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么做了?上帝啊!你是我見過的最大的混蛋!現在我要改變主意了,我要把瓦尼薩接回去住了。”羅曼一聽洪濤的話,立馬就不高興了,他對妻子和家庭都非常忠誠,很多年未續,最看不慣的就是洪濤這種生活方式。
“羅曼,現在不是談那個問題的時候,等這件事兒過去了,我和你一起把他綁回多倫多去,然后你可以給他上刑。現在的問題是他那些兒女怎么辦?對了,有綁匪的消息了嗎?”謝爾蓋止住了羅曼的牢騷,把話題重新引回來。
“他們要1億美元的……不記名債券,我差不多準備好了……”洪濤把綁匪的要求大概和他們說了說。
“艸!你兒子真貴,1億……我都想去把洪京也綁走,我就要5000萬!”黑子聽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怪話又來了。
“確實,如果你付了這1億美元,那我估計全世界的綁匪都會摩拳擦掌的,只要知道誰是你兒女,估計立馬就會行動,別說1億了,能給500萬也成啊,洪,你麻煩大了!”拉茨搖了搖頭,對洪濤目前的處境又提出一個假設。
“那你們的意思是這筆錢不能給?可是不給的話,洪杉怎么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撕票吧?”洪濤還真是讓拉茨說楞了,他說的沒錯啊,也很有可能。500萬美元在自己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很多人眼里那就是一筆足夠一輩子花銷的巨款,為了這筆巨款去鋌而走險完全有可能。而且綁架一個小孩子的難度并不高,只要自己那些遍布全球的兒女被人知道了真是身冇份,立馬就會掀起一個綁架潮的。
屋子里的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狀態,就連最有腦子的拉茨也摸著胡子不說話了,他對這種局面也沒什么好辦法,不管洪濤怎么做,這個結都沒法打開。付贖金救了兒子,那就等于是在向全世界的罪犯發廣告,告訴他們這里有肥肉,趕緊來咬;不付贖金,洪杉能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輿論壓力太大,洪濤會被這個社會所不容。目前能指望的就是警方和羅曼那些朋友可以盡快找到綁匪的線索,可是這種機會也不是很大。
“羅曼,先讓你的朋友把消息散布到中部和東部來吧,價格讓他們開,我照付。如果誰能提供消息,我給500萬,如果能幫我抓住綁匪救出我兒子,我給一億,你看怎么樣?”洪濤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只能是病急亂投醫了。
“一億?那會讓他們發生沖突的,錢太多了有時候會起反作用的,搞不好以后他們就變成綁匪了。還是我去處理吧,你先別管了。”羅曼聽了洪濤的話,搖了搖頭,自己拿起電話,走到窗戶邊上打電話去了。
一直到中午飯的時候,小會議室里的幾個人依舊是愁眉不展,還是沒商量出來冇什么好辦法,也沒有接到什么好消息,警方那邊也一樣,就連波音公司那個私人調查機構也是毫無收獲。午間新聞的時候,那些記者們又來添亂了,綁匪要1億贖金的事情只保密了幾個小時,就尼瑪上了新聞頭條,還被稱為了本世紀最大的一筆贖金。現在不管是在東部還是西部,只要你打開新聞節目,就有會有某位專家之類的玩意在和主持人一唱一和的分析這起綁架案,大家都在猜測洪濤會不會最終付款,洪杉能不能被綁匪放回來,然后韓燕也打來了電話,合算歐洲那邊也知道了,情況和美國差不多。
這個會再開下去也沒什么意義,干脆散了,等羅曼他們幾個都返回酒店之后,洪濤自己坐在小會議室里,愣愣的看著窗外哈德遜河上那些跑來跑去的船只,又把雪茄煙叼上了。現在他已經嘗不出雪茄的味道,嘴都抽木了,只是一個xi慣動作。
“如果我有1億美元,我就再去找十個老婆,讓她們給我再生20個兒子。這些該死的富人,有錢去給綁匪,卻不能給我一個工作,去TM媽的!”會議室里的電視還開著,上面正有一個女記者在niuyue街頭進行采訪,主題還是有關洪杉的綁架案。里面說什么的都有,有的人是表示同情,有的人則直接開罵了,把對富人的仇恨漓淋盡致的表現了出來,根本不管受害人家屬是個什么感受。
“我寧愿用1億美元去當成一筆賞金,把那些該死的綁匪追殺一輩子!難道這個老鼠超人沒看過《贖金風暴》嗎?如果想救你兒子,就別付贖金,笨蛋!”洪濤不再想聽這些人在電視里發泄不滿了,走過去剛想關閉電視機,突然里面一個黑人大媽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贖金風暴》這部電影洪濤上輩子看過,梅爾吉布森飾演的那位父親洪濤有印象,他好像就是用贖金當成了懸賞來使用,最終逼得綁匪走投無路、眾叛親離,還救回了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如果自己也這么干可以不可以呢?洪濤又陷入了沉思,他要權衡一下利弊。
這樣做有利的一面就是可以讓綁匪以后對自己的家人死心,面對一個有錢的瘋子,連自己兒子都能舍掉的人,誰再去綁架他的家人,就會惹來一輩子的麻煩。犯罪這個玩意和做買賣一樣,都需要成本核算的,如果成本太高,那就不會有人去干。把贖金變成懸賞,就是提高綁架成本的一個絕妙辦法。
而且這樣一來,洪杉雖然有可能失去,卻保護了自己其它的兒女,不用再整天擔心他們面臨綁架的危險,要是按照成本來分析的話,這樣做顯然更合算一些。
但是凡事就有兩面性,有利就有弊。一旦洪濤真這樣做了,很可能會遭到輿論和親人的反對。在傳統價值觀里,親情永遠應該比金錢更重,不管人們是不是都這樣去做,他們對別人的要求就是這樣的。要是洪濤敢公然挑戰這種傳統觀念,無疑就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輿論抨擊,瞬間就會變成人渣、冷酷、無情、嗜錢如命的大壞蛋,別人才不會管你有什么難處,更不會試圖去理解別人,他們只管自己痛快了就可以。那些電視臺和報紙也有可能不會考慮自己的心情,他們只管收視率和銷量,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來關注這件事兒才好呢。
最重要的就是阿珊會不會理解自己,洪濤覺得她很難做到,任何一位母親,只要不是像自己一樣是個重生者,恐怕都無法理解自己的這種做法。道理她能懂,但這個道理只適用于別人,并不適用于自己,絕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除了阿珊之外,自己其他的女人會不會也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產生什么看法,甚至失望呢?這也是個很難判斷的事情,而由此產生的后果,說不定比贖金這件事兒的損失更大。
“唉……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啊,家族、家族,我到底是該不該這么去做呢?”洪濤站在電視機前面,又陷入了沉思,電視早就換了別的人在繼續發泄著,但是不管他們的話如何惡毒,洪濤都聽不見了,就這么站在那里像一個木頭人。
7月11日早7點,綁匪如約第二次打來了電話。這次接電話的人是洪濤,綁匪冇提出讓洪濤一個人帶著那兩皮箱不記名債券馬上啟程去泰國中部一個叫那空沙旺的小城,并且和洪濤要了一個手機號,15個小時之后對方會撥打這個手機號和他聯系。
“我無法保證我能如期趕到那里,我連那個地方在哪兒都不清楚。”洪濤試圖和綁匪多聊幾句,因為聯邦探員正在用設備對這個電話進行定位。
“那你最好給你的私人飛機雇兩位比較有經驗的飛行員!咔擦……嘟……”沒想到對方一點兒都不上當,直接把電話掛斷了,隨著話筒里傳來了盲音,正戴著耳機進行監聽的聯邦探員搖了搖頭,通話時間太短,他無法定位。
“鈴鈴鈴……鈴鈴鈴……”這時電話又響了。
“喂,你好……”洪濤等聯邦探員做出準備好的手勢,又拿起了電話。
“你家里有沒有警冇察和聯邦探員我不管,按照我說的辦,這是贖回你兒子的唯一辦法,聽明白了嗎?”電話里還是那個電子音,和之前是不是同一個人聽不出來。
“我想知道,如果我把贖金給了你,能不能當場見到我兒子。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出發,如果不能,那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洪濤非常不愿意讓人耍著玩,尤其是處于這種絲毫不能反抗的狀態下,他的耐心已經被磨沒了。
“你還沒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你沒資格和我提條件,你不配!按照我說的去做,把那些債券交付完畢,我再告訴你去哪兒找你的兒子,我提醒你,別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咔嚓!……嘟嘟嘟嘟……”對方沒吃洪濤這一套,略帶譏諷的回絕了洪濤的要求,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