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搶親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了,天火星似乎已經重新變得風平浪靜。星際新聞中也沒有出現任何和搶親有關的報道。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藍絕也恢復了自己的生活,經營著他的宙斯珠寶店。
最近生意比較冷清,客人很少。不過,對于珠寶店來說,一向都不需要太多的客人。
“叮叮叮。”銀鈴般的脆響聲傳來,店門被推開,一名身穿休閑西裝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修修微笑著向來人行禮,將他請到里面,可兒已經乖巧的捧上一杯溫水。
“你怎么來了?先說好,買珠寶不打折。”藍絕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懶洋洋的看著來人說道。
美食家接過可兒手中的溫水,坐在藍絕對面的椅子上,沒好氣的說道:“看你吝嗇的樣子。上次在品酒師那里,你酒錢還沒付呢。”
“咦,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藍絕一臉驚訝的看著美食家。
美食家不屑的道:“原來你們貴族也會賴帳。”
藍絕撇了撇嘴,“說吧,找我干嘛?”
美食家挑了挑眉毛,“我找你就一定有事嗎?”
藍絕笑道:“就你那高冷的性格,沒事你才不會來呢。整天都窩在你那小房子里不肯出門。”
美食家嘆息一聲,道:“看來你不太歡迎我。”
藍絕彈了彈手指,微笑的看著他,“沒有人會歡迎一個討債的人吧。”
美食家哼了一聲,“你又不是欠我錢。我只是來通知你,過幾天,有一整條的藍鰭金槍魚送來,不知道某人有沒有心情來吃。”
“一整條?”藍絕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就高了八度,看著美食家的眼睛驟然放光。
他當然知道,一整條藍鰭金槍魚是多么的難得。這可不是天火星的產物,而是來自于人類起源的母星深海。
美食家站起身,道:“好了,我走了。剛打撈上來,大約三天后送到,然后再等兩天就可以吃了。我們就定在五天后吧。還在品酒師那里吧,他那兒地方大,好施展。”
“好、好。”
“魚很大,你可以帶朋友來。”美食家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修修一直將他送出門外。
“老板,帶我們去唄。”可兒一臉撒嬌的模樣,趴在藍絕身前的柜臺上,撅著小嘴。
“可兒。”修修有些嗔怪的叫道。
可兒吐了吐舌頭,跑到她身邊,“我們又不會給老板丟人,跟他去怎么了?”
修修拉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老板最近心情不太好。”
“滴滴滴!”藍絕低頭看向自己的星際通訊儀,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
“華陰街三十七號,落云茶社。”一個動聽卻有些清冷的聲音從通訊儀中傳出。
藍絕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臉色不禁變了變,“好,我馬上到。”
一邊說著,他站起身,急急地向外走去。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可兒美眸中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老板最近似乎是不太對哦。”
修修眼底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這幾天老板雖然依舊和往日一樣,可我卻能感覺到他原本和煦的氣息變得憂郁了很多,應該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可兒疑惑的道:“以老板的能力,能有什么事情讓他不開心啊?修修姐,要不你回頭問問老板?他最寵你了。”
修修俏臉一紅,“別亂說。”
可兒嘻嘻一笑,低聲道:“別告訴我你不喜歡老板哦?你每次看老板的眼神都特別不一樣。只有老板這個笨家伙才別無所覺。”
修修苦澀的一笑,道:“你也太小看他了。你都感覺到了,他會感覺不到嗎?他只是故意如此罷了。”
可兒愣了愣,“為什么啊?修修姐,你這么美,人又好。”
修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你還記得嗎?老板剛在這里開店的時候,每天的神情都很陰郁,他似乎有心結。”
可兒將聲音再壓低幾分,神秘兮兮的道:“你說,老板會不會是那個?”
修修疑惑的道:“哪個?”
可兒道:“我們兩大美女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連點**都沒有,這就只能說明,他喜歡的不是女人啊!”
“啊?”修修呆呆的看著可兒,俏臉上血色盡褪。
“阿嚏!”藍絕揉了揉鼻子,皺皺眉,喃喃的自言自語道:“誰在說我壞話嗎?”
華陰街,位于天火城西,距離市中心的天火大道有一段不斷的距離。
藍絕坐上公共懸浮車,眉頭不自覺的微蹙。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遠超常人,更何況,三年的時間,總算讓他從那份痛苦中解脫了出來。距離搶親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周,他的心情也終于漸漸平復下來。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的星際通訊,卻將他又拉回了那一晚。
悲傷已經被壓下,可那一晚帶來的麻煩卻還遠沒有解決。
可是,當他從星際通訊中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心跳卻還是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并不是因為,一周前他和她發生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而是因為,那聲音極度的相似。
所以,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沖了出來,甚至連往日的優雅都顧不得了。
落云茶社不大,但卻很精致。典型的上元古中國式建筑,坐落在一間寫字樓的一層。
身穿乳白色長旗袍的服務員將他帶到一個雅致的包間之中。
一進門,藍絕的腳步就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身后的服務員已經悄然將門關好。
包間不大,只能容納兩個人。
依舊是那天離開時的白色長裙,黑發整齊的梳成馬尾,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她沒有抬頭去看他,而是低著頭,默默的為面前的紫砂壺加水。
紫砂壺不大,上面有著浮凸的梅花圖案,表面暗紅色的包漿古樸、大氣,令人一見難忘。
略帶一絲金色的深紅色茶水隨后傾倒而出,淡淡的茶香頓時溢滿在這不大的靜室之中。更給人一種靜謐的氛圍。
藍絕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著那素雅的人兒,盡管他只能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可此時的他,卻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淪陷。就像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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