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需要保護的不是它,而是我!記住啊,車可以不要,但是我這個人不能不要,一定要先顧著我,而不是車!”洪濤咧了咧嘴,很顯然,帕羅夫的智商夠用,情商比較捉急。
“哈哈哈,有帕羅夫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就算是皇后區的那些黑鬼也不敢,我會像捏死火雞一樣把他們一個個的捏死。”帕羅夫好像覺得保護洪濤比保護這輛車更容易一些。
洪濤拍了拍帕羅夫的大肚子,還真別說,他這個肚子看著大,但是一點都不囊膪,隔著外面那層厚厚的脂肪,洪濤居然摸到了里面硬邦邦的肌肉,看來他這種體型應該并不是肥胖過度,而是天生的。
扔下帕羅夫一個人在樓下選他自己的臥室,洪濤一個人溜到了二樓,走到最東面那間臥房門口,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拿出一張便簽紙。紙上只有短短的兩句話,是用藍色鋼筆書寫的:留給這所房子的繼任者,這是一個小禮物,是對你承諾的補償。秘密就在我主臥房服裝間西面的墻上,自己去發現吧,但愿你能喜歡。
這封信是洪濤去律師行辦理房屋手續時,這座房子上任主人私下給他的,而且還不是白給,在接受這個小禮物之前,洪濤還必須簽署一份兒保證書。保證不對房屋主體結構進行任何改變,也就是說,洪濤即使買了這所房子,也不能重新翻建或者做大規模的改造,只能是在原有基礎上裝修。
洪濤原本就沒打算進行什么大規模的改建。而且這個條件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通過這個房子的格局看,它的建造者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家伙。沒想到他還這么有幽默感,居然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身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秘密呢?為了弄清這個問題,洪濤在咨詢了自己的律師之后,簽署了這份保證書,然后就跟著對方律師到一家銀行的保險柜里拿到了這個用蠟封封死的信封。
這間主臥和其它三間臥室沒什么區別,一間臥室、一個很大的衛生間、一個服裝間。洪濤走進了服裝間,這里的面積很大,差不多有三十平米,中間被一個幾乎通長的大型衣柜隔成了里外兩部分。不過現在這里已經是空空如也,除了這個大柜子和幾面穿衣鏡之外。什么也沒有。
“西墻是這面鏡子嗎?”洪濤先是在外面這半間屋子里找了找,結果西墻上只有一面落地的穿衣鏡,不管他如何敲打、搬動,鏡子還是牢牢的鑲在墻上,紋絲不動,后面也沒有空洞的聲音。
“艸,算你狠你丫挺的不會是逗著我玩呢吧!”洪濤又轉到了里半間屋子里,結果發現這里的西墻和外間是一模一樣的,對稱這個手法在整座建筑里都有體現。這座房子的建造者也就是上任主人好像對這種手法很熱愛。而且這里的鏡子和外半間屋里的鏡子是一樣的。沒有松動、空洞和什么縫隙,就是一面落地大鏡子。
于是洪濤不淡定了,他覺得自己可能被房子的建造者給耍了。這個家伙幽默感可能過于強烈,而且和自己一樣喜歡用惡作劇折磨人玩。照目前的情況看,自己很可能就是被他給騙了。西墻上除了這兩面鏡子之外就沒別的玩意,連一個電源插座都沒有。自己總不能把鏡子全砸碎吧,那不真成傻子了?
“唉不對啊。難道是這里的問題?”就在洪濤咬牙切齒的詛咒那位已經死了的建造者,準備放棄這種無謂的搜索時。他突然發現了一點兒可疑的線索。因為在這個角度上他能同時看到兩面鏡子,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他感覺到兩面鏡子好像還真有點不同。
這個不同很微小,這兩面鏡子都是用六顆銅質的圓帽釘子固定在墻上的,不管釘子內部是不是真銅質,反正外觀上是銅質的,而且還雕著花紋,個頭挺大,很顯眼。可是里面鏡子的右下角缺少了一顆銅帽,只在鏡面右下角留下一個小手指粗細的洞。不過由于它的位置很靠近木質的踢腳線,所以不注意低頭看的話,很難發現,因為木質地板也是古銅色的,倒映在鏡子里,和那些銅帽混色了。
“嘿嘿嘿有點意思啊,原來你的小秘密藏在這里!”洪濤再次走過去,一條腿跪在地上,借著屋頂上燈光向這個小窟窿里看了看,沒太看清楚,這個倒霉服裝間里連個窗戶都沒有。好在洪濤兜里揣著打火機,他再次把臉幾乎貼在地上,打著了打火機之后,終于看清楚了,小窟窿里是一個很大的金屬螺絲帽,上面還封著一層黃油。
“帕羅夫,看著表,如果我十分鐘沒下來,那你就到最二樓最東面的臥室里來找我”洪濤沒有去動那個螺絲帽,而是回到樓梯上,沖著樓下喊了一句。
“好的老板!我已經選好了我和我媽媽的臥室,我們什么時候去買床?”帕羅夫很快從一樓東側走了出來,并沒有問洪濤為何要下這么怪異的指令,還在關心他的床墊。
“明天就去!對了,你身上帶著刀子嗎?”洪濤隨口敷衍了一句,轉身就要上樓,然后又停住了腳步,回頭問了帕羅夫一句。
“這是我的小寶貝兒,你千萬別拿它去撬東西,要是有什么活兒我可以幫你干。”帕羅夫二話沒說,低頭從靴子里就抽出一把帶鞘的匕首,扔給了洪濤。
“不用,我只是用它來把窗簾割破,你就在下面等我吧,記住我的話,十分鐘之后再上來。”洪濤接住匕首,轉身又上了樓。
“這是什么玩意?尼瑪不會是藏了顆手榴彈吧,一拉就炸了!!!我是拉呢?還是不拉?”那顆螺絲很快就被匕首擰掉了,而螺絲帽的后面居然連著一根紅色的細繩,很結實的樣子,具體里面連著什么看不清。現在洪濤可犯難了,他既想讓帕羅夫上來拉,又怕真是什么秘密給泄露了。
“咔噠嗡嗡嗡嗡左右斗爭了半天,洪濤還是沒忍住好奇心的驅使,手一哆嗦,只感覺繩子那頭咔噠一聲,好像拉動了一個什么開關。然后突然從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機械摩擦聲,洪濤轉頭一看,下巴差點掉下來,北墻上居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這面墻從頂到腳都鋪了一層棕色的木板裝飾,很多橫豎的條紋,平時看上去就是一面墻,和樓道另一頭那間臥室里的服裝間一模一樣。但是此時,在墻角的地方卻向內裂開了一條一拳多寬的縫隙,再仔細看,原來是一道小門,它利用木墻上的條紋裝飾把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拉動這個開關,很難發現這里還藏著一個門兒,除非這些木頭質量不好,自己變形。
“里面會藏著什么呢?一大堆上世紀的金銀財寶!一屋子金磚!一柜子有價證劵!一套未來科技的機械裝鎧甲?應該不會是幾具尸體吧?”在幻想了十幾秒鐘之后,洪濤覺得光想事沒有用得,于是把匕首頂在身前,小心翼翼的走到裂縫前,先是抽了抽鼻子聞了聞,好像沒什么怪味兒,這才伸手推了推那道小門。
“不會吧,用得著這么下本錢嗎?這都快趕上掩體了吧,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要告訴我呢?”小門的手感很遲鈍,好像連接著什么驅動裝置,不過并不銹澀,稍微一用力,它還是開了,而且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從門邊的手感上和門框材質來看,這個門內側都是厚厚的鋼板,最少也要兩厘米厚,外面貼著一層木板。當小門開到四十五度左右,突然唰的一下,里面亮起了燈光,嚇得洪濤一哆嗦,差點把手里的匕首給扔出去。
“我艸夾壁墻的干活兒啊,原來還真有這種玩意。”洪濤定了定神兒,用手在頭皮上快速抓撓了幾下。這是小時候他姥爺告訴他的防鬼術,姥爺說男人頭上有三昧真火,只要用力抓搓,火苗就竄起來了,一般的小鬼就不敢靠近。至于是不是真的,洪濤就不去追究了,反正能用上的招數都整上先,然后他用匕首開路,一步就邁了進去。
要說探險這個活兒,洪濤從小就比較熱衷,別看他在社會上老是畏手畏腳的,這不是膽小,而是老成持重。他不怕鬼,但是怕活人!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洪濤從來沒被鬼害過,但卻被活人害過無數次。要說這個鬼什么的,洪濤從幼兒園開始就帶著胡同里的小朋友們去防空洞里探險,一只鬼都沒遇到過。在那個黑乎乎的地下建筑里他都能從雍和宮走到東四去,夾壁墻里這點兒小陣勢還真嚇不住他。越是神秘的地方他越想去看看,這也是性格決定的,他從骨子里就有一種不安份、愛冒險的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