浪一樣拍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讓人感覺自己瞬間被擊飛一樣,不由為之一窒息。
就在許多旁觀的學生一窒息的瞬間,有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當他駕臨之時,道紋彌漫,猶如把這個地方一下化作了道海一樣。
這是一個真帝,而且還是十分年輕的真帝,他駕臨的時候,一條條的真帝法則從天而降,如同天瀑一樣,十分的壯觀。
“真帝”還沒有看清楚來人,所有學生心里面就不由為之一震了,真帝的氣息瞬間讓人有伏拜的沖動。
大家定眼一看,只見一位青年站在了那里,這個青年很年輕,但是,當他雙目一睜的時候,卻讓人有著一種大道悠長的感覺,這個時候,你就沒感覺到他年輕了。
這個青年不是血肉之軀,他全身閃動著光芒,他的身體竟然是由巖石所化,他的身體光滑,如同堅石寶玉一樣,不僅僅是十分的堅硬,而且光滑如琉璃一樣。
他那光滑堅硬的身體上,刻有一個又一個符文,這符文如石刻,似乎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被上天所銘刻上去的一樣。
“刻石真帝”看到這位年輕的真帝,有人大叫一聲,吃驚地說道:“刻石真帝也來了。”
“聽說連金蟒真帝都來了,刻石真帝來了,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有消息靈通的學生說道。
“刻石真帝,雖然比不上圣霜女帝,也算是我們光明圣院年輕一輩的驕傲了,了不起的天才。”有光明圣院土生土長的學生看到刻石真帝的時候,不由驕傲地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學生的目光都落在了刻石真帝的身上,雖然刻石真帝的真帝氣息沒有鎮壓任何人,但,依然讓很多學生都不由抬頭仰望,甚至有人在這真帝氣息之下,無法站穩身體,只能大拜。
刻石真帝,圣陀西部的學生,年紀很輕,就成了真帝了,最重要的是,刻石真帝是光明圣院土生土長的學生,如圣霜真帝一樣,這一直以來讓圣光學院的本土學生引之為傲。
刻石真帝全身如剛玉,那是因為他出身于通天石族。通天石族的人在出生的時候,一半是血肉之軀、一半是巖石之軀。
如果說,通天石族修練大道的話,隨著修練越來越強大,他們有兩條道路可以走,要么是把自己的身體修練成完整的血肉之軀,要么是修練成剛玉之軀,就像刻石真帝一樣。
傳言說,刻石真帝在出生的時候,便是體內有著石刻古文,這對通天石族來說,乃是大吉之兆,是得到了他們通天石族始祖的恩賜。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刻石真帝出生沒多久,便被圣陀西部收為了弟子,刻石真帝也沒有辜負他一身絕世的天賦,在年紀輕輕的時候,便修道證帝,今日,他已經是一位二宮真帝。
刻石真帝也來圣山了,當他踏入圣園的時候,便被這磅礴的光明力量所吸引,瞬間趕了過來。
“洗罪劍”當落于地上的時候,刻石真帝目光落于洗罪劍之上,不由大吃一驚。
刻石真帝作為光明圣院土生土長的人,當然了解洗罪劍了,他也當然知道洗罪劍的來歷了,所以,他不由抬頭,目光一掃。
在這個時候,他目光落在了杜文蕊的身上,因為在場的所有洗罪院學生,包括了李七夜,在他看來,都是平平之資,唯一有可能帶洗罪劍而來的,那就是洗罪院的院長杜文蕊。
“杜院長”作為真帝,刻石真帝也未失禮,不管洗罪院有多小,不管杜文蕊道行如何,他都是與圣陀西部的院長平起平坐,所以,作為學生,刻石真帝還算是不失禮數。
“不用看我。”杜文蕊笑著搖頭,指著李七夜,說道:“這不是我的劍,是我們學生的劍。”
“有這么一回事”刻石真帝望向李七夜,不由大吃一驚,說道:“真的是奇了。”
刻石真帝當然明白不是誰都能拿得起洗罪劍的,當年也就只有圣霜真帝能拿起洗罪劍,但后來也放回去了。現在洗罪劍竟然認一個默默無名、平凡無奇的學生為主,這的確是一件玄奇之事。
“陛下,快救我”看到刻石真帝,吳柯驚喜無比,看到了希望,大叫一聲。
刻石真帝向吳柯望去,對于吳柯沒有什么印象。雖然說吳柯是一位登天真神,但是,作為真帝的他,見過的真神多如牛毛,又怎么記得住吳柯呢。
“陛下,小的是神獸天戎軍的吳柯呀。”吳柯忙是大叫地說道:“上次女帝大宴,便是小的在陛下鞍前馬后效勞。”
“哦,原來是吳兄弟。”吳柯這樣一說,刻石真帝才有點印象。
“請陛下大發慈悲,救救小的。”吳柯為了活命,忙是向刻石真帝求救,至于什么尊嚴,那都不重要了。
刻石真帝目光一凝,然后看了看李七夜,向李七夜輕輕抱拳,徐徐地說道:“這位學弟,怨家宜結不宜解,也不一定非置人于死地。”
當然,對于刻石真帝而言,吳柯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而矣,只不過吳柯是神獸天戎軍的成員,乃是紫龍女帝的部下,他倒樂意給紫龍女帝送個順手推舟的人情。
見刻石真帝向李七夜抱拳求情,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七夜身上。
畢竟,刻石真帝是一尊真帝,在光明圣院,能得到刻石真帝求情,那已經不易了,該不結幾分人情,再說了,在這個時候放了吳柯,也算是送給刻石真這一個人情,也算是結了一個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