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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子!
儀式已經有中斷大約一個小時,起先觀看儀式的人只以為是短暫的停頓并沒有奇怪,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不奇怪也要奇怪了。
不在城樓和城墻上的人不會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要是在下方離城樓位置近或許是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動靜,可惜的是因為場合的特殊,根本就不存在圍觀人等離城樓近的現象。
“儀式為什么會中斷這么久?”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呃,猜不出來。”
議論聲中突然有人喊“看!城樓那邊有人爬上了女墻!”,先是一個喊,然后更多的人喊,提示聲讓幾乎所有人看向了城樓處有站人的女墻那邊。
“我乃儒生李朔,今法家苛刻、兵家狼子野心,為國祚計,為天下黎民,以此身勸諫君王!!!”
說實話,李朔話說得太快了,吼聲也有一絲絲的急促,后面更是有爬上女墻的其它儒生也跟著喊話。
八個爬上女墻的人一起喊,結果是他們喊出來的話互相吵到了對方,令人很難分清楚他們到底在吼叫什么。
“這些是什么人,他們爬上女墻干什么?”
“說是,說是儒生?為了什么什么來著?”
“什么?啊――跳了!他們跳下來了!”
眾目睽睽中,第一個儒生吼完了縱身一跳,隨后是第二個、第三個……爬上女墻的八個人像是下餃子一樣,一個個縱身從至少十四米高的城樓上一躍,他們帶著一串“啊!!!”的喊聲,也就是二三秒的時間就著地。
事情太過突然和驚秫,人們還沒有怎么搞清楚狀況,那些儒生竟然就從高處跳下來了。
儒生縱身一躍的同時,現場不知道有多少人發出了驚叫聲。
“……這?”
“發生了什么!城樓上發生了什么???”
“他們剛剛跳之前,誰聽清喊的是什么?”
“喊話的人多了。不是一個一個來,距離又遠,沒聽清楚啊!”
太多人在議論了,現場立刻就是一片“嗡嗡嗡”聲。至少二三十萬人一同大小聲的說話,“嗡嗡嗡”聲成了唯一的聲音。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圍觀群眾“嗡嗡嗡”地議論,城樓之上又是什么狀況?
直至第一個儒生縱身躍下,呂哲才霍地站起身來,他站起來之后并沒有移動。臉上看去似乎也沒有什么表情。
此刻呂哲的周邊已經圍滿了甲士,甲士手持利刃警惕地進行守衛,看甲士面甲之后那張冷酷的臉和嚴峻的眼神,現在若是誰敢沖撞警戒圈,他們定然二話不說將沖撞的人格殺勿論。
“這這這……保護、保護陛下!!!”
“保護陛下!保護陛下!保護陛下!”
“夭壽啊,儒家是在干什么!?他們想干什么!?”
最先炸窩的是文官集團那邊,一陣陣的手忙腳亂和呼聲。
武官集團那邊也是先慌亂了一下下,不過很快就站在原地不動。相對起文官集團那邊炸窩又吼叫,武官集團這邊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行擊胸軍禮站在原地一臉怒火地看著效忠的君王。
武官的憤怒當然不是針對呂哲,他們的怒火是針對儒家。
一個看著略略慌張的文官口中喊著“保護陛下!!!”。聲音聽上去既是慌亂又顯得有些歇斯底里,邊喊邊向著呂哲所在的位置奔跑。
“肅靜!”
維持現場安保的執勤校尉已經喊了有點久,但是那些出聲的文官實在是激動過頭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將校尉喊出的“肅靜”掩蓋掉。而似乎,也不是完全被掩蓋掉,是許多聽見了的文官似乎沒當回事。
“啊――”
一聲突兀的慘叫響起來,原來是一個文官沖到保護君王的警戒圈無視甲士的殺氣騰騰竟然撞上去,結果毫無疑問是被已經出聲警告,見那名文官還在從來的甲士當場格殺。
已經已經數次見血,第一次見血是在南陵的白虎城門那邊處決一批戰俘。第二次見血是儒生跳下城樓,第三次是沖撞警戒圈的文官被甲士斬殺。
情勢似乎有變得越加混亂的趨勢,呂哲知道不進行制止混亂必定會繼續擴大,不由深吸一口。吼:“全部――安靜!”
混亂的場合,呂哲一人的吼聲當然會被掩蓋在“嗡嗡嗡”的吵雜聲中,但是他吼完,那些保護他的甲士也是配合地吼“安靜!”,一聲兩聲之后,甲士全部大吼:“陛下有令。肅靜!”
二三十名乃至于更多的甲士一起大吼,從各處又開來一隊隊的甲士,又有了那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文官震懾,城樓上是最先恢復次序的地方。
安靜下來的文官沒敢再亂跑亂動了,武官那邊卻一個個依然像是雕塑那般維持執禮的姿勢一動不動。
“眾位臣工,各國班列!”呂哲看上去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執政,驃騎將軍,可在?”
不用問嘛,蕭何和司馬欣當然在場。兩人原地揖禮:“臣在!”
“執政安排后面的禮儀后續。”
“諾!”
“驃騎將軍維持次序。”
“末將領命!”
蕭何與司馬欣接到命令離去,呂哲讓甲士讓開,站在原地掃視表情各異的眾人:“慌什么,咋呼什么,你們可是帝國的官員,遇事該慌亂嗎?”
武官集團那邊還好,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慌亂,倒是文官集團像是蒼蠅一樣亂吼亂撞顯得有些不堪。
遇到突發事件,文武表現出來不同的兩面,不得不說讓武人這邊有種掩飾不住的驕傲,不少武人更是用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尷尬或是懊惱的文人。
城樓上的次序恢復,以外的地方卻是并沒有發生太過混亂的事情,那是因為突發事件發生時,被分成矩陣的圍觀隊伍周邊有士兵和公安維持現場次序,民眾哪怕是亂跑亂動也是被限制在一定范圍。
事實上沒有造成大亂還是依賴于國家的國策,那個國策就是義務兵制。
“李四!狗娃子!黑老三……你等團結近鄰,讓周邊的人別亂跑。”
“諾!”
“老毛子。二毛,四毛,執行戰場紀律!”
“諾!”
“二達,石頭。黑狗子,別光顧著你家黃臉婆,注意點周邊!”
“哎?好好,諾!”
“黃家媳婦、石家媳婦……,展現你們巾幗的時候到了!”
“得令哩!”
只要十三歲以上。無論是男是女,只要身體健全又沒有一些先天上的疾病,全國的在冊男女都要在夏季和冬季,接受來自官方的征召,在當地或是異地接受相關的軍事訓練。
義務兵制從出現到現如今已經過去八個年頭,曾經牙牙小青年已經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曾經的小伙子現在也是壯年,有著太多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了,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反而是少數。
南陵這一邊,民間的男女接受征召進行訓練。訓練他們的一般是南陵城衛軍,平時城衛軍因為一些執勤或是其它什么也沒有少與民間有接觸,其實軍隊的士兵和當地居民經常會有互動,互相之間并不會過于陌生。
恰恰是因為軍民之間并不陌生,也是因為在冊國民要接受夏季和冬季的軍事操練,維持次序的城防軍隨時隨地都能找到一些能夠在混亂中有幫助作用的人,那些人可以是略略有一些名聲的人,也可以他們本身就是一條街道或是鄉村的半公職人員。
當然,一切還是依賴于義務兵制訓練出來的成果,民眾本身有結果過軍事操練。基本上懂得令行禁止那一套,也有服從軍官命令的習慣。
這樣一來,反應及時的城防軍做出了正確的舉動,再有相當多民眾的配合。也是因為國民大多數有服從軍官號令的意識,二三十萬龐大的人群中,真正出現亂子的地方相當少。
距離廣場邊上的一處,這里的矩陣規模只有大概四百來人,周邊已經維穩下來的時候,這邊的卻是依然有些混亂。之所以還顯得混亂。那是因為矩陣之中有二三十人不顧維持次序的城防軍喝阻。
“讓你們安靜待在原地!”
“聽到沒有?全部站立別動!”
“你們是誰,戶籍登記在哪一條街道或是鄉里?”
這里城防軍的帶隊軍官從一開始就沒有讓士兵進入矩陣隊伍中,是一邊安排警戒線一邊從其它地方請求支援。
中途,該帶隊軍官發現總是有一些人不配合,無論怎么勸止都是亂跑亂動,甚至那些人有將局勢攪得更加混亂的意圖,帶隊軍官也沒有多動腦筋,只是按照平時軍中教授維持安定的方法,將已經安靜下來和配合的人先隔開,一批一批的隔開之后拿出精力來針對不配合的人。
“權屯長,這批人很奇怪啊?”
“梁隊長也發現了?”
屯長是軍中職位,隊長一般是出現在公安系統。顯然,現在是軍方和地方公安系統兩邊合力要制止這場混亂。
梁隊長是帶著五十名公安趕過來支援的公安系統那邊的人。
可能是因為平時就是針對刑事,觀察力、注意力、洞察方向與軍人不同,梁隊長很明顯發現那些不肯老實下來的家伙有些異樣。
“他們是故意的!”
“有些看出來了,他們一直試圖往安靜待著的另外一些人那里突,試圖引起更大的混亂。”
“您有接到上頭的提示嗎?”
“是命令注意群眾中有人可能搗亂?”
“哎哎,就是這個。”
“你是說,他們就是那些要故意搗亂的人?”
“不能排除啊!”
權屯長眼睛一瞇,就要用軍人的方式解決,梁隊長那邊看到他臉色變冷也顯露出殺氣嚇了一跳。
“權屯長,是不是再招呼一點增援?”梁隊長周邊看了看,湊過去:“現場可是有二三十萬人吶,千萬千萬不能命令士卒上去格殺。”
是的,雖然是被分為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方陣,可是整個矩陣可是有二三十萬人,要是軍方格殺觀看儀式的人,且不論那些被格殺的人是什么身份有沒有歹意,周邊的群眾看到軍方殺人,那該會是什么樣的想法?
“這……”權屯長很快冷靜下來,心想:“確實,上頭沒有下達格殺命令,若是由我這邊讓原本緩緩平息下來的混亂,由殺人造成更大的混亂……”,想到略略有些感激地看向梁隊長:“那你說怎么辦?”
一個屯長一個隊長,同樣是來自暴力機關,但是一個身為軍方系統,另一個身為地方治安系統,他們還在商量的時候,那些意圖造成更大混亂的家伙也不是瞎子。
“軍方要殺人啦!”
“跑啊,軍方在調集軍隊要殺人了!”
“哎呀媽呀,大伙趕緊沖出去!”
鼓噪聲不小,他們的喊話讓觀望的周邊群眾面面相覷之余有些不安。
梁隊長臉色大變,嚇得趕緊大喊:“鄉親們看到了,這些人等一直胡沖亂撞,試圖引起更大的混亂,別聽他們亂講!”
二三十個不斷鼓噪的人,他們的周邊至少有一百名以上的士卒圍著,因此他們也只是大喊并沒有真的沖撞軍士。
“是啊,這些人好奇怪,看上去也臉生得緊,誰認識他們?”
“還真的陌生得很,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認識一個,那個叫迷星的人,似乎是幾個月前搬過來的?”
“我也認識一個,那個叫張三的人,他是二個多月前搬到我們街坊的。”
越來越多的人被認出,聚在一起不斷鼓噪的那些人,他們要么是臉色大變非常緊張,要么就是像下定某種決心停止鼓噪臉上表情變得越來越堅毅。
“奸臣當道,天子受到蒙蔽,我等義士決議拯救萬民水火,今日――清君側!”
“天子在城樓被挾持了,大家伙一塊清君側啊!”
“先前從城樓跳下來的那些人就是因為城樓上混亂被推擠下來,天子萬分危急,趕緊保護天子!“
啥?奸臣當道,要清君側?聽到那些家伙吼叫的人無一不是愣神,帝國向外不斷開拓,民間不但漸漸從戰亂的傷害中恢復過來,且各地也是在大舉建設,國家除了對外有戰爭,似乎也沒有民不聊生嘛,竟然說那么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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