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枚玉符,從遠處傳來,這玉符落在雷君的手中,就化成了一段聲音。是守谷的弟子稟告,皓月宗的那位東關沖前來拜會。
這個時候,本來就充滿了壓抑的北海十兇眾人,一下子站起來了好幾個,性急的風娘子更是怒吼道:“奶奶的,實在是欺人太甚,這才第二天就來催咱們,老娘要給他個厲害嘗嘗!”
雷君和藍骨道祖等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雖然他們已經決定按照千牛老祖的安排,搬離這片區域,但是東關沖實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說了三日,你東關沖第二天就跑過來趕人,實在是有點欺人太甚!
讓風娘子教訓一下東關沖,也讓那千牛老祖知道,他們不是任由他人掐捏的存在。
風娘子卷起了一陣旋風,第一個沖了出去,而雷君和藍骨老祖等人,則跟在后面。
藍骨老祖他們一個個經歷非凡,都是經驗豐富的存在,他們深知自己現在過去看熱鬧,不如等一下跑過去收場。
這樣既收拾了東關沖,又能夠找臺階應付一些土法的事情。
可是當他們估摸好了時間,一個個很有默契的飛到山谷入口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情形,卻讓他們心中愕然。
倒不是說風娘子已經將東關沖斬殺,更不是風娘子意外的將東關沖擊敗。
而是東關沖和風娘子,這兩個本應該大打出手的存在,此時正好似老熟人一般,在那里笑吟吟的說話。
“雷兄。嫂子這是個什么情況?”羅天霸滿臉迷惑的看著雷君道:“莫非是那東關沖長得不錯,所以嫂子審時度勢,選擇了移情別戀?”
要是在以往,羅天霸敢給自己開這種玩笑,雷君一道雷霆就砸他頭上了。
可是這一刻。他也顧不得收拾羅天霸,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就在他準備過去問問到底是什么情況的時候,那邊的東關沖已經躬身行禮道:“拜見雷道兄,諸位道兄。”
“東關道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笑著給你打招呼,雷君也只能客套的敷衍道。
“東關沖,這才第二天,你跑我們這里干什么?”糜古三兇的老二,可沒有什么顧忌。直截了當的朝著東關沖道。
東關沖的臉上,依舊充斥著笑容,他嘿嘿一笑道:“我皓月宗的月神果,今日正好成熟,所以拿來請諸位道兄一起品嘗。”
“雖然這月神果算不得什么太好的東西,但是這周域也只有我們皓月宗有。”
皓月宗的月神果,在天下的元嬰修士之中,也是出了名的好東西。這種月神果五百年一開花。五百年一結果,五百年一成熟。
這一千五百年,也就是結三十多個果子。
這種月神果。普通吃,就能夠幫助筑基修士突破金丹,要是煉制靈藥的話,更有一定幾率協助金丹真人突破元嬰。
更何況月神果對于元嬰老祖而言,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皓月宗更是將這種月神果當成宗門第一至寶來對待。
除了那些不能不供奉的半步大能之外。皓月宗對于每一枚月神果,都吝嗇無比。
現而今。皓月宗竟然主動將剛剛成熟的月神果送給他們來享用,這莫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要知道前天讓他們搬離此地。這位皓月宗的大長老也不過就是發來了一枚玉符而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雷君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有藍骨老祖陰森森的說道:“東關道兄,您那月神果實在是太過珍貴,我們兄弟可不敢稀里糊涂的吃到肚子里啊!”
東關沖剛剛準備說話,就聽谷外有人傳音道:“雷道兄諸位可在,千牛前來拜訪。”
這聲音,雷君等人很熟悉,千牛老祖,那個一直壓在頭頂,讓他們感到難以喘息的千牛老祖。
以往千牛老祖不是沒有來過這座山谷,只不過那個時候,千牛老祖總是傲然降臨。就算是通報的話,也是由他座下童子,大大咧咧的告訴一聲。
現而今的情況,讓雷君等人有一種來人不是千牛老祖的感覺。
就在眾人遲疑的時候,一道玉符從遠處飛到了雷君的手中,這是真道宗的傳訊玉符。
雷君順手掐碎玉符,剎那間,他的神色從驚駭變成了激動的笑容:“方老大回來了!”
“真的,方老大回來了?”風娘子看著笑呵呵的雷君,聲音之中有些發急的問道。
其他人的目光,這一刻也都看向了雷君,一個個目光之中,都流露出了緊急的神色。
“不錯,方老大不但回來了,而且還在宗周擊敗了燕沉舟!”雷君一揮手,呵呵大笑道:“諸位兄弟,咱們北海十兇窩在這小地方的日子,終于熬到頭了!”
“真的,方老大真的擊敗了燕沉舟,我就知道,方老大他總歸是要回來的!”羅天霸激動萬分的跳到一座小山峰上,他手中法訣催動,直接將那山谷打掉了半邊。
他這種行為,看在北海十兇其他人眼中,實在是再正常不過,這些年來,他們受了太多太多的壓抑。
東關沖見此情景,不覺有些尷尬,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直笑的燦爛如花,畢竟現在對他而言,修復和北海十兇的關系,已經是最重要的。
想到那趕走雷君等人的命令,他的心中就懊惱不已,奶奶的,要是晚發一天,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動。
衛國,玄機山小秀峰,姜瑜珊盤坐在蒲團上,正在緩緩的運轉著體內的法力。
一股股青色的真元,從她的體內不斷地溢出,最終化成一片青云,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青云之內。
真元外溢,姜瑜珊已經達到了金丹真人的境地。
只不過和生玄門的其他金丹真人相比,姜瑜珊這個金丹真人的待遇,就差了不少。
普通的金丹真人,在生玄門那就算是重要人物,不是執掌一脈,就是獨領一方。
但是她這個金丹真人,卻只是小秀峰的峰主,和當年她筑基修士時的待遇,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對于這種境況,姜瑜珊心里并沒有太多的怨恨,畢竟這種情況,也在她意料之中。
前些時候,宗門對她很不錯,加上那個人走時留下的金丹,她終于在十年前結成了金丹。
但是自從燕沉舟的聲威越來越盛,生玄門內她姜瑜珊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
不但以往供奉給她的丹藥仙石越來越少,就是一些宗門修士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友善。
甚至現而今,她已經被欽命留在小秀峰,沒有宗門的命令,不準離開一步。
這基本上等于把她給囚禁了起來。
而宗門之所以會這樣做,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她是那個人的侍妾。
對于能夠成為那個人侍妾的事情,姜瑜珊的心中,并沒有任何的后悔,更沒有絲毫的埋怨。
雖然自從那個人成為元嬰老祖之后,就再也沒有了蹤跡,更沒有給她來過半點的音訊,但是姜瑜珊的心中,還是將自己牢牢的放在了那個人侍妾的位置。
盡管那個人現在給她帶來的全都是厄運,但是她對于那個人,卻沒有絲毫的怨恨。
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選擇。
“姜師妹可在洞府,墨老祖來看您了。”帶著溫和的聲音,穿過姜瑜珊洞府的禁止,傳入了姜瑜珊的耳中。
姜瑜珊一愣,對于這個聲音,她雖然有點陌生,但是墨老祖三個字,她卻清楚的很。
墨云山,統領了生玄門多年的元嬰老祖,也是唯一的元嬰老祖,在宗門之內,可以說言出法隨。
她的生死,她現而今的一切榮辱,都掌握在這位墨云山大長老的手中。前些年,燕沉舟還沒有通道照天的時候,墨云山還和她說幾句話。
但是自從將她軟禁在這小秀峰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墨云山,甚至家族的消息,她都接不到。
這一次墨云山親自過來,莫不是自己的死期要到了嗎?想到死這個這些年一直攪動著她心神,讓她擔憂,讓她有點平靜不下來的事情,她的心,慢慢的升起了一絲冷漠。
為他而死,也未嘗不可。
但愿,以后他還能記得自己。
輕輕的從蒲團上走下,姜瑜珊將禁止打開,然后朝著洞府外站立的墨云山行禮道:“弟子見過老祖。”
她的身軀還沒有彎下,就有一股力量將她緩緩的托起,就聽墨云山溫和的道:“瑜珊你不用多禮,這些天,讓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這一句話從墨云山的口中傳出來,讓姜瑜珊的眼眸有些發紅。
這些天,實實在在的她受了委屈,雖然修煉之士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坐關,但是誰又愿意被人監禁著坐關幾十年。
“弟子不敢,弟子知道老祖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弟子。”姜瑜珊強行將淚水咽進肚子里,然后道。
墨云山和跟隨在他身邊的嚴謹仲一起走進姜瑜珊的洞府之后,墨云山先開口道:“瑜珊啊,你明白宗門的用心良苦就好,這一次讓你受委屈,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幾十年的苦修,也讓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這也是一件好事,回頭你和掌門師侄去咱們宗門的密庫,挑選幾件自己喜歡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