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幣——”李七夜看了一眼這個送糖水的漢子一眼。
送糖水的漢子忙是說道:“鬼幣,乃是大鬼市最獨一無二的貨幣,整個大鬼市都可以流通,只要你擁有足夠多的鬼幣,那么,你就是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了,不僅僅是可以買到你想買到的東西,甚至有些不能買賣的東西,你都有可能通過鬼幣去獲得。”
說到這里,這個送糖水的漢子對李七夜眨了眨眼,笑著說道:“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也是鬼吧。”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著送糖水的漢子。
送糖水的漢子忙是笑著說道:“不怕先生笑話,做鬼,還是蠻好的,說不定會少去了做人的很多煩惱,此生做,不亦樂乎。”
送糖水漢子的這話,讓六式大帝也都不由為之側目,做鬼蠻好的,這樣的話,是讓其他人很難想象,或許做了鬼,才知道做鬼是好不好。
“這話,好像也沒有什么毛病。”李七夜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至少,你們做鬼,也沒有什么子孫,自己過好就行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是多好的事情。”
“先生也覺得是吧。”送糖水的漢子不由笑著說道:“就不知道先生想不想留下來做鬼呢?”
“誰會留下來做鬼。”六式大帝不由搖了搖頭,能活著做人,誰會留下來做鬼。
“欸,話不能這樣說。”送糖水的漢子立即搖頭,說道:“做人,不見得好,如果你真的是做過鬼了,你還會覺得,做鬼,真的是舒服,沒有做人的煩惱,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是嗎?”六式大帝都不由瞅著送糖水的漢子,說道:“你都不是人了,那還能有什么做人的煩惱。”
“那就是說明你還沒有做過鬼。”送糖水的漢子笑著說道:“要不,你試試做鬼,說不定你就會不愿意再去做人了。”
這樣的話,從一個鬼的口中說出來,多多少少都會讓人不由為之毛骨悚然,就好像是一個惡魔在誘惑、慫恿你墮落一樣,那是十分危險的感覺,就好像是站在萬丈深淵邊沿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推下去,萬劫不復。
“做鬼是沒有做人的煩惱,但是,卻有做鬼的煩惱。”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這——”李七夜這話一說出來,送糖水的漢子都不由呆了一下,他都不由搔了搔頭,說道:“先生這樣一說,好像也沒有什么毛病,做鬼,是有做鬼的煩惱。”
“不過嘛。”送糖水的漢子還是滿臉笑容,笑著說道:“不管是怎么樣做,做人與做鬼,至少,我還是喜歡做鬼的。做鬼嘛,最多也就是煩自己的煩惱而已,做人,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你要煩惱所有人的煩惱,甚至有可能你家那條狗的煩惱,都要讓你操上心了。”
“你這樣一說,大家都想去做一回鬼,是不是真的這么的爽。”李七夜也都被送糖水漢子的話給逗笑了,不由笑了起來。
“那先生試試,要不要做一回鬼。”送糖水的漢子都不由為之雙眼一亮了。
這樣的話,聽得旁人都不由為之毛骨悚然,好好地做一個人,誰愿意去做鬼,好好的一個人不去做,卻偏偏要去做鬼,這樣的人,是不是活膩了,是不是腦袋有病。
所以,聽到這樣的對話,不少修士強者都是繞著而行,都離這樣的神經病遠一點,以免得自己都被拖下水去做鬼。
“那怎么樣做鬼呢?”李七夜笑吟吟地看著送糖水的漢子,悠然地說道。
“那是可以做交易。”送糖水的漢子忙是說道:“又或者去鬼廟嘗試一下,說不定有奪舍呢。”
“做交易?”李七夜看了一眼前面的大鬼市,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這點地方呀,已經是一個小地方了,不再是那個可以轉換變魔的地方了,已經是失去了當年的力量支撐。”
“這個先生也知道?”李七夜這樣一說,送糖水的漢子也都不由為之吃驚。
李七夜笑了笑,澹澹地說道:“這東西,并非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也不是人世間的,本是不屬于這人世間的一角,看來,這遺落下來,卻變成了你們的樂土了。”
“唉,先生法眼如炬,法眼如炬。”送糖水的漢子不由豎起大拇指,驚嘆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看送糖水的漢子,悠然地說道:“剛才你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么,能使你這個鬼,推什么樣的磨呢。”
“這就看先生給多少錢了,錢不一樣,推的磨也是不一樣的。”送糖水的漢子笑著說道:“錢越多,推得磨也就是越快,也能推越大的磨。”
“那就不一定要錢了。”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了送糖水的漢子一眼。
送糖水的漢子被李七夜這樣的話嚇了一大跳,都跳得后退一步瞅著李七夜,上下瞅了李七夜一遍。
“邪也,怪也,奇怪也。”看著李七夜,這個送糖水的漢子都不由搖頭晃腦,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
“邪什么,怪什么?”見到送糖水漢子這樣的唉聲嘆氣,六式大帝都不由問道。
送糖水的漢子搖頭晃腦,說道:“公先乃是十分邪怪,比我們這些鬼還要邪怪,看不透先生,看不透先生。”
送糖水漢子這樣的話,六式大帝也不意外,事實上,又有誰能看得透李七夜呢,他就像是一團迷霧一樣,根本就無法看清楚他。
“所以,你覺得呢?”李七夜悠然地看著送糖水的中年漢子。
送糖水的中年漢子攤了攤手,說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如果先生非要來搶,這也不是不行,畢竟,先生有可能把整個大鬼市給掀翻過來。但是,規則終究是規則,一旦落下之后,它就是自行定義。先生真的能辦得到,那么,這大鬼市也不復存在,這就看先生怎么樣想了。”
送糖水漢子的話,讓李七夜為之認同,點頭,說道:“一諾鼎天,一念萬古,的確是如此,規則就是規則,一旦自己定下了,它便是有了自己的意義,也不能再更改了。一言九鼎,諾言落下,又焉能改之。”
“所以,這就是規則,就算我想給先生做點什么,但,也都難呀,我也是在這規則之中。”送糖水的漢子說道:“當然,先生若有這個神通,也是可以打破這樣的規則,就如先生打破人世間一樣。”
李七夜也了送糖水漢子一眼,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你這是勸說,還是激將法呢?”
“沒有,沒有。”送糖水的漢子立即搖頭,說道:“先生誤會,我又怎么能激將先生。只不過,先生也十分清楚,當你掀桌子不玩的時候,那么,一切都沒有意思。先生乃是有意思的人,總不會做這樣枯燥沒有意思的事情嗎?這不適合先生的品味。”
送糖水漢子這樣的話,引得李七夜都不由笑了起來,悠然地看了一眼送糖水的漢子,澹澹地笑著說道:“你這樣的一頂高帽子戴過來,我都變得喜歡戴了,就沖著你這樣的一句話,那我的確是不該那么沒有品味,掀桌子的事情,那暫時就不用了。”
“那我們大鬼市,一定是謝過先生了。”送糖水的漢子也笑著說道。
“當年在這里發生過一戰,我想知道具體的情況,想知道一下一件東西的下落。”李七夜看著送糖水的漢子,說道。
“這個,至少在我經歷之中,說不清楚。”送糖水的漢子搖頭,說道:“若是先生想差使我,那就必須要有鬼幣了,先生,有鬼幣不?”說著,向李七夜伸出了手。
李七夜竟然也沒有生氣,悠然地一笑,說道:“你這樣一說,我都不好意思翻臉了,吃人嘴短,吃鬼也是一樣。也罷,等我有錢了,再回來找你。”
“那一定,那一定,先生也好歹讓我賺點錢,是不是?”送糖水的漢子滿臉笑容,是那么的熱情,是那么的讓人接受他。
“來,先生,再多喝幾碗。”或者也是想做李七夜的生意,想從李七夜身上多賺幾個鬼幣,送糖水的漢子十分熱情,再給李七夜舀滿。
李七夜也不由笑了一下,一口喝完了,送糖水的漢子,也立即為李七夜滿上,而六式大帝是吃不下去了,拒絕了送糖水漢子的好意。
“好吧,我也該去弄點鬼幣什么的,入鄉隨俗,就看看這個俗好不好玩了。”李七夜松下了碗,笑著對送糖水的漢子說道。
“那先祝先生腰纏萬貫。”送糖水的漢子也是十分的真誠。
李七夜與六式大帝告辭了這個送糖水的漢子,轉身便走,但,沒有走幾步,李七夜回頭看了一眼送糖水的漢子,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一直做鬼下去,或許,再做一回人?”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送糖水的中年漢子不由為之呆了一下。
回過神來之后,他向李七夜鞠了鞠身,說道:“先生,暫時而言,我覺得做鬼也蠻好的。”
李七夜不由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