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剛剛高中畢業的溫從謙,對翟雨這個成熟女性的迷戀。
他迷戀翟雨回家時穿的那身格子連衣裙,他迷戀翟雨頭發上的洗發水味兒,他迷戀翟雨小腿處露在裙子外面的肉色絲襪,他甚至迷戀翟雨不經意垂在耳旁的根根發絲……
到松江上學后,溫從謙找了翟雨幾次,兩人也一起吃了幾頓飯,后來他聽說,翟雨要結婚了,未婚夫是她同事,農村考出來的,家境一般。
結婚那會兒,為了買房子,翟雨四處籌措,還是沒能按時交上房款。
她的婚禮是在出租房里辦的。
翟雨父母不能理解從小到大頂著漂亮名頭的女兒,怎么就看上了沒錢沒貌,甚至個子都比翟雨矮兩公分的男人。
翟雨結婚那天,父母都沒到場。
只有溫從謙知道,那個男人在一次單位聚餐后,奪了醉酒后的翟雨的貞操。
很老套的因由,是溫從謙在翟雨離婚后才問出來的。
那個時候的溫從謙,一心想賺錢,哪怕翟雨結婚了,他也想賺錢,給翟雨,改善翟雨的生活。
他什么活都干過,隨后發現,自己最適合的是在網上刨錢,于是他走上了黑客的路。
可惜的是,在網上撲騰了好幾年,技術練得很過硬,賺錢門路一直沒摸準。
翟雨結婚不到三年,就離婚了。
原因是丈夫住在農村的家人一直向他索取,家里蓋房子要他出錢,妹妹結婚要他出錢,甚至村里死了個鄰居,下葬也要他意思意思。
最讓翟雨不能接受的是,無論什么理由要錢,都要得理直氣壯。
仿佛這個在城市里找到工作成了家的男人,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不得的干部,了不得的富翁。
丈夫是個好面子的,自己不吃不喝,也要滿足家人的要求,給家人在村里爭面子。
可翟雨受不了。
她受不了自己省吃儉用一年舍不得買條新裙子,一心想攢錢買房子,卻怎么也填不滿丈夫家鄉那個無底洞。
終于有一天,兩人為錢吵架,丈夫第一次動了翟雨。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個雨夜,翟雨挨打之后,她離開了那個小小的家,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漫無目的走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拿起電話,想了半天不知道能打給誰。
電話最終撥出去了。
接起電話的溫從謙沒聽到別的,聽到的是雨聲、路過的汽車聲和一個女人悲傷至極的哭泣聲。
半個小時后,在電話亭附近的超市門口,瑟瑟發抖的翟雨,看到了騎著摩托,踏雨而來的溫從謙。
那一刻她發現,當年剛剛參加完高考,青澀的小男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青色胡茬、眼神堅定的男人。
看見溫從謙,翟雨后悔打了剛才那個電話,但隨后她又釋然了。
這個小男生迷戀她好幾年,她是知道的。溫從謙能冒雨前來,說明他的心還沒有變。
翟雨覺得跟丈夫實在過不下去了,她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聽父母的話,怎么就有眼無珠選擇了這個人,開始了這段婚姻。
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可是翟雨心里對丈夫家人的怨念沒有消淡一分,緊跟著,那個動她的男人也被她恨上了。
雖然一定要離婚,但現在還沒離婚,她在法律上、名義上還是那個男人的妻子。
翟雨忽然覺得,自己一定要在離婚前做點什么。
她要報復,她決定用自己的身體羞辱丈夫的名譽,就算不告訴丈夫,她也覺得自己占到了上風。
在旅館房間里,翟雨拉住了想要離開的溫從謙。
她擋在溫從謙身前,將旅館的房門鎖死,然后一步一步將溫從謙推到床邊,看著溫從謙坐在床上,她開始一件一件脫掉自己濕漉漉的衣服。
外衣、褲子、胸罩…………
看著溫從謙滾動的喉結,翟雨用自己被雨水浸得冰冷的手,拉起溫從謙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兩腿中間,慢慢上移,然后用力夾緊。
等溫從謙面色發紅、呼吸沉重后,翟雨松開雙腿,在床邊蹲下去,伸手解開溫從謙的皮帶,拉下褲子拉鏈,手指擦了兩下,調皮地用舌尖輕輕舔著,然后抬頭看溫從謙。
見溫從謙臉上混合著不敢置信和萬分期待,翟雨低頭,將手里握著的東西含入口中。
好一會兒,翟雨站起身,騎在已經躺倒的溫從謙身上。
翟雨的聲音仿佛出自魔女之口:“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一直喜歡盯著我的后背看。今晚,一切都是你的……”
那一晚,窗外的雨一刻也沒有停,一直下到天亮。
邊學道真沒想到,他是來還錢的,卻先聽了一段激情故事。
溫從謙喝多了,兩人沒法去銀行。
邊學道沒去過溫從謙的住處,只能在賓館開一間房,把溫從謙扔在床上,等著他醒酒。
從溫從謙的講述里,邊學道已經捋清了溫從謙的感情故事。
溫從謙少年時愛慕上一個年長的鄰居家姐姐,后來兩人學習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姐姐自主選擇結婚對象,嫁了個鳳凰男,后來因為被鳳凰男老家的人一味索取,產生分歧而離婚。
溫從謙跟離婚了的姐姐,但一直不敢告訴兩邊的家人。
本科畢業后,溫從謙跟姐姐一起創業,但都失敗了。
后來溫從謙考上母校的研究生,再后來遇上了邊學道,合伙搞工作室,發了財。
本以為有錢以后家庭生活能更幸福,沒想到姐姐的前夫生活不如意,纏上了姐姐。
姐姐覺得溫從謙賺錢容易,不時接濟前夫。
一次前夫趁溫從謙不在家,想跟姐姐再續前緣,結果被回家拿東西的溫從謙堵在門里。
溫從謙到廚房拿把刀,要捅了前夫,結果姐姐擋在刀前,跟溫從謙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溫從謙問姐姐:“咱兩又是多少日的恩了?”
姐姐說:“你沒娶我,咱兩有欲,沒恩。”
溫從謙明白了,原來是前夫說要跟姐姐復婚,打動了這個沒記性的女人。
不久,兩人和平分手。
當時正好趕上嚴打外掛,溫從謙解散工作室躲出去旅游,姐姐和前夫又住到了一塊。
姐姐找溫從謙要過幾次錢,溫從謙都給了。
后來姐姐不來了,姐姐的前夫開始上門。
說溫從謙白用了他老婆好幾年,必須給他精神損失費。
溫從謙問:“離了婚也是你老婆?”
前夫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離婚前你倆就搞上了。”
溫從謙說:“拿證據,沒證據我還說你搞了母豬呢!”
再后來,姐姐又挨了前夫的打,跑回溫從謙身邊。
這時溫從謙已經厭倦了她,但礙于姐姐知道他開工作室的底細,怕姐姐舉報,斷他財路,所以勉強放進家門。
結果姐姐回來后,堅持要替溫從謙掌管財政大權。
溫從謙當然不答應,天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卷了他的錢跟前夫逍遙去。
姐姐就趁他不在家,四處翻動,結果翻出了邊學道押在溫從謙那兒的房產證。
女人按照房產證上的地址,找到了“林畔人家”。
看到房子后,回家慫恿溫從謙趕緊過戶,把房子裝修一下,兩人住進去。
當時沒到跟邊學道約定的最后期限,而且溫從謙知道邊學道在乎這套房子,壓根沒打算占為己有。
女人鬧了幾次,都被溫從謙按下去了。
這次接到邊學道電話,溫從謙找房產證出門。
姐姐聽說房主來贖房子,就吵鬧著不讓溫從謙出門,說想贖回去也行,必須算上利息,最后兩人在門口發生撕扯。
邊學道看到溫從謙那一身狼狽相,就是姐姐撓的。
又是有夫之婦!
沒怎么費心思,邊學道就想通了翟雨的想法。
其實很簡單,翟雨比溫從謙大6歲,而且還離過婚。
如果溫從謙是個普通人還好,可現在溫從謙已經向大款行列靠攏了,外面水靈靈的年輕小姑娘一把一把的,哪天冒出來一個怎么辦?
偏偏兩家人又有淵源,溫從謙一直不敢跟家里提結婚的事,翟雨怎么能安心?
翟雨跟溫從謙要“林畔人家”的房子,倒不一定是她多喜歡這房子,更可能是想房子過戶時,能在房產證上署上她的名字。
聽了溫從謙酒后的真話,一股危機感在邊學道心頭萌生。
從疲憊的溫從謙身上,邊學道一下想到了還在監獄里服刑的孔維澤。
邊學道估計,這么混亂糾纏的關系,如果溫從謙出什么事,百分之百跟翟雨和她前夫有關。
邊學道很慶幸提前得知這個信息。
老話說: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防禍于先而不致于后傷情。
尚動俱樂部已經走上軌道,不說日進斗金,也算財源滾滾,是時候跟溫從謙的外掛工作室劃清界限了。
當初30萬的投資,已經收回來不止10倍的效益,就算my123還沒有被收購的動靜,自己也該適可而止。
邊學道決定,等溫從謙醒過來,跟他深入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