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熙下午去樹藝人攤了牌,辦了些先期手續,暗示了安家的影子在后面,一切都辦得很順利,所以她是懷著一腔好心情給韓佳人打電話的。可是電話接通之后,剛說了一句“佳人出來吃飯吧!”就聽到那邊強壓著的抽泣聲清晰傳來,金泰熙一下子就懵了。
半小時后,在昨晚遇見安正勛的酒吧里,兩人又坐在了相同的位置。
聽了韓佳人斷斷續續的講述,金泰熙臉色十分難看。延正勛這人她當然也是很熟悉的,從來都是一副努力上進的優秀藝人形象,人前人后禮貌周詳,給人的印象一直不錯,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如此沒有擔當的男人!
也許是年少成名,演藝之路一帆風順,從來沒有接受過失敗的緣故,讓他的承受能力特別低下?或者是出道起就被父親保護著,從來沒有見到過人間的險惡,所以面對風浪無力承擔?
不管怎么說,兩年前被世人稱羨的國民情侶,看起來是走到了盡頭。金泰熙不知道該后悔自己沒有早一步打電話拯救他們,還是該慶幸自己沒有太早多事,能夠讓韓佳人清楚地認識到延正勛到底是怎樣的為人。
“歐尼,我該怎么辦?”韓佳人哭得梨花帶雨,說白了,她其實也沒有見過太多風浪,雖然已經二十六歲。了,社會能力和十八九歲的少女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金泰熙無奈地道:“原本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問題解決了的,可是沒想到他會這樣……”
韓佳人愣了愣,繼而搖了搖頭,眼淚怎么也收不住。來此之前她確實是期盼著金泰熙能帶來好消息,現在如愿地知道了事情有望解決,可是為什么還是如此難過?
想起丈夫的決絕和冷酷,韓佳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成血淋淋的兩半,疼得錐心刺骨。她又灌了自己一杯酒。這個時候,只有灼熱的酒精味道,才能勉強麻醉那種無法言表的心痛。
金泰熙嘆了口氣,也沒法多勸,只是陪她喝酒。恍惚間又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在決定把自己送給安正勛的前一個晚上,也是這么狠狠地灌醉自己,好像是在以這樣瘋狂的方式來宣告和過去的訣別。
可是世事難料,當年明明那么不愿,那么憎恨,如今卻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邊,甚至還配合地擺出以前不肯擺的羞人姿勢。這就是成長嗎?可代價好重,重得人難以承擔。
韓佳人已經醉了八分,嘴里喃喃自語:“為什么……為什么他會這樣……”
金泰熙當然沒法回答。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有些為她難過,卻也有些驕傲。都叫正勛嘛……這兩個同名的人,擔當卻完全不同。最起碼他永遠不可能為了任何理由叫她去陪別的男人,哪怕讓他自己失去所有。
但金泰熙也同樣傷心。曾經她有機會成為他唯一合法的妻子,可是被自己丟掉了,真是……唉……露出一絲凄然的笑容,金泰熙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
兩個女人,各懷心事,互相訴說著對方聽不清楚的話語,一起醉得一塌糊涂。
就在兩人都趴倒在桌面上人事不知的時候,一個青年來到她們身邊,皺了皺眉,自語道:“怎么醉成這樣。這可有點麻煩。”
旁邊助理模樣的中年人討好地笑道:“三少,這可是金泰熙和韓佳人啊,三少有艷福了。”
“屁!”三少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
助理被打懵了,捂著臉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只聽三少冷冷道:“招子放亮點……韓佳人被李在賢看上了,老子還不想得罪這個老不修。這倒也罷了,可這金泰熙,你知道是什么人嗎?這是正勛哥的第一個女人,這么多年下來,就算正勛哥出了國,安家還是明處暗處的各種護著,你tmD都瞎了看不見?”
聽到李在賢,助理有點恍然,等聽到正勛哥三個字,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不敢搭腔。這個正勛哥顯然不是逗比延正勛,能被張三少在背地里都喊哥的,只可能姓安。
和李家開戰,就算戰敗也有人扛;惹安家發火,估計明天他就可以尸沉漢江。張家上上代絲逆襲娶了安家女,從此就是安家的堅定追隨者,安家的地下勢力大半都是張家在幫忙打理。這三少叫張承恩,和安正勛更是在高中時一起打過架的交情,雖然安正勛穿越換了人后兩人沒怎么聯系,但這份交情終究還在。
三少掏出手機,翻了翻號碼,苦笑起來:“正勛哥剛回國,沒拿到他的新號碼。對了,你翻翻金泰熙的手機,估計是有存的。”
助理忙不迭地從金泰熙包里翻出手機,撥弄了幾下,那密碼鎖就形同虛設地解了。三少接過手機看了看,笑了起來:“冤家……哈哈,這個昵稱估計沒跑了。”
安正勛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在家宴上被無良的叔叔們灌得七葷八素,接到電話正好給了個脫身的借口,拉著泰格做司機,頭暈腦脹地趕了過來。
迎面見到張承恩的臉,安正勛給了他一個擁抱,沒有多說什么,心中卻是有些感慨。這個哥們是他穿越之前身體記憶里的好哥們,和他其實沒什么關系,他穿越之后,對這些人都下意識的疏遠了,沒想到這家伙還是挺講義氣的,無論原因是因為安家還是因為他安正勛自己,都不得不讓人記下這份心意。
張承恩笑了起來:“看起來你也喝了不少,路都走不穩了,和里面那位倒是同命鴛鴦。”
“又亂用成語,早叫你多讀點書。”安正勛打了個酒隔,攬著他一搖三晃地走進酒吧,看見趴在桌上的兩個女人,不由得苦笑道:“這倆傻妞經常在你這喝酒?”
張承恩搖頭道:“昨晚是第一次來,后來聽說被你帶走了,我想出來見你一面都來不及。今晚不知怎么了,兩個女人上桌就喝酒,總共都不到一小時,就都趴了。”
安正勛拍拍他的肩膀:“多謝了兄弟,要是在別的地方,后果不堪設想。”
“在別的地方她們也不敢這么放開了喝。”張承恩笑道:“你剛回來,估計是不知道我這酒吧多有名氣。”
“得了吧,不知道被你在這里得手了多少。”安正勛嗤笑道:“不多說了,我先帶她們走。”
張承恩皺眉道:“我看你自己也醉了七八分,就別來來回回的了。樓上有套房,保證五星級總統套的水準,直接這里休息一晚就是。”
“呃,也好。”安正勛甩了甩腦袋,確實暈得不行,也就從善如流。張承恩喊來兩個女招待扶了兩女上樓,然后表情賤賤的塞給安正勛一張房卡,借口還有事就溜了。安正勛此刻的腦袋不怎么清醒,一時沒想到他那個表情是什么意思,和泰格打了招呼讓他自己玩,便攥著房卡上樓去了。
進門打開燈,安正勛就無語地撫額嘆了口氣。房間確實是總統套房的標準沒錯,可你把兩個女人都丟在這床上是怎么回事?終于明白剛才張承恩那個賤格表情的含義所在,安正勛不由得暗罵一句,你妹的,還是這么沒格調。就是想雙飛,和兩個醉死過去的女人玩有什么好玩的?
不過確實也暈得很,家里今天喝的不知道六叔從哪里搞的忘了什么年份的中國茅臺,反正后勁足得要命,這個時候越發的暈了,于是也懶得下樓找張承恩麻煩。看了看床,恩,不錯,夠大,再擠個人沒啥問題……三兩下脫了衣服,倒還記得分辨一下哪邊是金泰熙,然后直挺挺地趴倒在她身邊,很快就睡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邊有人起床的樣子,朦朧睜眼一看,是金泰熙被尿憋醒,正小心翼翼地跨過他下床。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三點整,安正勛簡直快要哭了。
金泰熙發現了他的動作,不好意思地道:“吵醒你了?”
安正勛嘆了口氣,索性也爬了起來,一把將她抱起,笑道:“一起一起。”
“呀!你越來越下流了!”金泰熙捶著他的胸膛,輕輕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就臉紅紅的由著他抱進了洗手間。兩人在里面輕聲打鬧了一陣,各自解決了問題,簡單洗漱一下驅除了難聞的酒味,又躺了回去。這回兩人已經沒了什么睡意,輕輕擁在一起,看著對方的眼睛。
“干嘛喝這么多酒?”
“我想你了。”
回答得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其實安正勛倒是有幾分理解金泰熙的心思,于是嘆了口氣,道:“家里催我結婚了。”
金泰熙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安正勛輕輕吻去她的淚珠,呢喃道:“你若是離開,還來得及。”
金泰熙搖了搖頭,用盡了力氣緊緊抱著他,仿佛要把他揉進自己心里。
安正勛低頭,準確地找到她的唇。金泰熙熱烈地回應著,一邊伸手去脫他的睡衣。安正勛直起身來,三兩下把自己剝了個精光,又將她放平在床上,一路從脖頸往下吻去。金泰熙劇烈地喘息著迎合,兩人天雷勾地火,很快就糾纏在一起,激烈地動作起來。
被情欲刺激得渾然忘我的青年男女,居然完全忘記了,床上其實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