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覺得洪濤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很多時候我都不把他當孩子看,而且我發現,他也很抵觸別人把他當孩子,有時候你和他交流,就像是和一個成年人交流,好多次他和我說話聊天時候的口氣和表情,就好像他比我歲數還大一樣。”龐教練這時也忍不住插話了,現在場上正在做準備活動,第一場比賽就是由新街口中學對豐盛中學,這也是洪濤特意安排的,因為只有豐盛中學隊最弱。
“唉,我以后是有罪受了,但愿他長大了一些,別再和老師故意對著干了。”齊老師對自己未來兩年多班主任的工作很擔憂,尤其是聽了白校長的話之后,她就更擔憂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沒說出來。
“齊老師,您也不用那么悲觀,至少現在他沒給您添什么麻煩啊,而且他弄的這個聯賽還挺正規,聽說到了賽季結束還有獎金呢,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事,可惜啊,我們高中年級怎么就沒出一個這樣的呢,如果要是出了,我天天拿他當祖宗供著。”盧老師倒是沒齊老師那么發愁,反正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即使洪濤找麻煩,也找不到他高中體育教研組去。
“我聽說他和高中的幾個女生接觸挺多,是不是還因為這個和您球隊里的隊員打過架啊?而且他好像和校外的一些孩子有關系,我還\一\本\讀\小說聽說他剛來沒幾天,就和初三那個皮猴子在校外打過架,還打贏了。”齊老師也不是瞎子聾子。做為一個班主任,她也有她的消息來源,只要在學生里流傳的東西。肯定就逃不過她的耳目。
“哈哈哈哈,齊老師啊,打籃球的孩子如果不打架,那就比打籃球了,不信您問問龐教練,他在專業隊的時候打架不?只要別到球場外打,就可以。都是小伙子,總要給他們一個發泄的渠道嘛。至于女同學的問題,剛開始我也聽說了。后來我還特意找我兒子問了問,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他并沒有一個固定的目標,好像只是愿意和女孩子在一起玩。我就看見好幾次了。他課間的時候居然在和女孩子一起跳皮筋,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盧教練到還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雖然脾氣可能暴躁一些,但是在洪濤這個問題上,他還是說了幾句公道話。
“我覺得這可能和他的生活環境有關吧,他家里開的那個美容美發店,里面都是小姑娘,一個男的都沒有。估計從小他就是和這些女孩子們一起玩大的。”龐教練又在旁邊補充了一個論據,以此證明了盧教練的理論。
就在三位老師對洪濤進行深層次剖析的時候。場上已經開始比賽了,面對著已經訓練了好幾個月的新街口中學隊,豐盛中學這支籃球隊連半場都沒抵抗下來,就已經讓比賽進入了垃圾時間。中場休息的時候,洪濤又拿出相機,讓龐教練幫他照幾個場上動作,等下半場一開始,他又自己把自己換下了場,舉著相機圍著場地四處亂拍,連觀眾席上也不放過,整個下半場他就沒怎么上。
說起照相,洪濤這臺相機真算是買值了,他每個月花在膠卷上的錢,就快能再買一臺新相機的了。不管是有事兒沒事兒,只要他想起來,就會把相機拿出來,走到哪兒就拍哪兒,不管是賣菜的、耍猴兒的、吹糖人的、捏面人的、倒渣土的、上下班的自行車海,都在他的拍攝范圍之內,就連街道上普普通通的門臉、胡同里的大雜院,只要是他路過,也必然拍下來,他已經快把照相機當攝像機用了。
那些拍完的膠卷,他大部分都沒去沖洗,只是貼上一個個小標簽,再寫上拍照時間和地點,然后全都裝在一個大鐵盒子里,放到玩意店里的一個柜子中,和他那些收藏的名貴白酒作伴。這倒不是他沒錢去沖洗,而是沖洗出來之后沒地方放,與其買一大堆相冊去放照片,還不如就先保持這個狀態,反正他拍的這些素材現在也沒人感興趣。
這些照片是他專門拍給后世人看的,他準備把這些膠卷按照時間順序保存下來,每年照一批,然后等閑下來的時候,再去沖洗出來,自己慢慢整理好,到了十幾年、幾十年之后,他就辦一個洪扒皮攝影展,把這些老照片全都掛出去,充當一次文化人。
麗都杯初中聯賽的開幕式暨揭幕戰歷經兩個多小時,在中午之前圓滿落下了帷幕。雖然后半段的比賽遠沒有前半段的各種表演有意思,但是觀眾席上的同學們卻非常給面子,一直都在給豐盛中學加油,然后給新街口中學喝倒彩。尤其是洪濤拿球的時候,大家都一起給他起哄,只要他有失誤,體育館內就都是高興的笑聲,現在他已經成了這幾個學校的公敵了。
原因就是他太無恥了,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居然把最佳表演獎發給自己的球隊,然后還不甘心,還弄了一個最佳個人獎,還是發給了他自己,最后還舔著臉說這是經過賽會組委會的專業人士評選的,其實根本就沒這個機構,他這是瞪著眼說瞎話,赤果果的侮辱在場所有人的智商。
“怎么樣,我這個活動搞得好玩不?你們學校以后有什么活動,我可以幫著你們去搞,保準出彩!”回去時候,洪濤沒有和球隊一起走,因為他還帶著兩個私人助理,也就是那兩位美女大學生,她們是被這位老板拉來助陣的,順便幫洪濤處理一些瑣事。
“哼,這是你們有錢人的玩意,我們都是窮學生,可玩不起。”對于洪濤的提議,譚晶的情緒不太高,她顯然對洪濤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胡亂浪費錢的行為,有著天生的抵觸。
“你還會寫歌?他們說那些歌都是你自己寫的,我覺得挺好聽的,看不出你還是個才子,那天把錄音帶也借我聽聽吧。”吳怡倒是沒這種階級隔閡,她對那些據說是洪濤寫的歌更感興趣。
“嘿嘿嘿,我就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石,只要你有心仔細琢磨,就會發現,其實里面全都是美玉……”洪濤對于吳怡的話,還是很受用的,謙虛這個詞兒他根本就沒學過。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吳怡首先笑了起來,然后譚晶也繃不住了。
“先別笑,明天咱們的舞蹈班就要正式開班了,你們兩個先安排一下自己的時間吧,現在只有晚上一節課,你們兩個可以先輪流來上課,等以后班次多了,你們的課余時間還夠用嗎?”洪濤耍夠了貧嘴,開始說正事了,同時他也想多了解一下她們的私人情況。
“上午我們倆都有主課,肯定是來不了,下午和晚上沒問題,如果我有課,晶晶可以替我,是吧?”吳怡顯然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沒有多想,就回答了洪濤的提問。
“嗯,我比她時間多一點,她還要參加系里的排練,我不用……”譚晶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尋呼機號碼,你們拿著,如果時間上來不及了,就呼我,我開車來接你們。千萬別心疼我啊,我不是在討好你們,而是在討好我的顧客,寧可我累點,也不能讓她們多等一分鐘,記住啊,千萬別客氣!”洪濤從兜里掏出兩張小紙條,遞給吳怡和譚晶,這是他自己手工制作的名片,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和呼機號碼。
“……什么是尋呼機?這個號碼有什么用?”吳怡和譚晶拿著那張小紙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困惑說了出來。
“這可是個好玩意,能讓你們隨時隨地找到我,明天晚上我教你們,好了,到了。”洪濤現在也沒地方去找電話,光靠說恐怕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再見!明天見啊!你干脆明天就來接我們吧,開課第一天嘛,我們這邊坐車可遠了!”下車之后,性格更活波的吳怡開始和洪濤討價還價了,能坐小車當然還是坐小車舒服。
“成,現在你們倆是大爺,明天6點,我還在這里等你們。”洪濤想了想,周一反正也沒訓練,來接一下就接一下吧。
“嘻嘻嘻……謝謝啦,大才子,再見……”吳怡和譚晶都挺高興,笑呵呵的和洪濤揮了揮手,像兩只小鳥一樣,飛過馬路,鉆進了校門里。
“唉……你們是不知道啊,這要是再過十多年,你們那些學妹們就看不上咱這個車了,我要來了都沒臉往門口湊,上我這個車還不如打出租呢,丟不起那個人啊!”洪濤看了看此時的舞蹈學院大門,不由想起了后世在這些藝術高校門口停著的那些豪車,那時你要是開著一輛帕薩特,你都不好意思往學校門口停,而且停了也沒用,能上你車的,頂多就是學校里的校工,還得是40歲往上的,想接到女學生,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