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快過去,又是一個晴天。
窗外的鳥鳴打破清晨的寧靜,不過吵醒邊學道的是一輛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瞇著眼睛看一眼墻上的掛鐘,差5分鐘6點。
這個時間擾人清夢,可以想象外面騎摩托車這人會收獲多少句罵娘。
下床,習慣性地走到窗前想拉開窗簾,手指接觸到窗簾的一瞬間,邊學道停住了動作——這個房子已經不安全了!
走進書房,找出幾支筆,邊學道開始在黑皮日記本里添加數字、字母和各種符號。
接著,他找出一個新日記本,開始在上面胡寫亂畫,順便挖坑。
半小時后,徹底摧毀黑皮日記本推導邏輯并留下陷阱的邊學道拎著筆記本電腦下樓。
日記本留在房子里,誰愛看就去看,能看明白算他本事大。
當然,看出事也別怪我!
走出單元門,穆龍迎上來,接過邊學道手里的電腦包,替他打開車門。
坐進車里,李兵問道:“邊總,去哪?”
邊學道說:“金河天邑。”
邊學道沒去公司,一上午都待在金河天邑的家里。
上午10點,李兵、穆龍和集團的安保專家一起,用專用探測儀器把金河天邑三套房子全檢查了一遍,沒有被闖入的痕跡,也沒有被人安裝竊聽設備。
上午12點,幾套強化安保的設備運到金河天邑樓下,跟設備一起來的還有于今。
于今的聰明就體現在此處,他知道邊學道是自己榮華富貴的根本,所以盡管他平時滿世界飛,但只要邊學道回松江,他大多都要跟回來,不為別的,只為聯絡感情。
設備安裝人員在唐根水的監督下里里外外忙活著。
48層客廳里,邊學道剛泡好一壺茶,李裕也到了。
邊學道突然加強住宅的安保,把聽到消息的李裕嚇了一跳,他立刻開車趕過來看看發生什么事了。
盡管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邊學道也不能說日記本的事,他只好編個理由,說自己房門鑰匙丟了。
于今喝不了熱茶,拿著茶杯吹了半天,試著抿一小口,呲牙咧嘴地說:“鑰匙丟了換鎖就好了,為什么弄這么大陣仗。”
邊學道笑著說:“其實是我犯懶,想找個理由不去公司。”
李裕聽了,看著邊學道說:“你這個理由真是……太無敵了。”
于今終于把茶吹涼了,一口喝干,說:“不去就不去,你一年在松江也待不上三個月,公司不是照樣好好的。”
李裕搖頭說:“那不一樣。人不在松江,不去公司說得過去,人在松江,還是去公司坐坐的好,老板總不在,手下的人難免懈怠。”
“不差這一天。”于今拿起茶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李裕說:“凡事皆有度,不能太放縱。”
放下茶壺,于今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說:“裕哥,我服了,再說下去我成佞臣了。”
見李裕拿起茶杯,于今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們監察部有一個小姑娘,好像是新來的,長發頭,大高個,笑眼,長的特漂亮,叫什么?”
李裕說:“黃穎。”
“黃影?”于今問:“黃色的黃?電影的影?”
“噗!”
李裕剛喝進嘴的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于今一本正經地看著李裕說:“瞅你那齷齪的小思想。”
李裕瞪著眼睛說:“你故意的!”
于今扭頭跟邊學道說:“這次從美國飛燕京,哥們遇到一段艷遇。”
邊學道笑著問:“飛機上?上次不是剛遇到一個男女混血的,這次又遇到了?”
于今鼓著腮幫子想反駁,最終忍住了,眨著眼睛說:“你別不信,真的,國際航班的頭等艙,遇見美女的幾率真的超高。”
這種話題李裕一般不接茬,只能邊學道配合于今:“好吧,信你了,你倆誰搭訕的誰?”
于今說:“我搭訕的她。”
“說說。”
于今說:“我問她去美國做什么?她說去美國拍。”
從果盤里拿起一串葡萄遞給李裕,邊學道說:“去美國拍?這個厲害了。”
于今點頭:“這個真是模特,正兒八經的模特。”
邊學道問:“然后呢?”
于今說:“然后我看她在讀研究生的教材,我就問她在哪里上學?她說地大。”
地大!
這是什么學校?
邊學道看著于今,滿臉的都是期待下文。
于今接著說:“我就問她,是地球大學?她一下就笑了。”
李裕吐了一口葡萄皮說:“她笑點真低。”
邊學道問:“然后呢?還有故事?”
于今伸手從李裕手里揪下一粒葡萄,扔進嘴里:“飛機降落后,我倆一起下飛機,一起出關,然后找了個地方,像老朋友一樣喝著小酒,輕松交談。”
說到這兒,于今一臉回味地說:“我倆之間那種感覺特別好,就是很純粹的互相吸引,互相欣賞。聊著聊著,很自然地就去酒店了……真的,去開房時,沒有一點找刺激的感覺,完完全全是水到渠成。”
看見李裕鄙夷的眼神,于今說:“你這種一輩子摟一個女人睡覺的不懂什么叫‘此炮不打遺憾終生’。”
聽于今這么說,李裕問:“那蘇以呢?”
于今聞言一愣。
李裕說:“喜歡蘇以喜歡得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因為‘不打一炮遺憾終生?’”
于今垮著臉問:“裕哥,出門吃槍藥了?”
李裕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知道我為什么看你不爽嗎?”
于今賤兮兮地拱手:“裕哥你說,我一定改。”
李裕說:“你跟李有成怎么回事?她見天往我家跑,拉著李薰就掉眼淚,已經快兩個月了,太影響人心情。”
于今說:“我倆和平分手了。”
祝家,靜思堂。
在家族核心層的見證下,祝天慶和平交權。
隨著祝天慶淡出,祝家的金融大權一分為四——祝天歌、祝植淳、祝德貞、祝英凱各掌一塊。
在這天之前,沒人想得到祝海山去世后的權力整合,第一個倒下的是桀驁狠辣、手握重權的祝天慶。
不過隨后也就都釋然了。
祝天慶犯了一個大錯,他不該殺馬成德。
在祝家外圍看來,正是因為馬成德之死,引得超然中立的祝天養對祝天慶不滿,才導致了祝天慶的“下野”。
而祝家的核心層心里都清楚,真正把祝天慶逼“下野”的不是死了的馬成德,而是活著的邊學道。
這次權力整合之后,似乎祝老大一系是勝利者,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最終結果取決于祝天養能否招邊學道為婿。
到這一刻,沒人再相信祝天養無欲無求了,他圖謀的也許不是祝家家主之位,但他對祝家實際控制權的野心,昭然若揭。
家族會議結束后,祝德貞在停車場問祝植淳:“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頓飯。”
祝植淳點頭說:“有時間,定好地方發給我。”
祝德貞拉開車門說:“叫上茵云,咱們仨很久沒一起吃飯了。”
邊學道、李裕、于今三人也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如果算上陳建,那時間就更久了。
接到于今電話,還沒下班,陳建就開車出來,直奔飯店。
包房里。
于今打趣陳建:“老陳你怎么弄的,胖這么多,你家那口子給你喂飼料了?”
邊學道也看出陳建發福不少,跟著說:“是啊,這才多久沒見,差點不敢認你了。”
陳建擰開五糧液的瓶蓋,先聞了一下判斷真假,然后說:“天天坐辦公室不運動,加上酒局不斷,想不胖都難。”
于今探身摸了一下陳建肚腩說:“我靠,你這才畢業幾年啊,悠著點。我記得大一開學時你床頭那張照片就是個胖小子,看來你有這方面基因,我可聽說了,胖人性能力不行,小心蘇娜晚上把你從床上踢下來。”
陳建給于今倒了滿滿一杯五糧液,說:“我倆還沒結婚呢,沒像你想的那樣。”
于今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蒙誰呢?我可聽說了,你新房子里有一張金絲楠木大床。以我對你的了解,這床妥妥是蘇娜選的,我沒說錯吧?”
陳建無奈點頭。
于今見了,嘖嘖幾聲:“睡金絲楠木做的床,有個好丈人就是不一樣。”
陳建端起酒杯說:“巾哥你今天想躺著出去?”
于今搖頭晃腦地說:“金絲楠木啊!不車珠子可惜了!”
李裕也跟著調侃陳建:“老陳,要不你考慮考慮換張床,這床車珠子得了,賊值錢。”
三人正圍著陳建調戲,邊學道手機響了。
接通,邊學道熱情地對著手機說英語,把陳建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電話是埃隆馬斯克打來的,邀請邊學道參加他的訂婚儀式。
好吧,是二婚!
2008年6月,事業陷入最低谷的馬斯克與妻子離婚。
兩個月后,馬斯克到倫敦演講,演講結束后,和朋友一起去夜店玩,在夜店里,馬斯克認識了他的未婚妻——萊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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