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比徐麗冰還要激動,他幾乎仰天大笑,他覺得今天,是自己最幸運的日子,本來只是覺得釣了一條小魚,卻沒有想到,竟然將那個躲了如此多年的人給釣了出來。
方凌,這是方凌!
藍陽羽士的臉色,變得無比的猙獰,他幾乎日日夜夜都在想念著這個名字,他這些年,除了修煉,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折磨人手段的研究上。
他要讓這個方凌,嘗盡他藍陽羽士的手段,他要讓這個方凌,死都不能超生。
他沒有一個日夜,不盼著找到這個人,可是,就算是他的弟子找遍了魯國,還去了更遠的東齊國去尋找,也沒有得到關于這個人的任何消息。
他最盼望的事情,就是這個人千萬不要死掉,絕對不能死掉,怎么都不能死掉。
蒼天開眼,這個家伙沒有死,他不但沒有死,反而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藍陽羽士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他仰天大笑,他歡呼雀躍,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歡喜。
不錯,就是歡喜!
大歡喜啊!想到自己夢想的一切都要變成現實,想到這個人的神魂將在自己的陰火下顫抖,想到自己那丟的臉面,將要找回來,藍陽羽士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哈哈哈,真是父子情深,哈哈哈,方凌!你真的來了,我以為你死了,卻沒有想到,你不但活著。還活得好好的,好,真是太好了!”
大笑的藍陽羽士。目視著那說話的方向,大聲的道:“方凌,真是沒有想到啊,來來來,讓老祖看看你,你比以前,是不是有了一點進步。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已經成為了金丹,讓我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
“我對你,可是朝思暮想,可是想的睡不著覺啊!”
古成棟等梨山宮的弟子,此時的臉上都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可是。他們心中雖然覺得藍陽羽士的話有點不中聽。但是這畢竟是他們的祖師。
他們什么也不敢說,只能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而方凌對于藍陽羽士這話,卻是一陣惡汗,想自己想的睡不著覺,那個你有必要這么夸張嗎?
將心頭那一絲惡心硬生生的扔到九天云外,方凌邁步從百丈外的小龍山上直飛而下,他看著容顏幾乎沒有什么變化的藍陽羽士,笑道:“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怎么想起你。”
藍陽羽士看著如今溫潤如玉的方凌,一時間竟然看不出方凌的修為。這雖然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他并不放在心上。
二十年前,方凌在那三孔圣地消失的時候,也就是一個筑基巔峰的修士,二十年的時間,能夠讓他成為金丹真人,就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成績了。
至于其他的,藍陽羽士,根本就不用去想。
從金丹到元嬰,雖然只有一個境界之隔,但是這里面卻是天壤之別。而要想突破這一個界限,更是有著百倍的艱難,當年他藍陽羽士要不是機緣巧合,再加上桐冠道人的精心培養,他同樣成不了元嬰老祖。
“你想不想我沒有關系,關鍵是我想你就成,知道嗎,這二十年來,我的主要時間,都在鍛煉一個法門。”藍陽羽士說話間,目光中留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笑意,看得讓人有一種從心底發出的冰寒。
不少人看著藍陽羽士的摸樣,心頭就覺得抽搐不已。特別是那些和方凌關系好的人,此時更是為方凌捏了一把汗。
讓一個元嬰老祖破費二十年時間修煉折磨人的法門,這法門該是何等的殘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怕也只是能夠解釋這個法門的萬一。
劉旭那有點渾濁的眼眸中,帶著一絲黯然,雖然方凌沒有怎么在他的身邊過活,但是這畢竟是他的兒子,想到以后兒子將要身處的情形,他的心在抽搐。
他不該出來啊!要是不出來,自家就不算被滅絕。可是現在這么一弄……
一個個念頭,在劉旭的心中閃動,他的心變得更加的黯然。
“你用二十年修煉的法門,還真是勾起了我的興趣,來來來,快給我說說你修煉的都是什么?”方凌的臉色,依舊隱含著淡淡的笑意。
就好似和藍陽羽士說笑一般的態度,讓古成棟心中有些不爽,他覺得這時候,更是巴結自己師叔的一個好機會,當下嘻嘻一笑道:“師叔,我發現這世上還真是有不知死活的人,您說這人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這里哪里有你聒噪的地方?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再胡亂說話,小心我讓你永遠閉嘴。”藍陽羽士朝著古成棟冷冷的看了一眼,話語中充滿了陰森。
古成棟的心變得無比的發寒,他臉上有些訕訕的,看來,這馬屁拍的真不是時候,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看著藍陽羽士就好似盯著稀世珍寶一般的看著方凌,他多年的經驗讓他更多了一絲的明悟。
自己這位師叔,恨這位方凌已經達到了變態的地步。
這越發讓他心中好奇當年在金鼎玉宮發生了什么?莫不是當年這位方凌對自己師叔做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心頭,古成棟就迅速將這個念頭給趕了出去,大不敬,這么齷齪的去揣測師叔,真是太不敬了!
“方凌,你站在這地上,實在是不好,你應該跪著才對,你說說,我是先打斷你的左腿呢,還是先打斷你的右腿。”
藍陽羽士緊緊的盯著方凌,說話間又笑著道:“打斷不好,掰斷,掰斷才爽利,你自己選擇吧,是讓我掰斷你的左腿,還是掰斷你的右腿。”
“凌兒你快走,這里不需要你!”劉旭陡然大聲的喊道,說話間,手里更多了一柄長劍,朝著藍陽羽士狠狠地斬了過去。
這一劍,對藍陽羽士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
但是,這一劍卻是充滿了父親對兒子濃厚深情的一劍,是聚集了劉旭全部力量的一劍。
在他看來,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劍!
這一劍,對藍陽羽士而言,就好似是清風拂面!
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威力,甚至藍陽羽士自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這一劍,也傷不到他半根毛發!
不過看著這一劍,藍陽羽士笑了,他的笑容很燦爛。而他之所以笑,除了這一劍,更是因為施展這一劍的人。
他輕輕的伸出手指,淡淡的道:“好一個父慈子孝,真是讓人好生羨慕的場景,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種場景,還能夠延續多久。”
“方凌,我知道這個男人從小就拋棄了你們母子,罷了罷了,今日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親手斬殺了這個無情無義的狗男人,你看如何!”
“快意恩仇,我可是聽說過你年輕的時候,很是愿意將這句話當成自己的格言。”
“今日,我就給你一個快意恩仇的機會!”
隨著藍陽羽士的那一指,劉旭的那一劍,就朝著方凌的位置斬了過去。
本來只有練氣六層的劉旭,這一刻竟然騰空而起,竟然揮劍朝著方凌沖了過去。
這時候的劉旭,表現出來的,比一個筑基修士,好似還要強大很多倍。
但這不是劉旭的力量,不少看到這副場景的人,都不由得大罵藍陽羽士卑鄙,在這種情況下,等待方凌的,好似就是父子相殘。
這一刻,甚至有人都不忍心閉上了眼眸。
畢竟,藍陽羽士是元嬰老祖,而等元嬰老祖的手段,一般人根本就忤逆不了,甚至可以說,面對元嬰老祖這等的手段,就算是金丹真人,也只能接受。
而方凌,此時發出了一聲怒吼。
伴隨著這聲怒吼,一把斧頭被方凌凌空祭起,朝著藍陽羽士狠狠地劈了下來。
斧頭雖然隱含著淡淡的寶光,可是在不少人的眼中,也就是一件普通的法寶,對于金丹真人都好似沒有什么殺傷力,更不要說面對元嬰老祖了。
因此,藍陽羽士淡定從容地笑著,他傲然而立,在那斧頭飛到了自己不遠處的時候,才輕輕的朝著虛空一伸手。
這一伸手,就是要將劉旭抓回去!
這一伸手,他就是要用劉旭來抵擋這個斧頭!
這一伸手,他就要讓方凌背上弒父的罪名!
將自己的敵人玩死,玩到他崩潰而死,這對于藍陽羽士而言,真是一個再好玩不過的游戲。他仿佛已經看到,隨著自己這一伸手,那個方凌的斧頭,已經將他老爹斬殺的樣子。
可是當他的手掌就要抓下的剎那,藍陽羽士就感到了一絲不對,那本來讓他控制猶如玩物的劉旭,他此時竟然控制不了。
不,應該是抓不動分毫。
這怎么可能,莫不是還有一個元嬰老祖正在和自己作對?這個念頭在他的心中剛剛升起的剎那,一股危險的氣息,就升起在了他的心頭。
那本來平淡無奇的巨斧,此時陡然放射出千重的殺意。在這殺意之下,他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渺小。
這不是普通的法寶,這……這甚至比自己的師兄手中的地心毒焰都要讓他感到恐懼。
這……這莫非是傳說之中的古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