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乾坤袋中,有他多年搜集而來的黃泉毒砂,雖然只能夠一次使用,但是只要使用出來,卻是連元嬰老祖,都可以傷的到。
以往他舍不得,現而今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就在他的手掌拍在小乾坤袋上的瞬間,一柄飛劍,直接斬下了他的頭顱。
這飛劍來的快如閃電,這飛劍來的方向,他更沒有任何的防御。
因為這飛劍來的方向,是他的身后。
他的身后,是宗周,是中京城!是他一心一意要守護的地方,而現在,從這個方向,射出了一柄飛劍。
一柄要了他性命的飛劍!
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他的金丹護衛著元神剛剛從身體內沖出,那飛劍就圈了過來。而在這個時候,他也終于看清楚了那用飛劍斬向他的人。
這個人,他并不陌生,當年他們同時在宗周的天下院一起學習,當時,他對于這個比自己晚出生兩年的師弟還非常的照顧。
雖然當時自己對于他們家族里面的一些人并不是太看好,但是他還是將這個人當成自己人。
卻沒有想到,最終,就在自己為宗周要流盡最后一滴血的時候,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人從自己的身后給了自己一刀。
“為什么?”他心中充滿了不甘,所以他的話語之中,充斥著怨氣。
“家族之命,我也不想,可是師兄,我別無選擇!”那修士臉上雖然痛苦。但是他手中的飛劍,卻是半點都沒有減弱威力,劍光更是飛流而下,要將他的金丹攪成碎米分。
“這么多年來,宗周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們涂家。你們……你們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想要喝罵,但是他喝罵不出,因為他的悲憤,已經不是這種簡單的喝罵可以解決的了。
那被他喝罵的修士,面皮此時卻是一紅,不過隨即這人就道:“師兄。識時務者為俊杰!”
“你看一看,這宗周,還能夠保得住嗎?既然當年姬炫圖通道照天可以一統天下,那么為什么今日燕家老祖通道照天,不可以一統天下呢?”
那拼命催動著自己的金丹散發出滾滾霞光擋住飛劍的金丹真人。此時神識不由得朝著四周看去。
兵敗如山倒!
沒有了宗周城巨大防御力的宗周修士,此時正如羊群里面的羊一般被人屠宰。
雖然偶爾有一兩處,有人占據了上風,但是很快,這些人都會被幾個,甚至十幾個對手圍住。
“轟!”
隨著那火焰魔猿的巨棍再次轟出,宗周城的一面城門,被直接轟開了洞。無數法舟,從四面八方攻入了中京城。
宗周完了,就算是姬炫圖在世。此時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用完一個字來形容。
“歷來,背叛者都沒有好下場!”心情黯淡的金丹真人,此時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心,他任由男子的飛劍,將自己的金丹攪成碎米分。
這是一種絕望的選擇。同樣是一種艱巨的選擇。
“先生,我們該怎么辦?”作為天下院的掌院。易掌院很少用這種倉皇無助的口氣說話。
可是現而今,他不能不這樣說。因為現在的他,確確實實不知道該怎么辦!
雖然在之前,他們已經布置了不少的方案,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宗周城,就這樣被攻破了!
在他們的心中,他們就算是不能夠擊敗燕沉舟,但是要防御上幾年,甚至幾十年應該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們中京城的城防,已經做了無數年。
這中京城的城防,在所有人看來,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烏龜殼,就算是燕沉舟通道照天,也不能夠輕易打開。
可是現而今,這堅固的烏龜殼就好似一個笑話,根本就不用燕沉舟來打,他們自己人就已經將燕沉舟放了進來。
至一先生的臉色很平靜,他的身體在方凌金光的籠罩下,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
“撤吧!”至一先生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黯淡道:“我知道,你們天下院在前些時候,做了一些準備。”
他這話,讓易掌院的神色之中生出了一些的尷尬,他是未雨綢繆的挑出了幾個種子弟子,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快用上他們。
“記住,讓這些種子弟子單獨跑,他們的目標小,說不定在什么地方,就能夠生存下來。”
“只要是傳承不斷,咱們宗周,就算沒有滅亡!”
易掌院點了點頭,偌大的宗周,現而今他們能夠保存下來的,說不定就是幾個核心弟子。這讓名義上作為天下諸宗之主的他,有點接受不了。
可是接受不了,他也必須要接受,現而今,他沒有任何的選擇。
如此慘敗的戰局,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自己現在,確實是應該安排一下天下院的后事了。
心中念頭閃動的易掌院,手中瞬間多出了數十個玉符,這些玉符只要一掐碎,那些被他確定的種子弟子,就會立即離去。
而在這些種子弟子率先逃走的一刻鐘之后,就該是他下達大撤退指示的時候。
作為天下院的掌院,他實在是不愿意在自己的任期內,將天下院和宗周拱手讓人。
但是現而今,他只能這樣做,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啊!”一聲厲喝,就在這時從虛空之中傳來,隨著這一聲厲喝而來的,還有一道紅光。
一道猶如閃電,朝著遠處飛馳而去的紅光。這紅光如電,瞬間消逝在了天地之間。
在宗周偌大的戰場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的慘叫聲傳來,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數十或者上百修士戰死。
甚至會有元嬰級別的老祖,被人打破肉身,毀掉元嬰,單一的慘叫聲,并不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但是這慘叫聲和虹光,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些人,包括易掌院,包括至一先生,還包括身處戰場上幾個半步大能,他們的目光,都朝著那虛空最高處看去。
虛空最高處,是兩個人戰斗的地方,通道照天的燕沉舟,一道壓萬法,沒有人愿意接近兩人戰斗的區域。
此時這偌大的區域內,滾滾的紅云,都已經消失不見,人們看到的,是三個身影。
三個穿著不同衣服,但是摸樣相同的方凌。
這個發現,讓不少人驚呆了那里,燕沉舟去哪里了?那剛才猶如驚鴻一般閃動而去的紅光,又該是什么?
“燕沉舟逃了,燕沉舟敗了!”易掌院在驚駭的瞬間,陡然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吼出了這句話。
本來猶如潮水一般朝著宗周城涌進的擁圣盟的修士,本來正殺得意氣風發的撼天門修士,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整個人都呆在了那里。
在他們的心中,他們不相信易掌院的話,擁圣盟那些修士主要是投靠撼天門的修士,他們的反應還算是好一點,但是撼天門的修士就不一樣。
燕沉舟是他們的驕傲,燕沉舟是他們的信仰,燕沉舟在他們的心中,占據著難以改變的地位。
就算他們相信太陽西升東落,也不會相信燕沉舟會戰敗,也不會相信燕沉舟會逃。
他們的目光,幾乎同時朝著那片最高的虛空看去,他們的神念,更是朝著四周覆蓋了過去。
他們不但要找到燕沉舟,更要找到那造謠的人,將他碎尸萬段,然后喂狗!
畢竟,他的信口胡說,侮辱了他們的信仰,他的話,侮辱了在他們心中猶如神一般的燕沉舟。
可是他們的憤怒,在半響之后,就變的冰涼了起來,他們沒有發現燕沉舟的蹤跡,燕沉舟,不在!
不在,這兩個字,讓不少人的心底發涼,而那三個匯聚在云端,一模一樣的身影,更讓他們的心徹底的崩碎。
這個方凌在,燕沉舟宗主去哪里了?這不可能啊,方凌就算是修為再怎么不凡,他也不可能戰勝燕宗主。
“燕沉舟敗了!燕沉舟敗在了方凌老祖的手中!”幾十名同樣看向天空的宗周修士大聲的吼道,他們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充滿了興奮的味道。
對于他們而言,燕沉舟就好似一塊巨石,一塊壓在他們的胸口,讓他們喘不過氣來的巨石,而現在,這塊巨石,就在他們要窒息的時候,被人搬走了。
搬走的人,是方凌,這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燕沉舟敗了,這個聲音只是一個瞬間,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戰場,不論是激斗到如何激烈的修士,這一刻統統都停了下來。
他們雖然開始的時候都覺得這只是一種宗周的小手段,不但撼天門的修士這樣想,就是天下院的修士,同樣是這樣想。
連至一先生都對付不了的燕沉舟,能夠被方凌給拖住就已經不錯了,燕沉舟,怎么會敗在方凌的手中?
在他們的眼中,方凌雖然不錯,方凌的法力雖然夠高強,但是方凌依舊不是燕沉舟的對手。
他們之所以去看,是因為他們的心中,燕沉舟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高的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去看。
但是這一看的結果,卻讓無數人感到失落,更讓無數人的心感到了震驚。
有欣喜的震驚,有失落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