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鬼頭刀在飛落的剎那,五個猶如磨盤大小的鬼頭,兇狠的撲了上來。
方凌心中念頭閃動,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升起。那落下的鬼頭剛剛和金光接觸的剎那,就猶如被潑了湯的雪一般,頃刻間融化了大半。
披發天王見此情景,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他這五鬼戮仙刀祭煉多年,五鬼一出,就是筑基頂峰的修士,一般也會難以抵擋,手忙腳亂。可是今日才剛剛落下,那方凌身上詭異的金光就讓他辛苦祭煉的五鬼受創,這讓披發天王心疼不已,心里的難受勁可想而知。
“小輩找死!”披發天王惱羞成怒之下,伸手朝著那五鬼戮仙刀一招手,將那就要落下的法器收回,然后又把自己腰間的長蛇拿起,嘴中喃喃的念了幾個咒語,那長蛇瞬間脹大成十丈大小,朝著方凌再次撲了過來。
要是普通的法器,方凌依舊會仗著不動金剛身硬接,但是這詭異的長蛇,卻是不能這么做了。方凌在稍微沉吟了瞬間,還是心念閃動,將那赤甲蟲放了出來。
巨蛇騰空,帶著滾滾的毒霧,很是兇猛。偌大的嘴巴張動,就像隨時可以將一只巨象吞噬下去似的,可是隨著那紅藍兩色的彩云飛過,本來朝著方凌飛去的巨蛇身上燃起了淡淡藍色火焰,巨蛇偌大的身軀,更是瘋狂的在地上翻滾起來。
那披發天王瞬間被驚得目瞪口呆!這條紅角鱗蛇乃是他用秘法祭煉,別說是火焰。就算是一般的雷電,都無法穿透這巨蛇的身軀,可是現在。這紅角鱗蛇被那些蟲子組成的火焰一燒,竟然連鱗片帶肉體燃冇燒起來。
這……這年輕人御使的蟲子,究竟是什么東西?
“嘻嘻嘻,對面的方道友果然好手段,還請收了寶蟲,咱們坐下談談可好?”一直沒有開口的女子,陡然笑嘻嘻的說道。
這女子一開始沒有開口。但是方凌對她的注意力卻是絲毫不少。而之所以將如此多的注意力放在這女人身上,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這女人身上散發的不弱于披發天王的氣息。
方凌笑了一下。那赤甲蟲沒有再去灼燒紅角冇鱗蛇的身體,但也沒有離開,那架勢仿佛是一頭只要一言不合,那紅角鱗蛇依舊會有大苦頭吃。
披發天王看著圍繞在自己寶蛇身上的蟲云。雖然心里暗恨。卻也不敢貿然將寶蛇收回去。不過在他的心中,對方凌已經生出了不小的顧忌。
“方兄的鼎鼎大名,其實小妹和披發道兄昨日已經有所耳聞,道兄雨陵郡城狠辣出手,誅殺撼天門小輩,真是大長了我方的威風!”女子款款來到方凌的身邊,細長猶如凝脂的脖頸抬起,笑吟吟的向方凌道:“其實。今日披發道兄和我,主要是想見識一下方兄是什么樣的人物。”
“今日一見。果然是見面更勝聞名,特別是道兄這詭異的赤甲蟲,竟然吞噬了難得的地心靈火,別說是法器了,就是品級低些的法寶,也難以壓制,真是讓小妹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小女子趙春梨,見過方道兄。”
方凌乃是初來乍到,這女子雖然把名號報了出來,但是奈何方凌卻是沒有半絲印象。他當下不咸不淡的抱拳道:“久仰。”
趙春梨掩嘴一笑,越發多了幾分嫵媚,和顏悅色的說道:“方兄這句話,恐怕有點言不由衷。不過,披發天王馬道兄這紅角鱗蛇煉制不易,還請方兄手下留情,不要把它折磨壞了才是。”
方凌點頭,一招手將那赤甲蟲收回道:“我這次過來,只不過是不想連累他人而已,只要披發道兄不找在下麻煩,在下愿意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想無端的多生事端。”
披發天王和那趙春梨飛快的對視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一絲明了的意思。方凌這話,等于是在咄咄逼人的告訴他們,他雖然不想惹事,但是這并不是說他方凌怕事。膽敢對我稍有不尊,定會睚眥必報。
本來披發天王還準備給自己的弟子找一下臉面,但是這才一出手,兩件重要的手段就受了損傷,也就沒了再爭強斗勇的心思。他可不愿意為了一兩個弟子,跟方凌這樣的強者拼它個死去活來。
因此,在揮手收回那紅角鱗蛇之后,那發青的臉上也擠出一絲笑容道:“我那兩個小徒有眼不識真人,得罪了方兄,我這就讓他們兩個過來向方兄賠禮。”
說話間,他朝著甄小明和鄭大嘴一揮手道:“還不快點過來,向方道友賠禮!”
甄小明和鄭大嘴在披發天王與方凌交落下風之后,就暗叫不好,臨來之前,他們對師傅頗為自信滿滿,沒想到才一出手,師傅就吃了大虧。
再看現在這般情形,師傅已經講了軟話,這更讓兩人心存恐懼,要知道披發天王為人狠辣,對待他們這些弟子,不喜歡的時候同樣是殺伐由心,隨心所欲。
“方前輩,小人有眼無珠,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是一個屁,將我放了吧!”兩人同時跪伏在方凌的近前,那甄小明仗著膽子道。
依照方凌的脾性,對這等人絕不愿意手軟。可是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找個地方潛心修煉青玉集,這趙春梨和披發天王愿意化敵為友,對他而言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有仇家干擾,對修煉無益。而且他的時間緊迫,更不愿意浪費修煉的時間。
“些許小事,就不用計較了。”方凌一揮手,然后朝著趙春梨以及披發天王冇道:“既然此事已經揭過,那么在下還有其他事情,暫且別過。”
“方兄且慢,方兄可知,最近撼天門以及跟撼天門交好的攔江劍派正派出弟子尋找方兄報仇嗎?”趙春梨朝著方凌湊了湊,一股淡淡的香氣瞬間朝著方凌的鼻間襲去,而那雙勾冇魂攝魄的眼眸,朝著方凌的身上掃了一眼道:“方兄雖然身負絕技,但是我聽說攔江劍派這次派出的人中,不弱于披發天王馬兄的,就有十幾個,不可不防啊!”
十幾個不弱于披發天王的筑基修士,方凌要是以前,倒也不會太過于顧忌,可是現在卻有所不同,畢竟他現在修為被詭異氣體所壓制,大多數手段都難以施展。
看到方凌沉吟,那趙春梨道:“雖然和方兄才是初見,春梨對方兄卻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不如我等借著這落甌山的水酒,好好結交一番。”
方凌此時想要知道那攔江劍派對他追殺的事情,當下稍微沉吟,就同意了趙春梨的提議。
酒菜準備的很快,落甌山的四大寨主親自伺候。不過他們看向方凌的目光,卻是十分復雜。既有想要親近的意思,又有畏懼,更多的卻是后悔。
早知道方凌竟然是披發天王都要交好的貴客,有的連披發天王都奈何不了的本事,當初若是和他交好,且不說完全可以從披發天王的號令中脫離出去,至少比現在強得多吧?
可是前幾天的事情,和方凌那一點小小的交情已經用盡,這時候再說其他,恐怕方凌就對他們恩斷義絕了。
披發天王雖然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但是那趙春梨實在是一個長袖善舞之輩,只是一會時間,就讓三人的酒會變的很是熱鬧。在談話中,方凌知道,這披發天王姓馬,名為馬荊云,他所在的獅蒙山統治著這方圓五百里的草莽英豪。
而趙春梨和他,則同是千竹教的弟子,雖然兩個人沒有明說,但是方凌感覺趙春梨在千竹教內的地位,好似比披發天王還要高上不少。
至于方凌自己,則是一套編出來的說辭,從小跟著散修師傅長大,師父沖擊金丹失敗身死道消,他就帶著師傅培育的赤甲蟲出來闖蕩天下。
這一番言語,雖然不知道趙春梨兩個人能夠相信多少,但是方凌感覺到,兩個人對自己的態度,是越加的熱情。
“方兄,小妹有一句話,說出來方兄姑且聽一聽,這雙拳難敵四手,在這雨陵州,能夠和攔江劍派相對抗的,唯有我千竹教。我千竹教對各位教友要求不多,但是一旦教友有難,總壇一定會大力支援,方兄若是有意,我千竹教竭誠歡迎方兄的加冇盟!”趙春梨放下酒杯,一臉鄭重的朝著方凌說道。
加入千竹教,方凌皺了一下眉頭,而坐在他旁邊的披發天王已經大笑著道:“方兄只要愿意,老哥我愿意將這五百里的地盤與老弟你共享。”
方凌心中算計了一下,就一把握在趙春梨伸出的玉手上,笑吟吟的道:“既然兩位道友如此盛情,那方凌就加入千竹教,不過方凌可不敢和披發道兄共享這五百里地盤,惟愿有一座山給兄弟潛修就行。”
“痛快,來,咱們三個喝一杯!”披發天王朝著方凌那握在趙春梨素手上的手掌看了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著舉起酒杯。
方凌跟著趙春梨也跟著舉起酒杯,三人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