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早上6點,電話聲吵醒了邊學道。
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邊學道下床找到手機。
電話是吳天打來的,問他公司年會的事。
邊學道揉了揉臉,問吳天:“老吳,你那邊現在是幾點?”
吳天說:“晚上ll點。”
邊學道問:“你們一直開會研究這事來的?”
吳天說:“嗯,大家剛散。”
邊學道明白了,吳天因為資歷老,被大家推出來打這個電話,他說:“我這邊基本處理完了,爭取這兩天就回去,你跟大家說,年會繼續準備著,獎勵標準我回去跟大家開會商量。”
“好”
董雪莫名其妙感冒了。
在莊園陪了董雪一天一夜,邊學道必須得回國了。
沒讓董雪送,也沒讓裴桐送,結果陸文津聽說邊學道要回國,說正好要回國處理一些事情,就把老婆孩子留在了紅顏容莊跟董雪、裴桐作伴,他跟邊學道結伴到巴黎登機。
上飛機后,邊學道先狠狠地睡了一覺,他醒來時,見陸文津還在看書。
“你一直沒睡?”邊學道在座位上抻了個懶腰,問陸文津。
陸文津說:“瞇了一會兒,睡不著,就看看書。”
邊學道瞄了一眼書皮,問:“看什么呢?”
陸文津笑著說:“法語入門。”
邊學道樂了:“想留下來打持久戰了?”
陸文津合上手里的書說:“說老實話,來之前沒想到條件這么好,老婆和兒子都說想留下來。”
邊學道問:“你回國處理工作的事?”
陸文津搖頭:“工作已經辭了,這次回去,是想把家里的房子賣了。”
“你家在哪?”
“上海。”
邊學道問:“很缺錢用?”
陸文津說:“那倒不是,就是覺得既然想在這邊長住,國內的房子不能空著,出租幾年也被人糟害得夠嗆,不如賣了。”
“別賣。”邊學道說:“聽我的,租不租隨你,把房子留在手里囤幾年,6年后,翻一番不是問題。”
“翻一番?”陸文津很吃驚:“不可能吧。”
邊學道說:“聽我的,不會錯。”
陸文津看著邊學道,忽然問:“你在國內是做什么的?”
邊學道露出招牌笑容說:“做房地產。”
陸文津家在上海,但他沒坐飛上海的航班,而是跟邊學道一起到了燕京,分開前,他說要去五臺山見見舅舅。
陸文津的舅舅,自然是馬成德。
邊學道其實挺擔心祝海山的身體情況,可是他不想去五臺山,祝植淳都被祝家一幫子人弄得焦頭爛額,邊學道才不去碰那個霉頭。
這趟出來的太久,他沒去中海凱旋,直接到機場,買的下一班飛松江的機票。
單嬈……今年春節會在松江過,到時就見到了。
邊爸邊媽已經徹底適應邊學道一消失就消失一個多月的日子了。
身邊認識的人都勸他倆,生了一個有本事的兒子,就別管那么多了,你看我家小子,比你兒子大兩歲,天天還跟我要錢花呢
邊爸邊媽這個兒子,賺錢的本事那是出類拔萃,可是不著家的本事也是數一數二。這次出去差不多一個月,結果人回來后,扔下旅行箱,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話都沒說幾句,就被公司的電話叫走了。
站在窗前看著兒子開車出小區,邊媽坐回沙發上,漫無目的地按了一會兒遙控器,然后問在一旁練字的邊爸:“你說掙那么多錢有什么用?”
邊爸放下筆,嘿嘿一笑:“有什么用?不說別的,現在讓你回春山的老房子住,你能住習慣嗎?”
邊媽說:“住了半輩子,有什么住不慣的?”
邊爸拿起寫字的宣紙,仔細看了看,說:“嘴硬”
在松江游蕩了半個多月,王德亮終于見到把他喊來松江的邊學道了。
這半個月,王德亮的日子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晚上住在尚秀賓館,吃住全管。白天去尚動俱樂部“觀摩”,跟美女教練學一節跳操,學一節瑜伽,再學一節拳擊。
沒錯,尚動俱樂部有兩個美女拳擊教練,兩人白天一班,晚上一班。
拳法嘛,馬馬虎虎,但基本技巧還是比較專業的,最最主要的是,自打膚色一白一黑上圍壯觀的兩個拳擊妞上崗后,拳擊區學員爆棚,從冷門科目直接躥升到前三大項。
好幾次丁克棟主持敢為集團內部會議,大家都打趣他,說他慧眼識珠,給俱樂部挖回來兩顆搖錢樹。
這是官面上的打趣,私下里大家都傳說,丁克棟和拳擊黑珍珠關系曖昧。
黑珍珠和丁克棟相識的過程很有意思。
一天晚上丁克棟參加飯局,去之前是不打算喝酒的,沒想到吃到一半,又去了位重量級人物,這回不能不喝了。
從飯店出來,發現自己的狀態不能開車,丁克棟就打電話找代駕。
2分鐘后,趕來給他代駕的就是黑珍珠。
一般女人是不敢這么晚代駕的,特別是打電話預約的還是男司機。可黑珍珠不是一般女人,她從小學太極,后來分別學的跆拳道和散打,本來是某省女子散打隊的隊員。
uu年年初的時候,省體育局一個實權中層領導視察散打隊時相中了才貌出眾的黑珍珠,授意教練帶女子散打隊出來喝酒,說話時,眼睛往黑珍珠身上飛。
酒桌上,女隊員敬一杯,男領導抿一口,剛敬完酒坐下,教練就又想出一個名頭讓大家敬酒,三番五次,6個女隊員就都喝多了。6個隊員中有4個長得特別安全,屬于領導看著都影響食欲的類型,直接被留在了包房里,黑珍珠則被教練和一個男科員扶進了領導的車里,隨后車就開走了。
沒人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么。
男領導之后半個月沒去上班,跟局里請了病假。黑珍珠則在三天后退出散打隊,飄然遠走。
敢為集團里都傳說,代駕那天晚上,丁克棟好像做了什么,挨了黑珍珠一頓打。
不過幾天后,丁克棟動用關系,從代駕公司那里拿到了黑珍珠的備案信息,找到了租住在一棟老舊居民樓的黑珍珠。他找黑珍珠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再見她一面,那晚朦朧醉眼中,他記得自己見到了一個讓他無比心動的女人
好吧,讓他沉迷了好多年的傅采寧,已經是過去時了。
本來,丁克棟就是公權私用,硬生生把黑珍珠塞進了拳擊組,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黑珍珠又聯系了一個師妹過來,兩人倒班,把拳擊組經營得如火如荼,弄得男拳擊教練成了陪襯。
邊學道回松江后,聽人說起丁克棟和黑珍珠的事,笑一笑就揭過去了。
水至清則無魚
丁克棟是集團副總,幾年下來,這是第一次直接塞人,塞的還是俱樂部的普通教練,無傷大雅。
邊學道回到松江,第一件事是召集手下幾個公司中高層全體會議。
在征求祝植淳意見后,這次就連尚秀賓館的人都參加了會議。
會議只有一個主題——集團年會。
集團……
哪個集團?
沒人敢問。
但大家都知道,邊學道幾個公司一體化融合之勢已經不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