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去！”樸柔怪叫，瞪林秋然和衛菲菲，“你們哪兒來這么多錢？而且我記得……彭帥離隊的時候，你們不是把儲蓄都給他了嗎？怎么這么快又……”
樸柔自覺是也小富婆了，向來通關順利成績可人，又有很多粉絲無償奉獻，仗著皮囊跟人交易做買賣更可以占很多便宜，半年多下來，也不過攢了一枚金幣多點罷了。就算這倆人有海賊王世界的兌換窗口……
“惡魔果實網上的標價其實是假的，真正價格是十金幣以上。”林秋然同情的看著樸柔。
樸柔呆住了，隔了半晌靠了一聲。這打擊也太大了！
衛菲菲得意的笑。
當下一群人根據肖凌的吩咐忙碌起來。
林秋然開始跟人聯絡，在網上的加密頻道搜索，哪里有這樣的可以交易的超凡者黑市。
樸柔則指使著柳隨隨，將車一路往天都市內開，穿過五環、四環、三環、二環，再到三環，四環……直到了天都西南郊的老家。
衛菲菲看護著巫四海。雖然不能夠治本，她的專業選擇了醫學，現在頗有一些治療技能，配合藥物的療效更好，竭盡所能的維持著巫四海的狀況。
當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天都的路就是這么擁堵沒辦法。除非車能飛或能穿墻，否則就是這樣了。
半路上，林秋然找到了三個據說有黑市交易的地方，一個在雍和宮下方的廢棄地鐵里；一個在西單商場內部，據說曾經是超凡警察的定位傳送點，現在當然廢棄了；還有一個就比較遠了，需要從天都搭車到津都。然后出海――第三處交易點在渤海灣的一艘商船上。
通過三個人的電話，肖凌也嘗試性的聯絡了洪天鈞、林紫涵、董八卦等人，甚至是步得閑。但毫無例外沒有信號，應該是困在天宮學園。被隔離了。
天色漸暗，歷經千辛萬苦，一行人總算抵達了天都西城醫院。
“上這兒來干嘛？”彭帥疑惑，說完捂頭，“咦？這地方我來過嗎？好像來過的，可是……為啥呢？”
沒辦法，他對這間醫院的記憶太錯綜復雜了……
第一關的試煉在這兒，天都結界時的起點也在這兒。他提著袋蘋果來看腦震蕩的肖凌這段記憶是沒有了，可他關于醫院的記憶卻是在的。
哪怕因為脫離超凡者抹去了絕大部分，畢竟他還沒超凡的時候，就來過，雖然來的理由已經沒有了。
天命的記憶修正沒有那么智能，把單獨一個人的記憶抹去，會順便也將背景給擦除了？而且假如擦出了，人生不就少了一段記憶么？就需要編制出一段虛假記憶的填充，那耗費的功夫就太大了。
基本上只是將需要抹除的人物抹除，大腦會自動修補。制造出解釋的回憶。
這里，肖凌摸了一次，超凡者的限制又抹了一次。抹來抹去。就讓他別扭了……
他覺得自己肯定來過這兒，就是想不起來為啥來的了。抱頭郁悶。
與之相比，林秋然和衛菲菲就是滿滿的回憶了，這就是他們夢開始的地方啊……
甚至楚甜甜，都望著前方的醫院怔怔出神。
每個人都唏噓感嘆的時候，肖凌已經推門下車。眾人驚覺，跟在肖凌后面下了車，從地下停車場走上了醫院門診大樓。
大家也不知道肖凌要干嗎，問他也不說。只好默默跟隨，上了大廳邊上的扶梯。
就當要再問他一遍到底該上幾樓的時候。大家忽然發現，肖凌的目光凝住了。焦距鎖定在邊上往下的扶梯。扶梯上站著兩個醫生，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一眼看上去十分般配。
“聽說西單新開了一家壽司店，味道特別正宗。想不想去嘗嘗？”男醫生矜持的問道。
“我不喜歡曰本菜……”女醫生淡淡搖頭，手捏著肩膀，悄然離男醫生遠了一些。
猛然她的目光凝住了！
男醫生并不放棄：“不要對曰本那么大意見嗎？曰本人確實不地道，可曰本的食物還是蠻精致的，曰本的漫畫也獨樹一幟，有些值得學習的地方。就算你不喜歡，也可以去批判的吃嗎！”自以為幽默的笑起來。
猛然眼前多了一個人。從迎面而上的扶梯跳過來的。
他悚然一驚，還沒等有所動作，忽然覺得脖子一緊，身體一輕，被人像一只狗似的拎起，從向下的扶梯，直接丟到了對面向上的扶梯上。“哪兒涼快哪兒玩去！”肖凌說道。
彭帥、林秋然、衛菲菲、樸柔也紛紛跨梯而來。只留下這男醫生，呆呆沿著扶梯向上滑去。
“你們，你們想干嘛？”似乎還有點沒明白過來，怎么就換了扶梯了，男醫弱弱的問道。當看到女醫生喜不自勝的挽住跳出來那人的胳膊，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你來了！”程曦喜不自勝的挽住肖凌的胳膊。
“程……程曦？你，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你在這兒工作？”彭帥比手畫腳，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
相比他的驚訝，肖凌的驚訝只有更甚，差點從扶梯上滾下去：臥擦，什么情況？程曦她，她怎么會記得自己的？四只小伙伴的記憶，再加上程曦的，這是完美無瑕的五份啊！
本來他還擔心小伙伴們會都在天宮，現實世界沒機會遇上，說不得還得先搞定幾個超凡者，弄兩只超凡手機給他們打電話，騙他們下凡……但不管遇不遇上，程曦這份記憶是預定了的。
甚至他把桂小馬搞暈，連著她的兩只布偶也一路綁著，裝車上帶著也是為了這。接了程曦，他打算直奔步得閑的工作室，讓桂小馬重演釋放大絕技那一幕。
甚至要挾桂小馬的臺詞都想好：“你做了，就把那些幽魂還給你。否則，一只不剩全轉化過來！”
但是，但是……小伙伴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完全不如他計劃的那樣；程曦這兒，她竟然，她竟然能記得自己？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就在他莫名驚詫之際，樸柔看到了彭帥。仔仔細細端詳了幾眼，捂嘴驚呼：“彭帥？你，你怎么會……”彭帥以前是虛胖，現在是壯，以前沖動，現在很沉穩了，變的不是一點半點，以至于她隔了一會兒才辨認出來。
認出來之后，她難以置信的看看肖凌，再看看彭帥：“他是我的同學啊。你們，你們兩個怎么會，怎么會……”一會兒看看彭帥，一會兒看看肖凌。
彭帥也是差不多表情，一會兒看看肖凌，一會兒看看程曦，不明白他們兩個怎么會認識的。甚至肖凌還知道程曦改在這兒上班了。
肖凌猛然明白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唯有深深苦笑。
這刪來改去的記憶呀，真是坑死個爹了！
程曦之所以記得自己，是因為自己給她灌輸過虛假的記憶啊。在動車上，在步得閑工作室里的虛假記憶。自己天命歸零消失掉了，所有人和自己相關的記憶都消失了，但是這段虛假的記憶不會，因為它本來就是假的……
程曦其實也忘了自己是誰了，忘了自己和她是同學了，忘了曾經的一切，所以她對自己和彭帥竟然會認識十分疑惑。
可是她記得那個在動車上救了她一命的，仿佛007一般的家伙……
即便以肖凌的智商，也有點腦袋發懵，感覺自己像是在演《記憶碎片》。跟電影不同的是，電影里只有主角的記憶是支離破碎的，而這個世界，只有自己的記憶是完整了，除了自己，其他所有人的記憶都是支離破碎的……
還是得按照計劃來呀！肖凌唯有苦笑。
不過，程曦認得自己也有好處，若是不認得，說不定自己還得把她強行擄走，現在倒是省了那番手腳了。
肖凌這般想著，并著程曦和一眾小伙伴們走進了地下停車場。離他們那輛suv還有幾十米距離，猛然一陣粗魯的呼喝從身后傳來：“前面的小子，停下！停下！”
？？？眾人聞聲納悶，停腳轉身，就看到一幫十幾個保安，拎著警棍緊著皮帶，露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怎么的，打了人就想走啊？”
保安后面是被人攙著的男醫，陰測測的看著肖凌，嘴角吊起詭笑：這家伙動手是所有人都看到的，錄像監控也肯定錄下來了。雖然他輕拿輕放自己一點傷沒受，可是除了自己，又有誰能夠確認？
自己把脖子上勒出瘀傷，再加上腦震蕩，夠他到局子里呆上幾天的了。甚至程曦都說不出什么來……畢竟這小子動手是事實。
等他到了局子里，嘿嘿嘿……還有程曦這娘們到時候，嘿嘿嘿……他情不自禁的想著，不知不覺，嘴角一條亮晶晶的細線就淌下來了。
“你不會，不會真把他打傻了吧？”看著這家伙的口水，程曦捅捅肖凌，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不需要打吧，這本來就是傻的。”肖凌抖抖眉毛。
一圈人同意的點頭，可憐的看著這家伙。尤其樸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