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蜀北校尉”的再次打賞!
在做出很多部署后發現都沒有用處之后,有時候事情太過順利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這一次戰事,在戰前任誰來看都需要打上十天半個月,呂哲從中做了非常多的布局,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怎么利用昭氏等造反派。
沒想到,先是百越那么不經打,桂越的營寨只是一個沖鋒就拿下,閩越則是干脆不戰而逃,造反派看見自己拼命抵抗的百越一觸即潰也自己心虛了。
造反派對范增來說是一枚好棋子,對呂哲來說又何嘗不是可以利用的對象呢?
必需有人為南征軍上將軍屠睢的死負責,也要有人來為任囂的失蹤承擔責任。誰是罪魁禍首有許許多多的說法,不過選擇抵抗到現在的昭氏是絕對跑不掉的。
這兩氏中鄭氏已經發下血誓愿意歸附呂哲,道德觀還沒有崩壞的年代血誓的莊嚴性和約束性毋庸置疑,那么呂哲想要獲得助力就不能將鄭氏整死了。可是又不能不處理鄭氏,那應該怎么辦呢?
最最最難以處理的事情發生了!呂哲是絕對不會放走大量青壯的,那么怎么留下那些青壯昭氏就成了關鍵。
要是逼急了昭氏肯定會來個魚死網破,那時候昭氏只要蠱惑同為一派的青壯說呂哲要將他們斬盡殺絕,那么覺得難逃一死的青壯們會怎么選擇。而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畢竟南征軍的正副統帥自焚和失蹤真的和他們脫不了關系。
昭氏覺得自己無法抵抗,猛三送去信件的時候,猶豫再三才有決斷的昭氏也有了選擇,他們決定接受呂哲的條件,交出幾名不是那么重要的族人頂罪,然后不裹挾其他人口,只是昭氏自己的族人可以大部分離開。
呂哲的處理方式有錯誤嗎?有的!如果秦人軍官反應過來,他必將迎接滔天的怒火,很有可能會被暴怒的秦人們撕成碎片。所以整個處理過程中他頂著很大的心理壓力,不過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那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動亂開始之前,六國中的青壯年數量大概有十二萬左右。動亂和不斷的廝殺之后,保守估計青壯年的數量最多不會超過八萬人。也就是說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有四萬以上的青壯年“消失”了,而老弱的損失數量更是達到恐怖的十余萬。平均每天的死傷數量一萬,如此可見戰亂對人口的銳減有多么快。
只有八萬不到的青壯年了啊,這個數字讓呂哲的心一直顫抖。
青壯在平時代表著勞力,他們是生產的主力。在戰爭年代青壯則代表著兵源,一支由青壯年組成的軍隊才有足夠的戰斗力。
鄭氏歸附了,昭氏失去信心了,呂哲總算有條件收攏青壯年了,但是……
“怎么來安撫……或者說給他們一個交代?”
呂哲能發現周邊的秦人軍官們一直在看自己,他無法向那些人說,我要怎么怎么地,所以不想處理那些叛賊。
“要是那樣說,他們要把我生吃活剝了!”
拖時間嗎?或者再次把那些有意見的人殺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拖得再久都遲早要給交代,拖得越久他們就會越暴躁,呂哲也不敢肯定會不會釀成什么大禍。
一直殺也不是個事,殺人在很多時候是最簡單最粗暴的方法,可是一個不滿殺一個,一個有意見殺一個,是不是要把人全部殺絕了?
軍事上的部署呂哲可以想的出來,牽扯到人情人際關系他有點吃力。
“主將!”蘇烈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他臉上滿是迷惑:“怎么對那些亂賊突圍不管不顧?”
“已經在準備追擊。”呂哲指向還在收尾的戰場,“輔兵皆是老弱,戰兵都在作戰。”
蘇烈“哦”了一聲,他行禮后跑開了。可以想象他是要去做什么,必然是催促戰兵快一些。
“呂主將!”昭山有些急了,“你可是……”
呂哲快步走上去,抽出長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直接一劈!
再次身上染血,呂哲轉身的時候,失去頭顱的無頭尸體軟倒在地上。他看一眼正在滾動昭山的腦袋,無視受到驚嚇的造反派們,再看向其余軍官,沒有說話。
出營前來接洽的那些人被呂哲突然殺人的舉動驚嚇到了,鄭布十分隱秘地拉開與其余人的距離,他能看見呂哲眼神里滿是兇光。
“沒讓你們說話,”呂哲確實是滿臉的兇惡,他將長劍收回鞘內,“等到我要問話,你們才答。”
十來人中的四五人互視一眼,他們皆是昭氏選出來當替罪羊的人。
剩下的三個人中,兩個是小氏族過來確定收編事宜,其中一個當然就是與人拉開距離的鄭布。
呂哲突然暴起殺人不但他們意外,那些在旁等待命令的軍官和士兵們也十分的驚訝。
桂越已經完全失去抵抗能力,長欽清為了活命率先投降之下,七零八落的桂越族人也放下武器請降。
戰兵在廝殺時呂哲還有理由不派遣追兵,一旦桂越請降他就必需要有一個決斷了。
看似無意的,呂哲緩緩地靠近那些昭氏的人,用著很小的聲音:“本將已經拖了至少半個時辰,如果他們還逃不掉,那只能認命了。”
昭氏族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走遠了的呂哲突然向士兵命令,“除了那三個人,全部殺死!”,三個當然是兩個小氏族和鄭布。
有了命令,士兵才不會去管為什么要殺人,他們圍過去一陣砍殺,昭氏的人只是來得及吼叫幾句誰也聽不太清楚的話就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幾乎是昭氏族人全部被殺后的沒多久,蘇烈就和幾名一起過來。
他們看著幾具尸體,由蘇烈站出來:“主將,桂越首領長欽清已經乞降,是不是……?”
呂哲倒是十分干脆:“陳宣、季布!”
兩人向前一步行禮。
呂哲道:“麾下戰兵還有足夠的體力嗎?”
蘇烈動了動嘴唇,他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季布與陳宣對視一眼,齊聲回:“有。”
“很好!”呂哲抬起右手指向可以看見但是很遙遠那些在奔逃的人影:“追上去,追擊三十里后返回。”
兩人大聲應:“嘿!”
呂哲看向余下的軍官們:“其余人率領本部合圍江陵,沒有我的許可一人都不準放出!”
等待了許久的軍官們轟然應命。
果然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在走,呂哲不可能讓麾下的秦人對自己產生不滿,那么哪怕再怎么不愿意都要處理一批人了。
傳令的士兵來回傳達命令,一個又一個得到命令的軍官開始帶領本部向江陵合圍上去。
龜縮在營地的造反派們,他們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呂哲與昭氏的交易,見到有軍隊在做合圍的機動,害怕者有之、認命者有之、準備反抗的更多。
目測營地,呂哲再結合幾方面的情報來判斷,龜縮起來的人數應該還有五萬人上下。他派人上前喊話,內容還是那么的千率一篇,不過就是任何抵抗都會怎么怎么,合作的話又會怎么怎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軍一直以來的信用太差還是什么,上前喊話的人喊得聲嘶力竭,營地內該騷亂還是騷亂。
燕彼找了有一會才找到呂哲,他看見左臂吊在胸前的呂哲吼有些吃驚,不過沒有說些什么肉麻的話表忠心,直接切入主題:“軍主,他們內部恐慌,現在軍隊靠上去可能會適得其反,不如將軍隊調后一些,職進去勸說?”
呂哲不作聲地看著燕彼,看得燕彼有些心里發毛,才很簡潔地說:“可以。”
又是傳令兵奔跑著去轉達命令,合圍營地的軍隊向后退了一里左右。
營地內的人發現外面的軍隊向后退心里松了口氣,沒有一個有足夠威望的人站出來協調,他們現在真的是想做什么都無法形成統一的意見,只能茫然無措地亂轉。
呂哲當然沒有隨著軍隊一塊后退,他正被蘇烈帶著一千人保護著在看燕彼孤身一人進入營地。
“主將……”蘇烈心里的疑問太多了,“職有些話不吐不快。”
呂哲心道“來了!”,臉上表情未變:“嗯?”
蘇烈似乎比較煩躁:“職與幾位同僚心里極其不解,主將為什么消極……”
“消極?”呂哲露出不快的表情:“荒謬,本將半月之內殲敵至少五萬,這樣的戰績是消極?”
“這……”蘇烈被嗆住了,事實上他們能夠容忍呂哲今天的異常也是建立在過去的戰績上,不然早就爆發了。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說明白:“職和同袍們能理解主將的心思,您想要收編亂軍無可厚非,只是……”也不知道該怎么措詞了,索性直接講出心里話,“南郡現在只有不到兩千秦軍,主將是需要整編一支軍隊來維持大秦對南郡的統治,同袍們也需要麾下有士兵去建功立業。只是主將,您能不能與同袍們明說,何必做得這么地……這么地小心翼翼?”
呂哲張大了嘴巴,原來軍官們已經察覺出自己的異常。他心想:“也對,我那么做實在太明顯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察覺了多少?”
蘇烈看呂哲臉色變幻不定又說:“上將軍被逼自焚,主將要對咸陽有所交代。”
呂哲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他當然要給咸陽一個交代。
蘇烈又說:“我等雖然沒有受到上將軍多少恩惠,可是……可是,合情合理也該為上將軍報仇。”
南下的秦軍都是臨時從各地調動,說他們沒有受到屠睢的恩惠呂哲是相信的。他有些不解地看著蘇烈:“既然你們知道我的想法,也應該明白我那么做的用意?”
那是一句試探,呂哲必需知道他們猜出了多少。
“想來周邊郡縣也亂了,主將需要那些青壯是想整編成軍,用意是穩定南郡?”蘇烈說的話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大部分袍澤的心聲:“只是主將的做法稍欠……這個,是略微不妥。為了主將,為了各位袍澤,他們之中掀起動亂者決不能留,這樣才能給咸陽一個過得去的交代。”他頓了頓,顯得很認真,“若是主將一意孤行,我等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待咸陽反應過來,那時主將必然……必然會被陛下重罰。這樣一來,您努力作戰,努力收編青壯,有什么用呢?難道要學那些人反叛?或者是割據?”
呂哲心跳的速度在加快,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蘇烈,手卻是下意識地握向劍柄。
蘇烈自顧自地往下說:“主將是一位有才華的人。這次又為陛下掃平南郡亂軍,先后擊敗了入侵的十萬百越。有這彌天大功前途肯定遠大,自然是不會做什么反叛或是割據的事情。就像是您一直哼唱的那般,您是一位注定封侯拜將的人,何必做出那樣的犧牲,沒人會覺得您是為了顧全南郡才選擇留下大部分的青壯,他們只會刁難于您的疏忽。您那么做很少人會理解,怎么能夠因小失大呢?”
呂哲露出苦笑,幸好秦人軍官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做割據的準備,只是認為他想要集中所有力量去收復南郡,不然……
五千正統秦軍,屢次作戰目前還有兩千左右,他們之中有六人被任命為臨時的軍侯,有二十四人成了五百主。說實話,他們現在的利益是與呂哲相同的,非常不希望呂哲因為考慮不周而釀成什么遺禍。
“十萬百越人,前前后后損失了大概七萬,”呂哲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桂越和甌越的首領全部被我們俘虜。這兩個人似乎都是大首領的什么親戚,你認為百越人會放過我們嗎?”
蘇烈老實答:“自然不會,他們必然還會舉兵前來。”
“那就對了。”呂哲笑了笑:“我估計,最短三個月,最長不會超過半年,百越的大軍還會向南郡撲來。那時候我們需要對付的可能是十五萬、二十萬、乃至于更多的敵軍。”
蘇烈臉色變了,別說是十五萬或者更多,他們現在對付起十萬敵軍都會非常吃力。
“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做了吧?”呂哲嘆了一口氣:“從咸陽得知南方動亂到調兵南下,最早也需要三個月。”
蘇烈點點頭,當初他們被從四處調往咸陽就用了三個月左右的時間,而這還是咸陽事先準備好相應物資。
這一次南方的動亂來得有些突然,大秦的戰兵基本都被抽調到北地郡、上郡、雁門郡、代郡等北方的邊疆,他們哪怕沒有回到咸陽備戰而是直接開向南方,從遙遠的北疆來到南郡也需要走上四個月,而且還是快速行軍的姿態。這種姿態到了南方還能發揮出多少戰力實在難說。
物資方面,因為要發動與草原胡人的戰爭,庫存的大部分物資其實都集中在北疆各郡縣,調運物資比調動軍隊要難得多了,那又要花多少時間來征召輔兵(民玞),運到南方又得多久,更別提路上的消耗是多么的大。
“發給南方的物資本來就少,”呂哲有那么點眉頭不展,“也就是說,我們一直以來不但缺衣少糧更是兵器不足。幾個郡縣再動蕩,那么運輸線可以說只剩下巴蜀那一條,險惡的山嶺再加上不通順的水運,我們能夠獲得多少物資上的補充?”
周邊已經圍過來很多軍官,他們表情各異地聽著呂哲講述。
“我們在最少半年之內別想獲得任何支援。哪怕是一兵一卒都別想!”呂哲的聲量在加大:“與甌越的一戰,我們繳獲了足夠十萬人吃一個月的糧草。剛才在桂越和閩越的營地內又找到了足夠十萬人吃上一個半月的糧草。”
軍隊沒有糧草是萬萬不行的。聽到繳獲那么多的軍糧,旁聽的人基本都露出了笑容。
“我們有多少人?有二十多萬人!”呂哲的語氣在放緩,“依靠那些繳獲的糧草我們省著點可以維持兩個月的用度。巴蜀的糧食需要至少三個月后才能送來。那么其中的一個月怎么辦?”
梅鋗嘿然一笑:“既然百越人糧食那么多,當然是去搶他們的了!”
“對啊!”呂哲說話的音量突然加大了:“是去搶百越人的糧食,但是由誰去搶!?”
蘇烈明白了,繞來繞去主將還是不愿意殺傷太多。他嘆了一口氣心想:“話說得非常有道理,為了有足夠的兵力只能留下他們,但是這樣真的會后患無窮啊。”
“靠誰呢?!”呂哲抬起右臂做了一個畫圈的手勢:“靠你們,靠士兵。士兵是怎么來的?別說是人生爹媽養,現在下崽子來得及嗎?”
很多人被那話說的有些想發笑,不過硬生生地忍住了。
“靠的是你們、他們、我。”量詞用的有些多,呂哲走向蘇烈,低聲道:“他們會死。算是將功贖罪,讓他們去死在與百越人的作戰上。如何?”
蘇烈苦笑:“職無話可說。”
呂哲很認真,像是要得到一個保證:“與同袍們溝通一下,幫我勸勸他們。我們現在太需要人手了,以其由我們去殺掉那些罪人,不如將他們整編成輕兵,讓他們去搶奪百越人的糧草,死在與百越人的戰事中。”
蘇烈心里得承認,他確實是被呂哲說服了。他默默點頭:“烈相信同袍們能理解主將的苦心。”
似乎是將這個尷尬的話題圓過來了?呂哲如釋重任地吐出一口渾氣。
軍隊離不開秦人的軍官們,與之六國人來比較,秦軍軍官的素質高出那些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同樣是那群士兵,由秦軍軍官來帶領可以發揮出不俗的戰斗力,由六國的軍官來率領打起來沒一點節奏感,更加別提什么友軍之間的配合。
呂哲的話被傳遞出去,得知的人是怎么想的無法控制,燕彼卻是一臉喜色地回來了。
燕彼也不知道是向人許諾了什么,幾乎是在他回來之后沒多久,造反派自己將營門打開了,一隊一隊的人魚貫而出,十分老實地選個空地或站或蹲待著。
造反派人心不齊,燕彼其實也沒有許諾太多的條件,只是代呂哲說明會將其收編。
收編!不是斬盡殺絕?擔驚受怕的人知道不會被殺,很光棍的答應下來。可以說,在昭氏丟下他們自己逃走后,他們真的沒有了抵抗的勇氣。或者應該說想抵抗也組織不起來,在滅亡只是早晚之間的前提下,只要不死他們基本都能接受,何況乎只是收編。
正統的秦軍已經都被派出去,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六國出身的士兵。這些士兵對造反派沒什么切膚之痛,呂哲派他們去維持次序算是選對了。
決意被收編的人發現來看管自己的是同樣六國出身的人,他們會進行一些試探。
兩方交談起來,士兵將自己的遭遇很樸實的說出來,那些人得知跟著呂哲的人好像過得挺不錯,士兵又說出根本沒接到處死誰的命令,這下他們是真的放心下來了。
燕彼顯得很高興,他追上即將離開的呂哲,興奮地說:“軍主,加上那三萬多青壯,您現在總共能夠組織起起碼七萬人的軍隊。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做?”
呂哲卻是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欠奉,他能夠清楚的知道很有隱患只是暫時被壓制著,要是再一個處理不當隱患將變成危害。所以他需要想方設法的來解決那些隱患,而且是越快越好。
“彼還有一些消息,”燕彼神秘兮兮:“是昭氏那邊透露出來的消息。他們說,會稽的項氏早就在秘密練兵,瑯邪那邊也有舊齊貴族在招兵買馬,同時衡山郡、九江郡、長沙郡、衡山郡等幾個郡縣也有人相約起兵。您看……?”
呂哲停了下來,他看著一臉興奮的燕彼:“記住我一句話,‘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那些跳得早跳得高的人,他們是在找死!”
燕彼像是一塊火紅的木炭被水澆滅,垂著頭有些不死心:“南郡周邊的郡縣全部起兵,會稽郡和瑯邪郡也會有人起兵,這樣一來秦國根本不會有援軍來南郡了。到時候我們就會被包圍在中間,那時……”
“沒什么包圍,南郡的西邊還有巴、蜀、漢中,我需要做的就是掌控整個南郡……不,是最少也要死死守住夷陵和江陵。”呂哲的目光十分深邃:“剛才有人奉勸我不要因小失大。我需要看清楚哪個是‘小’哪個是‘大’。”
呆了呆,燕彼心想:“伺機而動嗎?軍主是在思考要不要趁勢進攻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