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離開了小圣山,只有獨孤嵐留下。
當眾人都離開之后,獨孤嵐起身,行至溪邊,向李七夜鞠身大拜,說道:“云泥學院弟子,拜見少爺。”
獨孤嵐行大禮,李七夜緩緩張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有事嗎?”李七夜也僅僅是看了獨孤嵐一眼,依然持釣桿,神態自若,似乎沒有什么比釣魚更吸引他一樣。
那怕獨孤嵐這樣的絕世美女,李七夜那也僅僅是看了一眼而已。
獨孤嵐也是十分好奇,難道李七夜真的是在釣魚嗎?這都讓她不由有點出神,但,她很快就收回了心思,她輕輕地向李七夜說道:“弟子只怕不是正一少師的對手。”
獨孤嵐也沒有轉彎抹角,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輕輕地搖頭,說道:“不是只怕,你的的確確不是他的對手。你與他一戰,必敗。”
李七夜這樣的斷言,獨孤嵐也不由沉默了一下,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
換作是其他人,或者有些不悅,甚至是怒火上沖,畢竟,決戰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斷言獨孤嵐不敵正一少師了,這不是一種羞辱是什么?
獨孤嵐回過神來,向李七夜一鞠身,說道:“所以,弟子向少爺請教,還望少爺指點迷津。”
獨孤嵐的態度很誠懇,也十分的謙卑,這樣的姿態,的的確確是讓人喜歡,更何況她不僅僅是絕世美女,還是天姿絕世的天才。
“我沒有什么好指點的。”李七夜輕輕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你對大道的領悟,已經超過了許許多多的同輩中人,你自己心里面也應該一清二楚。”
這樣的贊美,獨孤嵐沒有自傲,她沉吟了一下,最后輕輕地說道:“弟子見少爺可破解‘吞攻’,我想,少爺一定會破……”
“你猜對了。”李七夜笑著說道:“沒錯,我可以破正一教的‘魔吞七卷’。”
李七夜這樣的話,獨孤嵐并沒有吃驚,這是她意料之中,如果換作是別人,一定會大吃一驚,甚至對李七夜的話將信將疑。
畢竟,“魔吞七卷”那是博大精深,能破一卷,那都已經是天縱其才了,更何況是七卷呢。
說到這里,李七夜是頓了一下,看了獨孤嵐一眼,淡淡地說道:“就算我授你破七卷之法,你認為你就能戰勝正一少師嗎?”
“這個——”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獨孤嵐不由沉吟了一下,最后她輕輕搖頭,說道:“我未與正一少師交過手,不敢下斷論,但,我盡全力而為。”
“心態很好。”李七夜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就算你修練了破解七法之術,也不見得你就是勝券在握。”
獨孤嵐不由沉默了一下,最后她輕輕地說道:“但,少爺一定有擊敗正一少師之法。”
獨孤嵐這樣的話,李七夜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看著自己的釣桿而已,過了好一會兒之后,他這才輕輕點頭,說道:“是的,擊敗正一少師,有何難也,千百種手段,隨手拈來而已。”
李七夜這樣的話是輕措淡寫,若是在場有外人聽了,一定會認為李七夜口出狂言,一定是會認為李七夜又在吹牛皮。
正一少師是何許人也,當今南西皇第一天才,大道無雙,毫不夸張地說,在當今南西皇,舉世之間,年輕一輩,只怕無人能敵也。
李七夜竟然說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敗他,這只怕連正一少師自己都不會相信。
獨孤嵐沒有置疑,她靜靜地聽著李七夜的話,她說道:“若是少爺出手,必定是威懾八荒,正一少師敗北,那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好了,別給我戴高帽子。”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輕輕擺手,打斷了獨孤嵐的話。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看著獨孤嵐,徐徐地說道:“你是想贏正一少師,還是想怎么樣呢?”
獨孤嵐沉默了一下,然后抬頭,迎上李七夜的目光,認真而坦然,說道:“對于我來說,若是能贏正一少師,那是再好不過,若是不敵,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道行不如正一少師,實力有著甚大的差距,敗在正一少師的手中,也未見得是什么恥辱之事。”
說到這里,獨孤嵐頓了一下,說道:“敗在正一少師手中,只能說是愧對師門,也愧于佛陀圣地。當然,佛陀圣地屹立千百萬年之久,不會因為我敗于正一少師而沒落,也不會因為我敗于正一少師而崩潰倒塌。只能說,是我自己不夠優秀,未能做到盡善盡美。”
說出這樣的一席話,獨孤嵐神態自然,也沒有任何矯情之處。
“這話說得好,說得很好。”李七夜笑了起來,為獨孤嵐鼓掌,這可以說是對獨孤嵐極高的贊美了。
獨孤嵐也只是笑了笑,她展顏一笑,那是美麗絕倫,不知道讓多少男人是神魂顛倒,讓多少男人為之一見傾魂。
李七夜也僅僅是含笑看了一眼而已。
“少爺是不是也會出手呢?”過了片刻之后,獨孤嵐輕輕地問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你不也是說了嗎?佛陀圣地屹立千百萬年之久,不會因為一敗而衰落,也不會因為一敗而崩分離析,佛陀圣地的底蘊依然還在,依然是藏龍臥虎,這樣的一場挑戰,戰與不戰,有什么區別呢。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也沒有任何影響。”
“可是。”獨孤嵐忍不住說道:“以少爺的身份而言,可代表著佛陀圣地,少爺乃是佛陀圣地的……”
“不,你理解錯了。”李七夜輕輕地擺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代表過佛陀圣地,也沒有代表過金杵王朝,那只不過是世人自作多情而已。我只是我,我也僅僅是代表著我自己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身份。”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獨孤嵐不由呆了一下,在此之前,李七夜說出的其他任何話,獨孤嵐都并不為奇,但是,現在李七夜說出了這樣的話,卻讓獨孤嵐不由為之吃驚了。
“少爺的意思……”獨孤嵐不由猶豫地看了李七夜一眼,她都不是十分肯定了。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獨孤嵐一眼,意味深長,淡淡地說道:“這一戰,你不能指望于我,對于這樣的決戰,我是沒有什么興趣。這場關乎佛陀圣地和正一教的年輕一輩之爭,最后還是需要你扛起大旗,去面對這一場艱難的決戰。”
獨孤嵐不由怔了怔,過了好一會兒,她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不由苦笑地說道:“少爺這樣的話,頓時讓我感覺肩上如負千鈞之重,讓人窒息。”
“對于你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李七夜淡淡地說道:“這正是你獨擋一面的時候,也是你邁向更高峰的時刻。”獨孤嵐不由苦笑,說道:“但,少爺也知道,背負佛陀圣地名譽,此乃是大任也。”
天將降斯人也,必勞其心智。“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既然李七夜都這樣說話了,獨孤嵐那也沒什么話可以說了。
“那,那,決戰一天,少爺會來嗎?”最后,獨孤嵐只能是這樣輕輕地問道。
李七夜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之后,這才看了獨孤嵐一下,淡淡地笑著說道:“放心吧,出不了什么大事,既然是了不起的一戰,那我當然是捧場了。”
不知道為什么,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獨孤嵐在心里面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李七夜沒有給出任何承諾,但卻讓獨孤嵐如釋重負一般。
說完這話,李七夜沒有再多說什么,他閉目養神,手持釣桿,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獨孤嵐也十分好奇,為什么李七夜會一直在這里釣魚呢,難道李七夜真的是在這里釣魚嗎?這讓獨孤嵐充滿了好奇,但,李七夜已經釣了這么久了,好像是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少爺真的是在釣魚嗎?”過了好一會兒,獨孤嵐就忍不住輕輕地問道了。
但是,李七夜沒有回答獨孤嵐的話,依然靜靜地坐在那里,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獨孤嵐也沒有再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李七夜手持著釣桿,不過,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多久過去了,李七夜的釣桿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就沒有釣到一條魚,這都讓人懷疑,李七夜會不會釣魚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七夜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獨孤嵐一下,笑了一下,輕輕搖頭,說道:“誰說,持桿,一定就是要釣魚?”
獨孤嵐不由怔了一下,但,也覺得這話有道理,這不一定是需要釣魚。
就在這個時候,李七夜開始收線了,一直在收,也不知道這釣線究竟有多長,一直收線都好像收不完一樣,收了大半天,都沒有看到釣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要,李七夜終于收完了錯,釣鉤脫水而出。
但,當釣鉤脫水而出的時候,獨孤嵐看得一清二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釣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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