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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讓人輕輕的唱著,淡淡地記著,就算終于忘了,也值了。”
“說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僥幸匯成河;然后我倆各自一端,望著大河彎彎,終于敢放膽,嬉皮笑臉,面對,人生的難!”
“也許我們從未成熟,還沒能曉得,就快要老了,盡管心里活著的還是那個年輕人。”
“因為不安而頻頻回首,無知的索求,羞恥于求救,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個山丘!”
“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愿見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
“。。。。。。。。。。。。。。。”
看著韓雪像逃跑一樣穿過了馬路落荒而去,洪濤笑得特別開心,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他覺得自己才算是邁出了自己這一次新生命的關鍵一步。雖然到底成功不成功,還有很多變數,但是洪濤一直就是這個性格,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努力去做了,成敗與否就不那么重要了。
成功了,那是自己命中該得,心安理得;失敗了,自己也沒什么可后悔的,至少自己做了,能力不濟而已,這玩意不能強求,下次有機會再試一次就是了,沒什么可以悲哀的!
于是他邁開小腿走回了胡同里,一邊走還一邊扯著嗓子唱起了李宗盛的那首山丘,這是他上輩子活了40多歲,最喜歡的一首歌,滄桑、迷茫、看透和看不透都在歌詞和旋律里藏著,就好像一個老人在訴說自己的一生。
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個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小屁孩,他們不知道李宗盛是誰,也不可能知道這首歌叫什么,更不明白這種怪腔怪調的歌曲怎么會從一個小男孩嘴里唱出來,唱得還那么老邁。
這天下班的時間剛過,大姨夫就帶著一群工人,開著兩輛三輪581突突突的來了。這回不光是他來了,他們的副所長也親自帶隊來了,大姨夫現在已經成了單位里最能照顧領導的骨干,總是能幫領導搞來各種各樣的緊俏商品。
這次聽說大姨夫家里要開買賣,這可是件大事兒,那位胖墩墩的副所長作為單位的領導,必須出面表彰一下大姨夫這種讓自己子女不等、不靠國家、自謀生路的大無私表現。這時的每個單位幾乎都要受到安排返城知青工作的壓力,大姨夫這種為國分憂的行為,必須要成為一個大力宣傳的典型,用后世的話說,這就是正能量!
當然了,副所長也不光是帶著便宜話兒來的,如果光帶著幾句話來,他也不好意和洪濤的姥爺坐在一桌上喝小酒了,房管所為了表彰大姨夫的高風亮節,決定無償提供4根拆下來的舊大梁和5袋水泥,幫助大姨夫把自己三閨女的小店裝修起來,工錢全免,這已經不是大姨夫一家一戶的問題,而是事關國家經濟改革大方針政策的問題。
這時洪濤才算最終明白,大姨夫為什么那么痛快就答應讓他三閨女離開房管所不當臨時工,也不去搶那個正式工轉正名額了,一是目前形勢太緊,他的二閨女前年剛轉了正,恐怕短時間內三閨女是沒希望了;二是有了洪濤的保證,他對洪濤的信心還是挺足的;最后就是這個表彰的事情了,他這是摟草打兔子,捎帶手還在單位領導那里賺個好名聲。
“這尼瑪才是一箭三雕啊!合算誰都不傻!就尼瑪我整天樂呵呵的裝聰明人,最終我是傻子了!”洪濤很不滿意大姨夫沒和他透露這個表彰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會去追究,畢竟這件事兒和自己和開店都沒什么關系,不光也一點兒壞處都沒有,反倒還有不少好處,這才叫辦事兒漂亮、嚴絲合縫,讓人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副所長慷慨激昂一番之后,打著酒嗝心滿意足的爬上一輛581冒著黑煙走了,剩下的房管所職工們也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只有大姨夫和兩名房管所工程隊的負責人留了下來,打著手電、借著路燈的亮兒,開始研究洪濤所繪制的那幾幅裝修設計圖和效果圖。
其實洪濤畫的這個玩意根本就稱不上設計圖,因為連準確的尺寸都沒有,只是大概標出一個范圍,具體的還要施工人員現場測量。但是洪濤設計出來的效果圖卻很是專業,基本還原了完工后的模樣,而且還是一式二份,一張是白天的效果,一張是夜間加了照明的效果。
“老金啊,你這個外甥了不得啊,這個小圖紙畫的沒的說,比咱們所里那個大學生強多了,至少我能看明白,他畫那個玩意,又是透視、又是啥三維的,不看我還能大概明白,看完之后就算是全糊涂了。”施工隊的兩位隊長拿著洪濤的圖紙,一邊實地測量,一邊聽洪濤解釋圖中的每個部分到底是干嘛用的,應該是什么樣子,很快就搞清楚了洪濤的設計思路。
兩個人都是行家,蓋了半輩子房子,什么樣兒的東西都見過,他們的腦子就是設計圖,你只要讓他們聽明白你的意思,理解了你的思路,那一切就算是OK了,具體的尺寸他會幫你安排,施工前還會再和你核對一次。
“不能這么夸他,這小子就是一個怪胎,學習好不說,玩什么會什么,再大幾歲啊,家里就快裝不下他啦。對了,我和你說的那個事情,也是他的主意,咱們弄完這兩個小店之后,就得忙那個事情了。昨天這個小子和我說了,那個活兒是筆大生意,讓我找可靠的木匠,正好趁著這次機會,讓他開開眼,看看咱們的手藝,千萬別搞砸了啊,我后半輩子可就指望著那筆生意了。”大姨夫聽著同事夸洪濤,就像夸自己兒子一樣高興,吹了兩句之后,忽然想起了一個正事兒,拉著和他說話的那個隊長,稍微遠離了洪濤一段距離,悄悄咬起了耳朵。
“那玩意也是他。。。他弄的?”那位隊長顯然知道大姨夫所指的生意是什么,吃驚的指了指洪濤。
“可不,咱倆混一塊兒20多年了吧,你啥時候看出來我還有這個本事了?你媳婦那輛自行車也是他搞來的,自己知道就成啊,別四處說去,知道的人越多,最后落在咱手里的錢就越少,你要不怕少你就瞎得得去。”大姨夫點了點頭。
“我吃飽了撐的啊!不過這個事兒靠譜嘛?一個小孩就是再聰明,也和做買賣沾不上邊兒吧?”那位隊長不聽還好,聽完之后反而更不放心了。
“你知道這兩個店實際上是誰開的嘛?都是他的主意,從頭到尾都是他設計的,我就是一個打雜跑腿兒的,靠譜不靠譜你等著看這兩個店的買賣紅火不紅火就知道了,反正我是沒啥可擔心的。你家里那個土暖氣也是他設計出來,剛才那個設計圖我也看了,里面的玩意我基本都是頭一次聽說,你說他是從哪兒學來的?咱們干了大半輩子了,你見過嗎?”大姨夫看樣子和這個隊長關系不錯,否則他不會說這么多有關洪濤的事情。
“沒見過。。。看他的樣子好像見過,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說完之后我一琢磨,還確實這這個理兒。你那個擔挑不是養了一個妖精吧?”那位隊長還挺迷信,一邊說一邊又看了一眼洪濤,此時洪濤正拿著手電筒蹲在地上和另外一個隊長不知道商量什么呢,電筒的光正好從下向上的照在他那張小臉上,由于光線的角度問題,真的就和一張鬼臉一樣,尤其那一對兒細長的眼睛,好像一直在陰笑,看的這位隊長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按照這兩位施工隊隊長的估算,工程量不算大,也不算小,主要是兩間屋子里的木地板和門頭比較費勁,其它都是小活兒,工期差不多需要一周左右。洪濤對于工期到沒什么特別的要求,一周時間他也能接受,反正就算今天房子就裝修好,這兩個小店也不能開業,因為店里還啥都沒有呢。
小姨的裁縫店比較省事兒,一臺電動縫紉機、一臺鎖邊機、一臺鎖眼機、兩架蒸汽熨斗都已經從申城發貨了,按照這個年代的貨運效率,估計一周能到京城就不錯了。這些玩意都是由街道出具介紹信才能采購回來,否則申城的縫紉機廠根本不對個人出售這些東西,有錢你也沒地方買去,這也是洪濤原來疏忽的地方。
三表姐的發廊就有點麻煩了,首先她這里的工程量就比裁縫店大,先得把地面刨一道溝,安裝大口徑缸瓦管的下水道,然后還要弄上水、熱水器什么的,至于理發用的那種大轉椅倒是不用再買了,洪濤在廢品收購站發現了2臺,只是底座的鑄鐵件碎了,面上的皮子有些開裂,其它地方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