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圈里出現過一“惹沈馥”作死的例子。
一個唱過一首歌,演過幾部女n號,上過幾次娛樂版的三流女明星,仗著新傍上一個煤老板當干爹,一夜之間抖了起來。
一次圈里姐妹慶生,這個女明星喝的有點高,仗著酒勁說起了沈馥打胎、離婚、瘋癲等往事,還說了兩句小道流傳的沈馥和邊學道曖昧關系的秘聞。最后她拍著桌子總結了一句:沈馥能大紅大紫,還不是因為傍上了一個有本事的男人?這么一個“渾身污點”的女人,邊男神是怎么看上她的?口味真獨特!
有句話說的好: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
這個女明星半醉中信口雌黃,被在場某人用手機拍成視頻,匿名發到了智為微博上。
幾十分鐘后,視頻被智為屏蔽,然而視頻內容已經擴散了出去。
結果……
視頻上網第二天,這個女明星的各種“往事”就陸續在智為微博上曝了出來。
當天下午,女明星的煤老板干爹通過關系找到智為微博負責人吳定文,想疏通一下,刪掉微博上有關這個女明星的丑聞。
然后……
視頻上網第四天,這個干爹煤老板的“黑色發家史”出現在了智為微博上。不只煤老板,煤老板發妻的偷情史,煤老板岳父的仕途劣跡,全都公之于眾。
再然后……
視頻上網第五天,那個女明星被煤老板打得面目全非,送進了醫院。
然而苦肉計根本不好使……
視頻上網第七天,有關女明星、煤老板、煤老板岳父的第二波黑材料接著曝出。
事情越鬧越大,一串人,全跪了。
女明星戴著帽子口罩登機,到國外避風頭。煤老板和煤老板的岳父則留在國內焦頭爛額地四處撒錢擦屁股。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事件發生時,人在國外的邊學道幾乎沒插手。
是吳定文問上司王一男怎么處理,王一男問到了掌管網絡互聯事業部(IT)的集團常務副總裁沈雅安頭上,沈雅安就找另一個“老資格”常務副總裁丁克棟商量。
落在心狠手黑的丁克棟手里,那肯定是沒法善了,于是就有了智為微博狂暴的連續打擊。
等報告送到邊學道案頭時,邊學道大致看了一眼就丟開了。
丁克棟下手有點重,不過任由別人潑糞不是邊學道的性格,他的性格從來都是——我可以大度,但要看我心情好不好。我可以唾面自干,也可以睚眥必報,大度或者不大度,選擇權在我。想用幾句話就道德綁架我,想用簡單的思維模式判斷我的行為,做夢去吧!
什么人最危險?難以捉摸的人最危險。
什么人最安全?讓別人琢磨不透的人最安全。
古人常說“伴君如伴虎”,其實質是說一些君王喜怒無常。
而喜怒無常的另一個說法,是天威難測。
古代帝王,無論是喜怒無常,還是天威難測,都是一種自保和鞏固威權的手段。
因為帝王是“天子”,同時還是“寡人”。
一個“寡人”若被別人摸透了脾氣秉性,那他距離成為封鎖在深宮里的傀儡只有一步之遙了。
邊學道不是帝王寡人,但他同樣不想自己被人輕易摸透。
因為他的仇家實在不少,給人留下一個“不好惹”的印象,強于給人留下“可欺之以方”的印象。
至于說當圣人,或者當君子,邊學道從來就沒感興趣過。
唯一適合他的,是不擇手段、不泯大義的梟雄。
8月7日下午,除了沈馥,有道集團的高管也陸續抵京。
他們不是為了看奧運會而來,他們是為了酒會而來。
從手里已有的嘉賓名單看,這次酒會堪稱“超級酒會”,靠邊學道一個人不可能將到場嘉賓都陪好,需要集團高管在一旁幫。
另一方面,這次酒會也是開拓集團高管人脈交際圈的好機會。
邊學道可以“宅”,但手下高管不能“宅”。
就像順風速遞的汪蔚然,他本人對外界隱身,回避一切媒體,但順風速遞的其他高管跟媒體關系處的很不錯。
9日晚上這場酒會,除了邊學道,有道集團三個常務副總裁中的沈雅安會到場。
丁克棟沒來是因為要坐鎮松江本部,武思捷則是去了香港,和于今碰面,然后研究怎么跟大江無人機的創始團隊洽談投資入股事宜。
三個常務副總裁以下,文化影視事業部總經理廖蓼會到場,因為于今淡出,文化影視事業部副總經理由獵頭挖來的一個叫景倩樺的中年女人擔任。
這次人事變動,邊學道充分放權給了廖蓼。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安排于今在文化影視事業部當副總經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最近大半年,于今一部分時間在學習管理,一部分時間在替邊學道干私活,根本沒幫上廖蓼什么忙。
廖蓼一個人支撐邊學道龐大的綜藝娛樂構想,非常辛苦。
要想按照原定計劃,在2009年搶先推出幾檔現象級綜藝節目,必須給廖蓼安排得力幫手。而什么樣的幫手最合用,肯定是廖蓼最清楚,所以邊學道和武思捷都沒干涉文化影視事業部副總經理的新任人選,讓廖蓼自己做主。
說起來,這次酒會是景倩樺第一次以有道集團文化影視事業部副總經理的職務露面。
除了廖蓼和景倩樺,網絡互聯事業部的王一男和吳定文,戰略發展事業部的洪誠夫和傅采寧,綜合事業部的呂繼琛和吳天,董事長辦公室的楊恩喬和王德亮,以及監察部部長李裕,都會出席酒會。
本來李裕不想來,是邊學道逼著他來的。
其他人抵京后都住進了集團安排的酒店,唯獨李裕下飛機就被接到了萬城華府邊學道家里。
有意思的是,管家、保姆和園丁四個女人,看見李裕親切熱情得不得了。
邊學道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李裕面試招的她們四個,這四人以為今天李裕來是跟她們商量簽合同的事。
三樓書房里。
邊學道喝咖啡,李裕喝茶。
放下茶杯,李裕問邊學道:“我一個搞內部監察的,去參加酒會沒意義,都不如讓丁克棟來,我回松江守攤子。”
邊學道看著李裕說:“就算你想一輩子干監察,我都不能同意。”
李裕:“……”
邊學道說:“還記得在尚秀賓館時,我讓你和李薰把所有部門走了個遍嗎?”
李裕說:“當然記得。”
邊學道說:“最遲明年第四季度,集團高層要進行輪崗。”
李裕詫異地問:“輪崗?大家各管一塊,不熟悉彼此的業務啊!”
邊學道笑著說:“你想什么呢?高管是干什么的?大決策有集團戰略會議制定,具體干活有一線員工,高管不過是抓管理、抓協調、抓執行、抓落實的,有什么不熟悉的?”
李裕想了想說:“起碼王一男那樣的位置我干不來。”
邊學道說:“未必!”
李裕說:“哥,別鬧行不?”
邊學道說:“王一男早就不寫代碼了,他手下有coo(常務副總)、有cFo(首席財務官)、有cTo(首席技術官)、有hR(人力主管),還有一堆內容總監、開發總監、公關總監、市場總監、技術總監……你倒是說說他的活兒你怎么就干不了?退一步說,王一男的崗位你干不了,干coo總行吧?”
李裕猶豫了一下說:“coo倒差不多能干。”
邊學道攪動咖啡說:“《呂氏春秋》上說,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水一旦成了死水,變成臭水就是不由主觀意志改變的客觀必然。我敢打賭,若是讓你在監察部長的位置上干滿三五年,就算你自己察覺不到,但外人看你,肯定是變得麻木懈怠了。”
沉默幾秒鐘,李裕說:“我明白了。”
邊學道說:“這就對了!來參加酒會,多結識人脈,然后抽時間去報個emBa充充電,就算想40歲退休,咱們起碼還有10幾年要奮斗。”
李裕反駁說:“我只想小富即安。”
“小富即安?”邊學道笑著說:“等你發現身邊的朋友同事都是千萬甚至億萬富翁,人家都開游艇住豪宅時,你就不那么想了。”
李裕依舊硬撐:“人活著沒有必要那么攀比。”
邊學道轉移話題問:“我干女兒最近怎么樣?”
李裕說:“挺好的,個子長的很快。”
邊學道說:“你可以小富即安,但女孩要富養。你能做到不攀比,你確定樂陽的心性也能如你一樣成熟?”
李裕無語了。
拿起一塊保姆送進來的自己家烘焙的糕點,邊學道隨口問了一句:“你家那個饅頭店還開呢?”
李裕家的饅頭店……
當初得知李薰懷孕,為了給沒出世的孫子積福,李裕爸媽開了一個賠錢的饅頭店,每天免費發一定量的饅頭,算上租房、水電、面粉和人工成本,李裕每月都要貼補一些錢進去。
聽邊學道說起饅頭店,李裕神色一黯:“關門了,已經關了幾個月了。”
邊學道捏著糕點問:“關了?為什么?”
“哎!”李裕長長嘆了一口氣:“一碗米養個恩人,一斗米養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