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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末,歲首夜宴過半,許多已喝出狀態的大臣,言語開始放浪不遜,或評點天下大勢,或指責某某諸侯,甚至包括朝臣,其中不乏有評擊馬悍者。而之所以如此,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前段時間,馬悍遭暗算事件中,牽連了不少官員。
原本關押就關押好了,等馬悍傷愈而出,審察沒有問題的放出來就是了。但偏偏有一個人走馬上任,出任廷尉右監,主持此次謀逆事件的調查。這個人,就是滿寵。
滿寵,三國第一酷吏,連德高望重的楊彪都敢拷掠的主。讓這樣一個人主審,可想而知。除非真的是完全清白,沒有丁點瑕疵,否則,你就等著脫層皮吧。
結果等官渡之戰結束,馬悍返回雒陽,許多被捕官員,如伍習、王子服、吳頎等俱被拷掠而死,連種輯都被折磨得爬不起來,出獄之后,只能在家茍延殘喘了。滿寵的行徑,引起滿朝文武的驚懼與憤怒,紛紛上奏要求將滿寵削職、收監、處刑、棄市。
不過天子不置可否,一直拖到馬悍回來,才將此事丟給他處理。
馬悍處理的結果,就是將滿寵去職,免去廷尉右監之職,罰俸一年。所罰之俸,轉交與幾位死者之親眷。馬悍對外界解釋為“人道主義援助”,但這幾位的罪名卻是落實了的。
隨后,滿寵被任命為穎川太守(此郡因地位重要,未交與曹操)。走馬上任去了。
這哪是懲罰?明擺著是酬功啊!馬悍自然也因此而招到不少非議與仇視。馬悍并不在意,他也不指望朝廷一派和諧,人人都贊他、挺他,倘若如此,恐怕睡不著覺的人,就是皇帝了。
帝王之術中。有平衡之法;而人臣之術中,亦有樹敵之策。
馬悍就是在樹敵,同時,將政敵的數量,控制在一個閾值上。不能過少。也不能過多,少了就制造,多了就清理。這個度,由賈詡來掌握。事實上,這人臣之術,也是賈詡所獻。
有時候馬悍覺得,賈詡比自己更合適當一個權臣。只不過,以眼下的局面。這個擔子,他還得先挑起來。
馬悍正冷眼旁觀,不屑地望著這群連小丑都算不上的家伙撒酒瘋。這時一名侍女急急上殿,遠遠見到馬悍直招手。
馬悍掃一眼便認出,這是萬年公主身邊的護衛侍女,“飛燕翎”女騎之一。她們多是草原兒女,騎得烈馬,開得硬弓。個性奔放,沒那許多講究。馬悍也從不要求她們對自己奴顏婢膝。所以見到招手就站起,快步迎上。但他還沒走近。就發生了一點小狀況。
一個喝高了的家伙,看腰間佩綬是個千石左右的不大不小的官員,之前含沙射影評擊馬悍,此刻見這侍女對馬悍招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搖搖晃晃走過來,喝了一聲:“無禮!馬君不知管教,便讓某來管教……”邊說邊伸手抓向那侍女肩膀,意欲摁倒,令其呼疼哀泣,削馬悍的面子。
萬萬沒有想到,手剛搭上侍女肩膀,就被侍女反手擰住,以一個標準的擰腕別肘擒拿動作,將那千石官員摁得跪倒在地,嘴里啊呀呀直喊疼。大殿之上,四座皆驚,喧囂聲為之一靜。
馬悍走近,彎下腰對那官員綻開一絲不是似笑的笑意:“這是公主的女衛,殺、過、人、的……”
說罷直起身,拍拍女侍肩膀,女侍才放開那五官幾乎擠到一起的官員,甩甩手,隨馬悍去了。
身后,是一群面面相覷,表情定格的朝臣。
“你是說,公主與皇后去了濯龍園?”
“是,去了很久,小婢有些擔心……”
馬悍伸手摩挲著下巴。濯龍園本是皇家園林,不過雒陽被毀后,這園林也隨之荒廢,成了城狐社鼠的聚集地。馬悍重建雒陽,濯龍園自然也在計劃之中。目前已將外墻修葺一新,雜草清理,栽上各種花果,并對其中幾座閣樓重新裝飾,基本上能讓天子與宮中嬪妃們有個可散心觀景之處了。
從中興殿到濯龍園,沿著回廊七彎八拐,足有二里以上。
馬悍邊走邊問:“你們不緊隨公主身邊么?”
侍女答道:“公主似有密語與皇后傾談,囑小婢等于園外候著,故而……”
嗯,明白了。馬悍也沒再多問,只是加快了腳步。
很快,二人來到濯龍園,在門前,整整一隊女騎肅然而立,見到馬悍后齊齊頓首致禮。
“公主與皇后還沒出來?”
“回將軍的話,還沒有。”說話的是女騎副隊,“不過有趙騎校跟隨。”
嗯,有趙英姿跟著,這還差不多。
馬悍也不多說,從女騎們手里接過一盞燈籠,抬腿就往園里走。
若大園林,一到夜間,到處漆黑一片,只有青石小徑兩側,每隔十丈,就有一盞燈籠照明。幽白的燈籠被寒風吹搖搖晃晃,明滅不定,非但未使人感受溫暖,反而有種莫名寒意。在這樣的夜路上走,膽小的人,怕是要一步三回頭,寒風未至身先抖。
馬悍多少也猜到一點,為何公主與皇后要到此處敘話。在宴席上,他看得清楚,皇后臉頰微腫,眼圈發紅,強顏歡笑,盡管補了粉妝,卻瞞不過他如鷹眼神。
皇后向來是一個幸福感很低的職業,這一點不會令馬悍驚訝,只是劉協與伏后也算是曾經患難,沒想到不過封后僅僅三年。就這般模樣。難道正如那句話所說,可患難不可共富貴么?
皇后今年才十八歲,在后世就一高中生,她受了委屈,能向誰訴說呢?毫無疑問。與她有著極好的交情,又有豐富的人生閱歷,在天子面前更有相當權威的皇姊萬年長公主,是最為合適的傾訴對象。
因為這傾訴涉及到皇室秘聞,所以要找一個偏遠一些、又不能有太多外人在場的隱蔽之處,濯龍園顯然正是這樣一個合適的地方。
馬悍沒費多少工夫。很快就看到那間小樓之上亮起的燈火。不過,等他快步走到樓下時,抬頭看去,卻只見一個女子的剪影印在窗前。
馬悍遲疑了,為何只見一人?是公主還是皇后?若是公主當然沒什么。推門就好,但若是皇后可就大大不妥。雖然遲疑,馬悍的腳步卻未停,一步步蹬上樓。他并未放輕腳步,而是自然蹬踏,希望屋里人聽到腳步聲能主動開門,這樣即使是皇后,他也可以從容見禮。
但他失望了。那剪影一動不動。
馬悍無奈,來到門前,伸出手。輕輕將門啟開一線:屋里一燈如豆,雖不甚明亮,卻足以看清,一個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背對門口,靜靜跪坐。身體筆挺,十足萬年公主的姿態。在墻角處有一銅爐。內里燒炭,整個屋子溫暖如春。
馬悍松了一口氣。這領白狐裘他太熟悉了,這正是他在遼東時送給萬年公主的生日禮物。這領白狐裘,為遼東絕品,雒陽找不出第二領。而今夜,萬年公主正是披著這領白狐裘赴宴。
馬悍將燈籠插在門外廓前,隨手推開門:“瑩兒,怎地只有你一人?”
人裹風入,風隨人襲,一股寒風撲入,一下將燈吹熄,屋里頓時陷入漆黑,公主發出驚恐的啊地一聲。
馬悍立即關上門,快步走近,伸臂將公主攬在懷里,柔聲道:“對不住,讓你受驚了……咦,怎么那么冷?”
馬悍清晰感受到懷中的在簌簌發抖,而且明顯在掙扎。
女人掙扎的時候,你是松開還是抱得更緊呢?馬悍是后者,所以他抱得更緊。因為他堅信一點,男人寬厚的胸膛,能撫平女人所有的負面情緒——當然,前提是你得有個寬厚的胸膛。
果然,在寬厚強健的懷抱里,女人漸漸停止了掙扎,只是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嬌喘不已,卻始終沒出聲。
馬悍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能找到“原因”:“是不是皇后對你說了陛下近來越來越反常,你既傷心又無奈?”
女人一震,竟不顫動了。
馬悍暗道,果然,繼道:“自秦而漢,數百年來,修煉之帝王并不鮮見,哪個能真正成仙?若不是怕觸怒陛下,我早殺了那個裝神弄鬼的方士。陛下服這種所謂仙丹,看似紅光滿面,實則暗損根元。上回你從皇后手里弄到的那枚藥丸,我找了許多名醫辨識過,內含諸多五石散成分,這東西吃多了令人精神亢奮,甚至狂燥。我很擔心,若在此時,皇后出現在他身側,恐怕會……”
公主身體又顫抖起來,忽爾埋首于其胸,輕輕抽泣起來。
馬悍越來越迷糊,平日公主不是這樣的啊……不過,女人最是感性,或許她今晚受到那遭受“家暴”的皇后的情緒感染,一時失控吧。
馬悍憐惜之心大起,將公主擁得緊緊,低下頭,輕吻她滑嫩的臉頰。
公主顫抖得更厲害了,雙手抵在他胸膛,似有抗拒動作。當然,在馬悍兩條強勁的臂膀擁抱下,一丁點用都沒有。
馬悍親吻,本是安慰之意,但不知怎地,心頭泛起一種很奇怪的念頭,吻著吻著,不覺滑到她的嘴唇,緊緊吸住。這時馬悍感受到懷里的人在抽搐——是的,不是顫抖,是抽搐。
這感覺,簡直就象初吻。
馬悍一下興奮起來,駕輕就熟地伸進女人的衣裙……女人發出一聲低吟,重重一口咬住馬悍的右臂。這對常人而言很重的一口,對馬悍毫無影響,所以,他的左手動得更歡了。為了以示懲戒,他甚至抽了香臀幾巴掌,打得啪啪響,換來的,是的呻吟。
就在閣樓的溫度越來越高時,閣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盡管很遠,卻難逃馬悍的耳朵。他放開懷中的半裸人兒,卻發現女人仍緊緊抱住自己的脖子沒松手。
馬悍低下頭輕聲道:“今晚我到你房里……”
女人一震,雙臂松開,軟軟癱倒,側伏于地。
馬悍走到門前,輕輕拉開一線,閃身而出,不忘回頭叮囑一聲:“穿好衣裳,別著涼了。”
馬悍下樓,就見不遠處一盞燈籠緩緩移近,挑燈籠的正是趙英姿,而在她身前那人……
馬悍的眼睛瞬時瞪大,整個人都麻爪了——那竟是萬年公主!
那么,適才自己摟在懷里的女人又是誰呢?馬悍越想越頭大,脊梁骨一陣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