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建原本聽到自己的導師這么不遺余力的表揚自己,心里異常激動,原本就高高仰起的頭,又略微往上抬了一點,感覺就有些像走過紅場的俄軍戰士。☆☆WWW.!!.om新思路☆☆⊥
張成建高傲地看著一旁的秦川,可惜秦川的注意力似乎在病房里的病人身上,任憑張成建怎么發出各種動靜,秦川也如同沒有看到一半。讓張成建郁悶不已。
“這個家伙,絕對是故意的!明明聽到我的聲音,卻也假裝沒聽到一般。真不是個好東西!”張成建心中極其鄙視秦川。
周增夫自然能夠聽得出來江連興話里的意思,一扭頭,有些怪異地看著江連興。
江連興卻沒有理會周增夫,而是自顧自地說道:“聽說你們昨天的那臺神經內鏡經鼻腔齒狀突切除手術,完成得非常完美。是張成建主刀的吧?”
“嗯,張成建已經跟我一起完成過多例神經內鏡手術,已經有了一定的實踐經驗,我就讓他主刀了這一臺手術。能夠在實習的時候,多做幾臺手術難度大的手術,對于學生的自信心提高,有著非常大的幫助。”周增夫說道。
“確實如此。我記得我們實習那會,老師們也是把很多重要手術交給我們去做。但是如今的社會,醫生不敢隨便這么做了。患者在不停地尋找醫生行醫過程中的瑕疵。而醫生不停地避免自己去承擔責任。很多手術,我們也不敢交給我們的學生,因為一旦出了問題。如果讓病人家屬知道我們是讓實習生主刀,而且又出現了醫療意外的話,就會有大麻煩。”江連興也感慨道。他已經有好幾年沒帶學生了。主要的原因及時因為前幾年的一臺手術中,江連興讓他的學生主刀。但是最后手術卻失敗了。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江連興自己也不能保證那一臺手術不出事。但是患者家屬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知道了那一臺手術是一個實習生在主刀。
后來的結果自然非常嚴重,醫院不得不做出了賠償,而江連興也被處理。那個學生雖然沒有出什么事情,但是也沒有能夠留在協和。
“老江,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該給年輕人機會的時候。還是要給。不過我每次也是非常注意的。并不是完全放開。”周增夫說道。
“對了。”周增夫似乎想起一件事情。“聽說主任已經把那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醫學博士安排到你手下了?”
“是啊。還真是讓我意外。”江連興笑道。
周增夫顯然沒弄明白江連興所說的“意外”究竟是什么意思,“其實國外大學教出來的學生未必就一定優秀。美國醫學院想來很嚴格是事實,但是他們也不能保證每一個學生一出來就能夠當名醫。”
“不,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江連興本來還想解釋一下的,但是周增夫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走在后面的張成建則更是得意,得意地向他身邊的林劍星說道:“聽到沒有?別和那個姓秦地走太近了。別得了別人一點好處,就天天跟著別人屁股轉。我看你還是好好提升自己的醫術。人家要是真有本事,還用得著回國?”
“張博士,大家都是實習醫。何必一定要相互之間過不去呢?我看秦博士這個人也是比較好說話的。他又沒得罪過你,你何必總是這么針對他呢?”林劍星這一次沒有退縮,直接當著張成建說了出來。
張成建一愣,然后色厲內荏地說道:“你,你會后悔的。”
“我后什么悔?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林劍星對張成建也有些看不過去了。
秦川一邊跟著查房,聽負責醫生介紹病人的情況,將一些情況記錄了下來。路上也沒有閑著,不停地翻看病歷。是以。秦川根本就沒有聽到林劍星與張成建的小聲爭吵。
江連興與周增夫往后面看了一眼,林劍星與張成建才安靜了下來。
“張成建博士。你過來介紹一下這個病人。這個病人是你主刀的。你來說最合適不過。”到了梁雪瑩的病床的時候,周增夫將張成建叫道了身旁。
張成建激動得厲害,一開口,便有些結巴,“各,各位。這位病人是由于先天性顱底發育畸形。即樞椎齒狀突后凸畸形和小腦扁桃體下疝,導致左側手腳麻木,乏力站立不穩,發聲嘶啞等。我們分多步進行治療。昨天進行了最后一步手術,采用胸內鏡切除樞椎齒狀突畸形病變。今天患者已經可以進食了。手術是非常成功的。”
來到三十五床的時候。病人是昨天晚上才接收的,正好新出院的一位病人,空出了床位來。
這位病人叫趙正闖,今年六十五歲。一年前,老趙頸部及四肢出現疼痛癥狀,渾身麻木無力。最后導致雙手不能上舉。昨天下午,因疼痛和麻木無力癥狀加重,尤其是右腿有時候完全不能動彈,老趙在孩子陪同下來到神經外科就診。當時是江連興接收的,給患者開了核磁共振。
“核磁共振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田靜將結果送到江連興手中。
“要不,老周你先來看?”江連興謙讓了一下。
周增夫自然不會接收,擺擺手說道:“咱們神外,你是最權威專家,自然還是由你來。”
江連興也不勉強,仔細地查看起結果來。只看了一眼,江連興便皺起了眉頭。造成患者頸部及四肢疼痛、麻木的原因是頸椎中躺著一條9厘米長的巨大腫瘤,一共只有7節的頸椎,竟有5節椎管內被腫瘤占據。巨大的腫瘤緊緊包繞并擠壓著頸髓組織,如不立即進行手術切除,患者隨時會導致全身癱瘓、大小便失禁和呼吸困難而危及生命。
“怎么?”周增夫見江連興皺起了眉頭,奇怪地問道。
“你看看。”江連興將核磁報告遞到周增夫手中。
“嘶!不好辦啊!”周增夫也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明白江連興為難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