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盟與趙無恤2014)
一夜過去,平安無事,蘇仆延最終選擇認栽。車隊繼續前行,由于多了五十余輛妝奩車輛及三百多甄府仆僮,行程也陡然變慢了,足足走了一天,才抵達徒河縣城。
徒河是個下縣,整個縣城內的人口也不過三、四千人。馬悍一行人數近五百,車馬近百,更有全副武裝的騎兵甲士,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城的。不過馬悍可以拿著遼東太守府的通關文碟入城,徒河長自當接待,當然人數會有限制。同樣,鄭高也可以護送甄氏入城,遼東方面已事先打了招呼。
入暮時分,馬悍與烏追等十名狼牙飛騎,以及鄭高、施彥及甄沁軺車約二十余仆,進入徒河城,其余人等入住城外驛站。徒河本是下縣,官驛自然好不到哪去,不但設施簡陋,而且也住不下這許多人,結果是一半住驛站,一半分散到周圍居民家中借宿。
徒河長自然少不了設宴招待,馬悍、鄭高都有出席。鄭高與徒河長素識,私人關系也挺不錯,這頓酒席就喝得沒停。
馬悍心有所思,吃喝得差不多了便告辭而出,回到徒河長安排的官邸后院居所。象徒河這樣的邊境下縣,官邸格局自然不能與關內相比,倒與白狼城差不多大小,象馬悍的居所,就緊挨著甄沁所居的小院。
自從救出甄沁以來,馬悍再沒機會與她見面——甄府可是派了足足三百多仆僮,其中貼身侍女、仆婦就不下二十人之多。甄沁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更別說還有鄭高這個迎親使監督。以她新婦的身份,豈能隨便與男子相見?不過,今夜,終于有了機會。
馬悍回到居住,立即寫了一張紙條,招來擔任甄氏護衛的施彥:“把這張紙條交給你家三娘子。”
施彥悚然一驚,望著馬悍說不出話來。
馬悍面色肅然:“有一樁與婚事有關的重要消息,我想她有權知道。”
施彥遲疑一下,終于接過紙條,轉身離去。
不一會,隔壁小院傳來了動靜,仆役、仆婦紛紛被三娘子以各種理由打發離開。再過一會,施彥過來傳話,三娘子有請。
在馬悍跨入小院門檻時,施彥輕聲道:“莫要太久,還有,不要令三娘子的名聲受……”
馬悍冷然逼視施彥,令后者下面的話再說不出。
“我知道怎么做,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馬悍扔下一句話,轉身入院。
馬悍剛走到廂房前,正欲敲門,房門突然打開,出現一個壯碩的仆婦。
馬悍訝然向里探頭,卻見外間空無一人,只有里間門簾處印著一個曲線優美的剪影。
這是什么情況?隔簾敘話?
甄沁甜糯的聲音從里屋幽幽傳來:“這是家兄特意安排的貼身仆婦,半步不離身,我也沒法……”
馬悍對那仆婦道:“本都尉與你家娘子有重要之事相商,不宜入他人之耳,你先下去。”
仆婦恭敬行禮,卻堅持道:“都尉吩咐,本當遵循,只是家主嚴令,小婦身不由已。都尉有什么話,請在門外說就好,最好不要超過半炷香。”
馬悍淡然道:“甄氏有如此忠仆,可喜可賀,只是本都尉有一個疑問,既然你如此克盡職守,那么當日答頭搶親時,你在何處?”
仆婦吭哧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怎好說當日自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烏丸人團團圍住,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在強盜面前當駝鳥的仆婦,在長著一張書生面孔,看似無害的馬悍面前,卻是底氣十足,半步不讓。
馬悍瞇起眼:“你走不走?”
“小婦……”仆婦還想再說什么,但一觸及馬悍那凌厲的眼神,渾身寒毛炸起,不由得后退一步,雙手下意識擺出一個防御的姿勢——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滾你的蛋!”馬悍倏地揮手一擊。
仆婦果然會兩下,居然抬手格擋,但是……在這一刻,讓人見識到了什么叫螳臂當車。仆婦兩條蘿卜粗的手臂被拍開,馬悍手刀毫無阻滯切在其頸側。仆婦雙眼翻白,貼著墻爛泥般滑坐倒地。
聽到異響地甄沁緊張道:“怎么了?”
“沒什么,世界清靜了。”馬悍大步走過去,伸手掀起門簾。
甄沁正站在門邊,側耳傾身,聽著外間的動靜,冷不防馬悍竟闖進來,失驚之下,倉皇后退,腳下一絆,向后摔倒。
馬悍三步并兩步,伸臂急攬,在甄沁嬌軀距地面半尺時及時抱住——兩人的姿勢就此定格。
啪!燈花輕爆。甄沁渾身一震,滿面通紅,以掌抵住馬悍厚實的胸膛,側首避開那熱氣灼人的鼻息。
馬悍放開她的腰肢,握住她的玉臂,隔著薄薄的絲帛,可以感受到那種難言的柔滑,扶住她后背的手臂微微使勁,便將她扶起站直。
甄沁想問他有何要事,但此情此景,什么話都問不出了,只覺心跳得很厲害,腦袋也一陣陣發暈。一會想到自己新婦的身份,一會又滿腦子全是方才那令人耳熱心跳的情景,整個人像喝醉一般,沒有馬悍扶住,站都站不穩。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馬悍倒是很享受這溫香軟玉在懷的爽感,但現在他也只能用手指勾起甄沁下巴,低聲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與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甄沁咬著紅唇,鮮艷欲滴:“先說好消息。”
“這樁婚事,不受搶親事件影響,公孫家依然會接受你。”
甄沁怔忡一會,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慵懶道:“這算不得好消息……那壞消息是什么?”
“你的丈夫,公孫家二公子公孫恭,是個天閹!”
“什……什么?”甄沁身軀一下挺直,眼睛瞪大,直直望著馬悍。
馬悍加重語氣:“你的丈夫,無法人道,今后你只能守活寡。”
“這、這是真的?”
“已經證實了,千真萬確。”
甄沁莫名松了口氣,突然冒出一句:“這其實才是好消息。”
馬悍吃驚望著她的臉:“難道你不明白么?這樁婚姻,你沒得選擇,公孫恭縱然是個殘疾,你也得嫁。”
“我知道,我只能嫁他,但是,至少我可以將我的身心完完整整地為一個人保留。”甄沁抬眼望著他,明媚的大眼里,滿是哀怨與果絕。
此情此景,如果馬悍還無行動,那就真是禽獸不如了。
蓬!馬悍揮掌搧滅了里屋的燭火。漆黑一團的黑暗中,只有急促的喘息與壓抑的呻吟,偶爾因異樣的刺激,令呻吟陡然變大,隨即被某物覆蓋,咿咿唔唔再發不出聲,唯有若有若無的嬌膩鼻音,令人血脈賁脹……
突然外屋傳來施彥的聲音:“馬都尉,前院酒席已散,鄭從事快回來了。”
“混蛋!”黑暗中響起馬悍強壓怒氣地低吼,無論誰在關鍵時刻被打擾,那心情都會象馬悍一樣糟糕。
“馬都尉……”
“知道了!”雖然很想繼續下去,但明知屋外戳著個人,怎么可能還有那個心情?就算馬悍不在乎,甄沁又豈能不在乎?
“我……我沒力氣穿衣了……”黑暗中,甄沁的聲音與她的身體一樣無力。
“那就別穿了,反正沒人敢進來。”馬悍拉過被單,蓋住她雪白的,然后整理一下衣冠,俯身重重吻了她一口,“放心吧,你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外間的燭光依然亮堂,這是必需的,若是燭火全黑了,傻子都會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那仆婦還暈著,估計還得趴一陣。
馬悍開門,向施彥點點頭,負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