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之下,虛幻公主慘敗,甚至是連一招都沒有,畢竟,從始至終,李七夜都沒有出手,只不過是扔出了精璧而已。
這樣的情況,似乎是印證了李七夜的一句話,我有幾個臭錢就是了不起。
這樣的結果,也是讓大家面面相覷。在此之前,多少人在心里面是鄙夷李七夜,多多少少在心里面都認為李七夜只不過是暴發戶罷了。
一個暴發戶,除了有幾個臭錢之外,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沒有多少本事。
甚至有許多的修士強者認為,若單是憑自己的本事,不依靠那幾個臭錢,自己分分鐘都能好好教訓李七怎么做人。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李七夜他就是有幾個臭錢,那怕他不用這幾個臭錢去雇傭其他的強者替他出手,單憑他所擁有的錢,都足可以把許多修士強者砸死,而且,李七夜根本就不介意自己一身的銅臭味。
也就是說,我就是一個暴發戶,就這么樣的暴發戶,李七夜做得理直氣壯,毫不夸張地說,誰敢與他過不去,他就能拿錢砸死他們這些修士強者。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些就算是瞧不起或者鄙夷李七夜的修士強者,根本就奈何不了李七夜。
相反,你瞧不起李七夜、甚至自認為李七夜不如自己,有著莫明的優越感,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有幾個臭錢的李七夜卻能分分鐘教訓他們自己怎么樣做人,不是他們教訓李七夜怎么樣做人。
在這樣現實的反差之下,讓不少修士強者心里面都不是滋味,他們也都不由面面相覷,只好沉默不語。
“大家也都吃飽了吧,沒戲看了吧。”當回到酒家的時候,李七夜隨便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李七夜這樣一說,沒有誰敢吭聲了,其他的修士強者也都紛紛付帳走了,特別是剛才出聲支援虛幻公主、或者為虛幻公主幫腔的人,那更是灰溜溜地走了,神態頗為尷尬。
不過,也有人沒有走的,比如說,流金公子、雪云公主,他們就是沒有走,反而是湊過來。
“怎么樣,你們還有什么事嗎?”李七夜瞅了一眼厚著臉皮湊過來同桌的流金公子,淡淡地說道。
流金公子也厚著臉皮,不顯尷尬,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流金學淺,有點疑惑想向公子請教。”
流金公子,在劍洲的威名不用多說,甚至被人尊稱為俊彥十劍之首,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就是偏偏是要厚著臉皮。
“也罷,我今天心情好,說吧。”李七夜打了一個呵欠,說道。
流金公子沉吟了一下,想了一下自己措辭,然后才說道:“我聽聞說,公子有一手絕世劍法。”
這話說出來,李七夜就瞅著流金公子,說道:“你想說什么?”
流金公子不由干笑了一下,又覺得唐突,不方便直說,只好說道:“公子一手絕世劍法,一招便擊敗海帝劍國的弟子……”
“我知道。”李七夜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我明白你想說什么了,你是想說‘劍指東西’這一招是吧。”
“流金愚昧,只是瞎猜想而已,公子不要見怪。”流金公子忙是說道。
流金公子曾經聽說過李七夜的事情,而且他打聽得十分詳細,特別是聽到李七夜在至圣城外以一招劍法殺死海帝劍國的弟子之時,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李七夜的劍法讓他想到了一些東西。
所以,今日,能親自見到李七夜,這讓就流金公子很想知道究竟,但,畢竟這是涉及到李七夜的所學,這樣的話題往往會犯禁忌。
“沒錯,就是‘劍指東西’。”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隨意地說道。
李七夜一口承認了,這讓流金公子也不由為之一怔,頗為意外。
畢竟,劍指東西,乃是由他們善劍宗的劍帝所創,乃是世間一絕,稱得上是他們善劍宗的絕世劍式,但是,現在李七夜卻修練了他們善劍宗的劍法。
換作是其他人,自己修練了其他門派的劍法,那一定會秘而不宣,但是,李七夜卻絲毫不介意,坦然地說了。
“公子能修‘劍指東西’,此乃也是天資無雙也。”流金公子回過神來,不由感慨,嘆了一聲,說道:“我苦修幾十載,也難于摸得門檻也。”
流金公子并沒有暴怒,反而是感慨不己。若是換作其他大教疆國的弟子,或者會勃然大怒,畢竟,這樣的絕世劍式,任何門派都會十分珍惜,若是被外人偷學了,那一定會人人誅子,任何門派都不會善罷甘休,任何門派的弟子,也都有責任去維護自己宗門的秘術不外傳。
流金公子并沒有暴怒,的確是有過人的涵養。
“不興師問罪?”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著流金公子。
流金公子干笑一聲,搖頭,說道:“公子說笑了,我們祖先,乃是桃李滿天下,劍洲諸多門派與我們善劍宗都有著莫大的淵源,我們善劍宗不少劍法,也曾流入諸子百家。我們祖先乃是開門授道,傳道于天下之人,我們這些后人,又焉就此興師問罪。”
流金公子這話不假,而且說出來,那也是一種底氣,是一種自豪。
當年劍帝,的的確確是開壇授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強者曾學于劍帝座下,也正因為如此,劍洲乃至是整個八荒,許多的大教疆國都與善劍宗有著莫大的淵源。
善劍宗的不少劍法也都曾有傳入其他的大教疆國之中,諸子百家,又有多少宗門的祖傳劍法,都與善劍宗有著莫大的關系呢?
所以,就算李七夜修練了“劍指東西”,流金公子也談不上什么興師問罪。
流金公子說道:“流金只是好奇而已,劍指東西,這一招劍式,我有許許多多的疑惑,公子修得此劍,乃是不世之才也,所以,流金厚著臉皮,欲向公子請教一二。”
李七夜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傳你,你修之也無用。”
“公子此話怎么講?”流金公子不由為之一怔。
“你所修的乃是‘九日劍道,又何需修‘劍指東西’,劍之道,相差甚遠。”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不論是你祖先傳下的‘九日劍道’,還是狂日天劍,此乃都是狂霸之道,劍指東西,乃是錯空之道而已,相互悖背。你也談不上什么萬古第一天才,既然已修‘九日劍道’,也無需求修‘劍指東西’,得不償失,貪多嚼不爛。”
流金公子一聽,為之呆了一下,回過神來,大悟,深深地向李七夜一鞠身,說道:“聽公子一年,勝十年修行,流金感激不盡。”說著大拜。
正如李七夜所說,他所修練的正是“九日劍道”。
九日劍道,乃是劍帝所創,當然,劍帝一生,所創劍道,并非僅止九日劍道。劍帝在證得無上道果,成為道君之后,這才得到了九大天劍之一的狂日天劍。
但是,作為九大道劍之一的狂日道劍,劍帝僅僅是得到了道劍中的劍,也就是狂日天劍,卻未能得到狂日劍道。
所以,劍帝執狂日天劍,悟出了與之相匹配的“九日劍道”,九日劍道一出,也曾絕世一下,所向無敵,就算是不及傳說中的狂日劍道,那也是舉世無敵的道君劍法。
流金公子天賦極高,自幼便是善劍宗重點栽培的弟子,自幼修練了“九日劍道”這樣的絕世無敵劍法。
但是,不管流金公子天賦如何高,他卻偏偏參悟不了劍帝所留下來、十分具有傳奇色彩的一招劍式——劍指東西!
流金公子也自負天賦過人,對于自己未能參悟“劍指東西”,是耿耿于懷。
也正是因為聽到了李七夜傳聞,這就引得他十分的好奇,他是十分想了解一下,現在被李七夜一點拔,也算是讓他心里面的執念消散了。
李七夜笑了一下,坦然受之。
“曾有記載。”在這個時候,雪云公主若有所思,說道:“劍帝曾把‘劍指東西’這一招留存于云泥學院,不知真假。”說著,她不由看著李七夜。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學到的東西,倒不少。”
雪云公主也不是傻丫頭,識趣,不再談論,含笑,說道:“雪云所學,那也只不過是淺薄而已,在公子面前,只怕殆笑大方。”
“好了,不要探我腳根。”李七夜輕輕擺手,說道。
流金公子和雪云公主也不是傻子,他們都深深向李七夜一鞠身,這才離開。
流金公子與雪云公主離開之后,李七夜看了看彭道士,說道:“你咋跑來了,不是在長生院呆著睡覺嗎?”
彭道士回過神來,不由干笑一聲,說道:“我,我,我乃是找公子的。”
在古赤島的時候,他本是想收李七夜為徒,現在他也明白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明白過來之后,就想尋找李七夜,所以離開了長生院,離開了古赤島,踏上了這片大陸。
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