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終于聯系到你了。”
“額……您是……”
當然不會是真的怕威脅，韓過只是不想磨煩了。怎樣呢又怎樣呢？！別說我現在和亮晶晶分手了，一首訣別詩，淚雨兩三行。就說沒分手，就我目前的狀態，還有什么可能糾纏不清的呢？說句難聽的話，宇宙最美最美的美少女脫guang光在我面前我也什么都做不了，還有什么在意的？
krystal說的就是個借口，就是想讓他住院而已。他依舊不答應krystal也不可能真的將這種消息公布于眾。反而一本正經清冷目光說出這么幼稚的威脅，看著倒是挺有喜感的。但韓過現在最不喜歡喜感，當你有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大家都不開心反而要讓你好過一些。
那種感覺真是夠夠的。
住哪不是住呢？韓過以前做事有分寸，做男朋友有責任。做男人有擔當，做事先想著別人。現在都這樣了，就不愿意想那么多了。
安頓好之后，韓過就住下了。每天依然要抽點新鮮血樣，和給點尿樣供醫生檢查研究。到底算不算運氣？可能還是觀念問題。韓過忘了je說的什么算贊助算研究之類的，可以免費用，但總覺得不找人不托關系估計夠嗆吧？
而且韓過根本都還沒有申請或者和誰談布拉布拉之類的，結果對方隨便一句話就表示減免他的住院費診費，條件是要在治好之前供醫院研究，將這個病例做為特殊病例立項。當然肯定會保密的。而韓過有點不爽表示如果我不想治了還不能走嗎？
美國講人權的，至少是表面。所以人家很明確表示當然不會。研究不會把人當小白鼠關著。而且也不用你天天在。如果你愿意住院就住，沒費用。如果你不愿意。只要在合同之內，定期過來檢查一下。給個血樣和尿樣再做個全身檢查以及特殊區域檢查，其他都隨意，都自由。如果是在國外，來回機票都報銷。
韓過這才同意。有這樣的好事他雖然已經沒什么心思在意了。但是能省下費用，留點錢給王琳女士不好嗎？更何況韓過如今除了每天體檢給血樣尿樣。人身自由都不限制。醫院也沒權利限制。想走就走，想溜達就溜達，想回去住就回去住。
和旅館差不多。
krystal自然就呆在她姐在紐約的住處。每天都來給他做翻譯，然后陪他呆著。韓過笑稱，咱倆最親近的時候也沒有這么一起呆這么久，krystal也平靜笑著沒多說，當是給自己放假了。再過兩三個月，估計又要忙了。
韓過沉默，思緒飄到太平洋的彼岸。他還沒和王琳女士說呢。上次來電話她問，韓過也只說沒出結果。如今看來，早晚都要說的，這最后的希望都已經沒了，王琳女士，會怎么想，韓過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就在這時。韓過偶爾關機開機的手機響了。接到一個，陌生號碼。
“總算聯系到你了。”
“額……您是……”
別說。韓過只聽聲音就感覺這個人絕不是陌生人。當然，也不會太熟。畢竟是陌生號碼。
“我姓張，是之前在首爾給你看病的那個醫生。”
對方自我介紹，韓過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張醫生……您找我有事？”
張醫生開口：“關于你的病例我有些新情況……你現在在哪？”
韓過一愣，開口示意：“我現在在美國住院……有什么新情況？”
張醫生一頓。開口說道：“具體的還要見面給你做檢查再說。不過卻是找到一些頭緒，你能不回來，我們面談。”
韓過有些為難，krystal在一旁疑惑聽著。
韓過看看她，起身來到一邊：“抱歉張醫生。感謝您一直還為我的病忙著。但是首爾……我暫時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因為一些私事公事都算上，總之……”
“這樣啊。”
張醫生也有些撓頭：“可是我真的發現了一點狀況，是關于你病情的。”
韓過吸了口氣，開口笑著：“張醫生。我最近失望又希望，希望又失望的次數太多了。麻木了已經。我知道或許只是一些頭緒你沒法確定，但是你推測一下是不是真的搞清病因我就有的治？”
“恩……”
張醫生猶豫一下，半響有些無奈開口：“坦白說吧。只是一點頭緒。我也考慮過你說的問題。就是哪怕真的知道病因，或許也未必就一定……抱歉我不該這么直白。但至少這是一個進展不是嗎？至少對于你的病情，也是一種突破。”
韓過不置可否，張醫生也不勉強：“你考慮一下。想通了，或者什么時候回韓國了，再找我。這份病例和線索我都會保留。”
韓過點頭：“謝謝你了張醫生，我會好好考慮的。”
沒再多說，電話掛斷。韓過出神看著手機，轉身走回去。
“誰？聽著是什么醫生。”
krystal別過頭發，詢問韓過。
韓過一頓，坐在一邊開口：“第一次給我看病的醫生，韓國的。s.m指定的那家醫院。”
krystal恍然，隨即疑惑：“還找你干嗎？有別的情況？”
韓過沉默一會，抽出一支煙點燃：“他說有點新發現，可能會查明到底什么原因導致我現在這樣。”
krystal驚喜：“是嗎？那怎么？是不是可以治好？你回去檢查？”
韓過沉默，不一會吸了口煙吐出：“我說考慮考慮。”
krystal一愣，負擔站起：“m……摸？！”
krystal皺眉失笑：“你考慮什么？你還考慮？！你不想治好？”
韓過攤手：“他說不一定能治好。我經歷好多失望希望，現在想緩緩。再經歷幾次怕扛不住了。”
krystal愣在那，抿起嘴角，慢慢坐下沒再說什么。
為什么明明身體沒有什么病痛都很健康可是人神經了？因為很多壓力和折磨是直接穿透肉ti作用在精神上的。
可能韓過看著只是有那么點消沉而已其他都正常的情緒。就容易被旁觀者沒法身臨其境地忽略了從始至終他都承受怎樣的折磨和壓力，他在撐著。可是他畢竟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沒說撐不住，他只是想緩一緩，他總是用平靜的口吻，表達出來的態度讓人更難受。
krystal此時比他還沉默。還壓抑。
反而韓過看看她，搖頭開口：“我只是緩一緩，沒說拒絕。有希望和頭緒總是好事。我要做好萬一又失敗又沒得治的心里準備。準備好之后，我會回應他的。就是所謂的……”
韓過想了想，拍手笑著：“配合治療。”
krystal抬頭看著他，張張口要說什么。
韓過吸了口氣站起：“你的翻譯工作結束了，先回去吧。我要進行放射性治療了。”
krystal扯起嘴角，看著韓過：“什么放射性治療？”
韓過點頭：“還有‘化療’。”
krystal笑著：“說的和真的一樣。”
然而就這么看著韓過拿出筆記本電腦，然后找著什么。插上耳機開始看。
krystal好奇要過去。
韓過皺眉將筆記本避開她：“干嗎？只針對我這樣病情的病人。正常人尤其女人看不好。”
“摸呀？”
krystal伸手要拽。
韓過拉回來：“說了你不能看。這是針對我的療程。”
krystal清冷目光：“給我看看。”
韓過表情怪異：“你真想看？”
krystal沒說話，目光依舊清冷。韓過一頓，點頭開口：“好吧……戴耳機效果更好。”
krystal是先戴耳機，韓過才將畫面對著她的。這個順序導致耳機里傳來的女人“尖叫”的聲音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看到畫面之后瞬間耳機摘下用力砸向韓過。
“是你要看的。”
韓過撿起耳機，笑著開口。
“這是放射性治療？！這是化療？”
krystal臉頰紅潤瞪著他，指著筆記本質問韓過。
韓過點頭戴上耳機：“放射，ing治療。畫面治療。簡稱畫療。”
krystal抬腿踹他床一下，轉身手插兜就走。
“踢吧。再給我踢好了也說不定。”
韓過一邊畫療。一邊嘀咕一句，門砰地一聲關上，之前一個沙發抱枕砸在他頭上，落在筆記本上。
韓過咧嘴看著沙發抱枕，喵了個咪的在美國都沒法避開這個。
隨手順著窗戶丟出去。
結果沒一會，居然又順著窗戶丟進來。
韓過驚愕放下“畫療儀器”。來到窗前，卻只看到一個背影手插兜慢慢走出醫院。韓過出神一會，輕嘆口氣笑了笑，重新坐回床上。繼續，他自己給自己安排的。自創療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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