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給老魚啊!
由于路上的冰凍情況非常嚴重,幾乎看不到一臺車在路面上行駛。救護車安上了防滑鏈,行駛起來速度比較慢。不過由于路上沒有車輛行人,紅綠燈都因為線路停電而沒有開啟。救護車一路開過去,反而比平常還省了一些時間。
“別看今天開得慢,其實比平時還快一些。平時這路上滿是車,一個紅綠燈口子要等兩輪才過得去。”羅師傅一看路上就這一臺車,不由得樂了。這種情況還真不多見啊。
車開到柚子洞村,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平時最多半個小時的路程。鄉村里的路雖然鋪上了水泥路,但是路面比較窄,而且雪比較厚,根本沒有車壓過的痕跡。這兩天冰封得厲害,村子里的車根本沒出來,外面的車也沒進去。這倒是給救護車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主要是露面雪太厚,有個時候連路都看不太清楚。必須小心翼翼地開。
到了村口,村支書姚連剛立即迎了上來。
“姚支書,姚四海家的房子還好吧?”秦川連忙問道。
“他們家的房子沒事。他們回來的時候,房子翻修了一下。不會有大問題。是另外一戶。原來是廢棄的房子,有一家種菜的在村里租了一座老房子。這房子年久失修,那種菜的也不愿意花錢維修,房子主人也已經建了新房子。老房子本來就很破舊,翻修的錢還不如重新蓋新的。原本是準備放在那里等拆遷。沒想到這一場雪給壓跨了。房子倒掉的時候,是在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才有人發現。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什么時候倒掉的。”姚連剛說道。
“那你們知道里面有人沒有?”秦川問道。
“肯定壓了人。我們聽得到里面有人喊救命。現在應該已經翻出來了,你們趕緊過去看看吧。”姚連剛說道。
“那你趕緊帶我們過去。”秦川四處一看,也沒看到哪里有房屋倒塌。
姚連剛連忙說道:“這邊這邊。”
秦川將急救箱提起。連忙跟了上去,何小康也提了一個急救箱。現在還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受傷。
走了沒多遠,就在離姚四海家沒多遠的地方。姚四海與胡葉梅看到秦川與何小康過來了,立即迎了上來。
“秦大夫,何大夫,你們來了。這就好了。那個小朱剛剛被大伙從雪里面挖了出來,幸虧昨天他老婆回家去了。不然兩口子都得埋在下面了。秦大夫,你們快過去看看吧。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說話,現在好像沒氣了。”姚四海一邊跟著跑。一邊介紹情況。
小朱就是被埋在房屋底下的菜農,叫朱暢松。
“快!快讓開,中心醫院的大夫來了!”姚四海連忙招呼鄉親們快點讓路。
傷者已經被抬到來一塊門板上,下面墊了一床棉絮,不知道誰在一旁燒起了一堆火。
秦川也知道這些人為什么將傷者擺在外面,而沒有放到房子里去。現在朱暢松生死不知,要是讓一個外人死在了自己家里,在中國的習俗里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秦川連忙向前查看。發現傷者的脈搏已經非常微弱了,這么冷的天氣,就算是個健康的人。放到這外面擺幾個小時,也得凍死,更別說一個受了重傷的人。但是秦川也不能責怪鄉親們的冷漠,習俗便是如此。還能怎么辦。
“必須找個避風的地方才行,放到這里就是冷都冷死了。”秦川皺起眉頭說道。
朱暢松租住的房屋已經坍塌了一大半,剩下了那么一點。也根本沒人敢進去。別的人家一聽說要找個避風的地方,生怕要放到自己屋子里去。一個個立即躲避了起來。
“放到村部去啊!村部還裝了空調呢!就在前面不遠。幾分鐘就趕到了。”人群里有人說道。
村支書姚連剛臉色一變,那個地方可是他的賺錢寶地。那里每天有好幾桌牌。每天光是抽水都能夠賺好幾百。要是在那里死個人,以后再也沒誰敢到那里去了。
這朱暢松受傷情況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在廢墟下困的時間有些長,身體非常虛弱,現在又凍了這么久,才變成這樣。他經常干農活,身體還算結實。
秦川看了朱暢松的情況之后。將朱暢松的上衣脫下,褲子也解開。只留下一個褲衩。
“這個大夫這是準備干什么?這種救人的辦法還真是稀奇啊!”
“是啊。朱暢松都成這個樣子了,再這么一凍,那不是送他的死么?唉,這個醫生真是魯莽。這是要出人命的。”
“連剛,你是村支書,中心醫院的醫生這么搶救可不行啊。這是要死人的!”
“對啊,萬一要是死了人,該誰承擔責任?”這個說話的是房主。
“你一棟爛房子也敢出租出去,連維修都懶得搞,死了人,你還能逃脫得了責任?”姚四海不屑地說道。
“先別說這個,哪里有這么救人的啊。人都快死了,也不給打氧氣。還用雪去擦,擦涼了不是死得更快么?”
“對啊對啊。沒見過這么救人的!”
“連剛,你要管管啊。萬一死了人,你們村干部就不怕麻煩么?”
村里人都對秦川的救人方法很是懷疑,只有姚四海對秦川依然堅信不疑。姚連剛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阻止。
“你們別吵吵吵!秦大夫是中心醫院最好的大夫。他不會亂來的。秦大夫都上過好機會電視了,還上了新聞聯播呢!”姚四海對村里人的議論非常地不滿。
這個時候村里別的人也認出了秦川,“對,就是這個醫生。上一次我在都市頻道新聞里面看到過他。”
何小康有些緊張,他不明白秦川這么做的目的。病人這個時候生命特征已經非常虛弱了,這種條件下根本不可能讓病人好轉,但是送到醫院也根本無濟于事。這一身都快凍僵硬了。跟尸體差不多了,還能夠救過來么?但是這個時候。他怎么也不能說什么,他必須站在秦川這邊。
“何大夫。幫忙,用雪擦他全身,大家都過來幫忙。一定要雪用力擦,擦到他身上到皮膚發紅為止。”秦川說道。
何小康雖然有些猶豫,但是還是蹲下身體。與秦川一起用雪給傷者做按摩。姚四海也蹲了下來,過來幫忙。秦川的手法最快,一直在用雪團摩擦朱暢松的心口。
姚連剛也壯著膽子過來幫忙,他倒是不怕連累。反正是這是醫生讓干的,就算出了事情也有中心醫院的醫生兜著。在這地界上。他也不怕別人過來找麻煩。
說來也怪,這朱暢松原本凍得有些青紫的身體,在秦川等人的奮力摩擦下,慢慢得變得紅潤。身上也冒起熱氣來。
“別停下,把他身體摩擦熱一點才能停,你們誰過去喊羅師傅把車開過來。待會直接送中心醫院算了。”秦川說道。
姚連剛一聽,立即站起來大聲說道:“愣著干啥?趕緊去叫人啊!救護車就在村委那邊。趕緊去!趕緊去!”
村支書發了話,立即有人飛快地往村委那邊跑去。
秦川手握住一團雪災朱暢松身上不停地摩擦。朱暢松身上熱氣越來越多。朱暢松身上被一團白霧籠罩,仿佛洗了熱水澡一般。剛來的時候,朱暢松身上的皮膚已經凍成青紫色了。在秦川等人的摩擦下,已經慢慢地轉變成淡淡的紅色。而且,一開始朱暢松身上冰涼,凍得跟冰棍一般,用手一摸,跟死人的感覺差不了多少。但是現在。已經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有溫熱了。
身上變熱,朱暢松的身體機能也開始慢慢恢復。朱暢松的心臟竟然怦怦跳動起來。過了沒一會,便緩緩地睜開眼睛。
“我。我這是怎么了?”朱暢松幽幽地說道。
眾人忍不住哄然笑了起來,姚四海是笑得最開心的一個。
“快看!還真是神了!朱暢松活過來了。難怪人家能夠上電視,還真是厲害。不用打針,不用吃藥,用雪團按摩兩下就能夠把人救活了。”
“就是啊。剛才你還說人家會把人給弄死了呢?現在咋改口了?要是剛才依你的,現在朱暢松弄不好已經變成尸體了。”
姚四海不滿地說道:“你們剛才都是怎么說的?不是一直懷疑秦大夫么?現在怎么樣?人家把死的變成活的了!”
“我不也是有些擔心么?”
“是啊,誰知道秦大夫年紀輕輕的,醫術這么厲害?”
這個時候,何小康才敢把剛才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秦川,你小子,還真有一套。不過剛才也真夠險的啊,要是人沒救過來,到時候別人肯定咬定是你救治不當。肯定要追究你責任。”
“我剛才給他做了檢查,沒有發現致命的外傷,所以導致他昏迷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受了傷,二十因為他被凍昏了。我們剛才用雪塊摩擦,其實就是讓他的身體變熱。現在他全身熱乎了,自然就蘇醒了。這種情況下,用心肺復蘇也不管用,天氣太冷了。活人都能夠凍僵了,更何況他一個在廢墟了壓了一個晚上的人?”
姚連剛見這里鬧哄哄的,連忙大聲說道:“別說了。救護車開了過來了。人也救過來了,還用去醫院么?”
“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里面到底有沒有受傷,我們眼睛也看不到。萬一有個什么遺漏,剛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秦川說道。
救護車開了過來,秦川也不打算讓朱暢松去村部了,直接送往中心醫院,去做個檢查,看看他身體里面有沒有暗傷,另外還要看看身體有沒有被凍壞。
救護車開了空調,里面溫度比外面高很多。朱暢松雖然蘇醒了過來,但是身體正弱,這個時候要是再凍著了,肯定會大病一場。
姚四海見秦川要上車,連忙將秦川拉住。
“秦大夫,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吃了飯再走啊?”姚四海看著秦川就跟看著親人一樣,誰讓他在急診科一住就是好幾年呢。跟秦川相處也有好幾個月。先如今農村的父母,有些與自己孩子生下來之后,十幾年加起來,總共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
“姚老爹,這幾天急診科的病人多得不得了。我們還得盡快趕回去啊。再說朱師傅雖然蘇醒,身體還很虛弱,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就算沒有暗傷,也要掛幾瓶水,有助于他的恢復。”秦川說道。
姚四海與胡葉梅嘆息不已。
秦川與何小康上了車,朱暢松身體虛弱,到了車上竟然直接睡了過去,看他呼吸正常,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朱暢松身體還算強壯,恢復能力應該也非常不錯。所以只要沒有暗傷,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到了醫院之后,秦川給朱暢松找了一身衣服,另外再找了一套棉睡衣。然后讓蔣玲玲帶著去做檢查。好在并沒有發現有什么暗傷。最后在急診科掛了一天水,第二天就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