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蘭資本易手之后,公司總部就從原來北塔的辦公室搬到了南塔100層,占了整整半層。不得不說的是這些猶太財團真有錢,也真有家底,把這個新總部裝飾得富麗堂皇,光面前的接待大廳就有200多平米。第一次進入這里時,洪濤以為又進了華爾道夫飯店的宴會廳了呢。
不過最讓洪濤心動的不是房間里的裝飾,而是這個樓層數。100層,基本已經快到了樓頂了,當時洪濤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個畫面,這兩座摩天大樓中上部燃起沖天大火,然后就像沙丘上的城堡一樣,呼啦啦變成了廢墟。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北塔那幾百平米辦公室也會賣掉,后世里這兩座高樓是個什么命運洪濤很清楚,就算腦子再不好使,911這個時間點也會記住的。一旦在這之前沒出手,那就只能等待保險公司的賠償了,具體能賠多少、能不能全額賠償都是問題。
可是當洪濤看到猶太財團代表們臉上那種自豪的表情之后,他突然又不想賣了,一個非常邪惡的念頭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何不利用這次千載難逢的大災難來幫自己除掉一大批目前和未來可能的對手呢?這個念頭一直都圍繞著他,經過一年多的深思熟慮,一個大膽的計劃終于成型了。目前這場收購大戰,只是計劃中的第二步,而第三步就是這兩座大樓。
這個計劃很冒險,不光是自己的資金有危險,連自己的性命也一樣沒有完全保障。不過冒險嘬死正是洪濤的最愛,只有死里逃生才能讓別人閉嘴,越兇險越好,當這些金融大佬和他們背后的政客全和這兩座大樓一起灰飛煙滅之時,誰還顧得上股市上的收購戰呢?到那時自己的基金就會瘋狂拋售,對方還會按照原計劃玩命接盤,再沒得到當家人命令之前,自己這邊扔多少他們就得接多少。而他們的當家人全和自己談判呢,連一個字兒也回復不了,等他們反應過來,至少也要兩天時間。有這兩天時間,自己完全能夠重創他們。
2001年9月11日,世界貿易中心南樓,距離9點上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少小時,但是中心的保安們已經忙的滿頭大汗了。自打中心開業以來。能讓他們如此繁忙的次數很少很少,今天就算其中之一。這一切全要拜那只大老鼠所賜,他要在這里和來自世界5、6個國家,十幾個大型猶太財團進行談判,參與這次世紀大談判的還有5位參議員和幾名財政部、美聯儲的高官,甚至市長和州長都要出席。
這種事情瞞不住也沒必要瞞,雙方已經纏斗了好幾個月,誰的陣營里都有誰早就被記者和專家們掏得一清二楚,哪邊有什么動靜都是全世界記者們嚴密關注的,當有幾位猶太財團掌門人在歐洲登上飛機那一刻起。美國這邊的記者就把紐約十幾座可以降落噴氣機的機場盯死了,誰在哪兒下了飛機、住在哪里、見了誰或者可能要見誰,都是瞞不住的。
面對幾十位大佬云集,大家又在分析了,看來這次猶太財團是要動真格的了,準備和那只大老鼠攤牌,否則也不用動用這么大陣仗。普通的談判根本不用他們露面,既然他們露面了,那這件事就必須有結果。最終誰能獲得勝利呢?眾說紛紜。經過這幾個月的拉鋸戰,原本不太看好洪濤的人都有點動搖了。洪濤所聚集起來的能量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同時胡蜂集團和海外熱錢的涌入,也讓這場原本看來來并沒什么懸念的爭斗愈加撲朔迷離起來。
“為什么要這么早開會?難道有錢人都是這么早上班的,都誰來了?”一位記者從地鐵站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在門口的記者群里找了個熟人,打算套幾句話,看看有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事情發生。
“那只大老鼠還沒來,已經上去十多位了吧,據混到樓上的兄弟說,奧本海默、梅耶、高盛、庫恩雷波、米高梅、派拉蒙、華納的掌門人都露面了。另外還有一些是乘坐直升機直接去樓頂的,那些人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另一位記者縮了縮脖子,9月份紐約的清晨還有點陰冷,從哈德遜河上飄來的水汽要等太陽完全升起之后才會消散。
“大老鼠這邊呢?他的同盟軍呢?”后來的記者聽了同行的介紹更迷惑了。
“我們也在納悶,除了財政部的那些廢物和幾位參議員之外,目前來的好像都是猶太財團的人,馬上就8點10分了,大老鼠這邊的人一個都沒露面兒。天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我們能摸準他的思路,早就不干這個倒霉的差事了。”先來的記者聽了這個問題,也是一肚子牢騷,大清早的就跑出來等著,凍了快一個小時,主角還沒露面。
“哦……我去上面看看,喏,我有98樓公司的工作證,三天前就準備好了!”后來的記者此時并沒全神貫注的聽同行講話,而是抬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忽然把胸前的相機塞進了包里,掏出一個證件掛在脖子上,擠開人群向大廈里走去。
“混蛋!我怎么忘了去搞一張工作證!誰能看清楚,那架直升機是不是老鼠超人號上的?”先來的記者遲疑了一下,也抬頭看了看天空,只見一架涂著迷彩的直升機正在靠近樓頂,他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對于同行的薄情寡義只能罵一句解解氣,同行是冤家嘛。
“好像是,大老鼠來啦!”記者群里有聰明人,立刻舉起相機用長焦觀察,在得到確認之后,有不少人也紛紛收起手中的家伙,掏出各種各樣的工作證掛在脖子上,向大廈里走去。合算有這個準備的記者還不少,剩下那些經驗少、手段不夠高明的記者只能老老實實在樓下等著喝湯了。
飛機上確實是洪濤,除了一位駕駛員之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拉達和辛格都在通訊中心盯著三家私募基金,洪濤連一個秘書都沒帶,孤零零的一個人就來了,難道他打算上演一出舌戰群儒的戲碼?
不是,在洪濤眼里,今天這出戲不是文戲而是武戲,或者說是一出大悲劇。既然是悲劇,就免不了有人受傷害,所以洪濤拒絕了一切陪同,孤身一人前來赴約了。他也用不著秘書、律師之類的人,手中也沒拿任何資料,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來談判的,他是來索命的,此時他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艾特,只有你一個人?”剛進水晶蘭資本總部大門,一個瘦高的白人就從沙發上起身迎了過來,在和洪濤握手的同時,眼睛還在向洪濤身后的樓道里看。
“部長先生居然也來了,看來今天的主持人應該就是您了。后面沒人了,我看咱們就開始吧,來,美麗的小姐,把我的包存在你這里,記住啊,不許偷偷看,要是讓我發現了,我就把你搶回去當人質!”洪濤很敷衍的和這位財政部的副部長握了握手,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前臺,把手里提著的一個大提包放了上去,還和前臺的接待員調笑了一句。
“諸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艾特先生這邊請!”對于洪濤的態度,副部長臉上略過一絲不快,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政客,這種場面在他的從政生涯中要經歷無數次,很快就可以被忽略的。
洪濤跟著副部長和前廳里幾位不認識的人一起進了會議室,此時里面已經坐了3、40人,大多是4、50歲以上的中老年男人,還有幾位女士,也都是目光敏銳之輩。這些人洪濤大多數都不認識,只有不到十個人以前在某些場合見過,但也不熟悉。但是坐在大會議桌對著窗戶一面的兩個人,洪濤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喬恩和希爾斯。
“各位,咱們就別挨個打招呼了,太耽誤時間,以后有的是功夫互相熟悉。我只想先讓這位希爾斯先生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他回答得令我滿意,那這場談判就可以結束了,我立刻停止收購計劃。如果他回答得不讓我滿意,那這場談判就是美國總統來了,我也不會談下去的,你給我滾一邊去!”會議室的大門剛剛關上,還沒等副部長給大家做一個正式介紹,洪濤就背著手走向了喬恩和希爾斯,站在他們倆身后,一只手拍來希爾斯肩膀上,一只手推開了旁邊椅子上喬恩。
“艾特先生,這樣做很失禮,同時也是對在座所有人的羞辱,大家全是有身份的人,解決問題的方式也要相符。我和在座的幾位參議員先生做為中立一方,對這次談判會進行一次評估,評估的結果將交給美國政府,所以還是請你坐到座位上去吧!”副部長對于洪濤這種街頭混混一樣的做派終于忍不住了,他是做為中間人前來主持談判的,可是洪濤一再挑戰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