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千?
蔣玲玲作為巡回護士,也是非常緊張。對術中用藥、輸血進行查對。還要不時地根據秦川的需要,調整燈光。同時還比別的巡回護士多了一重擔心。關心則亂,秦川對于她來說,簡直可以壓過一切,她心里可能比秦川還要矛盾,還要緊張。一方面是希望秦川能夠成功完成這臺手術成就自己。同時又有些擔心秦川手術失敗,從此一落千丈。
一只手在蔣玲玲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蔣玲玲回頭一看,是高占婷。高占婷沖著蔣玲玲微微一笑,蔣玲玲笑了笑,相互點了點頭。又各自進入各自的工作狀態。
呂書壘第一次參與如此重大的手術,心情是非常激動的,也有些緊張。不過他關注的是麻醉師的工作。作為團隊里唯一一個專注于麻醉、藥劑、實驗室方面大夫,將來他將是團隊的專職麻醉師。只是現在他還沒有麻醉師的資質,過來擔任麻醉師的依然是從骨科借過來的。呂書壘在現場主要的任務就是學習。
張景州擔任秦川的一助,因為他有比較豐富的外科經驗,雖然他之前主要是在腦外工作,但是在外科方面的經驗還是要比高占婷及何小康等急診醫生要強。張景州沒想到加入團隊沒多久,就能夠參與如此復雜的手術。他原來也只是知道秦川這半年多的進步神速。但是沒想到秦川會提升到如此高度。從秦川的手法中,張景州可以看出秦川在外科上的功力。他不知道他這個同班同學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是如何強大如斯的。不過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胡思亂想。猶豫手術難度極大,很多地方是必須兩個甚至三個人同時作業,以加快修復的速度。這樣他這個一助,甚至二助都有操刀的機會。
高占婷擔任二助。在修復神經組織、修復血管的時候,她也要進行操作。雖然已經干了好幾年的急診,一年最多做幾臺割闌尾的小手術。平時干得比較多的,就是縫合傷口。倒也算得上是外科手術。
何小康感覺壓力山大,跟團隊里的人一比,他感覺自己就是團隊的那塊短板。雖然他現在主要還是專攻急救技術。但是他不想一遇到這樣的大型手術。他就成了徹徹底底的旁觀者。
團隊的氣氛對于團隊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團隊里氣氛影響團隊的每一個人,而團隊的每一個人也同時在影響團隊的氣氛。秦川的這個團隊,現在都卯足了勁追趕秦川的腳步,誰成為落后者,都會感覺羞愧難當。這也是何小康有些不好意思的原因。
抱著何小康同樣心情的還有楊耀青,他也同樣有些無所適從。雖然秦川近期對他并沒有太高的要求。但是看著團隊里的人一個個飛快地進步,楊耀青似乎也找到了當初那股不服輸的精神。
“老程啊,你手底下這群年輕人很不錯啊。”葉漢佐側身向程冠樺說道。
“還行。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秦川招聘的這兩個。都是他的同學。擔心他們要是表現不佳,到時候院里有人說閑話。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余的。物以類聚。跟秦川能夠玩到一塊的人,大抵上也是不多的。”程冠樺笑道。
“看來成立兩個醫學團隊的主意還是不錯的。我現在能夠看得出來,你們科室的這兩個醫學團隊已經形成了一種非常好的競爭氛圍。但是也要主意團隊與團隊之間的協作關系。我們是需要他們正常的競爭,而不是分邊結派。急救中心項目,過幾日我還要去一趟燕京,這年頭,想辦成什么事情,不公關不行啊!有個時候想做點事情。還真是不容易。”葉漢佐感嘆了一句。
鄭元孟卻對急診科醫生干骨科的事情有些不同意見:“我覺得急診科就應該干好急診科的事情,不能什么事情都做。你急診科要是什么事情都做了。以后還要專科干什么?直接把中心醫院變成一個急救中心得了。我覺得此風不可長。否則,這么下去,以后整個醫院都得亂了套。術業有專攻,各個專科都有各個專科的專長,要是腦外科去搶骨科的活,能干得好么?”
鄭元孟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眾人聽了也都是點頭。
“鄭院長,你這話我就不贊同了。急診科做骨科手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與腦外科干骨科的活不是一碼事。很多的時候,病人的情況已經非常危及,只能在急診科。甚至在現場立即進行手術。因此急診科需要掌握各科的技能。需要比專科大夫更加全面。現在各個科室病人太多,根本收治不過來。究其原因,主要是一個病人從入院到康復,周期太長。從而導致醫院經常病床緊缺。我們之所以成立一個急救中心,主要的原因就是學習西方經驗,縮短病人在醫院的時間。”程冠華接過了鄭元孟的話題。
“老程說得好啊。國外往往都是極快的時間內對病人完成手術以及術后康復。只要達到一定的條件,病人就可以出院,回到自己家中去修養。這樣既有利于病人的病情康復,也有利于減輕病床緊缺的現狀。”葉漢佐說道。
現如今的三甲醫院還真是不缺病人,所以鄭元孟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其實是強詞奪理,牽強附會。
“還是先觀摩手術吧。與手術無關的事情暫時不要提。”葉漢佐說道。
秦川的精力全部專注在手術上,他如同一臺永動機一般,只見他的手一刻不停地在進行著各種操作。看得讓人眼花繚亂。高占婷與張景州已經是大汗淋淋,讓蔣玲玲擦了好幾回汗,而秦川卻依然閑庭信步,非常地悠閑。蔣玲玲看秦川跟看怪獸一般,好幾次想給秦川擦一下汗,誰知道這家伙竟然一點微汗都沒看見。
其實手術的勞動強度并不是特別高,最關鍵的是緊張。心里一緊張,幾十克的手術刀立即變得沉重起來。但是秦川在空間里已經千錘百煉,他的手法比起一些幾十年豐富經驗的老外科醫生也不會差。就算是經驗再豐富的老醫生,也不可能像秦川那樣反反復復地對幾乎相同的病例進行練習。加上秦川在煉成了第五個基本動作之后,身體的柔韌性與力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高占婷與張景州總是要稍微停頓一下,然后再繼續,但是秦川卻從來沒有減慢過速度。
蔣玲玲回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手術還沒有完成。這還是以秦川的速度,可見這一臺手術室任何復雜。
手術室外,栗永的婆娘肖念春正在焦急地等待。
“都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怎么還沒有一點消息呢?”肖念春非常緊張,兩只手緊緊地扯住自己的衣角。
栗堂從口袋里摸出了煙盒子,卻被從旁邊經過的護士呵斥了一句:“這里不許抽煙。”
栗堂手一抖,香煙直接掉到了地上。栗堂口里不滿地說道:“我拿出來聞聞。這里直說不能抽煙,難道我溫一下頁不行么?”
施玉林與劉海子還是水火不容,施玉林看到劉海子就想沖上去揍他一頓。看來這綠帽子的戰爭是要大持久戰了。
“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牲。看見你我就來氣。”施玉林罵道。
劉海子低著頭,翻了翻白眼,一句話也沒說。
劉加兵則連忙勸解道:“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是說好了,不再追究了么?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婆娘也有責任。我看你得看緊你婆娘。誰知道她到底給你戴了多少頂帽子呢?”
“我婆娘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是這畜牲用了強。”施玉林又捏著拳頭沖了上去。被劉加兵連忙扯住。
“那天我喝了酒,醒過來就已經到了床上了,啥滋味都沒感覺到。我還吃虧了呢。”劉海子說道。
“狗日的,占了便宜,你給老子賣乖!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施玉林惡狠狠地說道。
“加兵,你別理他,放開她,讓他過來。看他能揍死我么?”劉海子也是來火來。
方萍走來過來:“這里是手術室,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外面去解決。手術室里出里什么事情,你們付的起責么?”
施玉林等人這一下徹底閉上了嘴。
手術室的手術已經進入了尾聲,秦川突然站直了身體,向高占婷說道:“占婷姐,還堅持得了么?”
“還行。”高占婷的額頭又已經掛滿了汗珠子。
“你休息一下吧。收尾的事情我來做。”秦川說道。
張景州則說道:“你們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不不,你們兩個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一個人可以解決了。
秦川最后的操作,動作更快,很快便已經將患者的傷處縫合好。手術的過程很是成功,但是手術的效果卻暫時還肯不出來。需要時日來檢驗。
葉漢佐等人站來起來,整個觀摩室的人也同時站立了起來。葉漢佐帶頭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