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葉梅這一次沒有理會張桂山的話,依然跪在地上,祈求地向姚紅說道:“姚紅,我知道我太自私了。這些年我也很自責。我欠你哥哥太多了,我很多次都想去找他的,但是越是到后面,越是覺得沒有臉去找他。”
“算了吧。胡葉梅,要怪就怪我哥哥當初瞎了眼睛,沒看清楚你們大大小小都是白眼狼。在你們家里累死累活,十五年啊,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么?你們將我哥哥扔到醫院里就不管了!你們還是人嗎?別假惺惺的了!我哥哥現在老了,干不動了,對于你們張家來說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了,你們何必假惺惺的呢?”姚紅從地上爬起來,放飯盒收拾起來,飯菜已經撒掉撿不起來了。
“姚紅。你別走。告訴我,你哥哥在哪里?”胡葉梅抱住姚紅的腳,她已經昏了頭,沒有想既然姚紅在醫院里,那姚四海必定也在這里住院。
“你放開!”姚紅很是粗魯地將胡葉梅的手扯開,她太厭惡張家人的嘴臉了。
胡葉梅手一空,撲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張桂平立即不干了:“你干什么?”
張桂平推了姚紅一把,將姚紅推了個踉蹌。
“來啊!你打啊!你們張家人現在發達了,當了官了,我們老百姓惹不起你們。我這條命就交到你手里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姚紅站穩之后,沖到了張桂平的面前。
秦川連忙從里面沖了出來,將兩邊的人分開。
“先別吵,先別吵,你們這是干什么?這里是醫院急診搶救大廳,是救命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你們有什么事情,好好協商,千萬別在這里吵架。”秦川大聲說道。
姚四海一直站在門口,好幾次,他想打開房門走出去,與胡葉梅相認,他依然相信胡葉梅是個善良的女人,一直沒來看自己,是因為她有難處。張桂平自從上大學之后,便開始對自己冷漠起來。姚四海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孩子將來肯定看不起自己這個撿破爛的。
看到胡葉梅傷心的樣子,姚四海好想沖出去,像以前一樣呵護她。但是想著自己如今這個樣子,除里給她添麻煩,還能夠如何呵護她呢?幾年不見,她心里是否依然還有自己也難以知道。還是眼不見為凈。
“媽,這里這么多人。你要是想去看他,待會再去找吧。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你讓我跟桂山怎么做人啊?”張桂平說道。
張桂平的這句話,擊中了胡葉梅的要害,她最怕的就是耽誤了兩個兒子的前程。為了自己的兒子,那怕是做一些違心的事情,她也在所不惜。不過她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決定。只是這個時候,還不是實施這個決定的時刻。
胡葉梅在張桂平的攙扶下顫巍巍站了起來。
姚紅則快速離開,直奔姚四海的病房。
雖然姚紅也不想讓胡葉梅知道姚四海的病房在哪里,但是她也知道,胡葉梅要是想知道姚四海住在哪里,隨便問一問都可以問得到。
胡葉梅看著姚紅的背影,心里非常想跟過去,但是想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她卻不得不回過頭,任憑張桂平扶著自己往另一邊走。
遇到這種情況,秦川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辦。處理這種事情需要有大智慧,這種智慧只有在漫長的歲月中慢慢沉淀。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蔣玲玲好奇地問道。
“小丫頭,這種事情別瞎打聽。”秦川說道。
“別叫我小丫頭。”蔣玲玲嘟著嘴巴說道。
秦川看到蔣玲玲的時候,卻總是像看到了鄰家的小妹妹。雖然兩個人之間已經開始有了那么一點點**。但是這種感覺依然改變不了。蔣玲玲跟尚文繡不一樣。看到尚文繡的時候,秦川的心中會有那種感覺到整個世界在不停的旋轉的感覺。內心是顫動的。但是看到蔣玲玲的時候,內心卻平靜得很,但也感覺很溫馨、很舒心。也許這就是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有些女人適合做**,有些女人適合做妻子。尚文繡與蔣玲玲誰適合做妻子,誰適合做**呢?秦川覺得自己的想法是犯罪。兩個這么好的女人,不能如此褻瀆。
“你在想什么啊?”蔣玲玲看出了秦川有心事。別看蔣玲玲平時似乎有些二。實際上人不傻,思維方面有些遲鈍,但是任何女人對是非常敏感的,這算不上睿智,只能算是一種本能。
根據達爾文進化論,人類是從類人猿進化而來的,用句最通俗的話,人類是從牲口進化而來的,牲口的本能就是守護屬于自己的食物。這就是本能。
“沒什么。只是在想過些天就國慶節了,我們大學附近幾個同學準備在國慶假的時候聚一聚。”秦川說道。
“她,也會去吧?”蔣玲玲怯生生地問道,她有些擔心秦川對她的這個問題反感,但是又很想知道秦川的答案。所以,看向秦川的眼神是非常矛盾的。
“應該會去吧。”秦川沒有裝糊涂。他明白蔣玲玲說的是誰。也沒有想隱瞞蔣玲玲的意思。兩個人將來就算真會在一起,也要彼此心照。過日子不是演義,如果玩勾心斗角,就注定了合久必分。
“你心里還有她么?”蔣玲玲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不知道。”秦川說的也算是真話。兩個人分開了這么久了,兩個人都會有變化。沒到見面,誰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還藏著對方。那種半夜驚醒,淚流滿面,也許能夠算得上刻骨銘心,但是未必代表亙古不變。
蔣玲玲很后悔剛才的問題,這個問題讓兩個人這一路走得有些安靜。
“我準備在國慶節的時候出去旅游。只是咱們肯定不可能有七天假。只能去一個不是很遠的地方。原本我準備將假期調成跟你同步的,既然你有事情,我就不用調了。”女孩說得很灑脫,眼睛里卻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秦川有些于心不忍,一只手不自覺地在蔣玲玲頭上撫摸了一下。依然是如同安慰鄰家小妹妹一般。
蔣玲玲臉色一紅,但是依然順勢將身體往秦川身上一靠,雙手無師自通地摟著了秦川的手臂。
秦川微微用力將手一抽,沒想到與少女胸前的柔軟發生了更為體貼的接觸。一種酥麻的感覺從手臂一下子傳遍了全身。女孩這一回卻很堅決,雖然臉色紅得能夠擰出水來。
秦川自然不能亂動了,再動,就會讓人家誤解了。雖然也是閱讀過一個女人了,秦川還是有些緊張。
蔣玲玲的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倒不是害羞,而是擔心秦川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女兒帶著勝利的笑容,一直走到玉湖花苑。
“到了。”秦川溫柔地在女孩耳邊說了一聲。
女兒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抱得更緊一些。
“還早呢。要不我們去玉湖公園里逛一逛?”蔣玲玲說道。
“啊?”秦川空閑的那只手抓了抓腦袋。
“求求你,現在回去太早了一點。”蔣玲玲動用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撒嬌。
秦川自然不好拒絕,雖然最近事情有些多。但是讓他開口說出拒絕的話,還真是很難。
“好吧。”秦川無奈地答應道。
雖然可以聽出秦川聲音中的無奈,蔣玲玲心里略微有那么一點點沮喪,但是興奮很快讓她將這一點點拋之腦后。蔣玲玲覺得,國慶之前能夠抓住秦川多少,注定了這一場戰爭,她的勝面有多大。她甚至想到了一句古話,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當然,只是羞羞地想一想,女孩子還是要矜持的嘛。熱戀中的少女腦袋里會出現什么樣的念頭,估計神仙的大腦也不夠裝的。
“快看快看,棉花糖。快快快,我們去買一個。”蔣玲玲看見什么都覺得興奮無比。
秦川無奈地笑了笑,他記不起是什么時候吃過棉花糖了。重溫一下童年的感覺也是不錯的。買了!當然只買一個,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才甜蜜。五塊錢,買到人家五毛錢不到的成本加工出來的棉花糖,心里依然感覺很快樂。
“咦,那邊還有套圈圈呢。”蔣玲玲走了幾步,看到前面一個套圈圈的。人家原本想要收攤了,看到秦川與蔣玲玲興沖沖地走過來,連忙將玩具又放了回去。
“帥哥美女,十塊錢十五個圈圈,玩不玩?”
“玩玩玩,先來十塊錢。”蔣玲玲連忙掏出十元錢出來。
一把圈圈全部遞到蔣玲玲手中。蔣玲玲連丟了好幾個,只是無心插柳圈中了一個玩具射水槍。
“秦大夫,我想要那個娃娃,你能不能幫我套過來?”蔣玲玲指著最遠處的一個布娃娃。那布娃娃有些大,估計走過去抓住直接用圈子套,也不容易套進去。在線外套,幾乎不大可能。只剩下五個圈子的時候,蔣玲玲將手中的圈子全部交給了秦川。
“行,我試試看。”秦川掂量了一下手中竹圈子的重量,然后瞄了一下那個布娃娃。然后輕輕一甩手,竹圈子很平穩地飛了過去。但是竹圈子相對布娃娃確實有些小。圈子在布娃娃身上彈了一下,又蹦了出來。
“唉!太可惜了,只差一點點。”蔣玲玲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