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怎么樣的生意?”算地道人不由瞅了簡貨郎一眼。
簡貨郎張望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他們,低聲地說道:“嘿,做死人的生意,這是最好做的生意。”
“死人生意?”簡貨郎的話,讓算地道人不由眉毛一挑,目光跳動了一下。
簡貨郎嘿嘿一笑,低聲地說道:“道兄,你想想,嘿,你不是以占卜之道尋寶嗎?那我們可以找巨寶也。道兄占卜葬墳,小弟剛好精通土木之術,嘿,嘿,我們聯合起來,那豈不是一往萬利。”
簡貨郎的話,頓時讓算地道人目光跳動起來,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當然明白簡貨郎所說的做死人生意了,無非就是要挖人家的祖墳。
他算地道人,乃是占卜之術絕世,而且也曾以占卜之術尋找寶物,以盜之。
若是說,他與簡貨郎聯手,不去偷盜那些大教疆國的傳世之寶,而是去挖那些大教疆國的祖墳呢?或者去挖那些失傳的祖墳呢,千百萬年以來,有多少大教疆國灰飛煙滅,又有多少無敵之輩葬于地上,若是能挖得了這些祖墳,那豈不是發大財了。
“這個……”算地道人沉默了一下,說道:“此乃是大兇也。”
“嘿,富貴險中求,以道兄的占卜之術,必能讓我們蓬兇化吉也。”簡貨郎不死心,與算地道人稱兄道弟。
在去洞庭坊的途中,簡貨郎與算地道人兩個人在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讓人難于想象,在剛才的時候,他們還彼此看不順眼呢。
看著簡貨郎與算地道人此時此刻在勾肩搭背,這就讓人想到了一句話了——蛇鼠一窩。
洞庭坊,乃是在黑街的角,當李七夜他們一行人抵達的時候,在這里乃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洞庭坊,乃是黑街甚至是整個黃金城最大的賣場,也是最大的拍賣場,可以說,洞庭坊每日接待成千上萬的客人,可謂車水馬龍。
所以,一到洞庭坊的時候,出出入入的客人,堪稱是接踵摩肩,好不熱鬧。
但是,當一到洞庭坊門外的時候,卻很難讓人相信,眼前的入口,就是黃金城最大賣場、最大的拍賣之地。
洞庭坊的門戶,沒有什么金碧輝煌,也沒有什么氣勢恢宏,只是很普通的一個門戶而已。
洞庭坊的入口,乃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圓拱門罷了,而且,這樣的一個圓拱門沒有任何的裝飾,上面僅僅只寫有“洞庭”兩字,十分的古樸大方。
這樣的一個門戶入口,就是座落在黑街的一個角落,特別是在陰影籠罩之時,這樣的一個入口是毫不起眼,讓人看不出什么來,這與黃金城第一大賣場、第一大拍賣之地的身份似乎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門口車水馬龍,這都讓人難于相信,這就是洞庭坊的入口。
“我們到了。”在這個時候,簡貨郎他們也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洞庭坊,簡貨郎不由嘀咕地說道:“唉,不論什么時候,洞庭坊都是那么多人。”
站在洞庭坊外,李七夜抬頭一看,見“洞庭”兩字,好不熟悉,在“洞庭”兩字的下角,沒有落款,卻烙有一個小小的圖案,這是一只狐貍的圖案,這小小的狐貍乃是赤紅色,但是,歲月久遠,朱紅的顏色已經褪得七七八八,只是隱隱可見罷了,好像在歲月的打磨之下,這顯得有幾分的滄桑。
就是這樣的一只小小狐貍圖案,帶著淺淺的朱砂,只怕沒有多少人會去留意,沒有多少人去關心。
但是,這樣小小的圖案,卻吸引住了李七夜的目光,看著這樣的一個小小狐貍的圖案,他不由輕輕地感慨了一聲。
“洞庭。”李七夜輕輕地感慨了一聲。
洞庭坊,一進入,都是需要排隊,所以,當輪到李七夜他們之時,簡貨郎招呼了一聲,跳入了門戶之中。
這門戶往里面一看,乃是黑漆漆的,好像是一個很幽深的巷子,但是,當一跳進去之后,眼前就為之一亮。
當跳入洞庭坊的門戶之中的時候,頓時站在了另外一個天地之中,在這一刻,清風徐來,水波微興,一股靈氣撲面而來,在這靈氣之中,夾雜著水氣,讓人感覺得十分清爽。
在這一刻,放眼望去,眼前乃是煙波浩渺,湖泊波光粼粼,讓人心臨神怡。
沒錯,眼前是一個廣闊的湖泊,讓人一眼望去,好像是望不到邊際一樣,在這樣的湖泊之前,感受著清風徐來,讓人心神舒暢。
這就是洞庭坊,沒錯,作為黑街第一大的打拍賣之地、最大的賣場,如果說,你認為洞庭坊乃是一個商店模樣,那就是大錯特錯。
洞庭坊,它乃是一個巨大湖泊的賣場,在這里,自成天地,擁有著廣袤的湖泊,整個賣場都建立在這樣的湖泊之上。
當站在湖邊張望的時候,一看之下,除了遙遠之處隱隱可見樓閣之外,整個洞庭坊乃是煙波浩渺,偶有島嶼隱隱,可見青翠,更多的是,在這湖泊之中,陳列著一件件將要賣出的寶物。
“洞庭坊,就是有實力,難怪屹立千百萬年之久,能擁有自成天地,這樣的實力,絕對是可以笑傲天下,這樣的實力,就算是大教疆國也沒有多少可以相匹。”簡貨郎又不是第一次來洞庭坊,但是,每次一進洞庭坊,都依然會讓他感慨洞庭坊的財力渾厚。
當然,簡貨郎也清楚,如此龐大的洞庭坊,單是依靠渾厚的財力是不行的。
畢竟,天下人都知道,洞庭坊收藏有不少的驚天之寶,而且,在洞庭坊所賣出的寶物,都沒有一件是平凡之物。
甚至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說在黑街,沒有你買不到的東西,那么,在洞庭坊,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東西。
可以說,在洞庭坊,賣出的東西都是稀有無比,道君功法、無敵之兵、古之神物……等等世間稀有之物,都曾在洞庭坊之中賣出。
試想一下,洞庭坊擁有著如此稀世珍寶,僅僅是依靠渾厚的財力,根本就是支撐不起來,說不定早就被人搶劫,早就被人滅門了。
但是,千百萬年以來,洞庭坊乃是屹立不倒,這足夠說明洞庭坊的實力是何等的強大了。
“洞庭。”站在這湖邊,李七夜輕輕地感慨了一聲,站在那里,閉目養神,感受著迎面吹來清風,感受著洞庭的水澤之氣。
“說來,你們四大家族,與洞庭坊還有一定的淵源。”算地道人瞅了簡貨郎一眼。
“淵源,怎么樣的淵源呢?”一聽到簡貨郎就不由來精神了,他雙眼一亮,嘿嘿地說道:“是不是我們四大家族與洞庭坊是兄弟宗門,或者我們祖先與洞庭坊的祖先是同為兄弟,又或者,我們有千百萬年的盟約。”
說到這里,簡貨郎頓了一下,流口水,說道:“嘿,嘿,是不是我們四大家族來洞庭坊買東西,可以八折,不,六折,六折吧。”
“胡說些什么。”明祖瞪了簡貨郎一眼,笑罵道:“當年我們四大家族全盛之時,與洞庭坊的確是有盟約,但不是什么八折六折的盟約,乃是聯盟,在那荒亂時代,大家相互扶持罷了。只不過,后來我們四大家族實力衰退,聯盟也就散了。”
“哼,哼,哼,不就是富人看不上窮親戚嘛。”簡貨郎嘟囔地說道:“有什么了不起嘛,哼,哼,哼,等哪一天,我四大家族闊了之后,還不是讓他們洞庭坊抱我們四大家族的大腿。”
“不可胡說八道。”明祖沒好氣,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說道:“在這湖庭坊,一不小心,你的話,就被章祖聽到。”
“聽到就聽到唄,誰不知道那只大章魚的觸須是無處不在。”簡貨郎也無所謂,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模樣。
“你們四大家族與洞庭坊的淵源,那就不僅是荒亂時期,要往更上去推。”算地道人說道:“在那遙遠的歲月里,不僅是你們四大家族曾得到過庇護,洞庭坊也一樣得到過庇護,而且,洞庭坊的淵源、所得到的庇護,甚至遠遠不是你們四大家族所能相比的。若真的是追溯起來,在那遙遠的歲月里,真的要排資論輩,你們四大家族,在洞庭坊面前,那只不過是一個個小弟罷了。”
“切,別說得那么玄乎。”簡貨郎不吃這一套,冷笑地說道:“今天的洞庭坊,也不是當年的洞庭,聽說,他們也是一群偷偷跑出來的小家伙罷了,就像余家那群強盜一樣,得不到老祖宗的承認的,嘿,說不定,他們洞庭坊的先祖們,根本就不認他們這一群不肖子孫。嘿,他們先祖,乃是有格調的,哪里像現在的洞庭坊,一群市儈之徒,全身都是銅臭味呢。”
“你們四大家族也好不到哪里去。”算地道人也不給情面,瞅了一眼,說道:“你們四大家族,也不算是先祖之家。”
“嘿,不一樣,我們四大家族的先祖,乃是出師有名也。”簡貨郎傲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